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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梃安在香榭酒店宴会厅参加完一个晚宴,走到大堂时,脚步一顿。
“怎么了?”陆北郗见到顾梃安突然停下,好奇地问。
见顾梃安一直盯着不远处看,神色是他从未见过的紧张。
陆北郗乐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大堂的落地玻璃前坐着两抹娇小的身影。
多年情场经验的直觉告诉他,二者其一就是传闻中的顾梃安的小野猫。
有意思,陆北郗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若有所思地观察顾梃安的反应。
顾梃安望着颜栀柠的背影眉头紧锁,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思及此,他轻咳了一声,对陆北郗说:“我有点渴,顺便在这儿喝点茶,你先走。”
陆北郗俊眉一挑,笑道:“巧了不是,我也渴了,咱哥俩一起喝杯。”
顾梃安也懒得和他多说废话,挑了个能清楚地看到颜栀柠且较为隐蔽的地方坐下,叫来侍应生点了杯莫吉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颜栀柠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心脏跳个不停。
她这个局外人都如此紧张,乔洛惜就更不用说了。
时间来到十点二十分,对面大厦出口陆陆续续走出很多西装革履的社畜。
社畜们每天打扮得光鲜亮丽,出入于繁华的cbd写字楼,到了晚上又回到破旧不堪的城中村。
这些写字楼像钢铁巨兽般在第一缕阳光照射下时便将他们吞进去,晚上甚至到凌晨深夜才将他们吐出来,榨取他们身上的每一滴价值。
颜栀柠出神之际,乔洛惜突然抓住她的手,颤抖不已。
“来了……”
颜栀柠连忙看向大厦出口。
在学校的时候,郑凯经常在宿舍楼下等乔洛惜,她见过他几次。
是一个体型十分健硕的型男,外表开朗阳光。
健身房里的女学员,无论是风韵犹存的中年老少妇,还是纯情青涩的年轻女孩,大多都喜欢这一款。
也许外貌给郑凯加了很多分,又或许是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哄得女学员们开心,让他每个月都能冲到销冠。
不敢想象,他背后该出卖多大的色相,付出多大的“努力”才能让这帮女学员月月不停出钱买他的课。
好一个时间管理大师!
颜栀柠愤怒地看着前面的两道身影。
郑凯背着运动包,一只手揽着一个女人的腰间,另一只手帮女人拎着包,两人亲密无间地贴着走路。
女人看起来约莫五十岁上下的年纪,挨在郑凯的臂弯下跟少女怀春似的,笑起来眼角的鱼尾纹深得可以夹死人,两人你侬我侬地从大厦A出口走出来,径直进入香榭酒店。
颜栀柠莫名想到聊天记录上女人称呼郑凯为哥哥,又想起第一次见面时老男人让她喊她哥哥,心里一阵恶寒,这群妖魔鬼怪是越老越喜欢装嫩的吗?
乔洛惜慌乱地戴上鸭舌帽,生怕被郑凯瞧见。
颜栀柠握紧乔洛惜的手,自己也戴上了兜帽,两人跟做贼似的勾着身子东躲西藏,一路跟在郑凯和女人的后面。
郑凯搂着女人上楼后,颜栀柠和乔洛惜上了另外的电梯,按照聊天记录中写的房号,按了五楼的楼层。
殊不知,顾梃安和陆北郗根据颜栀柠停留的楼层也跟着上了另一座电梯。
这边郑凯春色满面地来到503号房开了门,门还没打开,女人的手就伸进了郑凯的衣摆里,抚摸他的腹肌。
郑凯俯身吻上女人的唇,两人打得火热,互相揉搡意乱情迷地进了门。
看到这里,里面接下来即将要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颜栀柠担忧地看向乔洛惜:“乔乔,我们走吧。”
她担心乔洛惜受不了,准备拉走她。
乔洛惜回握住颜栀柠的手,苍白的小脸上浮起一抹决绝。
“不,我要亲自揭开他那张虚伪的脸,将他永远钉在耻辱柱上!”
语毕,乔洛惜深吸了口气,抓起楼道口旁的垃圾桶上摆放着的烟灰缸,朝503号房走了过去。
两人后方的顾梃安和陆北郗心中顿时了然,合着她俩是来捉奸呢。
陆北郗看着乔洛惜举着烟灰缸的气势饶有兴致地低声说:“这女孩还挺勇,我欣赏!”
顾梃安沉声道:“跟上,待会儿要发生了什么,你负责拿烟灰缸的安全,另一个你不用管。”
“哦?看来那个不用我管的就是小野猫啊~啧,长得真是纯,看不出来啊,原来梃安你喜欢的是这一款?”陆北郗揶揄地朝顾梃安挤眉弄眼。
“你要是再说废话我现在一脚把你踹下去。”顾梃安睨了陆北郗一眼,作势抬起一只腿。
陆北郗急忙捂着屁股,挪了一大步远离顾梃安。
此时,乔洛惜已经来到503号房前。
隔着一道门,仍然听到里面传来男女娇喘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呻吟。
乔洛惜颤抖着手,疯狂地拍门。
没一会儿,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郑凯不满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谁啊?”
乔洛惜没有回答,仍然持之不懈地拍门,声响大到隔壁的旅客都探出头来看热闹。
咔嚓一声,503号房的门被打开了,郑凯浑身赤裸,脱得只剩下一条裤衩了,他正拧着眉头,眼底盛满怒意地准备对敲门的人破口大骂。
在见到门外的乔洛惜时,郑凯脸上的怒意瞬间瓦解,眼里的惊讶一闪而过,随即开始心虚地慌张起来。
“洛惜……”郑凯不敢置信地叫出这个名字。
这时,他的腰被一双手臂环上,女人的头从他的后方凑了过来,欲求不满地问:“谁呀?”
郑凯慌忙将女人推开,又从衣柜里抽出一条浴巾给自己裹上,手足无措地来到乔洛惜面前。
“郑凯,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乔洛惜苦笑着抬头质问郑凯。
“洛惜,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郑凯结巴得语无伦次。
“解释你m,去你丫的,从今天开始,老娘跟你一刀两断!你今晚赶紧给老娘滚回去把你的东西都收拾干净卷铺盖走人!”
乔洛惜手起缸落,径直将烟灰缸砸到郑凯的头上。
他身后的女人惊叫地“啊”了一声,匆忙躲进浴室里。
郑凯的头顿时流下几滴鲜血,他吃痛地捂着头,眼底逐渐由心虚转变为阴翳。
“你敢打老子?”郑凯被打得恼羞成怒。
他迅速抓起乔洛惜的手,如恶兽般低吼:
“同居一个多月了,你给我碰过了吗?我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我也有生理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