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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件传了一圈回到原焕手,几个人的表情如出一辙的难以言喻,他们都没想到幽州事能解决的如此迅速,更没想到刘虞掌兵会是这么个鬼样子。
难怪孙瓒随随便便就敢开战,如果对手是这样的风格,就是没有粮草也能拉起队伍先打了再,即便最后不小心吃了败仗,以刘虞的心『性』指不哭两声就没事儿了。
以孙瓒的力,想在刘虞身上吃败仗可能『性』比刘虞率兵攻破鲜卑王帐要小。
荀彧郭嘉面面相觑,沉默半晌相继起身,“主,们回官署一趟。”
“且慢,让沮、张儁乂等人来府上。”原焕捏捏眉心,让两个人坐回去等着,他们去官署需要时间,让别人来这儿同样需要时间,比起来折腾自,是折腾别人吧。
孙瓒轻而易举把刘虞那十多万大军打散,不道是张辽从作梗是他自别出心裁,抓了刘虞后没有一杀了,而是把人起来继续让他处理幽州内政。
就……
不道该怎么。
孙瓒刘虞开战前给朝廷打过招呼,王司徒没心情也没本事管幽州的事情,现在胜负已,不管谁胜谁负,朝廷都要再派人过去做做表面功夫。
如今形势越来越『乱』,天道王允会不会干出更令人『摸』不着头脑的事情。
刘虞在内政上是个好手,对孙瓒来,只让刘虞打理内政不让他碰军务,军饷粮草的调度权掌握在他自手上,以刘伯安的本事,幽州将士走哪儿都不会饿肚子。
孙瓒能不能让刘虞老老当傀儡暂且未,如果刘虞他继续面不心不也就罢了,如果真的被吓破胆什么都不敢做,孙瓒的日子过的舒服,幽州旁边的邻居可就没心情看热闹了。
官署离府邸很近,沮授等在官署处理务的人很快过来,张合在城外军营,来回耗时长了点,等人齐聚书房,原焕他们已经把大致对策了下来。
幽州周围有乌桓、鲜卑等胡人作『乱』,只要孙瓒专注打胡人,他们就能平共处,如果孙瓒非要转战原,以他们的力也不是拿不下幽州。
到底,幽州的后勤保障全看刘虞,没有刘虞『操』持内政,孙瓒自根本保证不了大军的消耗,刘虞能在短短几年内积累起声望,很大一部是因为孙瓒抢起东西来敌不,军队的粮草在不够,即便是幽州的百姓他也照抢不误。
作战勇猛威震边疆的名声在胡人那儿的确好使,但是对幽州的百姓来,比起时不时侵扰他们的孙将军,显然手段怀柔并且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的刘州牧更得人心。
总以目前的局势来看,孙瓒对他们的威胁不如张燕,只要山、河间一带的驻防不出问题,幽、冀两州想打起来也不容易。
毕竟孙瓒虽然脾气不好,但也不是没脑子的人,以卵击石这事情发生的可能『性』不大,没有刘虞自作聪明从作梗,他们的盟友系不至于刚开始就破裂。
至于刘虞那边,派人去幽州盯着情况,冀州附近除了想他争夺冀州的张燕,应该没有第二个敢光明正大他为敌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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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形势风云变幻,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短短几天的时间就从两家庭抗礼变成孙瓒一家独大,不别人,连张辽这个当事人都愣了好久没反应过来。
他只是孙瓒互拍马屁喝了几天酒,连许下的借粮都没来得及给他们家主,怎么战事就结束了?
刘虞那么不顶用的吗?
张辽原本觉得孙瓒刘虞撕破脸皮后会是一场苦战,刘虞再怎么也是一州牧守,是他孙伯圭的上官,如果轻轻松松就能被击败,他也不会憋屈那么长时间。
他们兄弟话已经撂这儿了,他也不推脱那么多,就一句话,等冀州那边平黑山贼腾出手就来帮兄弟推翻无良上官自当家做主。
张文远长这么大头一次见这场面,刘虞聚起十多万士兵准备讨伐孙瓒,他都想好怎么带孙瓒逃到冀州休养生息重振旗鼓了,白马义从以一当十,再怎么是精锐也没法十多万大军正面对抗,对方人数比方多了十多倍,三十多个打一个车轮战也能把人耗死,这时候逃跑保存力不丢人。
他看着来势汹汹的刘虞大军心里犯嘀咕,当然能看出孙瓒也有点发憷,拉起大旗的时候豪情壮志,真对上十几倍于方的兵马,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怂。
谁道在他琢磨怎么提出逃跑才不那么丢面子的时候,否极泰来给了孙瓒逆风翻盘的机会。
张辽很懵,他是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在士兵拼死拼活打仗的时候下令不准伤害敌方的士兵这匪夷所思的命令,战场不是玩闹,你不杀人家,人家反手就把你杀了,他图什么啊?
孙瓒就是个披着官兵皮的土匪,俩人在幽州共事那么久不道对方的脾『性』吗?
他让士兵顾忌这顾忌那能不见血就不动刀,孙瓒可没那么高的觉悟,人家平时日子过不下去就能劫掠自家百姓,正儿八经拉起大旗开始打仗更不会在百姓的死活。
这下可好,白马义从甚至没有全部出动,顺风纵火,趁势突袭,只不到一千人就把对面十几万仓促聚起来的大军打的落花流水,这都什么事儿啊?
张辽捶捶脑袋,他觉得他最近劣质酒水喝太多不小心把脑子给喝坏了,主的没错,出门在外不能什么东西都往嘴里塞,想吃什么喝什么回自家地盘随便造作,在外面干什么都要谨慎,尤是酒,什么都不能多喝。
“文远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坐着?”孙瓒最近春风得,走起路来虎步生风,找到张辽二话不先来个兄弟间的熊抱着,然后才勾肩搭背进院子。
他把刘虞在官署里打理幽州内政,这些天仓库的粮食想拿多少拿多少,将各郡县官署里的刘虞亲信清理了后更觉得神清气爽,以后这偌大的幽州只有他一个人当家做主,上头没有人钳制的感觉好极了。
他孙伯圭也不是恩将仇报人,冀州原州牧给他示好,他也没有冀州为敌的打算,文远老弟在将军府那么多天,也能看出他不是那喜欢弯弯绕绕的人,兄弟间真诚相待才更处的长久。
张辽打起精神应对兴奋过头的孙将军,熬过开头必备的互相吹捧,不道第几次提出要回冀州,“幽州安稳,伯圭兄前途无量,辽在府上叨扰多日,再不回邺城回禀只怕主要怪罪……”
“今儿过来就是这事儿。”孙瓒这次没有阻拦,人家张辽只是奉命来给他示好顺便送点粮食,一直耗在这儿也不是事儿,拖久了保不准冀州方面以为他心怀不轨扣留他们的大将,交好不成反结仇。
刘虞被他扣下暂时是老了,他对粮食的需求没那么紧迫,就是这细盐……是不是可以让原州牧稍微放开一点点往幽州售卖?
辽东有盐场,他不道那细白如雪的盐巴是怎么造出来的,但是只要原州牧开口,辽东的盐场他们可以共同开采,幽州地方不小,只要原州牧愿,他们能一块儿赚的盆满钵满。
前原州牧没有太多联系,这话他也不好思开口,现在有文远老弟在,能不能在原州牧面前几句好话,毕竟以食为天,什么时候都缺不得盐。
张辽略有些惊讶的看了孙瓒一眼,很快调整好表情笑道,“伯圭兄的哪里话,只要用得上兄弟,兄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是细盐事重大,具体如何要等回禀主后才能晓结果,不过伯圭兄放心,辽此番回去必会尽力周旋,尽量给伯圭兄一个满的答复。”
先好哈,他“尽量”是肯“尽量”了,但是冀州的主事人不是他张文远,他们家主如果不同,他再怎么“尽量”也没有用。
孙瓒大笑两声,拍拍这上道的小兄弟,能有这话就已经很高兴了,“文远明日启程,今日为兄先为你践行,正好今天没有正事,你兄弟二人不醉不归。”
呵,刘伯安那老小子嘲讽他打理不来内政,那就看看他们俩究竟谁厉害,老小子处理小事儿行,像盐铁这大事儿得看他孙伯圭。
张辽听见“不醉不归”四个字就开始头疼,他不是不爱喝酒,在是在主身边太久胃口被养刁了,寻常酒水喝下去没滋没味,喝多了不够折磨人。
难怪奉孝先生被主拿捏的死死的,他这不嗜酒的人时间长了尚且觉得外面的酒水难以下咽,对奉孝先生那酒鬼、咳咳、酒君子来,喝过来自天上的琼浆玉『液』,再喝凡间的浊酒肯更加无法接受。
也不道该可怜孙伯圭没喝过真正的美酒,是可怜他自喝过真正的美酒却只能继续喝寻常劣酒。
唉,他们都好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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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青花欲燃,日暮苍山远。
金乌西坠,绵延数百里的太行山尽数笼罩在沉沉暮『色』,远处隐隐传来倦鸟归巢的鸣声,幽怨凄凉让人忍不住头皮发麻。
散落在山的寨子里,到处挤着低矮的帐篷,寨子里的房子是大人物的住处,只有统兵的首领才能住,听命行事的小兵只能随便找地方窝起来,能挤进帐篷已经是运气不错。
山里的气温本来就比外面低,就算外面已经开始回暖,山里的傍晚也是透心凉。
不起眼的角落里,浑身脏兮兮的少年靠在树上,有一口每一口的吃着干硬的饼子,周围不少人的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硬饼子上,被他察觉后立刻凶狠的瞪回去,“看什么看?想打架?”
此话一出,那些眼馋饼子的山贼慌忙收回目光,嘟嘟囔囔骂了几句连人带铺盖全部挪去别的地方,这小崽子年纪不大力气不小,打起架来忒狠,惹不起他们躲得起。
少年三两口把饼子塞进嘴里,站起身来活动筋骨,成功把身边的真山贼吓跑,然后走到山壁旁坐下,“子义啊,你饿了吗?”
脏兮兮凶巴巴,正是混入山贼内部的小霸王孙伯符,有从泰山郡赶来帮忙的太史子义。
太史慈抬头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什么都没,只是把自怀里的半张饼子递过去给这半大小子垫肚子。
他在泰山的时候见过乌程侯,乌程侯见他臧霸等人时称兄道弟,乌程侯的儿子见了他也称兄道弟,辈是不是有点『乱』了?
算了,等解决完黑山贼,回去后再琢磨这些,在不行,只能各论各的。
这假扮山贼混入敌人内部的事情让臧霸、孙观他们来更合适,泰山贼的贼头子们连装都不用装,扒了那身官府眉头一竖就是那个贼头子。
只是泰山贼名气太大,张燕手下的黑山贼相比也毫不逊『色』,同为割据一方的贼头子,张燕不可能对臧霸他们毫无了解,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来的只能是一身正气的太史慈。
黑山贼的队伍不比黄巾贼规整,各派系间也是争斗不断,除了张燕那个大首领,底下大大小小各首领足有数百个,毕竟贼众的数量在那儿放着,就算有几百个首领,到每个首领手里也有几千上万人。
如果是正儿八经训练出来的兵,即便只有三千人也是了不得的势力,不过放在黑山贼身上,三万人也不一打得过人家三千。
这些山贼是贼,大部都是连状况都没搞清楚就被当成贼的流,黑山贼大大小小几百支队伍,贼头子自都不道自手下有多少兵,底下的人也不道上头管自的是谁,别人干什么他们也干什么,有口吃的能活命就行,他什么都不重要。
如果不是混『乱』成这样,他们也没那么容易混进来。
太史慈以为他们两三千人混进来,就算大部人瘦的皮包骨寻常黑山贼看不出区别也会被怀疑几天,两三千人不是小数目,站在一起也是乌泱泱一片,猛不丁多了那么多人,黑山贼的各部头领肯会有所察觉。
结果可好,他们自战战兢兢,别人根本什么都没注到,甚至因为贼众数量太多,他们自连自人都不清,正好张燕冀州开战,源源不断有山贼朝山里来,区区两三千人混入山里宛如水珠落入了大海,浑然一体看不出任何痕迹。
太行山一眼望不到头,里头的山贼几乎都是赤手空拳,有武器的没几个,那些有武器的也多是拿着农具充当武器,可以官兵有一战力的只有张燕手下的那几万亲兵,至于现在横七竖八窝在山里的人,到了战场大多只能白白送命。
孙策啃着难以下咽的硬饼子,可算道这人为什么能从青州带走那么多人,日子在过不下去的时候,一张饼子就能让人卖命,他毫不怀疑现在把这半张饼扔到人群里,那些人立刻就能抢的头破血流。
他本来觉得自很能吃苦,自小在军营里『操』练,冬练三九夏练三伏,那么多苦日子都熬过来了,让他来扮山贼肯不在话下。
但是真的混进山贼堆里,他才发现前想的是太简单了,要不是及时太史慈会面学了几招,他可能刚进山就被人发现端倪。
他以为的能吃苦,在这些真正走投无路的人面前什么都不是。
能吃饱肚子对他们来已经是难以企及的愿望,除掉张燕后,想招揽这些随波逐流的山贼几乎没有难度,只是不道他们家主是怎么想的,冀州能不能容下那么多人。
人多了才更容易练出精锐师,这年头当兵的大多也就是混口饭吃,他们冀州法度严明,不会发生克扣军饷的事情,这条件放到什么地方都能名列前茅。
回头找机会主,张辽高顺他们手底下都有精锐,他也想有,而且他很好打发,按着张文远的兵马配置来安排就好,如果主在看得起他,按着吕奉先的规格来他也没见。
不管手底下多少人,他都觉得自没问题。
就是那么自信。
小霸王想着这次回去论功行赏该怎么,吃掉手里仅剩的饼子,『揉』『揉』嚼的发酸的腮帮子准备休息。
养足了精神才好打仗。
只是他刚刚闭上眼睛,山寨里就走出了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孙大虎,哪个是孙大虎?”
虎崽子眯起眼睛,抹了把脏兮兮的脸站起来,抱着手臂扬起下巴,怎么看怎么骄横乖张,“这儿呢,找小爷干什么?”
那汉子沉着脸走过来,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好几遍,冷笑一声挥着拳头冲过去,“在这寨子里称爷,你算什么东西?”
孙策撇撇嘴,毫不退缩的迎上去,就算他已经好些天没吃饱过,对上这水平的家伙也能以一挑十。
旁边的人看他们打起来连滚带爬的跑远,生怕不小心伤着自,太史慈眸光微闪,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走到山寨门口的几个人,唇角扬起一抹不甚起眼的弧度。
大概是孙家小子前几天打了几十个抢他食物的山贼被上头注到了,注到才好,进了山寨才好外面里应外合。
孙策太史慈想到了一起,那汉子打架故没有立刻将人打趴下,而是来来回回显示自的本事,在这食物极短缺,干什么都要省力气的时候,如果不是吸引山贼头子们的注,他才不会费劲儿打架。
太行山里的山贼不只张燕一波,他们顺着大流混进来,在找到张燕的山寨前已经走错了四五个地方,好不容易找到这里,张燕不经常出面。
这次如果不是外面吕布麹义『逼』的太紧,张燕手下的亲兵损失惨重,他也不会回山里挑挑选选补充人手,难得碰到这么好的机会,不表现表现在不过去。
山里情况复杂,他太史子义混进来那么久都没『摸』清到底着哪儿是哪儿,估计张燕自也搞不清楚山里到底有多少个派系的山贼,不过那些并不重要,只要把最大的贼头子解决了,他就都不是问题。
吕布麹义手上兵马有限,让他们无头苍蝇似的冲进山里剿匪在太慢,就这『乱』七八糟不道谁是谁的山寨,等他们找到张燕的寨子黄花菜都凉了,两位将军时在外面好好歇着吧,等到他的好消息然后再做打算。
山寨门口,张燕看着年纪不大却天生神力的少年郎,侧身问道,“可道此人底细?”
旁边,看上去像是主簿的年人小声回道,“此人名叫孙大虎,是青州过来的流,前冀州出兵帮青州平『乱』,青州黄巾军元气大伤,不少人逃往别处,这孙大虎就是逃出来的黄巾。”
“此人年纪虽小,假以时日必是一员猛将。”张燕点点头,对他慧眼识珠找出来的好苗子非常满,感觉那边打的差不多了,这才让亲信过去将人拉开,“都是自家兄弟,进来话。”
小霸王甩甩手臂,朝不远处的太史慈眨眨眼,咧嘴笑的『露』出小白牙,挨饿受冻那么多天,可算能见着正主了。
黑山贼三十六渠帅,等他先混进去占个位子,然后干掉老大自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