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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韩凌妈妈亲自下厨做了一桌颇具当地特色的菜来给儿子和他的朋友接风洗尘。
和帝都菜明显不同,韩凌的家乡菜属于淮扬菜的一支,讲究火功和刀工。以海鲜为主,口味平和,清鲜中略带甜味。没有饭店的花哨外表,但味道却丝毫不差。虽然鱼肉俱全,但都是些炖的煮的,连炒的都不多见,吃起来虽然油水不多但更利于健康。这对于吃遍天下美味的萧天策来说不算什么。但难得的是用餐的气氛。
在萧天策看来,用餐不是非要在环境幽雅的西餐厅边饮红酒边听着钢琴曲才叫有用餐气氛。那样的场合适合谈情说爱。人们常说吃西餐吃的是一种氛围,而不是食物的本身。萧天策不是个嘴刁的人,他吃饭也注重气氛。不过却不是常人追求的那种高雅的气氛,他想要一种家的感觉。亲人朋友团团围坐,互相夹菜,边吃边聊。他理想中的饭桌气氛该是这样的。可是,自从母亲去世,父亲忙于帮派事物公司生意以及,养外室,回家来住的日子屈指可数。而且回来也都是晚晚的回来早早的出去,一年中碰面的日子都极少更遑论在一起吃饭了。即便是在一起吃饭也是隔着长长的餐桌,各吃各的。夹菜盛汤都有佣人不用亲自动手,话都不多说一句。
“小萧啊,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随便做了一些,还和口味吗?”韩凌妈妈笑着将盛好的汤碗递给萧天策,然后问。
萧天策道谢之后,笑着说:“伯母的手艺挺棒的。我虽然经常下馆子,但这么地道的淮扬菜还是第一次吃到。而且,不但味道好还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家的感觉,很自在很舒服。谢谢做这么好吃的菜给我,让我尝到了母亲的味道。”
原本闷头吃饭的韩凌抬头看了他一眼,心里却是鄙夷的。见过拍马屁的,没见过把马匹拍成这样的。就不是“无耻”两个字可以形容的了。简直是满地鸡皮啊。。
韩凌的母亲听了也是一笑。每个人都有虚荣心都希望自己做的事情能够得到别人的认可和赞扬,韩凌的母亲也不例外。有人表扬她做的菜好吃,她听了心里自然是高兴的。看萧天策穿着得体彬彬有礼且谈吐不俗,想来一定是出身名门受过高等教育的。这类人虽然待人有礼貌但是却有种高高在上的骄傲、疏离。但是,萧天策却没有。不仅没有还很平易近人。这让韩凌的母亲对他的好感指数持续飙升。
一餐饭吃得韩凌郁闷不已。听着萧天策那些“恭维”的话,韩凌有种难以下咽的感觉。他都怀疑自己会不会因此而消化不良。饭后萧天策借口参观拉着他楼上楼下转了好几圈。碍于父母在场韩凌不好发作,可是心里已经暗暗的将萧天策家祖宗十八代给集体“问候”了一遍。看到书房书柜里摆放的几本棋谱后,萧天策很吃惊转头问韩凌:“你还会这个?”
“什么?”韩凌被他问的一头雾水。
“围棋啊。你会下围棋?”
韩凌摇摇头。围棋这项已经在Z国传承上千年的棋类游戏比较枯燥,在年轻人里普及率不高。和围棋比起来,韩凌更喜欢跳棋,斗地主也是他的最爱。
“我不会下围棋。那棋谱是我爸的。他是个业余棋手而且是棋瘾很大的那种,一有空就喜欢拉着人家陪他下棋。他的那些同事以及学生们都被他给弄怕了,一提下棋个个儿头疼。怎么了,你问这干嘛?”
萧天策听了了解的一笑,道:“没什么,就是问问。”
韩凌显然不信。萧天策也知道他会不信接着说道:“我爷爷也是个棋迷,尤其喜欢围棋。我小时候在他身边呆了一段儿也被逼着学棋并陪他下棋。那段时间可以算是灰色记忆了,成天和棋谱棋子儿打交道。后来回到自己家里了就不怎么碰了。今天在你这里看到棋谱了以为你也是个棋迷,好奇就问了一下。”
“哦。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企图呢。”
萧天策苦笑,辩驳道:“我能有什么企图。就像你说的,你要啥没啥的,我对你能有什么企图?不过是问问罢了,你还真是多疑。”
“就多疑了,你怎么着吧?!”说完,韩凌撇下萧天策独自回房了。萧天策竟然没有跟上去而是下了一楼来到客厅。韩凌的父亲韩映晖正坐在沙发上看晚间新闻。看到他下来了笑着招呼他坐下,韩凌的母亲还端出了水果和花茶。三人坐着边吃边看电视。
“怎么没见小凌?他干什么呢?”
“可能在他自己房间也可能是在洗澡。刚回来一路风尘仆仆的可能是比较累吧,想要早些休息也属正常。我们就不要去吵他了。”
韩凌的父亲听了点点头,继续看电视。不一会儿新闻便结束了,韩凌的父亲拿着遥控器换台。萧天策忽然道:“伯父,我刚刚参观书房的时候看到了几本围棋的棋谱。您会下围棋吗?”
韩父听了一愣。
“怎么,你也会下围棋?”
萧天策笑着放下茶杯,点头道:“是啊。我小时候跟随祖父生活过一段。我的祖父他是一个铁杆棋迷,最是喜欢围棋。在他的影响下我半爱好半强迫的学起了围棋。在国外留学期间没太碰棋。虽然后来回国以后偶尔来上几盘。但是身边会围棋的人不多,总是不能尽兴。看棋谱就知道伯父应该是个爱棋之人,不如我们来上一盘如何?正好您也可以指导指导我。”
韩父很是兴奋。他是个超级棋迷,没事儿就喜欢下棋。可偏偏家中妻子儿子都是对围棋一窍不通又不肯下功夫学。自己上了棋子瘾就只能去俱乐部或者是学校里面找别人下棋。时间有限,对手难寻,导致一直不能尽兴。今天这个后辈主动提出来要和自己下棋怎么能不高兴?
“好啊,我也很久没下了如今手痒得很。不过,指导就谈不上了,水平有限;切磋嘛,倒还是可以的。”韩父谦虚的笑道。他并不是自大狂,一个后辈的谦虚之词他当然听得出来。并且有种预感,眼前的这个萧天策应该是个深藏不露的人物。儿子能够交到这样一个朋友,他还是从心里感到高兴的。
二人一拍即合,很快将棋盘摆上。韩凌妈妈不愧是贤妻良母,很快就将茶几收拾干净并换上了新茶。一切就绪后坐在一旁边打毛衣边为两人观战。
萧天策师从Z国著名围棋大师国手伍斌,可以说是才思敏捷棋艺了得。而韩父,充其量只是个二流水平,比业余的专业比专业的业余。他那两下子,坚持不了多久。要不要让着他故意让他赢呢?毕竟,那可是自己的准岳父,讨好他留下个好印象总是好的。只是,那样做会不会太露骨?萧天策有些举棋不定了。
这边正进行着“翁婿大战”,而韩凌那边正抱着电话煲起了“电话粥”。电话那头付洋子像审问犯人一样详细询问韩凌这些日子以来的行踪。开始还能掩饰,可是禁不住洋子再三逼问加套话儿。后来,韩凌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把实底都交了,只是隐瞒了萧天策对他求爱的这一段。只说是被抓去写文就已经让洋子啧啧称奇大呼小叫起来。要是再说萧天策亲口对他说过喜欢他想要交往,那个大嘴巴还不到处宣传啊?!
“都什么时代了还有这样的人。不过想想也是,他的身份地位那么高又有钱有势的,只要他想就没什么办不到的。不过你就可怜了。被万恶的资本家抓去逼迫写文还一毛钱不给。杯具啊杯具。我就说小凌凌,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比黄连还苦。也难怪哦,你天生就是一脸的苦相,不是有福之人哦。”
韩凌用右肩夹着听筒,来到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左照右照也没看出来自己哪里长得一脸苦相了。这丫头真是拙嘴笨腮,不会说话。还好是自己人不计较,要是放在旁人身上早就骂她了。
“诶,他还在你家吗?”
韩凌明知故问。
“他,哪个他?”
洋子一哂,笑骂道:“你个坏东西还和我装傻。就是那个萧天策啊,他还在你家吗?”
韩凌漫不经心的将脸上的水珠擦干边回道:“你问他干什么?难不成,你看上他了,想让我帮你牵线搭桥要个电话号码啥的?”
“哎呀!才不是呢!看他和你一起回来的就随口问问。他是什么身份啊,怎么会看上我这种人。平时做做梦还可以,真正时刻我才不会自取其辱呢。而且又不认识随便搭茬不好,让人感觉轻浮。不过,我倒是看出了一点端倪。他好像,嗯,好像对你有兴趣来着。你还不从实招来,是怎么勾搭上我们萧大老板的?”
韩凌吓了一跳。暗道:真是个火眼金睛,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的确,他是对自己有兴趣。不过也仅仅是兴趣而已。一旦得到了,玩过了就会像穿过的破鞋一样被丢弃。虽然一向自诩是享乐派,但是韩凌并不羡慕荣华富贵的生活。他向往自由的生活和纯美的爱情。虽然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这样的想法并不现实,但那是他心底里的一块净土,不想被染指。如果连精神都要被束缚,感情都能造假,那么人生在世真的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人活着还不如蚂蚁。蚂蚁还能自由自在的搬家、选坑和喜欢的伴侣出双入对儿呢。
“净瞎胡说!他怎么能对我有兴趣呢!又不是同恋!再说了,即便他是个同,也不会看上我这样的人。他有钱有势的,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何苦非得在我这棵歪脖树上干靠着?你猜测也得要有些依据再猜测嘛!平白无故的,瞎编什么啊,名声都快被你搞臭了。”韩凌假装怒气的嗔怪着。
“哎呀,怎么是把你名声搞臭了呢?能和那样的人扯上关系,无论男女都会视为是天大的荣幸吧?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反正我是一向相信你的,你说没有就没有。最好是没有,不然你的‘常胜哥哥’会伤心欲绝的。你不知道,这次你‘失踪’,可把他给担心坏了。好一阵子吃不下饭,如今人都瘦了好几圈啦。这回过年也是,说是为了留在帝都找你,连家都没回。你要是和别人好了,怎么对得起他哦。人家可对你是深情一片。”
又来了。韩凌头疼的抚了抚额角。这个丫头的确有八卦杂志主编的潜质,不用的确可惜。可是用在自己身上却让人怎么也高兴不起来。除非有病,不然没人希望自己成天八卦缠身。美男固然可爱,可是和自己扯上关系就没那么美好了。而且,他一直是把常胜当做好哥们儿好兄弟看待的。就像洋子,虽然美丽可爱和自己关系又是难得的铁但是两人却难成情侣。尽管外表给人以般配、登对甚至是“恩爱”的感觉,却只是也只能是表面现象。而常胜,是哥们儿,也只能是哥们儿。
作者有话要说:洋子小姐几章没露头了,这章让她出来“溜达”一下。至于常胜哥哥,恐怕还要几章才能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