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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轻响,我的视野猛的一亮。
苏慧敏摸到了我床头上的手电,然后打开了它。
“关上!”我愠怒地低喝一声。
“哦。”苏慧敏被我吓了一跳,老实的把手电关掉。
“哗啦,哗啦.....”门外楼道里,那种缓慢的鞋底蹭着地砖的声音不时响起,如果在往常,我一定会想是一个半身不遂的老人晨起去外面呼吸新鲜空气。但是现在,这种声音听起来异常诡异。
丧尸只有在夜晚才显得迟钝。它们的视力几乎等于零。因此我大可以在夜里借助灯光与它们周旋。但现在停电了,我的优势变成了弱势。我不敢想象在黑漆漆的楼道内遭遇丧尸的情形。
贴着防盗门听了一阵,停电并未让丧尸造成异常骚动,我蹑手蹑脚的回到卧室。
“手电要在最关键的时候用。”我也感觉到刚才自己对苏慧敏的态度有些生硬。轻声解释了一句。
“我知道的。”苏慧敏蜷缩在床角怯怯的说。
“好了,外面还算安全。你回去睡吧。我守夜。”我摸了摸枕边的砍骨刀说。
“哦。”苏慧敏不情愿的小声答应着,挪下床慢慢往门外走。
我摸索着拿过烟盒,想抽一支提提神。
“嗷——”这时,楼下不知哪只丧尸没有公德心的嚎叫一声。
我只见一个黑影嗖的窜进我的屋里,一步跳到我的床上。
“我怕黑。”苏慧敏紧搂着我的脖子惊叫到。
“女人,麻烦!”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扳开她的手臂,挪动下身体腾出半边床来。
苏慧敏像是怕我再后悔,连忙猫一样蜷着身子乖乖的躺下来。
身边躺着一年轻漂亮女人,本来残存的睡意全无。
“必须保持冷静,避免小小东再给我添乱。”我在心里警告着自己。
“杨哥,你没有睡吗?咱们说说话好吗?”黑暗里,苏慧敏瞪着一双眼努力看我。
“嗯。”我哼了一声。
“你说,咱们小区里是不是就剩咱们两个了?”她有些忧虑。
“除了你,我还没有见过其他活人。”如此低的存活率让我血液发冷。
“那你说,别的地方是不是也一样?”她似乎想证明自己的猜测。
“你说呢?”我反问道。
她重重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以后我们该怎么办呢?”
对于未来,我没有过多的想过。我的家乡在东方市,那是一个人口只有几十万人的山区小城。现在这种情况,其实越小的地方应该越安全。
“我只想尽快找到那些怪物的弱点,然后去东方市找我父母。”我说。
“那多好,至少你还有亲人可找。”苏慧敏的语气有些失落。
“你在哈市没有其他亲人了吗?”我问。
苏慧敏轻轻晃了晃头,没有说话。现实的残酷让她感觉阵阵的迷茫和无助。
又过了一阵,她问,“杨哥,你一定是个文化人吧?是做什么工作的?”
她一定注意到我客厅里摆着满架的书。
苏慧敏的话勾起了我对过去的片刻回忆。我仿佛回到了母校,那所著名的大学。但很快我就把思绪抽回来。
“过去的身份已经不重要了。”我重重的说。
“是啊,过去是谁已经不重要了。”苏慧敏也叹道。也许,她也清楚的意识到,末世来了,最重要的是现在怎么做!
苏慧敏睡着了。她的呼吸喷在我的脖子上,潮湿温热。半张着小嘴就贴在我的胳膊上,暧昧的一低头就能吻到。浓密的头发满是洗发水的香味儿,发丝不听话的触在我的鼻子上,让我总有一种打喷嚏的冲动。
她居然还轻声的打呼噜。
我试图把她缠在我脖子上的手拿开,但她像树藤缠绕大树一般,居然把一条大腿也骑在我腰上。
“妈蛋,你是诚心想压死我啊!”她沉甸甸的腿压得我透不过气来。我伸手想把她的腿扒拉下去。
触手滑腻如脂的感觉,让我不敢轻动。
她居然没有穿那条运动裤睡觉。
“我没记得给过她内裤啊?......”我不敢继续往下想,因为小小东又开始有些躁动了。
恐怕是真的太累了,她居然保持着这个姿势像头小死猪似得一动不动。
算了,今天就让她好好休息。明天一定让她自己睡,否则自己即便不困死累死,也会被这种无意中的诱惑逼得发狂。
在心里暗下了几十遍决心后,我开始细想着明天要做的事情。
我住的单元一梯两户,一共六层十二户人家。由于小区处于城郊,很多市里人在这里买房子只是为了给老人住或者留着增值,所以入住率很少。我住的单元一楼两户都是动迁户住,二楼只有我自己住,对面始终没有租出去。
三楼楼上是一家银行职员在住。对门是一对和我年岁差不多的两口子。只不过他们只有周末才回来。
五楼只住着一位六十多岁的退休老教师。
六楼也是一个老人住。那老头儿喜欢钓鱼,脸晒得黝黑,也看不出有多大年纪。
在丧尸爆发的时候,我曾经观察过,楼道内徘徊的丧尸只有五个,而且全都是一楼的住户。由于他们怕潮,平时都是把房门虚掩,现在变异,就跑了出来。也许它们脑内还有残存的记忆,因此总是在楼道内徘徊。
在心里盘算了许久,我终于把目标定在三楼楼上那家。最主要的原因是近。
那家主人大概五十多岁,一米八十多的个头,长得膀大腰圆。紫黑的脸膛,说话的时候,细细的小眼睛常紧盯着对方的脸。
我没有和他有过多的接触。只知道他在银行工作,经常开辆白色的福特上下班。好像是负责贷款什么的。他家给我最直接的印象就是闹腾。他有个女儿,离婚后带着一个小男孩住在娘家,男孩经常半夜半夜的苦闹,而且经常把玩具往地上扔。害得我常常在睡梦中被惊醒。
丧尸爆发后,我再也没听见过男孩儿的哭闹声,而且我观察过,那辆白色福特也没有在楼下。我断定他们一家人在那时是出去了。
毕竟,我不想再开门后,迎接我的是头丧尸,哪怕是它彬彬有礼也不行。
脑子里一遍遍设想着行动细节,直到把每个危险的可能性降到最低。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脑子慢慢混沌起来,最终再也挺不住闭上眼睛。
从末世降临开始,我一直保持着警惕。所以,当我听到卫生间里传来“哗啦”的水声时,立即睁开了眼睛。
天光大亮,苏慧敏早已起床,床单上,还残留着她的体温,枕巾上,盘着两条长长的发丝。正当我留恋不愿起床的时候,“哗——”一阵泼水的声响让我心头猛地一缩,彻底清醒过来。
“你干什么?”我几步跨到卫生间门口,愠怒的低喝。
“我,我在冲厕所。水箱里没水了。”苏慧敏拎着一个洗脸盆懵懂地看着我,不知道我一早上为何发这么大的火。
“知道没水你还用水冲厕所?”我指着她手里的水盆,虎着脸责问道。
水流早就变小。我的卫生间内有一个可以装一百斤水的大红塑料桶。现在桶盖开着,里面的水少了一截。
“可是,我......那不冲的话,.....”苏慧敏刚想反驳,但又被我的眼神逼得不敢说话。
接着,她恍然大悟般轻叫了一声“你是说,以后永远也不会来水了?”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她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手里的水盆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没有水,没有电,没有吃的东西,她终于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