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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浩宇听得老太爷要求他发誓不要喜欢男人,不由抿嘴一笑,道:“太爷爷,您糊涂了,浩宇是男人,怎么可能喜欢男人呢?”
老太爷瞪着他,道:“你以为你上回扮成女人you惑晓寒的事我不知道?你的二叔公找过我,要我好好说说你。”
东方浩宇吐吐舌头,道:“太爷爷放心啦,娃儿那时只是一时好玩,想让他服下软筋散,在天香院呆上几天嘛。”
东方晓寒听着他们的谈话,心里头阵阵别扭,很不是滋味,阴沉着脸,很不爽地瞪着东方浩宇。
咬牙切齿的走过来。
什么叫不可能喜欢男人?就算是应付老太爷,也不要说得那么肯定啊。听在他心里,可真是堵得慌。
老太爷笑米米的道:“晓寒啊,我让浩宇出去历练,你们兄妹跟着一起去,保护他的周全,知道吗?”
东方晓寒斜眼看了东方浩宇一眼,道:“只怕刚出东方府的大门,他就将我们甩了。”
自从浩宇十二岁那年险些*于他之后,总是想方设法的摆脱他,浩宇学艺越久,人也越滑溜。简直像懂妖法的小妖怪,明明上一刻还在眼前,下一刻,人就不知在哪了。
老太爷道:“娃儿,你可不要一出家门,就把他们兄妹甩了。太爷爷可要生气了。”
浩宇苦笑,道:“浩宇自己会照顾自己,不需要护卫。”
老太爷道:“这事就这么定了,否则,爷爷可不依了。”
浩宇苦笑,道:“娃可以拒绝么?”
老太爷道:“听话,别叫太爷爷担心。带上他们啊。太爷爷这么老了,你总不希望太爷爷操心吧?”
浩宇想了想,点点头,道:“娃答应就是了。”
老太爷笑米米的道:“娃啊,以后你到了江湖上,不要再称呼自己娃儿了。”
浩宇嘿嘿一笑,道:“娃儿这称呼,没什么不好啊,是亲人们对娃儿的溺爱哩。”
老太爷道:“傻孩子,这是亲人们对你的溺称,可不该拿到江湖去显摆,会让人笑话娃儿长不大的。以后该唤作浩宇了。”
浩宇嗯了一声。
老太爷牵着他的手,依依不舍的道:“好孩子,爷爷也舍不得你到江湖去历练。人在江湖,不知道要吃多少亏,受多少罪呢。可是,娃儿长大了,总有一天要接下东方家族这个重担子,如果什么都不能承受,如何成就一番事业?”
浩宇偎在老太爷身边,轻声说道:“太爷爷,娃儿知道。娃儿会经常回来看太爷爷的。”
老太爷摸摸他的头发,含笑道:“不。不要经常回来。好男儿志在四方。在外行走,除了要结交一些朋友之外,还要……”
浩宇不等老太爷说完,便抢了话,道:“人在江湖,顺便结识几个世家美女是吧?”
美女二字刚出口,便收到晓寒杀人的目光。
浩宇咧嘴一笑,一副我爱乍滴乍滴表情,斜眸撇了晓寒一眼。
老太爷点了点他的鼻尖,笑道:“难怪晓寒经常说你是小色鬼。开口闭口不离美女。”
浩宇呵呵笑道:“食色性也嘛。”
“色字头上一把刀!”
晓寒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
浩宇哈哈大笑,道:“还有一句话叫什么?好像是人不风流枉少年,是吧?晓寒哥哥?话说哥哥近几年不踏足烟花之地,莫非是大彻大悟了,准备要出家当和尚去了?”
晓寒拧开头,不再看他,更不回话。
他发现,自己越是不想听的话,他越喜欢说,自己越不想他做的事,他就越要去做。
老太爷不知道这两个孩子在闹些什么别扭,只是有些不舍得浩宇外出,叼叼念念的说了一些叮咛的话语。
最后,叹息一声,道:“你舅舅虽然犯下滔天大错,但终究是你的师父。你这回出去时间较长,一年半载的回不来,应该去跟他告个别。太爷爷跟晓寒说会话,去吧。”
冬去秋来,江小浪在暗室中度过漫长的岁月,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暗室中度过了几个春秋。东方宏来看他的次数越来越少。浩宇也越来越大。直到有一天,浩宇带着包袱来找他,说要到江湖上去历练,他才意识到时光流逝,看着身形已长高的浩宇,忍不住问浩宇:“你几岁啦?”
浩宇笑呵呵的道:“十六啦。舅舅是山中无日月,这时日过去了,舅舅也没感觉到。浩宇跟舅舅学艺,十来年了。太爷爷说,浩宇在家里磨练不出什么来,要到江湖上去走走了。”
江小浪哦了一声,道:“你爷爷上次来到现在,该有三年了吧。从前,他不来见我,我总能听到从紫梅轩上传来的声音。可现在,好长时间了,都不曾听到紫梅轩上传来的脚步声。你外公他是不是出意外了?”
他听说浩宇要出去历练,心里虽然不舍,也没说什么,但却对东方宏的行踪很牵挂。
浩宇嗯了一声,道:“三年前外公从这里出去后,就不知所踪了。”
江小浪咬牙,道:“难道就没有派人去找吗?”
浩宇道:“爷爷武功高强,在江湖中,能伤害他的人不多。舅舅不必担心。浩宇这次出去历练,也会顺便留意爷爷的踪迹。舅舅只管安心。”
江小浪点点头,道:“这本书,是舅舅毕生心血所著,里面记录了龙家武学精要,医术和机关消息。你要好好保管,不要落在他人手上,舅舅不在身边,你就自行修练学习,若是遇到不懂的,可以问问你爷爷。他对龙家的心法和要决都很熟悉。这包金针,本是我娘给我陪葬的物件,今后,我也用不上了,一并送给你。”
浩宇望着江小浪,欲言又止。
江小浪笑了笑,道:“去吧。只是离别。别学娘们婆婆妈妈不舍模样。”
浩宇奇怪的道:“舅舅活得好好的,为何要外婆会给舅舅陪葬的物件?”
江小浪淡淡一笑,道:“舅舅十八岁那年,就该死了。只是没死透, 我娘以为我死了,把我水葬,才会被主人救起。从此,我成了东方家的奴才。当年陪葬的,除了满船枫叶,就是这包金针。金针即能杀人,也能救人,关键,就看你怎么使用。舅舅希望浩宇能多救人命,少造杀戮。”
浩宇道:“舅舅杀了很多人么?”
江小浪点头,道:“很多。多到我自己也数不清自己到底杀了多少人。舅舅这一生,造孽无数。”
浩宇含泪,道:“舅舅。”
江小浪道:“昨日因,今日果。人做错了事,就会受到处罚。舅舅做错了很多事情。所以,舅舅遭到了报应。舅舅被囚在这,半点怨不得人。你这次出去,也不知道会出去多久,舅舅不在身边,你自己要好生照顾自己才是。”
浩宇嗯了一声,江小浪淡淡一笑,道:“你去吧。只是记住,不要惹事。多看,少打架。”
浩宇笑道:“记得了。”
江小浪点点头,道:“若是有去阴冥,帮我问候你姨母和姨父。舅舅这辈子,可能没有机会去看他们了。”
浩宇道:“姨母在娃儿还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姨父在姨母死后,把自己关在姨母的墓室中。所以,这么多年,他们都没有来看舅舅。母亲说不要给舅舅说。舅舅又出不去,会难过的。”
江小浪捂着心口,心里头就好像给千万根针扎了一般难受,痛楚。嘶声道:“原来她死了。。。。。。我这当哥哥的,居然到现在才知道。”
浩宇担忧的望着江小浪,道:“舅舅。”
江小浪垂首,道:“舅舅没事。小甜是你姨母的孩子?”
浩宇点头。
江小浪望着浩宇,道:“舅舅没求过浩宇什么,但这次,浩宇一定要答应舅舅,替舅舅照顾小甜一辈子,让她得到最大的幸福。好吗?”
浩宇点头,道:“浩宇明白的。舅舅不必难过。都这么多年了。太爷爷说了,过些时候,就会放舅舅出去,到时,舅舅可以亲自去阴冥山看小甜。”
江小浪转过身,望着墙壁,道:“好,好,你去吧。”
离别之情,洋益于外,浩宇眼角含泪,声音,有些哽咽,沉声道:“舅舅,保重。”
江小浪背对着浩宇,点头,挥挥手,道:“走吧。别磨磨蹭蹭的,舅舅最不喜欢的,就是婆婆妈妈的样子。”
浩宇离去后,江小浪眼角落下泪珠。凌霜将一件披风披在他肩上,从他身后将他搂住。
江小浪慢慢将她推开。
凌霜苦涩一笑,道:“我,我只是想安慰你。”
江小浪道:“我没事。”
凌霜道:“主人己经出去三年了,也许,在外头,有了新欢,早将你忘了。”
江小浪凄然一笑,道:“就算不因为主人,我与你也不可能的。”
凌霜脸色惨白,道:“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你被囚在这暗室中也快十三年了。这十三年,我每天在这陪着你,难道,难道就不能将你打动?”
江小浪惨然一笑,道:“我的事,你最清楚。你这是何苦。”
凌霜扒到桌面上哭泣着道:“他都离开你了。难道你就不能……不能偿试着去接受别人?你为了他,背负多少骂名,承受了多少苦难,还被囚在这十三年了!就算真欠他天大的恩情,也该还清了。”
江小浪道:“十三年了。原来,我在这呆了十三年了。”
凌霜含泪道:“你到底要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
江小浪道:“你若真为我好,就帮我一件事。”
凌霜道:“什么事?”
江小浪道:“去找浩宇。你跟我学剑也学了十三年。你的剑术在江湖上,己是少有敌手。你立刻起程,追上浩宇,一方面保护他,一方面,寻访主人的下落。主人不会无故离去三年没有音讯。最少每年老太爷生日,他都会赶回来。”
凌霜咬牙,道:“我走了你怎么办?”
江小浪道:“除了我自己,还有谁能害得了我?”
凌霜暗然。但她终究还是离开密室。
江小浪靠在墙上,把玩着手上的链子,喃喃道:“你会在哪呢?是不是又到处寻访名匠了?找到名匠又如何?这锁又怎能轻易解开。就算解开又如何?你可知道,囚住我的,不是这锁。”
冰冷的链子不会回答他。
他将缠在腰间的宝剑拨出来,运劲砍向链子,链子砍得当当直响,他的剑的确是宝剑,砍了这许久,剑锋未破,链子也纹丝未动。
他并非真的要砍断这无情铁锁,只是胸中郁闷难耐,想要发泄发泄。
他不是神仙,只是一个平凡的人,他也有他的情绪,就算他的修为再好,定力再高,也有难受的时候。
泪从他眼眶滑落,滑过他的俏脸,脸上,在昏灯下,泪花闪着微弱的光芒。一日之中,突然听到妹妹的死讯,又听到与自己关系密切的人失踪的消息,无论他再怎么坚强,此刻也忍不住脆弱的落下伤心泪水。
林雪盈躲在密道中,悄悄望着他,她的心中,再一次为他的美而惊叹。
江小浪猛然抬头,道:“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呢?”
林雪盈道:“我看见你哭了。为了你妹妹?还是为了他?”
江小浪将泪水擦干,淡然的道:“为了谁重要吗?你来,不会只是问候吧?”
林雪盈笑了笑,道:“想不到你被囚了十三年,相貌居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么俊俏。哎,可惜了,这俊俏郎君,竟然有断袖之癖。”
江小浪紧闭着双唇,望着她,无论别人对他说什么,无论别人怎样在言语上伤害他,他都能无动于衷,只因他所承受的伤害,远远比这些言语上的伤害还要狠,还要大!
林雪盈走到江小浪身边,望着他,道:“不愧为世间绝色,你这模样,只怕没几个男人见了能不动心。若你是个女人,那也就罢了,他娶了你当个妾,也无不可,我们还能以姐妹之礼往来。那样,我就算难过,但总算是败在女人的手上。可你偏偏不是女人。你能懂那种痛苦吗?”
江小浪不语。
林雪盈道:“你知不知道,整个东方府,最讨厌你的人就是我,最恨你的人,也是我。如果不是你,我不会落得这么凄惨的下场。”
江小浪垂下头。
林雪盈道:“你想见他么?你知道他在哪么?不知道是吧?可是我知道。”
江小浪道:“什么意思?”
林雪盈道:“你别忘了,他始终是我的丈夫,最了解他的人,是我。这世间能够伤害他的人自然也是我。”
江小浪咬牙。
林雪盈道:“他一直想救你出去。一直在想办法破这七巧同心锁。”
江小浪望着林雪盈,道:“那又怎样?”
林雪盈纵声大笑,笑出了眼泪,道:“我给他一个小地图。告诉他那有位奇人,擅长机关消息,你猜他会怎样?”
江小浪脸色微变。
林雪盈道:“他会去。哪怕明知道是个陷阱,他也会去。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执着的爱过一个人。就算是他的前妻,也是给他亲手杀死的。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能那么狠心,杀害自己的妻子。他对我,也不曾这样热爱过。从前我一直以为,他只是忙于奔波家族事业。直到你的出现,我才知道,他对我们这些女人,其实没什么感觉。他的心思,根本不在女人身上。”
江小浪道:“你错了。他的心思,是正常男人的心思。他只是被我的相貌迷惑。他与我在一起,你以为他就不痛苦?他心里比任何人都希望,我不是男儿身,所以,他特别喜欢看我穿女子衣服。”
林雪盈冷冷的道:“可惜,你是男儿身。所以,注定了你们的悲剧。”
江小浪道:“你把他怎样了?”
林雪盈道:“他虽然不爱我,但我爱他,我不会伤害他。我只是把他骗到另一处密室中囚了起来。等你死了我就放他回来。”
江小浪望着她,道:“你要我怎样相信你说的话?”
林雪盈拿出半片玉红枫,晃动着,道:“这东西,你应该很熟悉。”
江小浪接过玉红枫,额头冒出冷汗,道:“是他的。”
林雪盈笑米米的道:“是的。他的武功虽然厉害,可是若是囚在密室中不吃不喝,就算是铁打的人,也会饿晕的。这玩艺,就是他饿晕的时候我拿出来的。”
江小浪哦了一声。
林雪盈道:“你知道该怎么做了么?”
江小浪沉吟许久,叹口气,道:“我答应过他无论发生什么事。我绝不自杀。”
林雪盈道:“难道你不想救他?只要你死了,他就自由了。”
江小浪淡淡一笑,道:“我若死了,他就算活着,也会很痛苦。”
林雪盈咬牙,道:“你若死了,总有一天,他会忘了你。这三年的时间,我每一天都仔细观察他。他三年时间不见你,却也没有多难受。就是偶然会发呆,想着什么似的。这三年的时间,他都能安然度过,以后不见你,自然也不会有多痛苦。”
江小浪淡淡一笑,道:“原来,三年前你们就在计划杀我了。这三年的时间,只是在试验他的承受力。”
林雪盈道:“不错。事实证明,三年不见你,也不会怎样。三年没事,四年五年六年,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事,也许想起你时,会有些忧伤,可是,时间是最好的治伤良药,就像当初他对梦儿的深情,也是用时间治疗的。不是么?”
江小浪若有所思的道:“嗯。这个计划不错,如果他能承受,你们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将我杀死。如果他不能承受,你们就能及时的将他放回来。”
林雪盈咬牙。
江小浪道:“老太爷囚着我,就是为了不让主人发疯。可怜天下父母心。我若是有个儿子,我也会这么处处为他打算的。”
林雪盈冷笑,道:“只可惜,你永远不会有儿子。一个人活着,就是为了传宗接代,延续香火,这样才不负父母亲的养育之恩,可是,你呢?你连这最基本的都做不到。你报答不了你父母亲的养育之恩,你注定要背负不孝的罪名。你说你活着有什么用?”
江小浪沉默着,他的心正在被凌迟。
林雪盈道:“啊,差点忘了,你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只可惜,造孽太多,孩子还没来到人世,就死了。这个,算不算报应?”
江小浪暗然,凄然一笑。
林雪盈道:“你是个男人,可是却偏偏比女人还要好看,你不但得到了女人的心,更得到了男人的心。你知道茹儿生的儿子,为什么起名思南?”
江小浪道:“为何?”
林雪盈道:“因为,你的家乡是在南方,她一直希望你能回到南方去生活,而她,也希望能与你一起到南方,永远不要呆在这肮脏龌龊的地方。”
江小浪捂着心口,他的灵魂,好像正在被某种看不到的事物所撕裂。
林雪盈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将匕首往他面前一扔,道:“你可以死了。”
江小浪沉默许久,他的眼睛一直在看着匕首,他的心一直在问着自己:“我可以死了么?我真的可以死了么?我若是死了,他是不是能从这孽缘中解脱?我若死了,恶梦是否会结束?所有因我而受伤的人,是否能复原?”
他的心思混乱,那地上的匕首,似乎幻化出无数把,每一把都带着寒光,刺眼的寒光似是从地上飞起,化作千千万万道刀光,刺向他的心口。
心口阵阵刺痛,阵阵气血上涌,忽然张口吐出鲜血,幻影自眼前消失,然后,他看到那匕首还安安静静的躺在他的脚下。
他缓缓蹲下身,似是要去捡那匕首。
他的眼睛盯着匕首,手悬在匕首的上空,借着油灯的灯光,隐约可见那指间在颤抖。他的额头,凝着晶莹的汗珠。
林雪盈的心突突直跳,不敢相信这妖孽般的人,会愿意就这样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