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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原因究竟是什么?”
“叶大宰相临走前,威胁我不准动你。并且在她回来前,你不能受到半分损伤。不然不管是谁动的手,都会算在我头上。”
阚玉以为灼华听到她这番话,会欣喜若狂,毕竟她知道他是有多喜欢叶蓁。
灼华很平静,眼眸中没有惊喜,没有高兴,什么情绪都没有。
喉结上下浮动,灼华张口无声,好半晌,硬逼着自己发出声。声音晦涩,心情压抑沉重。
“代价是什么?”
“你怎么了?”
阚玉直觉灼华情绪不对,便避开了灼华的提问,反而语气小心翼翼的去询问灼华。
“代价是什么?”
双手紧紧扣住那道从袖中滑落出来的婚旨,额头青筋暴起,灼华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费力的从牙缝中挤出他刚才的问话。
“对云宸安插在青霄的势力视而不见,半数产业及可以衡制青霄日后壮大的计策。”
那天夜里叶蓁突然造访,找她做了这笔交易,虽然很不可思议,但她把这个消息隐瞒了下来,没有在信中告诉太子殿下。
果然,跟他猜测的一模一样。
灼华看着手里的那道婚旨,只觉得无比讽刺。
一瞬间只觉得自己好累,浑身乏力。扣着婚旨的手无力的松开,任由婚旨婚旨滑落掉地。
扶着石桌,撑着自己站起。
他抬头,阳光透过枝叶间的缝隙洒落在他的脸上,茶棕色的凤眸,在阳光的照射下,变成了琥珀色,晶莹剔透。
跌跌撞撞大笑着往他暂住的房间走去,一眼都未曾给那静静躺在地上的婚旨。
笑声透着悲凉。
阚玉看着走路仿佛下一秒就会摔在地上的灼华,目光复杂。
却也没说什么。
她走到灼华先前坐着的位置,弯腰把婚旨捡起来,轻轻拍掉了沾染在上面的灰尘与枯叶,将婚旨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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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找到吗?”
太女神色冷漠,看着跪在她面前的一众影卫。
没有回答。
手旁的茶杯被太女一把挥到了地上,在影卫的面前碎开。
“一群废物。”
再有半月叶蓁就要回来了,她却还没找到灼华。
甚至连对方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灼华对于叶蓁有多重要,她比谁都清楚。她被伤了算什么,若是叶蓁归来得知这一切……不再助她还好,若是因此归顺了三王妹,反过来对付她,那可就不妙了。
三王妹!
太女心里一惊。
怪不得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从她戏弄三王妹,让对方劫去了一堆乱石杂草开始,对方安安静静的,什么小动作都没有,仿佛真的听从母皇的旨意一般,待在府中,静心思过。
莫非…灼华是被她劫走的?为的就是让叶蓁与她反目成仇?
呵,倒是她小看她的三王妹了。
三·有心机·王女,一脸茫然:我怎么不知道我干了这么一件大事?
自三王女下令让她豢养的私兵去抢赈灾了物资后,就真的一心一意待在府里,没有再给太女下绊子。
因为先前她在暗中给太女使坏,却被对方轻松识破,扭转乾坤,顺带收获了一波民心与大臣的归顺。
眼看越来越多的大臣认可太女,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下去。
所以她待在府里,暗戳戳的谋划造反一事。
至于那劫来的假物资,她让部下藏在了一处山洞,打算等找到合适的时机再使用。
所以自始至终,三王女都并不知晓自己辛苦劫来的物资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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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被御医治疗差不多快好的百姓,陈正法是心有余悸。
若不是被宰相提点到,恐怕山上的百姓没死在洪水中,也要死在瘟疫里。
毕竟御医都开口了,这些百姓得亏送来诊治的早,不然再任其这么病下去,离瘟疫怕也是不远了。
雨已经停止,洪水也渐渐退去,水位每天都在下降。百姓也一切安好。
所有事都在朝好的一面发展。除了叶蓁。
因为最近的天气晴朗,故而洪水比陈正法预计的期限,退的还要快些。
银铃怕叶蓁长时间待在那昏暗潮湿的茅草屋里,意志会渐渐消沉下去。
所以但凡天气好,不飘雨,有阳光,她就一定让陌柒把宰相抱出来,晒太阳,看风景。
“陈郡主莫不是高兴的有些太早了。”
山崖边,叶蓁靠坐在竹椅上,看着风景。旁边站着因为洪水渐渐退去,看到显露出来的房屋,喜不胜收的陈正法。
被叶蓁出言打击,陈正法不恼,反而收敛了笑容,朝着叶蓁神色恭敬的弯腰。
“还请宰相指教。”
“洪水退去,兴修家园,不需几日,便要入秋,秋季常多雨…”
剩下的话,不用叶蓁说明,陈正法也懂了。一时间神情严肃起来。
“依宰相看应当如何?”
叶蓁语气平缓的,把洪水爆发当日自己所观的现象以及所想对策,说了出来。
“潍河时常决堤,是因为泥沙沉积。
河道变狭窄,堤线也因此弯曲。这就导致河水泄流不畅,故而决口为患。
再过一两日,下面便能走人了。
你且派人先去疏通河道内堵塞沉积的泥沙,修复河堤。待洪水彻底下去后,再命人从旁兴修河道,将河水分流,这样还可灌溉农田,利于农业兴旺…”
叶蓁话音刚落,陈正法就神色激动,眼含热泪的掀衣下跪,给叶蓁叩首。
“卑职替威郡的百姓叩谢宰相,多谢宰相的救命之恩。”
历年下派赈灾的官员以及她都认为潍河决堤是因为河堤不牢固,却从未想过其他原因。
若非宰相的到来,她或许还会是修缮河堤,到明年水灾仍旧泛滥,百姓死伤无数。
“你且尽管按照本相的话去做,此举若顺利,威郡的百姓少说百年内将不再受水患困扰。”
“百年?!”
陈正法震惊,她以为二三十年不受困扰已是恩赐,却不想是百年。
“嗯,不过每隔三五年,就要疏通河道一次。”
只要百姓不再遭受苦难伤亡,三五年疏通一次河道又算的了什么。
陈正法揣着激动的心情,连忙应下宰相的话。
风风火火的走开,找自己的下属吩咐指令去。
银铃带着府医到来时,叶蓁正在与陈正法交谈。于是她就跟着府医侯在一旁,自然而然的就把后面治洪方案听了去。
“宰相,治洪的法子,您都已经告知陈郡主了。等洪水退去,咱们便启程回京都吧?”
银铃蹲下身子,将叶蓁腿上的被褥,往上提了提,压住。
昂首看向叶蓁的眼睛里带上一丝祈求。
“不可。”
叶蓁语气干脆利落的拒绝了银铃的提议。
“宰相,卑职斗胆劝您,洪水退后便启程回京吧。
您的身子,若再受了秋寒,卑职恐病情加重。而且,您若早些回去,说不定您的情况能有所好转。”
府医给叶蓁号脉后,掀衣跪在地上,同银铃一样,求着叶蓁。
“不必。”
温润如玉的声色,言语平淡无波。
让人听不出也猜不透声音主人此时此刻是何等心境。
又一次的拒绝,银铃看着神情冷漠的叶蓁,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崩溃的情绪,双手掩面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