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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公公,陛下有什么要交代奴才的话吗?”
慈仁宫中的那位后宫之主,并不是周宇王的生母。而且从周宇王一些话中,李安阳听得出她们母女相处的并不融洽,至于什么原因尚未可知。
“陛下让老奴告诫李诗仙,太后面前不得妄言,否则谁都保不了您!”
李安阳撇撇嘴,看来又是龙潭虎穴啊。但是不打紧,俊俏女婿总要见丈母娘的,只是宫里的规矩繁琐了点罢了。
“行,我知道了,交代完手里的事,我立刻过去。”
钱公公一走,上官磊低声对他道:“小心点啊,太后的手段不比陛下差。”
李安阳诧异的瞥着上官磊,“怎么?你有情报?”
“情报算不上,在宫里待得年头久了,不是什么大秘密。”上官磊拉着李安阳到了空旷无人的地方,这才慢悠悠说道:“先皇驾崩,并未留下任何的遗诏指定由哪位皇子继承王位。当初,呼声最高的就属太后的亲子,孝仁王周天。”
“先皇逝去,众臣请出太后坐镇大局,实则是都盼着孝仁王能够登顶,好得一个忠臣之名加官进爵。但天不遂人愿,一向爱民如子的孝仁王,在关键时刻当街杖杀了一名女子,由此引起了百姓们的不满。更巧合的是,事发后太后不仅没有仗着权势将此事压下去,反而早朝时重责孝仁王。并赶出了中都,遣回太后族地,终生不得踏进中都。”
“啧啧啧!”听着上官磊讲述过往,李安阳明白为什么说她狠了。临门一脚就要登顶的亲儿,只是犯了一个权贵来讲微不足道的错误,就一脚踹进了地狱。要拿到如今,别说杖杀一个,就算是一批,都能颠倒黑白。不但无过,反而有功。
“之后呢?”
上官磊叹了口气,道:“孝仁王一死,其他皇子就跳了出来。众臣也是纷纷站位,各为其主,出谋划策的。偏偏这个时候,最不被看好的皇子出现了,那就是当今陛下。那时候陛下并不住在宫中,而是借宿秦相府。紧接着,怪异的事又来了。”
“太后公开支持陛下,此举动引来了各方势力支持的皇子们的不满。那一天,中都人人自危,风声鹤唳。数位皇子们的亲信率领大军涌进皇宫,誓要将冠以祸乱大周朝纲的太后与陛下擒杀。再之后你都知道了,苏家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将敌对国的军队引到了中都城下。各皇子被逼无奈下,只得承认陛下的身份。还有一种说法,想不想听?”
见上官磊卖起了关子,李安阳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尼玛,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讲的人比听的人更着急。
“别走,我说。”上官磊败下阵来,神秘兮兮道:“苏家与太后达成了某种协议,用大周的安稳换取某些东西。而太后与陛下之间,也可能因为那层协议,不得不低了头。所以陛下才会努力整顿大周,为的就是摆脱苏家的掌控。”
李安阳疑惑道:“这个苏家,真的那么有能量?”
按理来说,一个凌驾于君王之上的家族,无论对国家有多大杰出的贡献,势必会招来君王的猜忌。前世的朝代变迁中,有无数的例子提供佐证。
但无一例外,任凭你是军功赫赫的将军,还是富可敌国的商贾。只要有一点的苗头,君王就要挥下屠刀。
苏家助大周开国君王推翻了巫国的统治,那清楚苏家分量的历代大周皇帝,都该懂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的道理。
“不是不除,是根本除不掉。没人知道苏家真正的底蕴,况且那个时候平定天下后苏家功成身退,未向大周要一分赏赐。开国先皇也是为了拉拢苏家,才设立了一个护国支柱的名号。哪知道,随着开国先皇的仙逝,苏家在接下来的皇权更迭中,身影越来越多。”
李安阳明悟的点了下头,看来苏家当时的家主,不是一般人啊。
知道功高盖主者,绝没有好下场。
先急流勇退,然后在慢慢的找机会渗透进来。
“成,大概都记下了。你看着吧,我走了。”
……
慈仁宫,就在太英殿东侧,距离并不是很远。
李安阳本想先去一趟太英殿,想了一下觉得不妥。
遇到事就要找援手,落到太后耳朵里,一定会觉得女婿是靠关系上位,没点真才实学。
到了慈仁宫,守门的侍卫一瞅是他,板着的脸松弛不少。
这时,自殿内走出来一名年纪颇大的公公,扫了一眼李安阳,声音尖尖道:“你就是锦衣卫监行使李安阳?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进去吧,太后在等你。”
看着老太监,李安阳的脑海里不禁想起了静公公。又想到刚穿越时的一幕幕,身体一哆嗦打了个寒颤。
皇家园林的设计,基本大同小异,李安阳一个人轻车熟路的到了慈仁宫殿前,整理了下衣服,推门而入。
门开,一股浓郁却不呛人的烟气扑面而来。
李安阳往里一瞧,好嘛,知道的是太后的寝宫,不知道的还以为到了麻将馆。
整座殿内烟雾缭绕,人都看不清楚。
“臣锦衣卫监行使李安阳,叩见太后娘娘,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到了大殿中央,李安阳向着高位上的人纳头便拜。同时眼角的余光瞄着殿内,只见一座座的鼎炉错落有致,那些烟气都是从里面飘出来的。
看架势,好像是在炼丹。
难道太后在炼长生不老药或者青春永驻丸?
果然啊,人到中年不得已,长生青春都可以!
过了好一会儿,仍旧不见高位上的太后有所动作。
李安阳疑惑的微微抬头,注视着太后良久,更是坚定心中所想。
只见高座上的人一动不动,双腿盘坐,像极了修炼邪功走火入魔的。
“臣锦衣卫监行使李安……”
李安阳拔高了调门,再次说道。名字都没说全呢,就见旁边的一座鼎炉后,走出一位身姿曼妙的女人。她的手中擎着一把摇扇,烟气的缘故无法看清她的容貌。越是如此,反而有一种朦胧美,好似真的置身仙境一般。
“吵什么吵!本宫既没聋也没瞎,倒是你,小小年纪眼睛有毛病啊!”
呃!
声音好听归好听,就是他喵的干嘛人身攻击啊!
小爷拜太后,你一个外人瞎掺和什么!
就在李安阳要回怼两句时,之前传话的老太监回来。
“哎哟,娘娘您怎么干起了奴才的粗活啊!”
他迈着不扎实的步伐跑过去把女人手里的摇扇接过,颇为疑惑的看着李安阳,道:“监行使,为何对着汝山老母的神像一跪不起?”
“哼,皇儿真的是糊涂。挑了一个眼神不好、恐怕还缺心眼的人主持大局,怪不得朝堂之上争议不断,糊涂啊!”
李安阳蚌埠住了!
太后竟然嘲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