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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烬中歌,歌不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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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所谓杀手,冷酷、无情,每一次行动都经过深思熟虑,脑海中是成千上万种刺杀门路…”

    这是符生对阿蕾奇诺的第一印象。

    此时他正处在距离枫丹被原始胎海淹没之前的二十年。

    枫丹庭,芙宁娜历第480年的末尾,壁炉之家。

    这时的佩露薇利还没有改名叫阿蕾奇诺。

    壁炉之家的「母亲」库嘉维娜(前代「仆人」)正面对孩子们讲述着黑暗童话。

    她将残忍到极点的事情包装得如童话般美好,引导壁炉之家的成员相互厮杀,直至选出最强大的「王」。

    说白了,就是养蛊。

    作为活了数千年的仙人,符生隐蔽自身的术法极其高明,愚人众的执行官是完全无法发觉他的存在的。

    此时的壁炉之家中,有两个特殊的存在。

    一个是佩露薇利。

    另一个则是库嘉维娜的亲生女儿——克雷薇。

    院落中,翠绿的大树下,一个发尾呈现黑色、大部分发色呈现白色的女生抱着一个小木盒。

    佩露薇利一双x形状的红色瞳孔中看不出任何情感。

    眼眸低垂的她,将木盒埋进树边的土里,在小土包上插上一根十字架。

    这里面埋葬着一只叫斑比的蜘蛛。

    “嗯,我带了蛋糕来。”

    粉色发丝随风飘动,克雷薇的声音自背后响起。

    佩露薇利转过身,不解的看向她。

    蛋糕?是给斑比的贡品吗?

    克雷薇一边吃着蛋糕,碧绿色的眼睛瞟着其他方向,看样子是在掩盖自己的害羞。

    咽下蛋糕,她看向佩露薇利,“要来一点吗?”

    “好。”

    没想到一向不吃甜品的佩露薇利竟然答应了。

    答应…了?

    只见佩露薇利捡来一片叶子,将一块小蛋糕放在叶子上,摆在斑比的坟前。

    克雷薇:蛋糕要脏啦!

    佩露薇利坐在坟前,淡淡道,“你知道,蜘蛛是不吃蛋糕的吧。”

    克雷薇脸上还沾着些许奶油,“啊…知,知道啊!”

    或许是因为这件事情,克雷薇与佩露薇利结下了不解之缘。

    刀光剑影,时间匆匆而过。

    壁炉之家从来不是温暖的地方。

    佩露薇利看向克雷薇绑着绷带的手与膝盖。

    那并不是制作布娃娃时被刀具切割的伤口。

    库嘉维娜发现了克雷薇与佩露薇利的关系,以及克雷薇在挑动孩子们的逃离这个悲凉之地。

    “亲母女也会吵架吗?”

    佩露薇利坐在克雷薇一旁,淡淡的说道。

    她神情低垂,发丝掩盖住她的双眼,看不清表情。

    但听声音,大概是带有一丝淡淡的怒意。

    克雷薇没有回答佩露薇利的问题,她打开身后的窗户。

    温柔的月光洒下地面,夜空中是璀璨的星河。

    “听说至冬的夜晚,天上会挂着彩色的极光…”

    粉红色的发丝被微风拂起,飘扬在佩露薇利面前,洁白的裙摆在月光下格外美丽。

    少女甜甜的笑容令佩露薇利微微愣神。

    “等长大了……”

    符生摇摇头,这个样子~是长不大辣。

    他轻叹,这里就是佩露薇利的命运发生转变的时刻了。

    自此她的感情与克雷薇捆绑在了一起。

    可惜……

    “禁止立flag。”

    符生清脆的声音传来,佩露薇利马上警觉起来,手中刀光闪现。

    “谁!”

    呼啦。

    一头乌黑色长发的男人自空中落下,白袍身影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潇洒。

    “不用怕,我是……”

    还未等他说完,刀光朝着他的面门飞来。

    符生:请好好的听我说完话。

    躲过一道,接下来又是几刀飞来。

    符生一边躲闪佩露薇利的攻击,一边说道,“你们,不用,这么,惊慌。”

    克雷薇躲在佩露薇利身后,眼里满是惊慌和担忧。

    佩露薇利是库嘉维娜特别训练的孩子,虽然年龄不大,但也有了很不错的身手。

    飞刀用完,佩露薇利转换成近战状态,手持一把长刀向符生刺来。

    “少女,老夫见你骨骼精奇,是个练武奇才。”

    叮——

    符生双指夹住佩露薇利的刀刃,正要继续开口,突然又是黑红色的火焰向着面门喷涌。

    没完没了了……

    只能说不愧是愚人众执行官特训出来的杀人机器吗……

    随手拍散火焰,符生双指轻点二人的脑门。

    只感觉巨量的信息涌入脑海,二人身体一僵。

    漆黑一片的精神中,无数散发着微光的画面在眼前席卷,仿佛是来自未来的预示。

    不过那未来却并非美好。

    瞳孔地震。

    画面中,二人的关系越来越好,但库嘉维娜的野心也逐渐显露出来。

    她的疯狂,她与「博士」肮脏的勾当。

    克雷薇无数次鼓动孩子们逃离壁炉之家,无数次失败,使她渐渐失去反抗与逃出的希望。

    直到某天佩露薇利产生了「刺杀库嘉维娜」的想法。

    克雷薇得知佩露薇利的计划后,或许是因为缺乏自信,又或许是被亲情束缚,可她并没有答应。

    直到最后一天,库嘉维娜决定开启壁炉之家最后的「盛宴」。

    佩露薇利本就是她心中内定的「王」,哪怕是「牺牲」自己的亲生女儿。

    “你会成为,一位很好的「王」。”

    画面中,长大的克雷薇下巴倚靠在佩露薇利的肩膀上,神色中不知是痛苦还是解脱。

    周围是断壁残垣。

    “…抱歉,”

    “谢谢你…”

    虚弱的说出最后五个字,身体被利刃刺穿的克雷薇缓缓倒下。

    脸颊上沾着血污的佩露薇利满脸的阴沉,天空奏响雷鸣,大雨倾盆,仿佛在为少女的逝去而哭泣,也仿佛在预示「新王」的诞生。

    画面中,时间飞逝,转眼已是一年。

    深夜,佩露薇利独自走向王的角斗场。

    这会是属于库嘉维娜的最后一场战斗。

    随着漆黑的焰火吞噬库嘉维娜,壁炉之家这个养蛊场就此落幕。

    ……

    仿佛是翻看一本画册,但其中的主人公却是自己。

    待二人消化完画面中的信息,符生道。

    “有什么感想?”

    “这是我们的未来吗。”

    克雷薇问道,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画面中的一切又是那么的真实。

    符生摊摊手,嘿嘿一笑,“有什么感想~”

    “不可置信。”

    佩露薇利淡淡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闲来无事培养两个弟子。”

    符生叉腰一笑,身后爆发出漫无边际的白色仙力。

    这种力量,只有面前的二人能感受到。

    佩露薇利一愣,对于「母亲」的强大,她再清楚不过,但眼前之人恐怕会比库嘉维娜更强。

    这是她未曾见过的力量。

    “我来自璃月,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仙人。”

    两个少女微微愣神,仙人…

    佩露薇利警惕地盯着眼前的男人,“你以为这种说辞我们会相信吗。”

    “哦?你们不信?”

    “那便随你,这一念之间,你的未来会有别样的不同。”

    此时的佩露薇利还不像十年后的她那么冷漠,克雷薇与壁炉之家的其他孩子还活着。

    至少明面上,还活着一些。

    若是她继续留在这里,未来克雷薇可能会死。

    “若是想打破这个未来,有我对你们的指导,这种事情轻而易举。”

    佩露薇利微微攥紧拳头,她在纠结。

    尽管她自认冷血,但长久与克雷薇相处,佩露薇利不希望这个女孩如此死去。

    “克雷薇……”

    克雷薇则不像佩露薇利那么纠结,她甜甜一笑。

    “你去吧,我留在这里。”

    不仅是佩露薇利,就连符生也是一愣。

    但看到女孩自信的笑容,这个令人怜爱的女孩将走出黑暗的机会交托给佩露薇利。

    “佩佩是我们之中最强大的,而且也只有佩佩能阻止「母亲」的计划。”

    “佩佩走之后,我会留在母亲身边,拖住母亲的计划。”

    说完,克雷薇坚定的看向佩露薇利。

    此时的她,还有反抗库嘉维娜的希望。

    符生看向佩露薇利,“你怎么想?”

    佩露薇利从来都是冷静的,她认为自己不会输给库嘉维娜。

    不论是这现实还是脑海中的画面。

    不经意的抉择之间,她看向了克雷薇…

    “我会跟你走。”

    “得,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符生一把抱住两个女孩,飞向远空。

    符生:拿来吧你!

    克雷薇:怎么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