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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七章 孤军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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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言!芸香她并非染疾而是中毒。”

    出了苍穹瓦肆,方卓涵看着许无言越来越清冷的神色,不由得加快一步。在苍穹瓦肆,许无言对芸香所说的话,方卓涵虽然不太明白,心底还是猜到几分的。

    许无言停住脚步,“她身中何毒?”

    方卓涵皱了皱眉头,许无言的神色显然是有所明了的,“鹤翎,是皇室除掉叛变暗探所用。原本此毒入腹即会毙命,只因芸香中毒不深才会有如此症状。”

    “中毒不深?叛变的暗探还有这等火活路?”

    暗探一直是贯穿整个封建社会的类似于皇家敢死队的组织,但是终生见不得光,一旦叛变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在楚寒麟这里,他会容许这样一个祸患留在世间吗?

    “芸香她似乎长期体寒脾虚,一直服用一种叫做火竹草作为药引的药物,这味药材正是鹤翎的克星。也正是因此,芸香才得以活命。”

    许无言点点头,“你替她解了此毒,就不怕招来祸患吗?”

    暗探或许稍有权势的人都能培养的出,不过像芸香这个级别的,况且又是身中皇家特有的赐死药,幕后之人的来头也就不言而喻了。如此弥天大祸,纵使方卓涵是了无大师的弟子也是不能轻易招惹的。

    方卓涵看着许无言那一双明灿清透的眼睛,里面总是流淌着让人倍感欣慰的清澈,也正是这汪清亮让自己初见之时便决定舍命相随。

    “祸患?不是从我认识你之时就有了吗?也不差这一次。”方卓涵淡淡的笑着,没有一丝疏离的意味。

    许无言轻轻一笑,“看来,我还真是祸心!先前有你们得帮助,侥幸躲过一劫又一劫。这一次,怕是躲不过去了!”

    许无言抬起脚往前走去,风雨欲来的话被她说得如家常便饭一般随意,方卓涵抬脚跟过去。“可!经历那么多,这一次你想要孤军奋战怕也是不能的。”

    许无言侧脸看看方卓涵说的那般云淡风轻,超然物外,心下不由得沉了沉,可是我却不想你们为此而身陷险境……

    “无言!无言!你回来了!好几天没看到你,好想你啊!”

    许无言还没来得及回正厅,便被从一侧跑过来得雅各拽住,五官略显稚嫩,一双深邃而湛蓝的英眸里闪着欣喜的光芒。

    许无言眸色一暗把手从雅各那里抽了出来。“雅各!你堂堂一国皇子。这般不懂礼数。我虽只是四品命官,也由不得你如此轻狂。”

    雅各有些愣住,许无言眸色中的厌恶那般明显。话语也全然不似那天在雪地玩闹的情形了,她怎么了呢?

    许无言看了看跟在雅各身后的施嫣儿。唇角微微一笑,继而眸色不耐的看了雅各一眼,“雅各,这万里寻妻之事本就是无稽之谈!我也多次告诉过你,我并非那画中之人,以后请你不要再纠缠不休了!而且这里是天和的钦差别院,你一个异国皇子,也不适合住在这里,找个日子,尽快离开这里吧!”

    语气淡淡的,没有一丝的情谊,清冷的脸颊也没有再看雅各一眼,说罢便拂了拂衣袖离去。雅各反应过来之时,许无言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施嫣儿走上前去,拍了拍雅各的肩膀,温声说道:“无言说的对,你是象雄国的皇子,没有皇上的允许是不该住在这里的。以免之后招致祸患,还是早些离去吧!”

    “不!我不走!”雅各突然大叫,“都是你们,都是因为你们,恪尊她才会这么凶我的!都是你们!”

    施嫣儿一惊,瞪大了眼睛瞅着不知好歹的雅各,声音骤然高了一倍不止,把雅各的声音压了下去,“你吼什么吼!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谁,敢吼我,你不要命了是吧!”

    雅各瞅着声音大的有点受不了的施嫣儿,那一双带着鲜红豆蔻的素手指着自己,简直就像是皇宫里阿玛身后的巫婆,怕人的很。

    “哼!”雅各冷哼了一声,转身跑开,

    “喂!你跑去哪里!本姑娘还没骂够呢!”说着施嫣儿也跟着跑了出去,一边追一边还喊着,“雅各!你给我站住!”

    “他在这里或许还能帮得了你,为何要赶他走?”方卓涵端了杯茶递给站在门口看着院中那一幕的许无言,轻声问道,这些天许无言虽然没有任何的动静,但是那种反击的态势却是越来越明显了,方才对雅各那般冷然也是为了让他避开祸患。

    许无言转身接过茶水,微不可见的笑了笑,“我手中握了不少的性命,能放一个是一个吧!以免将来,我下了地狱不得超生。”

    方卓涵笑笑,没说什么,“子雅湛已经去苍穹瓦肆保护芸香了!有他在,芸香不会出什么事的!”

    许无言点了点头,“那就好!”

    “你就那般肯定,三日之后她一定会来吗?”芸香虽然是个叛变的暗探,但是依了许无言的意思,她也未必能活下来。

    许无言放下手中的茶盏,抬眸看着方卓涵笑笑,“你比谁都了解朱府命案的复验记事,想必也发现了什么吧!”

    “正是因为如此,她一身的血债,而且杀的还是自己的至亲,甚至死后还将他们鞭尸,如此穷凶极恶之人,又怎么肯乖乖前来伏法呢?”

    自从见了芸香,方卓涵就肯定她并非真正的神鞭彩立子而是朱府之女朱怀阳,联合其他已经查到的线索,几乎可以肯定她就是杀害朱府满门的凶手,至于她如何能逃过官府的追捕大概跟她的身份有关。

    许无言看着方卓涵,不愧是方卓涵,只见了芸香一面搭了搭脉搏便能断定其人的身份,

    “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你是说凶手还另有其人?”方卓涵自己的推理虽然没有什么纰漏,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如今许无言这么说,心里更是怀疑了。

    许无言摇了摇头,“我也不确定,一切要等三日之后了!”说罢,站起身来,从袖子里掏了一封信递给方卓涵,“这个麻烦你送去白府给白紫阳!叫他不用过来别院了!”

    “嗯!好!”方卓涵接过信点了点头,

    “时候不早了,你也歇息去吧!”说着许无言转身走出大厅,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这些天都刻意避开子雅湛,而子雅期也像是有意避开许无言一样,很少出现在许无言跟前,也从不为水牢的事解释或是安慰半句。那一句终生护卫的承诺,难道不过是一句情动之时的甜言蜜语吗?

    许无言躺在柔软的床榻之上,眼光描摹着撒在窗棂上的皎洁月光,一阵隐隐的清香钻进鼻孔,四肢骤然无力起来。

    “言儿!”随着含着露意的声音,一个月白色的身影飞快的闪进屋内,衣袖轻甩原本亮着蜡烛的房间内便只剩下了疏漏进来的月光。

    许无言整个人寒寒的一滞,想要避开那个突然躺在身边的男人,却是半分力气也使不出来,只得闭上眼睛试图屏蔽整个阴魂不散的男人。

    “言儿!”楚寒彻一掌推出,床幔缓缓合上,伸手拉了被子将两人盖住,一个侧身将许无言捞进怀中,轻声叫道,

    许无言咬了咬有些微凉的嘴唇,忍着怒气,冷冷声说道:“楚寒彻,你竟然对我下药!卑鄙!”

    楚寒彻收了收手臂,让许无言更靠近自己,戏谑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无奈,“是吗?可本王对自己不安分的王妃又不止一次下药了,多这一次也无妨!”

    “谁是你的王妃,我们早已解除婚约了!”

    “呵呵!”楚寒彻听罢满足的笑声钻进耳朵,“本王有没说是你,这可是言儿自己承认的。本王就乐得接受了!”说着还把头靠在了许无言的颈窝处,

    许无言真想狠狠的咬自己一下,怎么又掉进他的套儿里去了,低头借着月光看到那健硕的手臂上的两排齿痕,不由得又有咬下去的冲动,

    “言儿!这两排齿痕还没好,不许再咬本王了!”楚寒彻拉了拉有些下滑的被子,一语戳中许无言的心思,

    “楚寒彻,我如今爱的是子雅湛!你堂堂天和靖王,要什么女人没有,又何苦一再为难我这个时时顶撞你的人呢?”

    许无言的身体莫名的颤抖着,越是如此楚寒彻抱的越紧。那次之后,许无言每见一次楚寒彻,心里就会升腾起连自己也控制不了的恐惧。

    “是吗?可本王要的只有你!这辈子你也只能是本王的女人!任何人想要染指,本王都不惜灭了他!就算是皇兄也不例外!”

    楚寒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犹如刀子一般层层穿透许无言的皮肉刺进她的耳朵,腰间的温度如何也暖不了身上一股一股的寒意。

    “呵呵!”冷的让人发抖的笑声从许无言的口中传了出来,“灭了他?楚寒彻,纵使你这般霸道,也无法从死亡手中夺走我不是吗?快了!快了!不过是几日的时日,很快我就会以违抗皇命的罪名处死。呵呵!你的皇兄真的夺不走我吗?”

    “不许!言儿,我不许任何人夺走你!”楚寒彻俯在许无言的耳边定定的说着,“何况,他也夺不走!有我在,你不会是孤军奋战的。”

    许无言一震,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早有预谋了,还是只是一句气话而已,楚寒彻你究竟想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