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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爷爷带着两人来到了下面的密室之中,先是将那火把从地上捡了起来,白易然又点燃了一支,这里面实在是太黑了。
“江爷爷,这里面是什么啊?会不会是墓室啊?”田苗实在是不希望,看到一个棺椁,或是尸身什么的。
“哈哈,当然不是了,这里是一个密室,应该是存放宝物的地方。”江爷爷一边研究着,墙上绘制的壁画,一边说着。
“江爷爷,这里面还有机关吗?”白易然最关心的是这个,他还有事情没有办完,可不想因为一时好奇,而死在这里头。
“应该没有,你看这石壁都是整个的,看到前面的门了吗?那里面就是密室了,只要进去,就知道都有什么了。”江爷爷开心的快步向那扇门走去。
田苗心想,这不是废话吗?都进去了,当然知道里面都有什么了,他们又不是瞎子。
江爷爷很轻松的将门打开,在门完全打开的瞬间,里面突然传来幽幽的暗光,这一诡异情况,把田苗惊得手脚都冰凉。
“这是夜明珠?”白易然不确定的问。
“当然不是,这是一种特制的油灯,是利用机关点燃的。”江爷爷一副,你净想美事儿的表情。
他们进到密室之中,发现这是一个类似于书房的空间,里面全是一排排的架子,在架子上面满是一卷卷的竹简。
田苗大概看了下,差不多有上千册,江爷爷从上面取下一册来,那上面满是灰尘,这一动立刻尘土纷飞。
“江爷爷,这些都是什么啊?”白易然把帕子取出,把田苗的口鼻给围了起来。
现在田苗倒是像一个蒙面大盗一般,那夸张的衣脑,再加上围了半张脸的手帕,怎么看都不像个好人。
“这一册好像是观星族的典籍,具体的内容,还得慢慢研究一下才行。”江爷爷大概看了一下,心里的激动,是别人所不能理解的。
这些竹简,可是价值连城的,就算上面只是记载了简单的日常生活,对于那古老的观星族,都是最直观的了解。
这么多册,哪怕只有一册让记载着,关于观星族最为神奇的,被人们称之为神技的,观星象预知未来的相关记录。
就算是只字片语,也是有着非常巨大的,历史性的意义。这说明这个民族是真实存在的,那么关于那些传说的出处,也就有了新的方向,或许可以从中得到什么启示,这也是说不准的。
田苗和白易然听了他的话,也知道这些竹简,对于他们来说,可以说没用,可是对于江爷爷来说,却是无价之宝。
于是他们两人也不打扰他,信步在不是很大的石室中,到处看着,很快他们就发现,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呈一字排开,五个一人来高的方形大木箱子,上面并没有上锁,可是他们却不敢轻意碰触。
“江爷爷,这边箱子里,不知道装的是些什么?”白易然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江爷爷一听还有别的东西,立刻把正看着的竹简,收好并放回到原处,这才来到他们的身边。
“江爷爷,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机关?”田苗有些不确定的问。
“应该不会,如果真有机关的话,也应该设在门口,设在这么隐蔽的角落,有什么用?”江爷爷仔细检察了一番之后,这才轻轻的将第一口箱子打开。
当尘埃落定之后,他们三个全都愣在原地,那个田苗目测差不多有,一米来高,的正方体箱子里,居然是一箱子满满的金砖,这得是多少两?
田苗在心里大约换算了一下,这一箱子的黄金,至少得有六千来两,就算是这里面的黄金,成色并不是十分的好,但少说也得有五千两,那就相当于五万两的银子呢。
“这金子的成色差了些。”江爷爷有些可惜的说。
“这上面有字。”白易然指着那些金砖说。
“嗯,这是他们的图腾标记,咱们如果要用的话,还需要再次提纯才行。”江爷爷拿起一块仔细的观察着。
“咱们还是看看其它的箱子里,都是些什么东西吧。”田苗对其它的几个箱子,十分的期待。
并不是她贪心,而是她心中的计划,原本要十几二十年才可能实现,现在却可以大大缩短时间了,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她就可以开始为将来做着前期的准备工作了。
“好啊,咱们来看看,还有会惊喜出现?”江爷爷也是兴致勃勃。
他和白易然两人快速的将剩下的箱子,全都打了开来,第二只箱子里装着各种和样的木漆盒子,打开来看,可以闻到一股药味。
看来是什么丹药,只可惜年月太过于久远,里面的丹药早就成了粉尘,完全没有一点用处了。
“这些就交给喜子吧,能用就是用,不能用的话,就只能扔了。”江爷爷有些可惜的,嘬了嘬牙花子,要知道这观星族的丹药,可是被人们传为是神药啊。
第三只箱子里面全都是上好的玉料,其中黄玉三块、白玉六块、墨玉三块,而最让田苗喜欢得不行的,却是一块网球大小,呈黄绿色,通体浑圆,带着淡淡清香的玉。
“江爷爷,这个是不是传说中的闻香玉?”田苗惊叫着。
江爷爷一听,忙凑上前去,仔细辨识了许久之后,感叹道。
“这果然就是闻香玉,不过以我看来,这个应该是当年的一个什么用具,因为长时间的浸在药汁之中,才会由一块普通的白玉,变成了这可遇不可求的闻香玉。”江爷爷自从进了这里,感叹的次数,都快赶上这一辈子的次数了。
“哈哈,这真是太幸运了,我只是在祖上的典籍上,看到过关于闻香玉的介绍,却不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田苗开心得不得了,也不问问他们的意见,自然而然的将那闻香玉,收到了自己的怀中。
白易然和江爷爷见她如些,并没有恼怒,而是想视一笑,谁也没有在意。
第四口箱子里面,全是各种的布料,此时也都成了粉尘状,完全看不出来之前的面貌来。
第五口箱子里面,全是大大小小的似石不是石,似金属又不是金属的印章料。田苗拿起一个,仔细的观察着,脑中倒是出现了,几个雕刻方案,但是却没有关于材质的信息。
这说明她的祖传典籍上,并不没关于这东西的记载,于是她只好求助于江爷爷。
“江爷爷,这是什么材质啊?看着像石头,可是拿在手里,又有点像铁。”田苗递给江爷爷一块儿。
江爷爷自然又是仔细观察了一番,最后也不是十分确定的猜测着。
“这个可能就是望星族的圣物天石了,据传,望星族自诩是来自天上的民族,他们历代的族长,都有一块来自于天上的石头,刻制而成的印章,那是权利的像征。每一代都用属于自己的一块儿,在他们临死之前,就会将这天石吞入腹中,为了就是让天石把他们的魂魄,带回到天上去。”江爷爷想起了那个传说。
因为没有人真的亲眼所见,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只是当成是一个凄美的传说而已。
可是今天他不再那么认为了,这个望星族,也许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奇,但至少它是真实存在过的文明。
“那么说来,这里在远古的时候,就是望星族居住的地方?”田苗感觉那个天石,应该差不多是陨石一类的。
“我看不像,这里更像是他们避难之所,或是存放重要物品之处,等我把那些典籍都看过之后,应该就会了解内情了。”江爷爷抬眼望向那进千册的竹简,一时有些感慨,自己要是早几年发现这里就好了。
自己都七十岁了,还能活到把这些都研究完的那一天吗?想想自己唯一的徒弟,却是一个人们口中的傻子,心里不免有些悲伤。
希望田双会有不俗的表现吧,可是转念一想,不由得轻叹出声,自己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和她沟通的方式,这么多天了,还只是名义上的师徒而已。
“这些东西,咱们平分吧。”田苗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可是这总是要提的吧,还不如现在就说清楚。
“哈哈,你这个贼丫头,想得倒是美,这几个箱子都给你,可是这些个竹简,还有上面的那个石床,就是我老头子的了。”江爷爷一副怕她与自己争的模样。
“那行,这几个箱子,我和白易然一人一半,这些个竹简还有那个石床,就连这个整个密室就都是你的,咋样?”田苗大方的说。
“还有我的份儿呢?”白易然好笑的逗着田苗。
“切,看你说的啥话?我是那种小气的人吗?”田苗没好气儿的白了他一眼。
“你看这样行不行?这玉料和石料什么的,我一个也不要,全都给你,而这金子,我要六成。你也知道过一阵子,那几百人就要来了,我总不能让他们来了挨饿受冻吧?”白易然也是无奈,五百个青壮小伙子,光是吃就够他受的了。
“那给你八成吧,反正我有赚银子的法子,我们家要是太过于,显露锋芒的话,也许会招来祸事呢。”田苗想了想,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其实她心里清楚,那些个玉料,可是比这黄金值钱多了,表面上是白易然占了便宜,实际上她才是那个最得利的。
三人商量好之后,尽可能的带上些自己需要的,就原路退了回来,在来到出口时,田苗发现那个大石居然不知何时,自己回到了原位之上。
“江爷爷,咱们咋出去啊?”
“唉呀,我给忘了,这是入口,从这里是出不去的,咱们得从出口走才行。”江爷爷光顾着高兴了,并没有注意白易然的方向,就稀里糊涂的跟着走到了这里。
“江爷爷,你还行不行了?”田苗真是服了,来的时候,她身上什么也没有。
可是现在她身上带着的,可全是有着分量的东西,走了这么远的冤枉路,想想就蛋疼。
“你这是干什么?现在过去就是了。”江爷爷自知理亏,也不却计较田苗的态度了。
这一回江爷爷走在前面,只见他来到了那处地下河时,指着河面说。
“就沿着这河走,自然就走出去了。”
“啥?游出去?”田苗真是要疯了,先不说这河水有多冰,就身上的东西,也得把她给坠到河底去啊。
“你是不是乐傻了?游什么游?看到没,那边有条小路。”江爷爷一副你是白痴的表情。
这河水可是山峰上的千年积雪化成的,游出去?哼,进水里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冻死了,漂出去还差不多。
田苗这才注意到,在地下河的旁边有一条堪比鸡肠的小道,那是不是太窄了?
“没事儿的,一会儿我拉着你。”白易然见她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忙出声安慰道。
他的身上可是背着不少的金砖呢,要不是被背篓承受不住,他还真想再多带些出来。
并不是他贪财,而是他知道,这些金砖是不能直接用的,先要找到信得过的人来提纯。
另一方面还要注意,不能引起官方的重视,这事儿一但被官府知道了,那就是重罪一条呢。
“你就是不说,我也会拉着你不放的。”田苗叹气道,她现在最想做的是,回去后定要让蒋师傅,给她做一条小船。
“别磨磨蹭蹭的了,快跟上啊。”江爷爷见他们动作慢,立刻出声催促着。
他们自然是快速的跟上老爷子的肢步,那条小路十分的湿滑难走,田苗有好几次险些滑到河里。
白易然见状,将她挪到自己的身前,一只手努的攀着岩壁,那一只手则是紧紧的抓着她的左上臂,以防她滑到河水里去。
开始的时候,小路还算是平缓,可是越往后,地势就越陡,最后他们几乎四脚着地,向上爬行。
田苗双手牢牢的抓着,江爷爷的腰带,白易然则是用手牢牢的扶着她的后腰,就这样在他们两人的帮助下,田苗总算是平安的走了出来。
这一出来,她就认出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原来她以为的地下河,并不是真的地下河。
只能说是岩中河,而河水流出来之后,就汇入了黑瞎子山的瀑布源头。看到这样的景象,她不免感叹起造物的神奇来,感情他们在那密道里走过了三座山,难怪会这么累了。
就算是两点之间,直线最短,但这距离也关实是长了些,想到这里,她才意识到,自己最近都倦怠了,好久没有晨起打拳了。
“丫头想什么呢?再不走天就要黑了,这里可是黑瞎子山呢。”江爷爷不愧是老江湖了,完全没有田苗的狼狈,足下一个用力就飞射而去。
“他的精力咋那么足?是不是吃什么壮力神丹啥的了?”田苗一脸认真的问。
“少胡说了,要是让他听到,有你受的,我带你下去吧。”白易然说着,将她环在怀中,向着江爷爷的方向,飞掠而行。
田苗知道作为一名待字闺中的姑娘家,这个时候应该出言拒绝,可惜她疲惫的身体,可听脑子的支使,双臂自然的环上他的脖子,坦然的享受着,这免费的人体“飞的”。
田苗他们回到村子的时候,天色都暗了下来,这也正好避过了村民们的眼睛,在白家吃了饭之后,她这才拿着她的部分战利品,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将东西藏好,正打算美美睡上一觉的她,却是被田占财给叫了去。
“爷,咋啦?”田苗真心很累好吧。
“你明天和你姑爷去老树屯儿啊?”田占财知道她累了一天,也不和她绕圈子。
“嗯哪,咋啦?有啥不妥吗?”田苗家人脸色不太好,不解的问。
“你说你,一个挺精挺灵的丫头,咋就时不时的犯傻呢?你一个姑娘家,跟着个男人,去那么远的地方,这传出去成啥了?别说当天回不来,就算是当天回来,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付氏见她不明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呃?我也没想那么多啊,再说了,他不是我姑爷吗?”田苗真是恨透了,这封建的社会。
“姑爷又不是亲爷,那能一样吗?”付氏没好气儿说着,还不忘瞪了李氏一眼,意思是说,你看看你教出来闺女,一点礼数都不懂,这要是出点啥事咋办?
李氏被婆婆瞪了,却也只能忍着,唉,谁让自己太惯孩子,没有管教好呢?
“那咋办?我都和姑爷说好了。”田苗看到付氏的动作,却也不敢出面帮李氏,这事是自己欠考虑了些。
“这也没啥的,明个我和你们一起去就是了。”田有金也看到娘瞪媳妇了,于是立刻出言把问题给解决了。
“那也行,明个我带着大伙上山也是一样的。”田占财觉得这样也好。
“爷,你看这样行不?让我爹带着大伙上山,你和我们去吧。”田苗看出来田占财有些想去的意思,于是做了个顺水推舟。
“行,就这么定了,正好爹也去看看老朋友。”田有金这才想起来,老树屯有一个爹的旧相识,他们好像有十来年没有见过了。
事情总算是定下来了,田苗真是无语了,自己又不是和年岁相当的男子出门,与一个爷字辈儿的长者出门,这都不行?
看来自己以后还真得多考虑一下,这方面的事情,在村子里还好说,这将来她定是要出去谈个生意啥的,别到时候闹了什么笑话,那可就不妙了。
第二天一大早,村长就穿戴整齐的来到了田家,手上还带着些给屯长的礼物,不外乎就是些鸡蛋啥的。
“姑爷,这鸡蛋你还是拿回家吧,这一路上还不得都糟尽了?给屯长的礼物我备下了,到时候定是不会被人家挑理儿的。”田苗笑着对村长说。
“唉呀,你看看,我这么大个人,还没有你想的周全呢。既然礼你都备出来了,我就不拿这鸡蛋了,大嫂,这鸡蛋就留给你没事儿,煮给孩子们解闷吧。”村长说着,就把鸡蛋放在以堂屋的桌上。
“这是咋说的,不年不节的,哪能要你东西,快送家去,你们家的孩子也不少呢。”付氏笑着推辞。
“那有啥不行的,这次去是办咱两家的事儿,哪能让你们一家破费的?要是我不出点儿的话,这脸也没地儿搁啊。”村长说着,就率先走向马车,态度十分明确,他是不会拿回去的。
田苗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她明白,这鸡蛋压根就是打算送给她们家的,这村长又不是傻子,哪有人这么远的路上,还抱着一篮子鸡蛋的?
应该是他想到了田苗会备礼物,这才变向的表示一下,也算是向田家示好,并向他们表明,自己不是个爱占人便宜的小人。
他们这一路上倒也是相安无事,只是越是往北边走,这路上就越是冷清,不过也是正常的。
老树屯就算是死胡同了,再往北就到了边境了,这里山峦起伏,又不通商。官道都不通的地方,哪会有多少行人?
“爷,原来你也认识老树屯的人啊?”田苗百无聊赖,只好缠着田占财说话。
本来她是打算骑马的,可惜付氏是坚决不肯,田占财也说马车总是比骡车快些,于是乎她的枣花,只能认命的拉起车来。
“嗯哪呗,那是你刘爷爷,想当年他在咱们村儿住过几年,我们俩处得还成。”田占财一想到能见到老朋友了,心情也是大好。
“他是哪儿的人啊?咋住了几年就搬走了?”田苗好奇的问,爷爷有认识人就更好了,这样的话,屯长的话,也就有了验证的人选。
“他就是老树屯的人,小时候因为家里穷,就来咱村他姑家住了几年,帮着他姑干点活啥的。后来他姑病死了,自然就要回家了,我还是十几年前,在镇上的大集碰上他一回,这一晃眼儿,大伙都老了。”田占财感慨的说。
“大哥,你这人啊,就是念旧,往后要是真在老树屯把事儿干成了,那想见刘大哥,还像喝水一样容易?再说了,就算是事不成,就凭你家现在的条件,想见他赶着就来了呗。”在外面赶车的村长,接话道。
“哈哈,还是妹夫会说话,可不嘛,现在日子好了,见个朋友算个啥难事儿?”田占财被他说得心里敞亮,刚才的那一点哀伤也化为虚无。
他们一直都在赶路,中饭也没有停,而是胡乱的吃了些干粮,就算是这样,紧赶慢赶的到了地方,也是半夜时分了。
幸好村长提前让人捎了信儿的,屯长家里早就为他们备了饭,简单的吃过了之后,也没有过多的说什么,就各自休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也不迟。
第二天一大早,田苗几人就都起身了,虽说昨天赶了一天的路,着实是累了些,但住在别人家里,总不是好起得太晚,免得让人笑话了去。
“昨个太晚了,咱们也没好好说说话,这回来了,可是要多住几天,可不行又匆忙家去啊。”老树屯是一个不大的村子,全屯子也就是二十来户人家,主要是以打猎为生。
屯长是一个中年汉子,长得十分的魁梧,一看就是个典型的北方性格,豪爽好客。
“怕是不行啊,这一次来,我们可是有正事的,办完了,咱们可就要回去了。”村长无奈的解释。
“那可不行,好容易来了,哪能不多住几天。”周屯长可是真心抚留。
“周叔,我们这次真的不能多留,咱家过两天要搬家,等得了空,定是要来打扰的。”田苗见他们客气个没完,忙出声插话,他们今天可是想要动身的。
“你们真有事儿,那就讲不了,捎信儿的人也没说清楚,就说是你们要来。不知道我方便问不?你们是来办啥事儿的?”也真是难为周屯长了,他是一个直性子的人。
这心里头就是藏不了话,要不是昨天晚上看他们都累了,他真就想当时问明白了。
“周叔,咱们这边鹿多吗?”田苗见他问起,自然不与他废话,立刻切入主题。
“我们这儿还行,后山那边才多呢,要不我们能家家都养上几只?”周屯长不明白她是何意。
但也还是耐着性子回答,昨天晚上一听周旺家介绍,他才知道眼前这个,透着灵气的姑娘,就是整个桥头镇都出名的田苗时,那眼珠子差点惊得掉在地上。
“你们养鹿是为了啥啊?”田苗状似无意的问。
“嗨,也没啥大用处,那玩意儿就是皮子好看,上面一朵朵的梅花,再就是鹿茸有点用。别的就没啥了,咱们这儿鹿多,所以家家都养了好么一两只,主要就是养着玩儿的。”周屯长解释道。
“周叔,你说要是我在咱们这儿建一个养鹿场,这事儿靠谱不?”田苗的话一出口,倒是让周屯长惊住了。
“这事儿咋不靠谱?咱们这大山,地方有的是,种鹿咱村儿就有现成的。就算是去后山现抓也行啊,咱们这屯子里头,大人孩子没有一个不会养鹿的,别说建一个,就是建十个也成啊。
可是你养那老些鹿干啥呀?养一两只不算啥,可要是成批的养,那花费可就大了。”周屯长感觉她的想法不靠谱。
“周叔,不瞒你说,这鹿在你们手上,就只是割个鹿茸,扒个皮啥的。可是到了我的手里,那全身都是宝呢,我认识一个神医,他可是有法子把这没用的鹿,变成上好的药材。”田苗这话一出,别说是周屯长,就连田占财和周旺家,也是双眼放光。
他们一听到上好的药材时,眼睛里闪过的全是黄灿灿的金子,要知道这天下什么最贵?那就是救命的药材啊。
“苗儿你这话当真?”村长见屯长蒙圈了,于是开口问道。
“姑爷,你是看着我长大的,啥时候见我蒙过人?要是没有把握的话,我会大老远的跑这儿来?又不是银子多得没处花了。”田苗笑着解释,也是为了安抚处于震惊中的周屯长。
“唉呀娘啊,感情这鹿还是个宝呢,那我们之前不是糟尽好东西了?”周屯长肠子都要悔青了。
“周叔,这事现在知道也不算晚,只是你也说了,你们屯子里头会养鹿的人多了去了。后山上的种鹿又多,这话要是传出去,用不了几天就会有人来和咱们抢生意。”田苗最担心的就是,为他们做嫁衣,忙乎了半天,却让人渔翁得利了。
就算是跟随她的脚步,也要等她赚够了第一桶金之后,于是她把这个担忧提前说了出来,要是不能保证自己的利益,她宁可不做这个营生。
“这你放心,我周大树可是个嘴严实的,到时候屯子里的人要是问起来,我就瞎编个话呗,说是有人看上这皮子也行啊。”周屯长一看就是个不会说谎的。
“哈哈,周叔你这话可是不行的,人家也不是瞎子,咱们养了鹿之后,都干些啥,那是一定会被人知道的。再说了,我在这儿建场,自然是想让屯子里的人帮着我养,工钱咱们可以现在定下来,也可以以后再商量。
总之一句话,只要我有田苗赚的,自然是不会亏待了你们的。咱们也不是啥主子下人的,就是一个负责干实际的活,把鹿养好喽。而另一个就是负责,把这鹿变成宝,销出去,说来说去,大伙就是分工合作,一起赚银子。”田苗这一番话,说得周屯长,那叫一个热血沸腾啊。
他们老树屯可是穷出名儿的,这里冬季长,大雪封山一封就是几个月,夏天打的猎物能够,冬天吃的那就是好年头。
可要是遇上这花钱的事儿,那可就闹死心了,他们这里离着镇子远,走路得两天两宿,再好的猎物也都不新鲜了。
所以他们这里的人是越来越少了,几乎家家的闺女都嫁到了外村去了,整得自己屯子里的小伙子,娶个媳妇比啥都难,眼看着就要成光棍屯儿了。
现在听到田苗的话,他如何不激动?于是瞪着通红的双眼,颤声的问田苗。
“田姑娘,你说的全是真的?你真打算雇咱们给你养鹿?”
“这是自然啊,周叔原以为的是?”田苗见他那激动的样子,一时也有些找不到原由。
“嗨,我还以为你们就是想用地方,顶多就是买种鹿呢,哪成想你打算给咱们活命的营生啊。”周屯长说着,眼泪终是忍不住落了下来。
田苗看着这个壮硕的汉子,哭得如此伤心,她的心里也不是滋味,整个屯子的兴衰,将眼前这个性子豪爽的汉子,压得都快窒息了吧?
“周叔,我们家离得远,家里头还有别的营生,而我姑爷呢,他是村长,也不好总是不在村子里头。
所以这边的事儿,还是得由你多操心,到时候我姑爷家的叔会过来帮你,看情况再定,是住在这边,还是几天来一趟的。
现在我也不知道这营生,倒底能赚多少,所以这工钱也不会太高,但是你放心,要是咱这鹿场赚了银子,我年年给你们大伙儿分红。”田苗原本是想让村长家的哪个儿子,长期驻扎在这里管事儿。
可是看到他感动的泪水之后,她决定给他一个机会,如果自己在赚银子的同时,也可以帮助别人,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我倒是没啥,只要姑娘不亏待我们屯子人就行。”周屯长并不知道这个鹿场将来的发展,所以他很轻意的表态,自己为了屯子里人们生活好些,白出力也心甘。
“周叔,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过几天我姑爷他们就会过来,咱们趁着这热天,把鹿场建起来,早点建起来,大伙也早点有事儿干。
这上山打猎是自由,可也危险啊,再说了也赚不了多少钱,还不如在鹿场里头出出力,每个月赚上几百文,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田苗笑着向他抛出了饵。
“那是当然了,咱们这一年到头,能吃饱就不错了,有几个能见到银子的?”周屯长一听几百文,那心里就乐开了花啊。
“那这事儿就先这么定了,今年这鹿场定是没有啥进帐的,但咱也不能白用人不是?所以呢,给你每个月一两银子,给下面的工人就先一人200文,在这几个月里头,你也多盯着点儿,到了年底,这干得好的,咱还给发红包呢。
总不能这干得好,和干得孬的,拿一样的工钱是不?周叔,看看这样定有没有什么不妥的?”田苗提出的条件可以说是非常不错的了。
别说是在这个比合田村还穷的老树屯,就是在镇上也不算是低工钱了,听人家说像这种不签契的工人,一天最多也就是5文,一个月才150文,还不保证天天有活,常常干一天,休五天的。
所以说像田苗这样的常年有活,而且工钱还高的工作,那不说是独一份儿,也差不多了。
“这都过福儿了,哪还有啥不妥的,东家姑娘,你就放心吧,我们保证本本份份的干活,谁要是偷奸耍滑的,我们第一个就不饶他。”在门外偷听的屯长媳妇金氏,等了半天,也听不到相公的表态。
一时情急,怕他笨嘴笨舌的得罪了东家姑娘,也不顾自己是不是偷听的,立刻就张嘴说道。
“你这败家娘们儿,哪都有你,还不快做饭去。”周屯长被闹了个大红脸,立刻吼着自家媳妇。
“饭都做得了,我这是不是过招呼大伙吃饭吗?一不小心就听了两句,东家姑娘,我可不是偷听啊。”金氏生怕田苗误会似的,一个劲儿的解释。
“周婶儿,咱们都不是啥外人,说的也是正经的生意,没啥偷听不偷听的,只要是分得清,啥能往外说,啥不能说就成了。”田苗笑着说。
表面上她并没有生气,可是话里的意思,也是十分明确了,周屯长和媳妇听了,心下一惊,生怕开罪了田苗,忙不迭的保证着。
“这个请东家姑娘放一百个心,咱们可不是那分不清里外的浑人,咱这老树屯以后可就靠着这姑娘呢。”金氏现在特别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没有忍住呢?
在自家相公说干白活儿的时候,她就是紧咬着牙关挺过来了,这临了临了咋就冲进来了呢?
“周婶儿,你这话可就严重了,咱们说白了就是一条船上的,我赚了银子,你们自然也会赚。本就是俩好嘎一好的事儿,没啥谁靠谁的,只是这养鹿太容易了,若是让人家听了去,大伙都建起场子来,到时候货太多卖给谁去?”田苗见敲打起了效果,就改用怀柔政策。
要想他们不办错事儿,自己就必须把这其中的利害,掰开了揉碎了的讲清楚,尤其是他们这些从来没有做过生意,一辈子本本份份的村里人。
“姑娘放心吧,我们也不傻,这当中的门道也能想清楚,就算和屯子里的人,咱也不会啥都说的。”周屯长保证道。
“今天开始,你们就要在屯子里,把这事儿传到各家去,谁想上工的,让他们和你们通个气儿。
若是他们问起来,你们就说东家的事儿,哪能随便打听?要是谁在瞎打听啥的,就不让他来上工。
正好借机说明,来上工的人,就必须要管得住嘴,守得住规矩。咱们鹿场是正经营生,那规矩自然也是谁也不许破的,至于具体的,到时候我姑爷自然会当众说清楚的。”田苗把事情交待好之后,就在周屯长家用了早饭。
然后她们在周屯长的带领下,来到了老树屯的深处,刘爷爷家就住在那里,听周屯长说,他老婆前年死了,现在两个闺女也远嫁到了外村儿,现在和19岁的小儿子刘长林,相依为命过着勉强饿肚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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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舞真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啊,居然把儿子的三周岁生日给忘了,今天想起来去看日历,才发现都过去好几天。
幸好他现在还小,不然的话一定会以为我这个当娘的,不爱他了吧?
记得有一次他不听话,我生气的不理他,结果他跑去找姥姥,十分委屈的说:
“姥姥,妈妈生气了,她不爱我了。”
“那咋能呢,她不爱你爱谁?”姥姥安慰他。
“是真的,她真的不爱我了,你看她都不看我了。”儿子十分委屈的说。
结果十分生气的我,一下子被他的小表情给逗笑了,真是让我又爱又气的小情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