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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宏替江小浪擦去汗水,道:“累么?”
江小浪道:“不累,客房准备好了吧?我们把人弄上去。悫鹉琻浪小心他的咽喉处,不要扭动。稍微扭动可能都会影响他的生命。这些天,我要亲自照顾他。”
东方皱眉。
江小浪道:“看你,又来了。”
东方宏苦笑,道:“有夏候在,你不用亲自照顾他吧?”
江小浪道:“夏候不懂医术,不知道怎样照顾这类病人。我既然出手救了他,就绝不能让他活过来之前死去,不然,岂非丢了祖师爷的脸?”
东方宏的手环在他肩上,柔声道:“那我们一起照顾他。我有照顾伤者的经验。”
江小浪含笑,任由东方宏在人前对他做出亲密动作,虽然引来旁人的侧目,但世俗礼法在他们眼中,根本就不算一回事。江小浪含首,道:“嗯。我们一起照顾他。”
夏候暗想:“前几天,他还是女人装束,说话声音,也清脆动人,如今他又做男儿装扮,连声音,也成了男人的声音,他扮男人扮得也太像了。难怪会引来各种传闻,说他是东方宏的禁脔,若非亲眼见到他那女装打扮,如今只怕我也要将他当作男子。”
江小浪弄了些木头,做成个模形,将南宫的头和身子定位,不让他的脖子有扭动的机会。
然后又弄了个担架,将南宫抬到客房,伙计清理血迹的时候,虽然老大不乐意,但看着凶狠的夏候,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江小浪每天对南宫施以金针之术,替南宫换伤药,第二天,南宫便睁开了眼睛,可是却说不了话。
江小浪道:“别着急,我封了你的穴,你说不了话。说话对你的咽喉不好。过几天病情稳定了再说话。”
夏候喜道:“他是不是死不了了?”
江小浪点头,道:“只要好好照顾,再过个三五天,他就没事了。”
夏候笑道:“太好了!”
过个三五天,南宫果然已经能坐起来,只是,他却一直不说话。夏候问话,他也不回答。南宫的性命保住,江小浪便不呆在南宫屋里,
夏候眼见南宫不说话,不由着急了,找到江小浪,急道:“江……嗯……”虽然找到江小浪,却纠结于称呼,不知道该唤作姑娘,还是公子。
江小浪道:“你喊我江小浪或浪子都行。主人一直喊我浪子。”
夏候哦了一声,心中对他好感倍升,道:“浪子,南宫他到现在不说话,是不是你还封着他的穴?”
江小浪道:“没有。他只是自己不想说话。”
夏候哦了一声,道:“大概又在想那位龙姑娘了。”
江小浪道:“龙姑娘?”
夏候道:“嗯,那位龙姑娘,就是那个扮成你的姑娘啊。她说,江姓是你主人给的,你本姓龙。”
江小浪苦笑,道:“他已性命无忧,你可以把南宫带走了。你们是正,我们是邪,我们正邪不两立,以后也不要再见了。不送。”
夏候暗然,张了张口,想说什么,终又忍住。
回到南宫身边,道:“你的命已经保住了。我们该回去了。不管如何,你总算又见他一面了。”
南宫呆呆的坐着,就是夏候,也猜不透他此时的心思。许久,南宫起来,走了出去,夏候紧跟在他身边,道:“你想去哪?”
南宫旭道:“我想去跟他辞行。”
他终于开口说话了,但他的声音却异常嘶哑,自己都吃了一惊。
夏候暗然,道:“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南宫咬牙,迈开大步,走向江小浪的房间,推开门,却见江小浪在整理东西,江小浪正将一套女装衣服扔进放垃圾的箩筐内。
南宫跨步走过,将衣服拿在手上,展开衣服,脸色微变,道:“这衣服缺了一角!”
江小浪道:“嗯。”
南宫道:“你想将这衣服扔了?”
江小浪道:“这衣服破了,还留着做什么?那天就扔了,但不知道为何,又给装进包袱里。大概是铭升收拾的时候,给叠了进来。”
南宫脸色微变,捉住他的手臂,道:“这衣服是你撕破的?”
江小浪点头,道:“是啊。怎么了?”
南宫脸色越发难看,从自己怀中,拿出一块衣服的布片,碎布片与江小浪扔掉的衣服料子和颜色,都是一样的。
南宫迷惑的看着这衣服,望着江小浪,道:“这衣服,是你的?”
江小浪道:“是我的。”
南宫走向江小浪,道:“跟我走。我带你离开他。”
江小浪皱眉,道:“离开他?为什么要离开他?”
南宫道:“你自己说的,你不爱他,只是他武功高强,你才不得不跟他的。你真正喜欢的人是我。”
江小浪苦笑,道:“跟你说这些话的人不是我。”
南宫道:“是你!明明就是你!那天,你就是穿这件衣服来见我的!难道你一点也不记得了么?”
江小浪道:“懒得理你。你伤既然好了,就请走吧。”
南宫吼道:“你明明对我有情,为何如今,要对我如此冷漠?你害怕什么?东方宏就算再厉害,他也已经很老了,可我们还年青,只要你我二人联手,他年老体衰,一定不是我们的对手。”
江小浪瞪着他,道:“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我劝你莫要动心思伤害主人,否则,我定亲手诛杀于你!”
南宫道:“你就是龙妹。那天你本要杀我,但是终分不忍心,出手才慢了。才让我有机会闪过致命一击。你告诉我,你心里是喜欢我的,是么?”
江小浪苦笑,道:“你误会了。”
南宫道:“我是误会了。我真笨,你跟着东方宏,身不由已,怎敢跟我好?”
江小浪道:“你胡说什么?”
南宫道:“其实你就算真的要我的命也不要紧。我不会怪你的。你跟我走,我带你离开他。”
江小浪甩开他的手,道:“你瞎说的什么?我为什么要离开他?”
南宫柔声道:“你不用怕他,人会保护你的。”
江小浪道:“我与主人是魔,你与夏候是侠,我们魔以与侠素来不两立,你走吧。”
南宫苦涩一笑,道:“什么魔与侠?我为了你,都杀了好多人!你可知道杀人有多么让人难受?优其是杀的那些人,都是无辜的。”
江小浪道:“杀就杀了。有什么好难受的。你不杀他们,他们早晚也还得死。”
南宫望着他,道:“我不难受,因为是为了你杀的人。为了你,就算沦为魔道,我也愿意,为了你,就算背负天下骂名,我也在所不惜。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对你的情义吗?”
江小浪冷冷的道:“你用错情了。我是男人,不是女人。”
南宫笑着,用嘶哑的声音道:“你是不是嫌我现在声音不好听了?”
江小浪道:“你伤到声带,音质受损是正常的。可是,不是我嫌不嫌的问题,而是我不喜欢你。”
南宫道:“你瞎说,我答应替你杀人的那一天,我们才,才做了一夜夫妻,怎么你就忘了?你喜欢扮男人,我不介意。”
江小浪苦笑。
南宫柔声道:“难道你忘了,那天,你来找我,对我说,你不喜欢东方宏,是东方宏用暴力留住你,强迫你答应做他的妾。可是,你跟他在一起很不快乐,你说要我帮你摆脱他的,难道你自己说过的话,这么快就忘了么?”
江小浪苦笑,望着门口。南宫回过头,吃了一惊,道:“东方宏!你什么时候来的?”
东方宏用杀人的眼神看着南宫,道:“我只是出去租个马车,回来就看到如此动人的对白!他真的对你说过这些话?”
南宫道:“是!我以南宫家族世代声誉起誓,南宫若有一句虚言,必遭天打雷劈!”
东方宏冷冷的道:“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南宫道:“他说你要是稍有不称心的时候,就会打他。所以,他不得不从。你只不过是个白发苍苍的糟老头,她与你年纪相差几十岁,怎么会喜欢你呢?”
东方宏哼了一声,道:“是么?”
南宫道:“我南宫自知不是你的对手,可是,为了她,我不怕与你一战!”
夏候冷汗直冒,道:“阿旭,你清醒清醒,你那天见到的龙姑娘,不是他。他不是龙姑娘。”
南宫道:“你胡说!他就是龙姑娘!他的衣服可以证明。你可记得我的身上有一角衣服的碎片,正是从他的衣服上撕下来的。”
夏候苦笑。
江小浪露出自己的喉结,道:“你看清楚了。这喉结,只有男人才有。女人是不会有的。”
南宫冷汗直冒,道:“但那天……”
江小浪道:“我不知道你那天见到的龙姑娘是谁,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从来就没有去找过你,没有让你替我杀人,真要杀人,我自己会动手。更没有想过要离开主人,你们走吧。我们也要离开这了。”
南宫失魂落魄的离开客栈,手中紧紧抓着那块件衣服,和衣服碎片。
夏候寸步不离的跟在南宫身后。
东方宏脸色深沉的望着江小浪,道:“你真的没想过要离开我?”
江小浪靠在他身上,道:“你也傻了么?从秦笑家出来,我们一直在一起,我又怎么会单独见他?”
东方宏道:“我与你年纪相差好大,我只是个白发老头,等到我老死的时候,你也许还很是满头黑发。容颜俊俏。”
江小浪道:“在我心里,你不老啊。你死的时候,也是我死的时候,头发是黑是白,又有什么关系?这容颜,也是为你而刻意保养的,你难道不知道么?”
东方宏道:“从一开始,你就不是自愿跟我好的。你只是为了报恩。”
江小浪苦笑,道:“你讲讲道理好不好?”
东方宏跳起来,道:“你说我不讲道理?我要是不讲道理,就不会让你救他,我要是不讲道理,就不会容忍铭升,还亲自教他武功!我……”
江小浪身子僵硬,东方宏忽然低下头,猛的亲吻他的唇。将他按在床上,江小浪红着脸,道:“别这样!那门还没关!”
东方宏非常不讲道理的道:“我不管,我要让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我一个人的!谁也别想将你从我身边夺走。”
南宫边走边想:“他会易容术,脸容都可以改变,在咽喉造个假喉结又有何难?他方才不肯认我,肯定是因为害怕东方宏,担心东方宏这大魔头一恼起来,把我们都杀了。”
夏候担心的看着神不守舍的南宫,心中担忧,可却不知道该如何帮他。
南宫忽然惊呼一声:“我上当了!”
喊完猛的回头跑去,要找江小浪,到了客房门口,却看到东方宏正把江小浪按在床上猛亲,而江小浪似乎在反抗,似是想要用力推开东方宏,南宫怒斥一声,拨剑刺向东方宏。
盛怒中的东方宏就像一头失去理智的雄狮,低吼一声,剑已在手,江小浪伸出手指,夹住南宫的剑,挡在南宫和东方宏之间。
东方宏怒道:“让开!”
江小浪咬牙,道:“主人,你冷静点好不好?”
东方宏道:“不好!我看到他就生气!让我杀了他!”
江小浪苦笑。南宫拉着江小浪的手,道:“走。我们离开他!”
江小浪甩开南宫的手,冷冷的道:“你走!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否则,我会亲手杀了你!”
南宫苦涩一笑,道:“你明明不喜欢他,为什么非要跟他在一起?你委屈求全,为了他那把醋劲,把自己扮成男人,以免别的男人对你动心,这有意思吗?你跟我走,做回女人。”
江小浪甩开他的手,道:“够了!我说了我不是女人!”
南宫凄然一笑,道:“不。你是女人,你只是怕他,所以才不敢承认的。你跟我走。”
江小浪甩开他,道:“你这人怎么这么烦人,我都说了我不是女人!就算我是女人好了!我心里不喜欢你,你是不是也该知趣的离开了?”
南宫含泪,道:“你真的不喜欢我?那天,那天, 你虽然想杀我,可是终是舍不得,才没有一剑杀死我。”
南宫将衣服碎片拿出来,道:“这是你亲手撕破的,你要扔的那件衣服,也破了,你自己也承认,那衣服,是你自己撕的。”
江小浪怒道:“你到底有完没完!你眼睛瞎了,看不到我咽喉的喉结?”
南宫呵呵笑,道:“你既然能将我打扮成东方宏,可见你的易容术之精妙,你自然也能在自己咽喉处弄个假喉结了。”
江小浪瞪着他,道:“够了!就算我是女人,我心里头也只有他一个人,你又何苦要来凑这热闹?你走不走?”
南宫道:“不走!你杀死我,我也不走!你明明对我有情意的。否则你落入秦笑手中时,为什么独独向我传递救助眼神?”
江小浪瞪着他,道:“你傻了?我是想利用你拖延时间,好冲开被点的穴道!”
南宫道:“就算是利用,我也愿意。”
江小浪道:“你真不走?”
南宫道:“不走。”
他话音刚落,只见寒光一闪,一把利剑,已到他咽喉,江小浪冷笑,道:“我说了你见的那位龙姑娘不是我,你若是再不走,我真会杀了你!信不信?”
南宫深情的看着他,道:“你杀吧。就算你不杀我,我也早晚心痛而死。”
江小浪气得直翻白眼,收回剑,拉着东方宏就走。铭升赶紧跟上。
南宫道:“还嘴硬说对我无情,可终究下不了手。”
夏候叹口气,道:“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真不知道你的后福在哪里!刚才这一剑,干脆利落,跟那位假龙姑娘的剑比起来,简直一个是天,一个是地!你怎么还看不出来,这一剑,有多么厉害!”
南宫道:“那天,他没有一剑杀死我,就是不忍心杀啊。今天他不也是不忍心杀我?我知道他心里对我是有情义的。只是碍于东方宏。你也看到了,东方宏是那么的不讲理,那么的霸道。”
夏候苦笑,道:“你醒醒吧!他真的是个男人啊!那喉结,是假不了的啊。”
南宫道:“他若是男人,那东方宏怎么会强吻他?怎么会对他那样?”
夏候道:“你!我真给你气死了!”
南宫道:“我一定要把他救出来,不要他再跟在东方宏身边受罪。”
夏候瞪着他,摇着他的肩,道:“你给我醒醒!跟我回家去。”
南宫凄然一笑,道:“回家?我还回得去吗?为了他,我杀了好多人。你不知道,那些人临死的表情,是多么可怕。如今,我就算回去,也不再是侠,而是魔了。”
夏候痛苦的望着他,道:“为了这么一个人,值得么?”
南宫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跟着东方宏不快乐。我要救他。我要带他离开东方宏。”
夏候一拳打向南宫,从小到大,两个人连别扭都没闹过,此刻,夏候却一拳打在南宫的肚子上,这一拳虽然打在好友腹中,但他自己心中,却又是万分不忍,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此刻的夏候,真想痛哭一场。
“他明明是个男人,为什么你就看不清楚?到底这个男人有什么样的魔力?竟然能让东方和南宫两大世家中的人为他痴迷?我去把他杀了。只有他死了,世界才能太平!”
铭升跟在江小浪身后, 心中思绪万千,望着东方宏,那眼神中,有妒忌,有恨意,那眼神,就像毒蛇的眼神。阴沉而可怖。然而,当他的眼神望向江小浪的时候,却又显得万分柔和。
夏候拦在他们面前,夏候的剑,闪着寒光,在风中,他的紫衣轻飘,头发,在风中飞舞。眼神含着杀气,望着东方宏,望着江小浪。
东方宏看着这个养尊处忧的公子哥儿,望着这个曾经在他的眼神注视下,混身不自在的小伙子,而此刻,却为了友情,冒着生命危险,来挑战他。
东方宏带着玩味望着他,柔声道:“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夏候冷冷的道:“我要杀了他!但我知道要杀他就必须先杀你!”
东方宏含笑道:“你为了朋友要杀他?”
夏候道:“是!只有他死,南宫才会清醒!”
话音落,他的剑已刺向东方宏。他的剑还未碰到东方宏,东方宏的剑已抵在他的咽喉。
南宫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他额头冷汗直冒,喊道:“剑下留人!”
他这一声喊叫,又快又急,加上他的嗓音受损,这声音,听起来,说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就连东方宏听着也觉难受。
但夏候听到这声音,却仿佛听到最动听的声音,他的心中总算感到安慰。夏候的眼睛已紧闭,在等待死亡的到来,东方宏收回剑,挑眉看着南宫,道:“你欠我一个人情,外加一条人命。”
南宫瞪着他,道:“我什么时候欠你一个人情外加一条人命了?”
东方宏含笑道:“难道你忘了,你在梦阳镇杀的数百人命,全记在东方宏头上,只是我这辈子杀人无数,不在乎多记几条人命。所以,这个人情,你欠定了。至于一条人命,我本要杀了夏候,你让我剑下留人,我把这个人留给你,你是否该欠我一条人命?”
南宫苦涩一笑,道:“都说东方宏精于商,只是这笔买卖,你似乎亏了。我杀了数百人命,你只记一个人情。”
东方宏道:“一个人情够了。我只要求你一件事。只要你做到了,这人情人命债也就清了。那数百条人命,就算我东方宏的了。”
南宫脸色苍白。
东方宏道:“我要你忘了浪子。永远不要再找他,也不要再见面。我们与你们,本就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走你的正义路,我们走我们的邪魔道。”
南宫吼道:“我杀的人,不用你背负罪名!”
东方宏含笑,道:“是么?你敢对天下人说,你杀死了数百无辜的江湖朋友?你们南宫家族素来以正义自居,难道你不怕你们族长以家法伺候你?”
南宫脸色苍白。
东方宏道:“你最多也就二十岁,你可知道浪子今年几岁了?”
南宫摇头。
东方宏道:“浪子已有四十岁。他的年纪,可以当你爹了。别说他是男人,就算他是女人,他也不会喜欢你的。你在他眼中,只不过还是个孩子。”
南宫脸色越来越难看。望向江小浪,怎么看,都看不出江小浪有四十岁的样子。
江小浪对东方宏道:“主人,我们走吧,再纠缠下去,真让人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