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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将近十点韩凌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屋子里,暖洋洋的。韩凌舒服的在大床上翻了几个跟头蹭了又蹭才磨磨蹭蹭的从床上爬起来,洗脸刷牙。换了一身浅灰色连帽平绒画有龙猫图案的家居服。这个牌子的居家服样式好看穿着也感觉很舒服,韩凌心水已久,可是只能看买不起。没想到住进萧园以后竟然发现衣帽间里挂着的居家服多数都是这个牌子的。果然,有钱就是好啊!对此,韩凌是一概笑纳了。不要白不要嘛!即使是做囚犯也要做个从容、舒服、潇洒的囚犯。没办法,韩凌天生就是个乐天派,懂知足,并且永远安于现状。当然,那是在保持绝对自由的前提下。裴多菲的诗是怎么写的来着?“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拉开窗帘,外面的太阳正好。韩凌住的这个房间是主宅景观仅次于萧天策卧室的一个迷你套房。大幅的水晶玻璃落地窗,不用开窗就能看到翠绿的草地和大片的玫瑰花海。在阳光明媚的午后,韩凌喜欢窝在柔软的布艺沙发里,听听音乐,品上一杯纯正的锡兰红茶,看看窗外的那些花儿,享受一个安逸宁静的午后时光。韩凌是个热爱生活的人,喜爱动植物。有时写作累了抬头看看那些花儿顿时觉得有了力量,疲劳仿佛一扫而光了。韩凌琢磨着日后离开萧园后也要养些花草。即便养不起名贵品种,养些普通的文竹吊兰一类还是养得起的。绿油油的,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
韩凌刚打算下去吃早餐,还没等走到门口,内线电话响了起来。
“喂,请问是凌哥哥吗?我是薛晓鸥。”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韩凌握着听筒的手颤了一下,心中不免有些激动。但是为了避免被监听,韩凌还是压抑住了自己的激动,淡淡的问:“哦,是你啊。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电话那头的薛晓鸥笑起来,笑得天真可爱。即便是看不到他的脸也能想象出此时他的笑容有多灿烂、有多萌。
“凌哥哥,听说你才起床还没吃早饭。我也是才起床不久正准备吃早饭。可是一个人吃饭很无聊的,不如你过来陪陪我?我拜托了厨房的刘婶做了你最喜欢的瑶柱海鲜粥、樱桃豆腐丝、翡翠杏仁还有芙蓉鸡卷。好哥哥,陪我一起吃饭吧!”
韩凌明白,这不过是个借口。他没有忘记昨天的约定,自己当然更不会忘。不过这个薛晓鸥办事还真是够上路的,功课做得真充分。至少刚才电话里报的那几道菜还真是自己最喜欢的菜之一。即便是电话有人监听也保证不落破绽。听上去就像一个可爱的小弟弟在跟自己的哥哥撒娇。真是难为他了,小小年纪心思就这么缜密。只是,这么一个可爱又优秀的少年怎么看上了萧天策这个人渣?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好吧。不过我才起床还没收拾好,可能要等比较久。”
电话那端传来少年轻快而甜美的声音:“没关系呀,反正我也是才起床呢!那我就在房间里等候哥哥咯?!”
撂下电话少年邪气的牵唇一笑。韩凌,我等你呢,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才是。
韩凌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很可能就在萧天策的监视之中。虽然不知道薛晓鸥的计划是什么。但有一点韩凌很清楚,要想成功逃离必须得沉得住气,绝对不能打草惊蛇。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个道理他从小便懂得。
想到这里他拿起了内线电话打给了管家郑太太。
“郑太太吗?我是韩凌。我今天到西院晓鸥房里和他一起吃早餐。麻烦你通知厨房,今天的早餐就不必再给我送了。希望你一定把话带到,我可不希望他们空跑一趟还浪费粮食。”住在萧园半年多了,韩凌说话间有意无意带有些世家公子的矜贵和倨傲。资产阶级的糖衣炮弹果然可怕。
打完电话他像往常一样进了盥洗间对着镜子弄了弄头发,喝了一杯自己冲的蜂蜜水后才慢慢悠悠的走出房间直奔西院而去。
所谓的西院,不过是建在萧园主宅西侧的一栋三层小楼。典型的哥特式建筑风格,远远看去就像一座年代久远的教堂。萧园庞大房间众多,这个西院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作为待客的客房,一年里有三分之二的时间是闲置的。所以,虽然经常有人打扫但难免有些缺少人气的冷清之感。跟着头前带路的男仆,韩凌顺着旋转楼梯上到了小楼的三楼。
刚一上到三楼,感觉和方才是明显不同。虽仍是哥特式建筑风格,但这里的装潢和摆设明显要比楼下来得豪华别致的多,有一种金碧辉煌之感。一上楼,迎面而来的是一座黄金为底镶有宝石和水晶的一人高大座钟。从造型和雕花来看,应该是欧洲中世纪前后的东西,造型精美古色古香。地上铺着来自伊朗的纯手工编织的羊毛地毯。无论是色彩还是花纹都堪称经典。楼内的结构相对简单,正中是楼梯,左右两侧各有一道狭长幽深的走廊。在右侧的走廊尽头出现了一道红木雕花的大门。带路的男仆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韩凌进入。想必,这里就是萧天策为薛晓鸥准备的藏娇的“金屋”。
韩凌礼貌的朝男仆点点头表示感谢,随即推门而入。
里面真是别有洞天。和自己那间精致、舒适的迷你套房不同,这也是间套房,但从装潢和布置来看却处处透着奢华。进门是客厅,面积很大。有九头的水晶吊灯、水晶立灯、水晶壁灯、伊朗手工编织的羊毛地毯、米色的意大利纯手工定制沙发。墙上挂着的油画也显然出自名家之手,幅幅价值不菲。楠木手工雕花的欧式大茶几上摆放着纯银和骨瓷的茶具,水晶花瓶里插着的是犹带着晨露的蔷薇。韩凌在这客厅里转了一圈,感觉像进了某间著名的欧洲中世纪历史博物馆或者是某位名门贵族的私人城堡。
韩凌正看得出神,忽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是人未至,笑先闻。
“哎呀,凌哥哥你怎么来了也不吱一声?等久了吧?都怪我。我听你电话里说要晚一点到,所以我就没着急。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来,快里面请。”说着把韩凌让进了与客厅一墙之隔的内室。
这内室的装潢整体上说和客厅保持着同样一种风格。
地上铺着白色的长毛地毯。顶棚是用石膏雕刻成的天使吹号角的图案,米色暗花的丝绸墙纸,水晶吊灯,水晶台灯。在这间不小的卧室里占地面积最大的要数地当中的那张kingsize的四柱雕花大床了。床上铺着藕荷色的真丝床品并且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抱枕,看着就觉得很舒服。看来,这个薛晓鸥也是个挺会享受生活的人。
“哥哥,你随便坐啊。饭菜厨房说了一会儿就送来。”薛晓鸥拿出了主人的架势热情的招呼着韩凌。韩凌环顾四周,床是肯定不好坐的。于是回身坐在了靠窗的雕花扶手椅上。薛晓鸥忙前忙后的给韩凌泡了柚子茶又拿来了巧克力、饼干、干果以及各式各样的小点心来给韩凌垫肚子。态度殷勤,笑容真挚,无论从哪方面讲都让人感觉是无从挑剔。
韩凌指了指身边的另一张扶手椅,道:“你快别忙了。大早晨的,根本一点胃口都没有。再说,你是知道的,我到你这里不是单纯为了吃顿饭而来的。我们还是言归正传的好。”
薛晓鸥听了一笑,端着茶杯坐到了韩凌的身边。心里暗道高兴。还好你主动提了。怕就怕你不提。你现在着急了,我反倒不着急。哼!看谁能笑到最后!
“这事说来不急。我们待会边吃边聊吧。如果这会子说了,怕万一佣人们送饭进来听到就不好了。毕竟,事关重大嘛!”说到这里眼睛故意盯着韩凌看,脸上的笑越发的意味不明。美艳的脸配上意味不明的笑竟有种令人感觉毛骨悚然的诡异的错觉。那一刹那,韩凌的脑中迅速闪过了什么。似乎是一个鬼影,也似乎是一种错觉。但愿,是错觉。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韩凌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边盼望着厨房能够快点来送饭,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薛晓鸥聊着天。两人认识不久,虽然早就知道有对方这个人,但是真正见面尤其是能坐下来面对面聊天的次数却并不多,十个指头都能数得过来。于是,对对方的了解也只能凭传闻以及臆想。
薛晓鸥是个健谈之人。从小家境没落,周旋于风月场所,结交的人是形形色色。几乎涵盖了这个社会方方面面的人。练就了一身与人交往的好本事,最擅长的便是寻找话题以及察言观色。而韩凌却不同。他从小就是个乖宝宝,过的是和寻常人一样,小学、初中、高中、大学,这种按部就班的生活。生活圈子单纯,接触的人也相对比较单一。又是独生子,从小长于父母的羽翼之下,被过度保护。虽然不至于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但是社会经验相对较少。韩凌性格有些内向又是个宅男,不太擅长与人交往,更加不会奉承巴结别人,投其所好。这也是为什么他在原来公司干了不长时间便辞职在家的原因之一。这样的韩凌和薛晓鸥比起来,差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什么见招拆招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韩凌做起来明显显得很笨拙。不是他不懂怎么表达,而是对手实力太强。韩凌小的时候就喜欢看书。由于父母是双职工而韩凌却又是独生子,所以,他的童年比较孤单。没有爸爸妈妈的陪伴也没有什么能够玩在一起的小伙伴。他唯一的伙伴便是书。韩凌的父亲就是个爱书之人,家里有一面墙那么大的组合书柜,里面分门别类的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韩家藏书量之大,涉及范围之广,都要赶上一个小型的图书馆了。韩凌初中时候学校的图书室里面的藏书量连韩家的一半都及不上。韩凌从小就爱读书,脑袋里有着丰富的知识储备。但是,面对薛晓鸥他却不能侃侃而谈。每当被他那双水汪汪会说话的杏核眼注视着的时候,准备再充分的腹稿也都瞬间淡忘了。这个薛晓鸥,眼睛带有魔力,声音能够蛊惑人心。就像传说中能够蛊惑人心吸人魂魄的海妖,有种性别倒错的美感,难怪萧天策这样的大亨也欲罢不能。
等了大概四十多分钟,送饭的佣人终于来了。花样繁多林林总总摆了一大桌子,光主食就有七八种。两个人吃,实在浪费。这桌子上的菜,每一道都是精心烹调而成。从选料到制作都堪称高规格。随便几道菜加起来就要几百甚至上千。粗略估算了一下,这一桌子菜折合成市价,都够一个四口之加半个多月的生活费了。想着贫困山区吃不饱饭的孩子们,韩凌有些于心不忍有些愧疚。但反观薛晓鸥却是一脸坦然的举着筷子,慢条斯理的吃着。韩凌不知说什么才好,于是低头喝粥。
房间里的气氛霎时诡异起来。韩凌不知道怎么开口,而薛晓鸥更加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思。僵持了一会,还是韩凌率先打破了沉默。没办法,谁口渴了谁挖井。谁叫自己有求于人呢?面子什么的只能丢在一边。人没有用远的朋友,相反,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何况,薛晓鸥还不算是自己的敌人。
“晓鸥,现在没有别人在了,可以说了吧?”
薛晓鸥放下调羹“扑哧——”一笑,问:“可以说什么了?”他眨巴着大眼,一脸的无辜。韩凌见他明知故问有点急了,道:“就是昨天我们商议好的那件事啊!你不是说有办法能够帮我逃离萧园并且能全身而退吗?!”
“哦。你说的是这个呀!”薛晓鸥边说边帮自己在白色带有青花图案的砂钵里盛了一碗海鲜粥,慢慢的喝着,却并不急着说下文。韩凌看他这个样子,差点破功。他想站起来大骂他是什么意思,把自己找来却又故意拖着不说,是不是在耍自己。可是,话都到嘴边了他又咽了回去。强迫自己把心中的火压了再压。没办法,求人嘛,就得低气。想到这里他把凳子朝薛晓鸥拉了拉,低声道:“好弟弟,算哥哥求你了,你快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办法。”
薛晓鸥故作神秘的沉吟了一会儿,脸上复又露出了笑容,把碗一推,道:“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告诉哥哥您吧!那您怎么谢我呢?”
韩凌有些尴尬的笑笑,说:“愿效犬马之劳。”
薛晓鸥嗔怪的推了他一下:“谁要你当牛做马啦?你的价码这么高,我可使唤不起。我不需要你当牛做马的,只希望到时候你能兑现承诺。再也不出现在萧园,再也不出现在萧天策面前。”
韩凌原本以为他会提什么刁钻苛刻的要求,心里还暗暗捏了一把汗。可是一听是这个,他心道,我躲还躲不及,怎么会上赶着往边儿上凑呢。于是他爽快的答了一声“好”。
“好吧,那你再坐近一点儿。”薛晓鸥示意韩凌再凑近一点儿。韩凌向左挪了挪身子,和薛晓鸥坐了个肩并肩腿贴腿。薛晓鸥趴在了韩凌的耳朵边低声说:“其实这个说起来也简单。要想让他不追究你家人的责任,只需要让他以为你不是逃跑而是死了,死在他的对头手上,一切便万无一失了。”
不等韩凌有所反应,他接着又道:“下月十三号是天策哥哥三十二岁的生日,到时候萧园会和往年一样举办隆重的生日宴会。邀请官方和生意上的朋友前来萧园做客。到时候会来很多人,场面也会相对混乱。你准备好,到时候趁乱逃走。到时候我会安排人来接应你。他会帮你安排好一切。他会安排你假死,然后给你安排一个新的身份并且安排你去国外生活。而萧家这边有我来周旋,他们会认为你已经死了。当然就不会迁怒你的家人。等过个三五年,天策哥哥已经把你淡忘的时候你再偷偷回国生活或者是把你的家人接往国外,都随你。你看这个主意如何?”
韩凌一听,眼前一亮。这的确是个好办法啊。其实自己也有想到过诈死瞒名这一招。只是,实际执行起来有些困难于是被pass掉了。但是,如果薛晓鸥能够帮自己还真是个不错主意,至少有百分之六十的可行性。
“你放心,我安排的人绝对可靠。这个人也是混黑道的,在H省以及环帝都城市圈里颇有势力而且非常讲义气。机缘巧合下我曾经救过他一命。他欠我一个人情,我求他办事他一定不会拒绝。你只要好好的收拾心情准备日后的自由生活就够了。其他的,由我来安排。”薛晓鸥说的很是诚恳。可是在韩凌看不到的角度,他的嘴角带着一丝邪气的近乎残忍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汤圆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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