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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玉泠阁被挤挤得水泄不能,里里外外站满了人,都是来送别的。
侯爷与高夫人坐在上堂,曾玫跪下与他们拜别。
高夫人眼泪滚滚的,她就这么一个闺女,如今要嫁人了,她怎能不伤怀。
“玫儿,你今儿个就要嫁到王府里去了,以后万事都要靠你自己去周全。”说到这里,她就担忧不已,“人人都赞你知书达理、品格端方、性子沉静,你这一去,就更要秉着这个性子去为人处事,不要叫人以为这只是个虚传。作为王妃,可不能像在我们自己府里做大小姐,无论你做什么事可都有人看着呢。平时要勤记着去给皇后请安,与她熟络了,她自然会疼你。最最重要的是,你在十五王爷面前,可得收收你那傲性子,为妇之道,就是相夫教子,再无其它。因此你万事都要听他的安排,不可违逆,更不要与他起争执。他是王爷,那他说的不管是对还是错,你都要当成是对的。夫妻之间没有介隙、相敬如宾,才能把日子过安稳了,你都记住了么?”
曾玫这时是不会与她的娘顶嘴的,尽管她认为这十句里,其中有九句她认为都是不对的。
她满泪盈眶,一切都点头应答。
侯爷曾义恩眼圈里也有些红,语重心长地道:“玫儿,爹要对你说的只有一句话,谨遵孝道、谨守妇德、谨从夫言,你切切记住!”
“嗯。”曾玫点头,意思就是万事她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她懂。
高夫人手朝边上一扬,“婵儿、娟儿,你们把我带来的东西端上来吧。”
这时婵儿与娟儿各自托着一个大宝箱过来。各自打开一看,婵儿托的宝箱里装的是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娟儿托的宝箱里装的是十二支最上乘的羊脂白玉钗。
“玫儿,这颗夜明珠来历可不小,五十年前,南番国献给那时刚登基的先帝贺礼一共也就两颗,先帝赏给你爷爷一颗,一直珍藏至今 ,那十二支羊脂白玉钗与你哥房里那六尊仙人像一样,是北疆产量极少的稀世珍品,都是大管家拿几处宅院换来的。如今爹娘把这些至宝给你当陪嫁,不为别的,只为你到了夫家有分量有地位,不要叫别人小瞧了我们靖宁府出来的大小姐。你要将它们好好珍藏,一代传一代,可别不当回事,随便赏人了。”
这时一直在旁的姜姨娘看到这些,两眼直冒红光,胸闷着一口气,极不顺畅。
要知道靖宁府里里外外忙乎了几个月,可是为曾玫置办了满满二百抬嫁妆啊,金、银、玉、宝石可谓是一抬又一抬,各色金贵首饰更是不必说,古器书画都快把库房搬空了一半,各色绸缎布匹都是提前一年就开始织绣了,上等器盘用物数都数不清。
这府里嫁一位嫡长女,靖宁府可是花了大价钱,不但把皇家下的聘金都花尽了,另外估计添上了整个靖宁府家产的五分之一。
姜姨娘心里苦啊,值钱的宝贝都被夫人送给大小姐陪嫁了,等轮到自己的两个女儿头上估计也剩不下什么了。
曾敏一早看到玉泠阁外摆着二百抬的嫁妆,本就嫉妒得直发疯,此时又见了这两箱宝贝,心里难受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高夫人又道:“玫儿,你嫁到王府可不能没有得力的人在身边,因此我给你物色了四个丫鬟与你陪嫁,婵儿、娟儿本是我最得力的两位,如今我让她们都随你去吧。另外,你自己房里的青儿,还有我新为你挑选的婉儿也跟着去。香儿已嫁了玳安,不宜再跟着去,我打发她去你哥房里吧。”
香儿听到这话简直欣喜若狂,她一开始担心夫人会让她同大小姐一起去王府,她留恋的倒不是玳安,而是怕再也见不着大少爷了。虽然对大少爷她不再敢有什么行动,只是……哪怕多见一眼也是好的。
没想到夫人竟要打发她去大少爷房里,这不是正中她下怀么!
而高夫人只是考虑到香儿如今已成亲,是个妇人了,算不得丫鬟,去明澈轩根本没有什么隐患。
安排了这些,时辰也不早了。林风家的在旁提醒着大小姐该出阁上轿了。
众丫环婆子们又赶紧给曾玫整妆,刚才她都把脸哭花了。
待整好了妆,盖上了红盖头,曾玫已看不到爹娘的脸,她朝着他们的方向哽咽地说:“爹、娘,女儿……去了。”
高夫人泪水涟涟,用绣帕怎么都止不住。
一群人浩浩荡荡把她送至靖宁府大门时,外面锣鼓喧天、好不热闹。皇上的嫡子迎娶,是不必亲自到府上来迎亲的,而是由皇上派了宫里专门的迎亲队伍过来。
曾玫被这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声音吵得耳朵直发麻,她没有感到喜庆,只感到聒噪,好似这种喧闹声只是她与父母离别的催泪曲。
刚才整好的妆容,又被她的泪水染花了。
好在有红盖头盖着,谁也看不到。
府中老老少少就这样看着她上轿,看着喜轿离开靖宁府的大门。喜轿后面跟着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二百抬嫁妆,绵延了几条街。
十里红妆,毫不夸张。
待再也看不清喜轿的影子,高夫人与曾义恩才依依不舍地由下人搀扶着回了府。
曾致却站在那儿叹了几口气。他知道,长姐心里是不痛快的,他也看到了,蒋仪正在斜对面,亲眼看着他心爱的女人就这样被扶上喜轿,被抬走了,终究与他是有缘无份。
曾玫却抬到了王府,传进耳朵的仍然是锣鼓喧天。
曾玫脑子里一片空白,由着别人搀、由着别人扶,再迷迷瞪瞪地与十五王爷拜了堂,最后被送到了洞房。
十五王爷与她一齐进了洞房后,又出去陪酒了。
婵儿见曾玫用手里的绣帕总是在抹泪,就知道她的脸肯定又花了,便道:“大小姐,哦不……王妃,我们几个给你再整整妆吧,等会儿十五王爷要进来挑盖头,见你脸哭花了可不好。”
站在另一旁的娟儿却担忧地说:“十五王爷还没给王妃挑盖头,我们怎么给王妃整妆啊?红盖头可不是随随便便能拿下来的,那样会不吉利。 ”
曾玫自己伸出手一下将红盖头拿下来了,吓得她们四个陪嫁的掩口惊叫,然后纷纷上来要赶紧给她再盖上。
曾玫却十分镇定地说:“你们帮我整好妆,等会儿再给我盖上吧,婚姻幸福与否,只在于两人是否同心同德,与一个红盖头又有何干系!”
她们四个哪里还敢再啰嗦什么,先给她整好妆,再盖上红盖头,才是最要紧的事。
待她们给她细细整好了妆,盖上了红盖头,端立在一边时,十五王爷已欣喜地朝洞房里走来。
虽然他喝得很多,却并没有醉。
曾玫听到一阵脚步声,就知道十五王爷进来了。
她对他的要求并不高,只要符合她基本的预期想象就够了。若他基本尊重她,行为举止基本得体,才智贤德基本靠谱,那就可以了。
她不会过多去妄想他会多么爱她、多么宠她,与她多么情投意合,与她能一辈子恩恩爱爱。这种稀罕事,对女人来说,是最不该去奢望的,因此,她不会有此妄想。
正在她脑子混乱地想着这些时,盖头已被十五王爷挑了下来。
陪嫁的丫鬟都识趣地退了出去。
曾玫一直低着头,没有抬头看他。
十五王爷为了能看清她的真容,便坐在她的身边,先从侧面细瞧着她,还嫌不够真切,再用手轻轻地将她的脸往他这边扳了扳。
这样,他看真切了她,她也看真切了他。
他那一身的酒气薰得曾玫有些窒息。
他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了好长时间,最后发出感叹:“果然是真绝色!看来本王艳福不浅!”
曾玫早已垂下了自己的眼帘,他的相貌,她只需领略一眼,心里便已清楚,那不是她欣赏得了的面容。他长得足够光鲜,剑眉星眼,肤色润白,只是……怎么看都带着一些骄奢淫逸之气。
再加上他那一句感叹,曾玫的心已冰凉。或许,他图的只不过是一场艳福。
她心里正在惦量着他这一句话,十五王爷已伸出一只手从背后揽着她的腰,还未待曾玫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十五王爷的嘴唇已堵上了她的嘴。
她睁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十五王爷陶醉的神情,由着他压着自己的红唇辗转缠吻。
他的气味让她厌恶,让她恶心,她却痛苦地忍耐着。
这时,十五王爷又用另一只手伸进了她的衣裳最里层,直接抓上了她胸前丰盈的一对。
曾玫再也忍无可忍,使出浑身的力气,一把将他推开了,他身子往后一倾,撞到了床柱。
尽管曾玫使出的力气很大,对于他一个男了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并没感到有多疼,却感到十分的愤怒。
他恼怒地盯了她良久,不可置信地道:“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难道我还碰你不得?”
曾玫一双极妩媚的丹凤眼此时也在瞪着他,却无语应答。
她现在的确已属于他的女人,可是,他自进了洞房,除了一句感叹,并未有一句与她交心的话,才刚看清她的面容,就直接吻上了,还摸胸?
一个欲满难抑的男子,进了青|楼,估计也得先哄上妓|女几句,才会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