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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马小军被一串敲门声吵醒。
睡眼惺忪地起床开门,秦守疆那张油光满面的脸出现在眼前,他手里提着一袋包子,整个人看上去疲惫而兴奋。
“禽兽,你还真是个禽兽啊!这第一天见面你就把人家小姑娘给祸祸了?”马小军接过包子,想从暖壶里倒点水就着包子吃,结果空空如也,干脆接了杯自来水就喝了起来。
“小军,你这说的哪里话!”秦守疆一头扎在床上,愤懑地说道:“亏我还带了白菜肉包子给你吃,想不到你是这种猥琐的人!”
“居然说我猥琐?你祸害的小姑娘还少吗?不过这次我劝你别乱来,那个老张头可不好惹!”马小军友情提示道,“人家年轻时候是全国散打冠军,就你那身板不够挨他一拳的!”
“我去,这么厉害?”秦守疆忽然感觉脖子凉飕飕的,缩了缩脑袋,嘴硬道,“那又怎么样,再说我和淼淼是很纯洁的关系!”
“纯洁?我看你是纯洁的朋友——白洁!第一次认识就彻夜不归,我看你还是主动去找老张头下跪认错,不然我怕你被揍成这包子馅!”马小军咬了口包子说道。
“我们又没干什么!”
“一男一女彻夜不归,你居然说没干什么,这话连我听着都脸红!”
“真的没干什么,我们两个只不过是爬到老鹰山上面,看了一晚上的星星和月亮!”秦守疆说,“背靠背的那种,连嘴都没亲!你懂不懂啊到底,我们这是柏拉图式的!”
“不是吧?”马小军差点没噎着,秦守疆这条禽兽能挡得住张思淼那这样性感美女的诱惑?还看星星看月亮,这要说出去绝对能让康城的纨绔们笑掉大牙!
“我说你管我那么多干嘛?你该不会也在打淼淼的主意吧?”秦守疆突然开始警惕起来,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马小军,“要么你就是嫉妒我,也对,已经十多年没见你谈过女朋友了,你这是赤裸裸的嫉妒!”
见马小军没说话,秦守疆忽然想起了什么,惊道:“你该不会还在想着燕子吧?”
马小军被说中心事,老脸一黑,抄起鞋底就打算上,秦守疆觉察到情况不对连连求饶:“打住!我不提了还不行嘛!我现在困的很,你别打扰我睡觉!”
说完赶紧拿枕头蒙了脸,生怕马小军找他算账。
燕子是马小军的高中同学,那是一个含蓄的年代,二人有过一段朦胧而又美好的过往,尽管谁也没有道破。当时马小军费尽心思,约了燕子出来想要表白,结果无一例外都被秦守疆的妹妹秦婷婷给破坏了,一想起这事马小军就气的牙痒痒,可是当初的秦婷婷还只是个十来岁的小丫头片子,却又让他无可奈何。
高三那年,当时班里流行互相写同学录,马小军本来对这一点兴趣也没有,但是为了燕子他也买了一本,为了不表现的太过明显,就按坐次一个一个传递过去,好不容易已经传到燕子的同桌那了,结果那个女胖子居然写了整整三天,说是要酝酿一下,三天后才还给马小军。
气的马小军把那一页直接撕了,连看都没看!终于轮到燕子了,马小军精心准备,在同学录里夹了一封长长的情书,在放学的时候偷偷塞在燕子的课桌抽屉里。
那一晚马小军激动得整晚没睡。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想象着燕子看到那封情书后会是怎样的反应。
马小军预想了无数的情景,甚至想象了很多电影里的情节,然而现实往往比电影更有戏剧性。
第二天,马小军早早来到教室,度日如年般等到上课铃声响起,燕子还是没有出现。
然后班主任却是突然宣布了一个消息,燕子同学去美国了,走得很急,连课桌里的东西都没来得及带走。
从此之后,马小军在没听到过和燕子有关的任何消息。
还记得那时候燕子喜欢画画,她曾经对马小军说,她有一个梦想,就是成为一个服装设计师。这也正是马小军大学学服装设计的原因。
不知道燕子现在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吗?
过往的画面如烟,让人湿了眼眶。
秦守疆已经开始打鼾,把马小军从回忆中拉了回来。摇了摇头,掏出一根烟,走出了小屋。
马小军很少抽烟,除非心情不好的时候。
这时的铜锣巷,太阳初升,还稍有些凉爽,街道上的商铺也陆续开门,马小军百无聊赖地走在街上,回想起最近半个月里发生的种种,不免有些唏嘘。
因为手机上的一个莫名其妙的软件,而让他进入了一个神秘古堡,又因为这个古堡,让他第一次拥有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财富。而且,古堡里各种各样神奇的东西完全颠覆了他的世界观。
魔法师,金果子酒,魔法卷轴,海洋之星,传音珠,这些闻所未闻或者只存在于小说电影里的东西,清晰地出现在了自己的生活之中。
辞职之后,原本想着从烧烤开始做起,可是自从古堡出现后,马小军已经很久没有碰烧烤架了。
也不知道秦婷婷和周雅这两个丫头去哪了,上次自己被抓进派出所之后,就在没见过面,原本还想着问下秦守疆,只是这几天要忙的事情比较多,后来也就忘了。
正在这时,手机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接起一听,却传来秦婷婷的声音:
“小军哥哥,你出狱了吧?”
这叫什么话,只是拘留而已,用得着说出狱那么难听吗?马小军“嗯”了一声。
“本来我和周雅是打算留在康城等你消息的,不过哥哥说没多大事,他会搞定的。又由于我和周雅之前已经订了到五亚的飞机,改签又麻烦,所以直接就飞走了!你不怪我们吧?”
“不怪不怪,五亚好玩吗?”
“也就这样呗!除了海就是海,没别的什么能玩的。对了小军哥哥,我们再过几天就回来了,想让我给你带点什么礼物呢?”
“礼物就不用了吧?”马小军想了想,说道,“要不你替我在海边捡个海螺回来吧?”
“那当然没问题,好了我要去游泳了,挂了哦!”
马小军收起电话,脸上露出一个温馨的笑,燕子那清脆的声音仿佛又回荡在耳边:我喜欢大海,我做梦都想去海边,光脚走在沙滩上,挑一个最漂亮的海螺,放在耳边,听海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