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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苗像是抱着救命稻草一般,死死的抱着江爷爷的手臂,这让江爷爷好笑不已,可是不管他怎么嘲笑她,她就是不肯放手。
其实她现在最缺的就是安全感,直到白易然倒下了,她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的依赖他,现在他倒下了,她立刻感觉自己成了海上孤舟。
“丫头啊,这两天事情太多了,害得咱们的山上之行,又变得遥遥无期了。”江爷爷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
“啥山上之行?”田苗一脸茫然的看着江爷爷。
“我说你怎么不提了,感情你给忘了?”江爷爷怪叫道,这个丫头,是真忘了?还是在故意气他?
“江爷爷,你也知道,这两天事情太多,一件比一件冲击人,我忘了也是正常的啊,劳你给提个醒呗。”田苗见他神情不悦,立刻说软话。
“就是去大黑天天去的地方,找那个远古神锁的所在呗。”江爷爷觉得她说得对,要不是自己对于那个,传说中的锁十分的在意,估计他也会忘了这事儿吧。
“啊,这个事儿呀,等咱们回村后,随时可以去的,那山又跑不了。”田苗还当是什么大事儿呢。
“你想得美,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去,还得看情况呢,再说了,回去后,你不给我建酒坊,上什么山?”江爷爷气得胡了一跳一跳的。
“为什么回不去?”田苗问起自己最关心的。
“当然是他们的伤势稳定了才行啊,村里哪有什么好药?再说了,咱们不得多按排些人带着吗?万一再遇到什么人,到时候怎么办?”江爷爷一副你是白痴吗的表情。
田苗听了他的话,识趣的摸摸鼻子,不再问这种白痴问题了。
而在县城的某处院子里,一个异常妖艳,不似真人的女人,半坐半倚的靠在太妃椅上。
一个长相清秀,放在别处也能算得上是个美女,然而在这妖艳女人的面前,就显得极为普通的女子,跪在她的面前。
“你这孩子,干嘛这么倔呢?起来吧,这次的事儿并不怪你。”妖艳的女人轻叹着。
“主子,奴婢想回门里去,以后再也不出来了。”跪在地上的雪儿,再一次提出要求。
“怎么?这么点事儿,心里就受不了了?别忘了,当年你干了什么?现在想要躲清净,是不是晚了?”妖艳女人笑着坐直了身子,她目光阴阴的盯着雪儿。
“奴婢懂了。”雪儿说着,猛的站起身来,几步就冲到院子里,一头撞到院墙上。
“真是个想不开的死脑筋,绿儿你们好歹也是姐妹一场,把她埋到一处景色好的地方吧。”胡亦菲说完,就起身进了里间,完全不理会外面的事情。
那个叫绿儿的丫头,向主子行了礼之后,就带着几个人将院子里的雪儿,用草席随便卷了起来,就让人把她丢到郊外去。
她与雪儿从小一起长大,可是她们之间却是一点姐妹情义也没有,要不是雪儿那个会拍主子马屁的,自己会因为一点小事儿,而被主子喂了哑药?
这些还不算,居然还勾引顺子,平时一副玉女样子,骨子里却是个*。现在自己的计划成功了,她当然是要落个,暴尸荒野的下场。
“喜子,白易然什么时候才能醒啊?”田苗见白易然脸色苍白,心里十分难受。
“今天是不会醒的,最快也得明天,你去休息吧。”喜子疲惫的说。
“你去休息吧,我来照顾他,咱们流轮着来。”田苗现在哪有可能睡得着。
“主子夜里会发热的,到时候要给他擦试全身,你觉得你适合吗?”喜子冷声道,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埋怨田苗,但他就是控制不住。
“呃?”田苗一时有些语塞,她知道喜子心情不好,并没有计较他那恶劣的态度。
“苗丫头,陪我喝点酒,聊聊天吧,全守在屋子里也没有用。”江爷爷将田苗叫了出去。
“江爷爷,我想出去一下。”顺子也跟了出来了。
“不去不行吗?”江爷爷知道他要干什么。
“不去的话,心里难安,我去看看就回来。”顺子知道自己不应该去,可是这心里就是静不下来。
“去吧,自己小心,别着了道。”江爷爷嘱咐了一句,就拉着田苗去了前厅。
“江爷爷,顺子干啥去啊?”田苗感觉自己对他们,了解的太少了。
“那些黑衣人当中,有一个是他的旧部,多年的情份,让他不忍那人暴尸荒野。”江爷爷叹了口气,然后吩咐下人去准备下酒菜。
“那些人是冲着白易然来的?那为什么说要抓我?”田苗认为这件事儿,自己有必要了解清楚。
“他们确实是冲着易然来的,但目的却也正是你。”江爷爷知道事情到了这一步,势必要向她说明白的,白易然没有说,那就让他这个当爷爷的代劳好了。
“江爷爷,我这个人,从来不探他们*,可是现在却是不问不行了。”田苗表情严肃的说。
她十分清楚,那些黑衣人自己招惹不起,别说十几个,就是一个,她也没办法打过。
若只是她自己的话,完全可以和白易然他们一起,毕竟是朋友,也帮了她许多。可是她不能任性,因为她还有家人们,总不能让自己的家人都跟着受伤突破口吧?
江爷爷轻叹一声,也不管下酒菜好没好,拿起酒坛就开始喝了起来,一边喝一边将那尘封的往事,娓娓道来。
“二十多年前,我被一个疯婆子追杀,无奈之下,只好躲到好友的星月门里……”
江爷爷与老门主胡雄天,是多年的生死之交,在星月门里很受尊重。胡雄天有一个独生女胡亦菲,还有一个义女白依仙,她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比亲姐妹还要亲上十倍。
江爷爷虽不常到星月门来,但也算是常客,三五年总是要来住上一阵子,然而细心的人都会发现,江爷爷住在星月门期间,江湖上都是十分动荡。
而那动荡的根源则是江湖上,某位女人暴走,疯狂的寻人。差不多每隔一阵子,就会有一个这样的事情出现,虽说每次都是不同的女人,但那个被寻的人,却总是一个人。
这一次他来了之后,发现老友好像一下子老子几十岁的样子,于是关切的问起源由。
原来,老门主的义女前两天突然失踪,这件事让整个星月门都为之一震,胡亦菲与此同时,竟然性情大变。
原本阳光乐天的她,一下子就变得阴冷无比,对待手下也变得相当残暴。老门主找她多次,不但没有任何的改变,反而把他们之间的关系,越弄越僵。
“她们发生了什么事情啊?”田苗听到这里,忍不住开口,她觉得这件事才是所有一切的开始。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胡大哥派人寻了多年,也没有一丝关于依仙的消息,就好像她一下子凭空消失了一般。这让他深受打击,作为一个专门打探消息的星月门主,却打探不到自己义女的消息。
因为觉得对不起依仙爹娘的嘱托,终于是郁郁而终,就在依仙失踪第二年,亦菲那丫头突然抱回来一个男婴……”江爷爷说着又举起了酒坛子。
这个男婴当然就是白易然了,她对别人说这是她捡回来的义子,为了纪念自己的义妹,所以给他取名白易然。
照理说她把孩子抱回来,应该对他爱护有加,然而她去完全不管不顾,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下人。
在白易然五岁的时候,她就开始教他功夫,只要有一点不满意的,不是打就是罚。
江爷爷在胡大哥死了之后,就一直留在星月门里,一是因为胡大哥临终前,千叮万嘱请他帮忙照顾白易然,这个可怜的孩子。
其实就算胡大哥不说,他也打算好好的保护这个小娃娃,因为他行走江湖数十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懂事的孩子。
“她不喜欢他?那为什么要抱他回来呢?”田苗从江爷爷的话里,听出来白易然小时候过得并不好,应该说是常常被义母虐待。
“唉,这也是我到现在也想明白的事情,你以为易然为什么对自己的身世那么看重?”江爷爷挟着下人刚送来的下酒菜,边吃边问一脸茫然的田苗。
“他认为自己的身世,是她这么对他的主因?”田苗感觉自己的后背有些发凉。
“哈哈,聪明,其实不只他这么想,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亦菲那孩子越来越难以琢磨。可是这么多年来的所做所为,怎么看都不是义母对义子,反而像是对仇人一般,虽然她一直在极力的掩饰,可也躲不过大家的眼睛。”江爷爷就是为了这个,直到白易然离开星月门之后,才重回江南的。
“他会不会是白依仙的孩子?”田苗轻声问。
“之前我们也是这样认为的,因为易然是依仙失踪一年后,被亦菲抱回来的,可是后来我们才知道,依仙并不是失踪了,而是死了。”江爷爷一想到白依仙,心里就抽痛难忍,自己愧对白大哥啊。
“你是怎么知道的?”田苗见他只顾着伤感发呆,只好再一次开口问。
“唉,那是易然十五岁的时候,无意间去了星月门的禁地,那里是一处极寒之地。历代的门主都存放在那里,他本想去看看外公,可是却在里面迷了路,从一处暗门进入了一间密室。
里面放着一口晶棺,里面放着的就是依仙的尸身,他还以为那是自己的娘,可是一看那立在一旁的牌位,这才知道我们一直都想错了。
他不可能是她的孩子,因为他还没有出生,依仙就已经死了,这也是为什么胡大哥寻了多年,也没有打探到丝毫消息的原因,她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星月门,是不是很讽刺?”江爷爷就到这里,完全没有了说故事的兴致。
田苗看着江爷爷伤心的喝着酒,想要安慰他,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没有想到白易然的身世这么的迷离。
“丫头,你怎么不喝?”江爷爷眼睛里面满是血丝,将田苗面前的洒杯拿起,递到她的手里。
“我可没有你的酒量。”田苗对酒并不是很感兴趣,以前她们同学聚在一起,喝得也是啤酒,这白酒真是享受不了。
“谁让你和我拼酒了?少喝点陪陪我这个糟老头子。”江爷爷瞪眼嗔道。
于是田苗只好和江爷爷两个,一个大口大口的灌,一个一下下的舔,偶尔说上两句,也算是惬意。
夜深了,白易然果然发起热来,喜子一个人忙不过,江爷爷和田苗自然进屋帮忙。
田苗不方便上前,只好帮着喜子洗帕子,江爷爷和喜子一个帮着他擦身子,一个施以银针。
就在白易然烧了一个时辰之后,总算是退了下来,三个人都长舒了口气。
“江爷爷你和喜子去休息吧,我留下来看着。”田苗见白易然安稳的睡着了,轻声的对他们两人说。
“还是我留下来吧。”喜子不放心。
“放心吧,要是有什么不动的地方,我准叫你去,咱们这些人当中,就你懂医术,若是你倒下了,咱们大伙都得抓瞎。”田苗和喜子,从认识以来,第一次正常的交谈。
“喜子,就听苗丫头的吧。”江爷爷说着就拉着喜子一起出去了。
田苗将白易然脸上的汗都擦干之后,小心的为他盖好被子,将油灯调暗了一些,就坐到了他的身旁,脑子里想着江爷爷说的话。
可能是因为喝了些酒,也可能是这一天过得太过于惊心动魂,很快她就倚着床头睡着了。
顺子回来的时候,天都快要亮了,他并没有声张,而是轻手轻脚的来到了喜子的房里。
“怎么了?”喜子感觉有人拍他,以为主子出了什么事儿,立刻惊醒过来。
“嘘,小声点儿,你快过来帮个忙。”顺子一把捂住他的嘴。
“你这是干什么去了?”喜子虽然还有些睡眼朦胧,但却一下子就闻到了,顺子满身的血腥气。
“这个一会再说,你快过来。”顺子一把拉着喜子,就直奔自己房里而去。
到了顺子的房里,喜子的眉头紧锁,床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女人,虽然她满脸的血痕,但也可以认出她是谁。
“你让我救她?”喜子声音冰冷。
“主子的毒能不能解,全看你能不能把她救回来。”顺子对喜子说着,同时也是这样告诉自己,他救她只是为了救主子,别无其他。
“你觉得她会说实话?上次要不是她,主子能中毒吗?”喜子真想打开顺子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水?
“救了就有希望,不救那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顺子说完,转身就走了出去,把决定权交给了喜子。
田苗一下子惊醒过来,对于自己睡着了,感觉到很是自责,忙转头去看白易然,发现他还是昨天晚上的样子,看来这后半夜,他动都没有动过。
轻轻探了探他的体温,发现并没有发热,一颗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主子,怎么样?”喜子这时推门进来,端着一碗药。
“睡得挺稳的。”田苗含糊带过,她哪知道他怎么样?自己也是才醒过来,只是看着好像没事儿。
“主子现在没什么大事儿了,你去休息吧。”喜子诊过脉之后,转头对站在一旁的田苗说道。
“我帮你喂完药就出去。”田苗哪好意思,就这么回房去休息。
“不用了,你去休息吧,昨天也够你累的了。”喜子说完就不再理会她了,田苗见他这样,也就转身离开了。
走到前厅正看到江爷爷和顺子,两人坐在那里却不说话,于是快步上去打招呼。
“江爷爷,你咋起这么早?”田苗见他脸色不太好,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你先去休息一会儿,晌午的时候还有得忙呢。”江爷爷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
“我还不困,有什么事儿,现在说也是一样的。”田苗又不是傻瓜,明显感觉到有事儿发生了。
“少磨叽,快去睡觉。”江爷爷生气的赶走了田苗,不去看她一步三回头的可怜样儿。
“你哑巴了?”等田苗走了,江爷爷这才没好气儿的开口,顺子却还是一副死不张嘴的样子。
“滚去睡觉吧,看你就来气。”江爷爷见他疲惫的样子,也懒得再理他了。
顺子这回倒是听话,立刻起身去了客房,没办法他的房间被人占了,只是路过房间门口的时候,他的脚却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一个丫环从里面出来,看到顺子,忙行礼问好。
“她怎么样了?”顺子的嘴并没有听从大脑的命令。
“刚喂了药,现在还没有醒,喜公子说最快也要明天才会醒。”那个丫环小心的回答着。
她在这个宅子里当了几年的差,直到昨天才看到传说中的主子,而这些个公子都是主子的孙子,那也是她的主子。
顺子听了她的话,转身就去了客房,心里的大石总算是落了地,他对自己说,这全是为了主子的毒,绝没有一丝的个人因素。
田苗以为自己睡了尽两个时辰了,就算是躺下也会睡不着的,谁想到她的头一沾枕头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是被饿醒的,坐起身来,才想起早上没吃饭就睡了,简单的洗漱了下就向白易然的房间走去。
“江爷爷,你说现在怎么办啊?”喜子的声音里夹杂着哭腔。
“等雪儿醒了之后,我亲自问问她。”江爷爷的语气里有着说不出的阴冷。
田苗听到这两句,心里也是一沉,快步进去之后,立刻去看白易然,发现他还是早上的样子,好像一直也没有动过。
“喜子,你不是说他今天会醒吗?”田苗奇怪的问。
“他现在情况很不好。”喜子都快哭了,按理说主子这时候应该醒了,现在这情况,只说明主子的毒比他想的严重得多。
“那怎么会这样?”田苗大惊,会不会是因为昨天夜里,自己睡着了而耽误了?
“应该是他强行动用真气,不但毒发,还受到了真气使用过量,而产生的反噬。”江爷爷解释,当时的情况下,如果白易然不那么做的话,根本等不到他们前来。
“他是为了救我。”田苗自责,要是他把自己交出去,就不会这样了。
“你想得太简单了,他要是你把交出去的话,下场会更惨,你以为她要你干什么?还不是为了对付他的,当然了,她也是算到,易然就算是死也不会把你交出去的。”江爷爷看出她的自责。
“江爷爷,要是七天之内拿不到解药,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没有办法了。”喜子说完,眼泪就落下来了。
白易然在他的心里,就像是自己的亲哥哥一般,现在看着他生命垂危,而自己空有江湖第一神医的名号,却一点法子也没有。
“你有没有办法,让雪儿早点睡过来?”江爷爷心里也急,可是表面上却是十分的冷静。
他是大家的主心骨,要是自己先慌了,这些个孩子会更加慌乱不已的。
“我也没有把握,只能用银针试试。”喜子说着,就拿起针包,向顺子房间冲了过去。
“江爷爷,雪儿是谁?”田苗不解的问。
“她是亦菲身边的贴身丫头,兴许会知道这解药放在哪里。”江爷爷握着白易然的手,心里很是难受。
“她会说吗?”田苗直觉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由不得她,我有的是办法让她说。”江爷爷第一次在田苗面前,露出这阴狠的表情。
田苗在心里猜到了大概,看来这个雪儿,在整件事情当中,起着不小的作用。不过她也清楚,现在并不是打听的时候。
“咕噜……”田苗有肚子发出了抗议。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儿?不去吃饭,守这儿干什么?”江爷爷嗔怪她之后,唤来下人,吩咐着给她备些饭食。
某院之内,妖艳异常的胡亦菲对着镜子,一下下的画着眉毛。
“主子。”一个黑衣人从窗外跃入,直接跪在地上。
“事情处理好了?”她头也没回,认真的画着。
“处理好了,一丝痕迹也没有留下。”黑衣人回答,语气平稳正常,完全听不出他心中的紧张。
“好,下去领赏吧。”胡亦菲放下手上的墨笔,看着黑衣人消失的身影,心情十分愉悦。
这一石三鸟的计策真是太好了,白易然那个野种将要受那毒发之苦,就算有江老头在身边也是于事无补。
雪儿那个小贱人,也带着那些个秘密,永远的闭上了嘴巴。
还有顺子那个忘恩负义的臭小子,他在星月门里的所有兄弟,这回也一并全都铲除了。
从今以后,她的星月门里,再也不会有一丝不稳定因素,虽说就这么让白易然死了,还是有些可惜。
但她却不能再放任他了,这小子居然在背后搞了那么多的小动作,要不是她精明,差一点被他蒙过去。
哼,养虎为患的事情,她胡亦菲是不会做的,所以她只好将计划提前,让他们母子先聚,等她找到那个人之后,立刻让他们一家三口团团圆圆。
田苗吃完了饭之后,那个叫雪儿的姑娘,总算是醒了过来。
“雪儿,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现在就只问你一句,那解药在哪儿?”江爷爷站在她的床前,语气冷淡的问。
“我说了,对我有什么好处?”雪儿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没死,更没有想到的是,竟然是顺子救了她。
那个恨她入骨的男人,为什么会救她?
“保你活命。”江爷爷冷冷的说。
“我弟弟在她的手上,见到弟弟,我立刻说出全部来,包括她都不知道的。”雪儿的话,倒是让江爷爷意外。
“她不知道的?”江爷爷不信。
“她一直在找一个人,那个人对她有着非凡的意义,前两天我刚得到他的消息,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她,就遇到这样的事情。”雪儿强提着精神,她本以为没有希望了,但现在有了转机,定要是加以利用才行。
“好,你弟弟在哪儿?”江爷爷的话,让喜子十分不悦,但他也没敢说出来,只是表情臭臭的。
“在别院里。”雪儿说着,就把胡亦菲在县里的别院位置,说得清清楚楚。
“我现在就去。”一直没有说话的顺子,此时表态。
“不行,这一次我去,你们谁也不许出门。”江爷爷哪能让顺子去?这雪儿说的是真是假还两说呢,谁知道她是不是使的苦肉计?
“江爷爷……”顺子还要说什么,却被江爷爷给拦了。
“这事儿我说了算,喜子,把药给她喝下去。”江爷爷话音刚落,喜子就把一碗黑乎乎的药,猛地灌了下去。
“这药是一种慢性毒药,若是你没有说谎,那么我自然会把解药奉上,但若是你使诈的话,那就慢慢品尝,肠穿肚烂之苦吧。”喜子冷冷的说。
田苗看着喜子的表情,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是一种刻骨的恨意。至于那碗药是不是真的毒,她倒是抱着怀疑的态度。
众人见雪儿并没有过激的反应,只留下一个丫环照顾着,其他人都退了出来。
“江爷爷,这个女人的话,可不能尽信,还是让我去吧。”顺子再一次提出来。
“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你们这些人当中,谁能比我适合?不说功力高低,单就是这阅历,也是比我不得的。”江爷爷说着就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田苗并没有参与过多,见事情定了下来,转身去了白易然的房间,看到他还是之前的样子,心里没来由的酸涩异常。
“你要醒过来啊,我都习惯了你在身边,要是你真的不再醒来,我以后再遇到麻烦,去找谁?”田苗无意识,低声的说着。
“之前我就猜到你的身份不一般,可是没有想到,你却有着那样的童年生活,如果你这一次可以度过难关,我一定会尽可能的帮你,向那个妖妇讨回公道。
别的能耐我没有,可是这主意还是有许多的,你帮了我这么多次,我总是要回报一回的,只是咱们先说好了,一定不要连累我的家人们。”田苗絮絮叨叨的说着。
“好……”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她的身旁传来。
“你醒了?你等一下啊,我去叫喜子。”田苗一抬头,看到他睁开的眼睛,立刻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这屋子里就站满了人,喜子上前为他诊脉,此时没有一个人出声,都在等着喜子的结果。
“怎么样了?”江爷爷关心的问。
“主子现在身子很虚,在没有解药之前,他只能在床上躺着。”喜子叹了口气。
“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江爷爷说着,就转身离开了。
“江爷爷,他去哪儿?”白易然有气无力的问。
“他去办点事情,一会儿就回来了,你要不要喝点水?”田苗轻声的问。
“好。”白易然听她这么一说,还真感觉口渴得不行。
田苗在屋里陪着白易然,说了几句话之后,他就累得又一次睡了过去,看着他的样子,田苗的眼泪又一次无声的流了下来。
江爷爷这一走就是一整天,喜子等人一方面担心,一直没有再醒来的白易然,另一方面更加担心,没有一丝消息的江爷爷。
“咱们不能再这么干等下去了,我去看看。”顺子实在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往外走。
“顺子,我觉得你现在不能去。”田苗起身将他给拦住了。
“田苗,你这是何意?”顺子见田苗拦他,有些好奇的问。
“你是咱们当中功夫最好的,要是你也走了,这个院子里一但有点什么事儿,我们怎么办?到时候谁来保护白易然?如果那个雪儿姑娘,是在使诈的话,咱们就等于处于明面,那个妖妇随时都可能派人来的。”田苗冷静的分析着。
顺子和喜子听了她的话,后背都出了一身冷汗来,这个院子是江爷爷多年前置的,里面的下人都是普通人。
也就是说现在院子里,就只有顺子一个有功夫在身的,若真是有点什么事情,自己还真是难敌四手。
“田苗说的对,就算咱们不管雪儿,可是主子和黄哥两个人,全都没有办法下床,你再一走,我们两个谁也救不了。”喜子本想让顺子去看看江爷爷那边,现在却是说什么不打算让他走了。
“我去发信号。”顺子知道此时不是托大的时候,忙出去点燃特制的烟花,招集县里的自己人。
“他们什么时候来?”田苗等顺子回来后,轻声问道。
“不知道,昨天他们被人伏击,现在什么情况还不太清楚。”顺子不太确定。
昨天要不是一个手下,拼命去合田村报信儿,他们哪里赶得过来,当他们到的时候,只看到那几个黑衣人,自己人的影子都没看到。
因为白易然毒发,他们也没有顾得上去寻找,所以现在顺子完全不了解情况,现在想想自己还真是大意,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去察探情况。
其实这也怪不得顺子,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再加上自己的兄弟惨死,再遇上雪儿被人活埋。
一时间让他忘了县里的手下,这也是可以原谅的,喜子见他自责,上前来安慰他。
“别想那么多了,江爷爷不会有事儿的,放眼江湖,能让他吃亏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还没有出生。”喜子的话音刚落,江爷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哈哈,还是喜小子懂事,老头子这不就回来了,现在就去找雪儿那个丫头吧。”
田苗等人立刻跑到院子里,看到江爷爷怀里抱着一个*岁的小男孩,心里清楚,这个就是雪儿的弟弟无疑了。
雪儿见了弟弟,一直平静无波的她,顿时激动得抱着他痛哭,姐弟两个哭得昏天暗地,令观者动容。
“现在可以说解药的事儿了吧?”喜子等他们两个哭得差不多,立刻开口问道。
“那解药就是毒药,中一次是中毒,再中一次就是解毒。所以想要解毒的话,他就还得再进一次禁地。”雪儿的话,除了田苗之外,全都呆愣在原地。
“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江爷爷焦急的问,从这里回门里,路途遥远。
这一路回去,他们得遇到多少变故?
“那只剩下她身上的了,解药就放在她的项链坠子里面,不过那个项链她从不离身,睡觉洗澡也从不取下。”雪儿冷冷的说,要不是她想动那个项链,又怎么会有今天的结果?
“她在这里打算呆多久?”江爷爷问。
“她在等一个人的消息,若是等到了,她就会启程去寻,但若是等不到,那么她也会在五天之内回门里,再过一个月就是九月初七了。”雪儿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她的身边,对于她的事情是知道最多的人。
“她在等谁的消息?”江爷爷问。
“那个让她恨着入骨,让她失去姐妹的男人,前两天我得到了他的消息,可惜这个消息并没有保住我们姐弟。”雪儿自嘲的笑道。
“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也许我可以何你们姐弟不死。”江爷爷猜想,这个人和白易然一定有什么关系。
“江爷爷的为人,我自然是信得过的,那个男人就是少主的亲爹,我只知道他就是二十年前因为谋反,而被圈禁起来的九王爷。关于他的住处,却是没有任何的消息,就算出动了宫里的力量,也没有探到具体的位置,只知道是在某个大山之中。”雪儿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白易然居然是九王爷的儿子,那么他娘是谁?胡亦菲那么恨他,难道他们并不是义母子,而是亲生母子?
“他娘是谁?”田苗有些颤抖的问。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是门主自然是清楚的,你们想要知道的话,只能去问她本人了。”雪儿对田苗并没有恶感。
“那个妖妇不会就是主子的亲娘吧?”喜子问出了大家共同的疑问。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恨那个男人,至于为什么恨他,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雪儿在心里也是猜测,少主应该就是门主的儿子,但她对他的态度,又不太像。
“行了,这件事以后再说,还是想想怎么才能把她身上的解药弄到手吧。”江爷爷感觉头很大。
“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习惯?”田苗问道。
“什么意思?”雪儿一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我是说,她有什么特别的癖好?比如说有的人,吃饭必须用象牙筷,洗澡必须要焚香啥的。”田苗解释着。
“那样的话,她的癖好可是太多了,你想知道哪方面的?”雪儿轻问。
“就是什么时候,她会一个人独处,完全放松。”田苗一听那妖妇是个龟毛的人,立刻双眼发亮。
“她洗澡的时候才会一个独处,不过你们别想那个时候下手,因为在房间外面,那是层层包围着高手。别说是你们,就算是江爷爷也别想进得去。”雪儿并不是危言耸听。
“这个你别管,只管说就是了。”江爷爷见她瞧不起自己,立刻不高兴了,要不是知道现在不是闹性子的时候,哪会这么轻意的放过她?
“她在洗澡的时候,会在屋子里面燃香,那香是从西域买来的,有种甜甜的花香。浴桶里面还会放上花瓣,那些花瓣也是她自己配制的,差不多有二十几种花。
还有她洗澡用的不是水,而是牛奶配着一种她自己调配的药水,泡上一定时辰之后,才会命人进去,用清水给她清洗干净。”雪儿努力回想着。
“那给她冲洗的人是固定的吗?”田苗关心的问。
“不是,她每七天洗一次这样的澡,每次都是不同的丫环给她冲洗。”雪儿如实回答。
“她为什么这么做?”田苗追问,对于雪儿这种表达方式,很是不满,说话就不能说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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