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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州和波士顿之间有三个小时的时差。
星期四的白天,虽然十分想念,敬诚和馨颖都极力克制,不往对方的办公室打电话。
从今天起,他们正式开始远距离的情侣关系。两人都明白,他们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和适应。于是,从强迫自己不在工作时间打扰对方开始。
好在本来就很忙,最近拉下的事也很多。忙碌之中,一天很快过去。
敬诚特地提前回家。
他一直算着时间:
颖子现在到家了吧?
她在做晚饭吧?
她在吃晚饭吧?
......
一等又等,终于不能再等,拨通电话。
电话一通就被接起,里面立刻传来馨颖欢快的声音:“嗨。”
明显的,她在等他的电话。
敬诚的脸上不禁露出笑容,也说声:“嗨。”
然后就听见馨颖在电话那头呵呵地笑了。
他们只是互相“嗨”了一声,心里已经感觉十分甜蜜。
敬诚问:“吃了没有?”
馨颖说:“没有。”
敬诚问:“怎么这么晚还没有吃?今天加班吗?”
馨颖说:“没有。我在等你的电话。你怎么这么晚才打?”
敬诚一下子愣住了。他想等她吃完晚饭,所以忍了半天才打。而她竟然饭也不吃,等他的电话。
敬诚叹口气,说:“你这个傻瓜。先去弄点吃的。我过一个小时再给你打。”
馨颖大叫:“不要!我不饿。我等了这么久,你先跟我说话。”
听到她声音里的急切,敬诚忍不住呵呵地笑了,问:“说什么?”
馨颖说:“说你想我了。”
敬诚说:“我想你了。”真的很想。
馨颖立刻接上:“我也想你了。”
两人的脸上都露出巨大的笑容,却又不约而同地湿了眼眶。
什么是幸福?幸福就是你想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也在想你。
他们两个,一个二十五,一个二十八。
按说都不年轻,却都跟白纸一般的单纯。他们完全信任对方,所以可以在对方面前自由自在地表露感情。有时,甚至像孩子一样。
敬诚问馨颖:“今天做什么了?”
馨颖告诉他今天所做的实验,所取的数据,还有文章修改的情况。
敬诚给她提些建议。
馨颖连连点头。随即想到,敬诚在电话那头看不到,便说:“嗯,知道了。刚才我一直点头来着,可惜你看不到。”
敬诚笑着说:“我看得到。”
馨颖奇怪地问:“你怎么看得到?”
敬诚说:“我看你点头,从小看到大,你说呢?”
馨颖一想,也是。从小就是他说什么,她拼命地点头。他看过无数次,自然不用想象,眼前就可以出现自己点头的样子。
馨颖呵呵地笑起来。
敬诚也笑。
馨颖问:“你今天做了什么?”
敬诚告诉她。
他们只是跟对方简单地说一下一天的工作,心里便觉得无比的快乐和满足。
馨颖问敬诚:“你的腿怎么样?今天有拄拐吗?”
敬诚说:“有。不过,腿的情况比昨天好一些。”
馨颖说:“多拄两天。别逞强。”
敬诚说:“好。”
馨颖说:“我希望我现在在你那里,可以帮你按摩。”
敬诚闭了闭眼,抿了抿唇。他也希望她在这里。不为按摩,就想她在这里,两人在一起。他怕颖子听了难过,所以忍着不说。没想到,颖子一下子说了出来。不过,他并不想接下去。
敬诚清了清嗓子,说:“别担心,我一会儿会自己按摩。”
馨颖说:“我知道,你一直自己按摩。可是,我想帮你按摩。我想早点搬过去。”
敬诚立刻说:“颖子,你那边已经不早了,你还没有吃晚饭。先去弄点吃的。我们明天再说。”
馨颖早就饥肠辘辘,也知道辞职搬家不是一个几分钟就可以讨论清楚的问题,便答应:“好。”
挂电话前,敬诚告诉馨颖自己明天打电话的时间,并叮嘱她回家先吃晚饭。
馨颖又是一阵点头,嘴上应着好。
星期五的晚上,敬诚给馨颖打电话。
“嗨。”
“嗨。”
两人的声音里都带着笑。
敬诚问:“晚饭吃了吗?”
馨颖回答:“吃了。”
“吃的什么?”
“我自己弄的,不好吃的东西。”
敬诚忍不住呵呵地笑起来。
馨颖接着说:“我要吃你做的,好吃的东西。”
敬诚止住笑。
对他来说,与颖子分开,每一天都是折磨,他只是嘴上不说罢。
不过,不用担心,颖子每天都不自觉地提醒他,就像现在这样。
敬诚说:“很快,我就天天做给你吃。”
馨颖说:“我不想等。”
敬诚说:“我也不想。”他已经决定从斯坦福辞职。只是不知怎样说服颖子,是他搬,而不是她。不过,不管怎样,他都需要呆到下个月底,学期结束的时候。
馨颖突然想起什么,叫声:“诚诚。”
敬诚问:“什么?”
馨颖说:“我今天收到世文的一张卡片。”
敬诚的心立刻悬起来。他并不担心世文会影响他们的感情。可是他知道,颖子对世文依然非常牵挂。同时觉得愧疚。
敬诚问:“他说什么?”
馨颖说:“卡片上只有‘祝福’两个字。”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事实上,打开卡片看到那两个字后,她的泪水立刻涌出眼眶。
敬诚的心放了下来。他在心底感谢世文。他知道,世文的这两个字,对馨颖有多重要。
馨颖说:“可惜你不认识他。他真的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
敬诚毫不怀疑。颖子愿意嫁给他,他一定优秀至极。而且,能够寄这样一张卡片给颖子,至少说明两件事:一他极爱颖子,二他人品高尚。
敬诚不知道,其实,真的要谢,他应该谢自己。因为正是他的演讲,让世文对他这个人有一个全面的认识。同时理解了他和颖子之间的感情,明白他们才是天生的一对,也只有他们才能让对方幸福。
敬诚说:“颖子,他会找到属于他的幸福的。我们也为他祝福。”
馨颖用力点头,应着:“嗯。”
因为敬诚星期三的晚上才回加州,而且两人都有许多事情要做,所以,敬诚走以前,他们说好,这个周末不见,下个周末再见。
星期六,馨颖在实验室里忙了一天。回到家,看到电话留言机的红灯在闪。心想这是谁啊,轻轻按下播放键......
敬诚今天也工作了一整天。人很累,但心情愉快。
昨晚馨颖告诉他世文的祝福。馨颖听起来如释重负。他知道,从此馨颖的心里会少份愧疚与牵挂,因此他十分高兴。事实上,他一直担心馨颖。可是,不知道怎样才能帮她。现在,世文主动放手,馨颖可以放心,他的心里也感觉轻松不少。
谁知道这感觉只会持续一天?
晚上,敬诚按时给馨颖打电话。
“嗨。”
“嗨。”
两人都是一听到对方的声音,就笑逐颜开。
敬诚问:“今天怎么样?”
馨颖答:“Very productive (产量很高)。”
敬诚听到她声音里的开心与骄傲,忍不住呵呵地笑出声来。
馨颖问:“你怎么样?”
敬诚说:“我也做了不少事情。”
馨颖说:“我们今天都表现很好。可惜,你不在这里。要不,我可以好好地奖励你一下。”
敬诚忍不住用力吞咽。沉睡的小弟弟立刻醒过来,抬起头问:“有人说奖励吗?”
敬诚希望馨颖不要这么没心没肺。他拿她没有一点办法。他的小弟弟更是。她只是一句玩笑话,小弟弟就昂首挺立,等着领赏。
可是,他还不能说什么。敬诚无奈地摇摇头。
他右手拿着电话,伸出左手调整裤子,然后按按小弟弟,回去睡觉!
馨颖那边说奖励,他这边完全不敢接话。
如果接话,她再说下去,他不是自己找死吗?
敬诚正努力安抚小弟弟回去接着睡觉,就听到馨颖兴高采烈地说:“你猜,我明天会见到谁?”
敬诚茫然。谁?
世文?不会。
她父母?也不会。
也许,某位著名的遗传学家?他知道,每年到哈佛访问的著名学者不少,斯坦福也是一样。可是,星期天?应该不会。
或者,根本就不是他所认识的人?
这时馨颖正好补充一句:“你也认识的哦。”
敬诚想:自己也认识?那只能是哪位著名的遗传学家了。他的确认识不少著名的遗传学家。只是,她怎么能肯定自己认识此人?
敬诚想不出,也不愿乱猜,干脆问:“是谁啊?”
馨颖大声地说:“晓东!”声音里一派欣喜。
敬诚半天反应不过来。
馨颖半天听不到敬诚说话,便问:“你不会忘了晓东吧?”
他怎么会忘了晓东?孟晓东!
原来,她现在叫他“晓东”。
这么亲热!
而且,这么兴奋!
敬诚的心里不禁涌起一种酸酸的感觉。
他清楚地记得当年,第一次听颖子叫“东东哥哥”,心里也是这种感觉。只是那时,自己还不明白那是什么感觉。
敬诚问:“你们一直有联系?”
馨颖答:“是啊。”
敬诚的心里更酸了。
“他现在在哪里?”
“在英国。不过,人应该在来美国的飞机上。”
“你们这些年经常见面?”
“以前在清华比较多。出国以后差不多一年一两次。他有时有项目或会议会过来,我们会顺便见见。”
敬诚想起来,馨颖追着他去清华。她到那里时,他已经离开,晓东却在那里。
敬诚的心里不禁酸疼起来。
“他还没有结婚?”
“没有。”
“他还在等你。”敬诚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你瞎说什么呀?”馨颖笑:“我们一直是好朋友。我当他哥,他当我妹。”
敬诚心想,颖子,你可真够天真。你也许真的当晓东哥。晓东却不会真的当你妹。
敬诚问:“他知道世文?”
馨颖说:“当然。他们见过。我还给他发过婚礼的邀请。不过,他说有时间冲突,到时来不了。”
婚礼来不了,现在却来了。敬诚自己是男人。他不仅认识晓东,也了解晓东。他知道,晓东依然爱着颖子。只怕永远不会停止。
敬诚问:“你明天什么时候见他?”
馨颖说:“下午吧?以前也是。他留言只说,有个紧急项目,需要过来。他正准备去机场。”
敬诚想他知道为什么晓东需要过来。他皱着眉头,问:“你打算怎样招待他?”
馨颖笑,说:“他不需要什么招待。以前我几次想带他吃波士顿的美食,他都说坐长途飞机人累,也没胃口。我就在家里随便弄点什么,他好像更喜欢。”
敬诚的眉头皱得更紧。
他丝毫不怀疑,馨颖爱自己,对晓东只是兄妹之情。
他也丝毫不怀疑,晓东对馨颖,不是兄妹之情。至少,心底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慧写文一向抱着娱己乐人的宗旨。番外部分,众口难调,所以请各取所需,或者完全不取。都理解,也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