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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遥花了好一会儿时间才收拾好心情,起身去找龙泽。
走出花园穿过廊庑,隔着木窗隐约可见龙泽的身影一如往日坐在书房的桌前,乐遥推门走了进去。
龙泽抬头看了他一眼,拍拍一侧的文书:“来得正好,新一季的营收账簿到了。”
乐遥顿了顿,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走过去取了那叠文书到一旁的小桌上批改核对。
这种事,有什么好问的?龙泽不是都拒绝句修乐了吗?自己再紧揪着不放,倒显得心气狭隘无理取闹了。
可是……可是还是很在意,年少掌权的句氏族长,意气风发的龙族殿下,门当户对,势均力敌,站在一起的时候是多么的光耀夺目。
自己的身份给不了龙泽任何助力,连修为也低得离谱,遑论内丹半废修行艰难。
若有朝一日,龙泽需要的是在任何方面都能与他并肩的人,自己该怎么办呢?
若龙泽有一天不喜欢这样无用的他了,他该怎么办呢?
与母亲据理力争的时候还信心满满,可真的自己面对了,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还是止不住地隐隐恐慌。
帐面上的数字变形拉长,扭曲舞动,模糊成一片凌乱的线条,乐遥举着笔久久没有落下,连龙泽何时到了身前都不知道。
脑门上一痛,乐遥“哎呦”一声,瞪大了眼睛怔怔抬头望去。
龙泽站在他桌前,曲起的手指都还没收回去,俯身看他:“怎么了这是?我站了这么久都没发现。”
乐遥这才发觉自己竟对着账本发了一刻钟的呆,一个字都没写。
龙泽还挑着眉探究地看着他,乐遥一时无言。
隐约不安之余又生出一股懊恼丧气的感觉,张了张口,叫道:“阿泽……”
又不知该说什么了。
问什么呢?龙泽和那人明明没什么事发生,有什么好质问的?
龙泽喜欢自己什么的问题,似乎都说过好多次了,再问未免如小女儿家一般扭捏矫情。
而龙泽喜不喜欢自己的问题,早已无须多言,若不是喜欢,堂堂东海龙族殿下,又何须如此珍视一个贫贱的乐伎之子?
乐遥静默了一瞬,半垂了眼眸掩去眼中的黯然,改口说道:“……我想你了。”
龙泽静静地看着他,表情没什么变化,乐遥低头盯着桌面,生出了几分难堪的心虚。
良久,听得头顶长叹一声,龙泽转到桌后把人捞进怀里,安抚似的摸着后背:“你啊……心事都写在了脸上,有什么想说的不能跟我直说?还把我当外人?”
乐遥眼睛一酸,又是委屈又是高兴,险些没出息地哭出来,好险咬紧了牙关,闷闷埋在了龙泽肩上。
好一会儿,乐遥才平复好情绪,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头,就对上了龙泽黑漆漆的眼睛:“说吧,怎么回事儿?”
“……”还是逃不掉这一问,乐遥沉默了一会儿,垂着眼低声问道:“龙泽,我是不是很没用?”
“为什么这么问?”龙泽不悦地皱起眉头,表情渐渐严肃,“还是有谁这么跟你说了?”
“没有,”乐遥摇摇头,一只手揪着衣角摩挲,垂着眼眸,“我……我帮不上你的忙。”
“谁说的?你现在不就在帮我的忙,”龙泽翻了翻桌上的公文账簿,“这些资产不是你管着?”
龙泽还是不懂,乐遥又有些难过的冲动了,声音含糊低沉,话也说得凌乱了:“不是的,这不重要,这些资产不是我来管也会有人管得很好——管得比我还好。我帮不上你,没有家世,没有钱财,也没办法再帮你修炼……我帮不上你……”
小狐狸看起来真的很难过,颠三倒四地数落着自己的不好,仿佛这样就可以掩盖住控制不住升起的自卑和恐惧。
龙泽轻叹一声,俯身含住了那双喋喋不休的小嘴,轻吻浅啄。
浅尝辄止的一个吻很快分开,小狐狸安静下来了,怔怔倚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龙泽搂着人,片刻温存,又继续刚才的话题:“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乐遥一愣,反应过来后有些惊讶。龙泽怎么知道?
乐遥后知后觉地想到,以龙泽的修为,可以轻易感知到周围的气息,凭着两人的熟悉程度,发现树丛中的自己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沉默了一瞬,乐遥闷闷点头,又生出了点羞赧。
这件事没什么好隐瞒的,也没什么好追究的,只是他自己还纠结在意罢了,气量小得让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都看到了,为什么还不高兴?”龙泽心平气和地开导着小爱人,“我和句修乐不过是做交易,他的示好我已经拒绝了,今后再有交涉只会让手下人出面,我不会再与他见面。我心里的人一直是你啊,我的小狐狸。”
“他比我好很多,能帮你很多很多……”乐遥低声说着,眼前又浮现起两人站在一起般配的模样,“我帮不了你……我很没用……”
“我和他只是在做交易,”龙泽抬起乐遥的下巴,让他与自己平等对视,“而你呢,是实实在在地帮我做事。没有钱财我所谋划的大事就无处谈起,不用说招兵买马蓄养谋士,就是维持生计保住性命都困难。资产是最成事的基础,我信不过外人,但交到你手里我很放心,有你帮着打理,现下资产翻了几番,各方用度宽裕了好几倍,于起事大有裨益,这一点就起了很大的作用了。”
“乐儿,你已经做的很好了,”龙泽看着他,眼眸中蓄满星光般细碎柔情,“家世之流,不过世俗之见,我岂是那种浅薄之人?还是你觉得我得凭借妻族的势力才能夺得那个位置?乐儿,我认定你了,就再容不下第二个人。你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
这一番表白听得乐遥又是愧疚又是脸红,倒是把那份自惭形秽的感觉冲掉了大半。
龙泽索性放下了事务,带着乐遥往外走去:“本想过两天长得好些了再给你,不过你现在这样子,还是早点送你开心开心。”
龙泽径直将乐遥领到了小院的园圃里,一块块栅栏围起的方田里,不见了整齐排列的珍贵灵草,取而代之的是一株株品种各异的水草。
乐遥愕然巡视,不知该说什么好:“这、这也太多了……”
“特意让人从东海带出来的,给你种着玩,”龙泽笑着看向不知所措的小狐狸,“高兴吗
乐遥有些无奈:“也不是一定要种水草,一两株就好了,那么多灵药没地方种多可惜。”
“不打紧,你高兴就值得。”龙泽哄人的功力日益见长。
小狐狸一边高兴一边又是嗔怪,刚刚的颓丧早就消失无踪。
龙泽的贴心记挂比什么都强,乐遥心里吃了蜂蜜一般甜滋滋,脸颊红扑扑的,眼眸中水波盈盈,依恋地拉着龙泽的胳膊含羞带笑,好不妩媚动人。
这么诱人的小狐狸……
龙泽的声音有些异样,靠近一步在乐遥耳边低语:“其实,乐儿还有一项特别重要的作用呢。”
“什么作用?”心思单纯的小狐狸浑然不觉危险的靠近。
某条色龙一把抱住了腰肢,吻着面颊上下其手:“当然是帮本殿下暖床了,我的小狐狸。”
乐遥猝然遭袭,毫无章法的微弱抵抗起不了什么作用,很快就在龙泽的攻击下丢盔弃甲,欲掉不掉的衣裳下不时露出若隐若现的滑腻的肌肤,心口一点红痣,看去尤为艳丽。
乐遥顾此失彼,手忙脚乱地拢着衣裳,眼里泛起一层羞怯的薄红水光,似恼似怒地瞪了过去:“不……别……”
龙泽强硬把意欲逃跑的人拉回身前,危险地加重力道:“我记得孝期已经过了。”
的确是过了一段时间,但龙泽一直忙于事务,早出晚归部署势力,回来了就一头扎进书房忙活。
两人相聚的时间都少了,一直没有再做这事,谁知道龙泽竟会在今天来了兴致,还被他抓住了人。
久未经历,乐遥受不了撩拨,一推龙泽,喘着气嗔怒道:“别……别在这!”
龙泽强硬地把人困住,毫不停歇地去掉多余的阻碍,几乎将人扒了个精光,院门外随时都可能有人经过看到,乐遥急得要疯了,紧张得浑身都泛起一层薄红,却怎么也逃不出龙泽的魔爪。
在彻底把人惹毛之前,龙泽终于及时停下来,大发慈悲地抱着近乎赤裸的小美人儿大步踏进卧房,享受着小美人紧紧贴着自己尽力躲藏的触感,迫不及待地踢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