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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良喜欢吃,整个浔阳城的人都知道,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他能够每三个月享受一次“婆罗醉轮回”的滋味。整个浔阳城只有他有这个权利,而且没有人能够剥夺,侵占这个权利。哪怕是威风凛凛的“三痴一傻”中的人也不行。
“味痴”何味,定星巅峰的高人,已经用他那血淋淋的舌头,冷冰冰的尸体做了最好的情况说明了。哪怕事后何家也仅仅是闹腾了一下,便偃旗息鼓了。
但是今天,单良却没有心情吃这道菜了,哪怕他为了这一口苦苦的忍受了三个月的煎熬。因为坐在不远处哪里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的女子。
女子,并不理会单良,只是侧着头望向窗外。
单良是个秒人,他喜欢这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东西,美食,美酒,美人等等。女子很美,但是他并不理会盯着自己看的单良。单良也并不生气。
因为下一刻,女子果然看向了单良,只是她手中,多了一根银制的筷子,那是吃“婆罗醉轮回”才会用上的。
女子一身白衣,看起来就像是游戏凡间的仙子一般。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是单良可以保证,这个女人的一娉一笑,都是那么惹人喜欢。无关姿色,主要看气质。
但是仅仅一眼过后,单良就不再这么想了,因为那女子仅仅是用拇指和食指轻轻那捏住的筷子,随意的在空中一划,一道凛然的气息,自她的“笔”间喷薄而出,飞向了单良。
凛然之气,自白衣女子手间而起,到单良跟前,不过一吸之间,却夹杂无数这望江楼的木屑,摧枯拉朽。单良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不屑。手一翻指尖变多了一张符纸。符纸往凛然之气处一扔,那张皱巴巴的符纸却神奇的把这股暴躁的凛然之气一分为二,一道射向了天空,削去了“就地取材”楼半间屋顶,一道射向了楼下,分割开了单良与白衣女子,毁掉了半间楼。
“有点意思。”单良终于不再坐着站了起来。
柳清一双大眼睛里不时闪过一些慌乱,紧紧的拉住了眼前这个救过自己的男子。单良一愣,对着柳清说道:“你先找个地方躲一下,我很快就好。”柳清盯着单良眼睛看了一会儿,松开了手,躲到角落去了。
抖了抖身上的灰尘单良无声的笑了起来,那唇角勾勒出来的不屑的弧度,刚本来就长得俊气的脸庞增添了几分不羁。此时他的脚下只剩一个六尺见方的地方,这个六尺见方的平台就像是一座孤岛似得,全凭下面一根房柱顶着,不然早已不复存在了。
白衣女子根本不理会单良,手一挥,又是一道凛然之气喷薄而出。
单良一声冷喝,手中一翻,又是一张纸符来到了指尖,只是这次的符和刚才的不大一样。只见单良良用双指紧紧的夹住一张符纸,用力往自己身上一拍,刹那间符纸化作一团银光,紧紧的裹住了单良。银光散去,单良一改先前文弱书生气,整个人犹如一把凌厉刚猛,无坚不摧的利剑。
白衣女子,终于收回了目光,眼神微敛望向了单良。
单良却没有关注白衣女子打量过来的目光,此时他的眼里只有白衣女子,并指成剑,手腕一番。“嘭”一声,凛然之气自中心爆炸开来,炸开的气浪呈环状迅速分散开去,掀翻了无数桌椅,拆掉了剩余的“就地取材”楼。震飞了白衣女子,却吹不皱单良一丝衣衫。
白衣女子缓缓的站起身来擦了擦嘴角的血渍,秋水般的双眼盯着单良却并不说话,用指尖抹过唇间的血渍,用沾满鲜血的手指开始在空中画着什么。她的落笔特别慎重,已经没有了之前挥一挥衣袖的轻松写意了,单良知道他在画符,而且极有可能这是一道半神符,或者是神符。能杀神灭佛的神符。但是单良并没有阻止他,只是静静的看着白衣女子在哪里一笔一划的画着。
说是一笔一划,其实只是相对于刚才白衣女子随意的一挥手来说的,其实白衣女子还是很快的。符将成,周到的空气开始有些变得暴躁了起来,越来越多的真元开始顺着白衣女子手下的笔画开始汇集,渐渐地变得越来越浓密。随着最后一笔落下,“神符”成。浓密的真元就像要撕碎了空间一般狂暴,夹在中间的“神符”“斩”字就在这狂暴的真元之中开始扭曲,在扭曲中开始被撕碎,在撕碎中开始变形。最后“斩”便成了“丨”。
“丨”同音“滚”。不同于“滚”的意思,“丨”其意上下贯通。
“丨”是神符,但是白衣女子终究境界不够,只能投机取巧,借字画“神符”。但此神符却不同于彼“神符”。虽有神符之势,却无神符之威。虽这样,但也不容小觑。值得一提的是,此借字画神符的秘法乃大雪山不传之秘。非亲传弟子不授。虽是如此,从古至今会此法的人后来无一不成为一方王者。
说时迟那时快,“唰”的一声,那道劲气竟是比先前还要快上几分,还要凛冽几倍。饶死单良现在剑神附体,那一瞬间也只是堪堪避过。那块还飘在空中的衣衫前摆就是最好的证明。
“丨”字符堪称是符圣张仲最后的王牌,张仲仅凭这一道符便可称半圣,又岂是单良堪堪一避就能躲得的了的。上下贯通的“丨”字符亦有“道去遁一”之意。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这“一”虽然遁去,却又无处不在。只是这白衣女子功力确实浅了些,当这破碎虚空而去的“一”又破空出现的时候,那没有掩盖好的肃杀之意还是让单良良提前感受到了。
并指为剑,只是一剑,那半道神符便四分五裂的散了开去。劲气撞到单良却吹不皱他一丝衣衫,劲气撞到了白衣女子,“嘭”的一声,却把她撞得肝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