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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只看似骄傲镇定的波斯猫爪爪蜷缩着,心里慌得一匹。
因为,猫猫突然发现,五彩斑斓羽翼架起的移动彩虹长桥居然还没有彻底飞过去,反而,长桥似乎有蔓延着蓬勃生长的架势。
雪白可爱的猫爪爪不受控制地蜷缩回去,雪白肉爪踩着地面,印出了小小的梅花印。
猫儿肉垫感觉到了清凉,鸳鸯眼儿倒映头顶的蔚蓝天空和斑斓羽翼,沉静似湖水。
唯有微微晃动的尾巴泄露了猫的心情,她内心疯狂嚎叫,慌里慌张忐忑得很别来了!别来了!你们来干什么?
这又不是超市跳楼价大酬宾!
白夏夏可不相信自己有这样大的号召力,真能引来那么多鸟儿。
这会儿,不光是猫激动,其他人同样有些不受控制地心跳加速,心情激昂。
仰着头看天的年轻战士们看得脖子都酸了,依旧不舍得挪开视线。
他们等了很久,终于,那彩虹长桥似乎有了变狭窄、开始断裂的趋势。
宋北手痒痒,眼神幽幽,极具压迫力地盯着白夏夏:“你又想搞事情?白同志!”同志两个字被咬得格外清楚。
猫:“……”我说,与我无瓜,你信吗?
猫真的真的很无辜。
她又不是凤凰,百鸟之王,哪有这种召唤群鸟的本事啊!
也太高看她了!
别说宋北他们了,其实,这种浩大场景谁都没见识过。
常年在翠莲山里晃荡的白夏夏头一次见到这样多种类的鸟。
好似是捅了马蜂窝,一只接着一只,各种各样、不同种类、平时根本见不到的鸟儿都混在了鸟群中。
头顶群鸟飞舞,色彩斑斓。恍惚间盛开了一片片美丽的色彩羽翼图画。
如此绚烂美丽又壮观的美景早引起了基地很多人的注意。
训练的战士们、在实验室里忙碌的研究员们……包括家属楼里来来回回忙活的家属们都仰起脖子,遥望着仿佛从是天际远方飞来的群鸟,它们好似是从童话世界里飞出来的美丽生物,形成了色彩斑斓的、神话般的彩虹桥。
它如风如光,又如虹。
鲜艳羽毛沐浴着璀璨金光,那羽翼划过太阳,隐隐有些刺目。
很多仰着脖子观望的人被刺得都下意识用手遮挡,眯着眼睛去看。
“妈妈,妈妈,好漂亮啊!”
“好多鸟啊!”
“奶奶,前头好像有一只好大好大的鹰呢。”
坐在小马扎上的老人半眯起眼睛,疑惑地自言自语:“真是奇了怪了,这鹰雕……居然会跟鸟儿飞在一起?”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龙不与蛇居。
彩鸾飞鸟虽然与搏击长空的猛禽隼鸟同属鸟类,可它们有天壤之别。
羽翼漂亮的中小型飞鸟在隼鸟和鹰雕眼中,与其他入口的食物并无区别。
猛禽追着鸟儿飞翔,捕捉它们充当食物才是常态。
从不见,猛禽与彩雀飞鸟在一处。
可它们居然飞在了一起……实在是匪夷所思。
离奇到匆匆赶回翠莲山,正寻村民们打听消息为研究做准备的文教授懵逼地摔掉了笔记本。
文教授最近运气特别差。
他自从见识到了金丝猴群的不同,就萌发出了一个想法。
翠莲山与神农架一般,存在着跟特殊的秘密。为探寻这个秘密,文教授四处奔走,几乎吃住在了翠莲山。
前段时间学院有事,匆匆叫他回去。文教授没法子,可他前脚回去,后脚翠莲山就闹出了大动静。
刚好,文教授错过了最精彩的大场面。兽潮和乌鸦引路那事还是从报纸上看到的。
文教授扼腕痛惜,遗憾地郁卒了好几日,简直憋闷到吐血。
他顾不上学院召开的重大会议,匆匆跑回了翠莲山来。
基地里宋北下了禁令,文教授探听不到什么消息。公安那边更是跟据了嘴的葫芦似的,一点消息也不透。
文教授只能跑进附近村落寻村民打听。
他刚刚寻到了个合适的人选,听他讲前几日村子里野猫野狗、牲畜突然爆动的细节,正听得心潮澎湃呢。
文教授琢磨着,想探究是何原因?
旁边儿有两个助理学生,也在安静听着,偶尔会插上一两句话。
就在此刻,似乎有狂风由远及近而来。
那呼呼风声伴随着嘹亮的猛禽鹰隼叫声,又掺杂了无数鸟儿鸣的鸟唱声。
形成了特殊的乐曲音调。
文教授微微蹙眉。
下一刻,他眼眸瞪大宛如铜铃,惊呆又不敢置信地看着头顶成群结队飞过的猛禽。
金雕、秃鹫、猎隼……这些猛禽飞鸟隐隐带着点竞争意味地你追我赶,彼此都不服输地争斗。
可它们又不拉开距离,依旧聚在一起。彼此之间,隔着相对安全的飞行距离。
若即若离,却又好似有一条线牵在它们中间,令它们聚集着,没有彻底分开。
文教授目光追随着那二十多只远去的猛禽,这些家伙速度飞快,几乎是在刹那间,消失在远方。
“奇怪……”文教授喃喃自语着:“怎么会有这么多不同属类的鹰雕飞在一起??”
似乎还有秃鹫……
“老师,老师,你快看看那边呀!”一个学生用力扯着文教授胳膊,声音隐隐颤抖,激动的情绪粘稠极了,仿佛要流淌出来。
“我的个老天爷爷呀!”五六十岁的村民惊叹着,似乎想起了什么,下意识地手交叠起来,按在胸口上:“这、这这这……”
“果然不是普通的鸟,这些乌鸦真的有灵性!”
村民激动地回身往村子里跑,扬起手臂,不停高喊着:“村长,村长!你快出来看啊!”
“大家赶紧出来看!”
“柱生啊!咋滴了?”老村长脚步稳健,走出一栋方正新颖的房子里。
老村长仰起头,头顶正好飞过漆黑的乌鸦群。
乌鸦紧跟着金雕它们飞在队伍前方,身后两旁都是斑澜五彩的彩鸾飞鸟。
它们飞过人们头顶,好似是受到什么召唤一般,振翅飞往远方,飞往同一个方向。
老村长有些浑浊沧桑的眼睛看着头顶上方飞过的鸟儿,被极其美丽梦幻的场景震撼了,嘴里念念叨叨,喃喃自语:“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啊!”
“咱们村子肯定要有好事发生了,小叶,快,去叫你四叔公他们,我们开祠堂。”
文教授急匆匆跟着,眼瞧着鸟儿越飞越快,他也跟着不顾一切地狂奔起来,追赶着那鸟儿飞走的方向。
两个学生快步紧跟上去:“老师,这是候鸟迁徙吗?”
文教授心跳地飞快,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耳朵边都是风声,呼呼刮进了嘴里。
此刻,文教授眼里没有别的,只有头顶聚集飞翔的各类鸟儿。
文教授没有回答,旁边更加年长的男学生道:“现在还没到迁移时候呢。而且,你仔细看!这里头好多都不是随气候迁徙的候鸟!”
“一堆留鸟都在里头呢。”
迁徙?迁徙个屁!
你见过让金雕、秃鹫、海东青……各种猛禽隼鸟开路,乌鸦群在前头引路的迁徙候鸟群吗?
这得多脑残?还没到地方,路上就被吃光了!
群鸟飞翔在蔚蓝天空中,俯冲高悬,翅膀上下震动。
文教授他们拼了老命地跑,彩虹桥飞速掠过,似是无情开动的列车,没有丝毫停顿。
可是,那最前方的乌鸦群似乎已经只剩下一抹黑影了。
文教授实在跑不动了。双手压着膝盖,哼哧哼哧喘着粗气,满头大汗。
整个村子都被头顶飞过的群鸟惊动了,兴奋的村长当众宣布开祠堂。
这些鸟儿出现……铁定是是村子里有好事情要发生了!
辈分较高的老叔公盘算着什么时候开祠堂,给老祖宗敬香,请祖宗们保佑。
文教授急匆匆跑到老村长旁边:“村长,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们这是要去哪儿?”
“以前也经常发生这种事吗?”
老村长:“没有,没有。我活了七十多岁,还是头一次看见这种大场面呢。”
“咱村子里的小冬青前些日子刚被乌鸦救起来,今儿个又遇上这种事儿!咱得开祠堂,感谢感谢老祖宗,肯定是老祖宗保佑咱们呢!”
“说的是。”
同样年迈苍老的七叔公拄着拐杖:“乌鸦有灵,翠莲山里的鸟儿都不一般。咱们以后都得敬着点儿。”
“在村子里呀,给它们放几个鸟食笼子,以后多关注关注。”
“对,对对,我怎么没想起来这茬儿呢!你说得对!”
文教授也懒得跟这些老人家纠正,打击封建迷信了。他着急地不行,再三追问,老村长连连摆手:“它们飞的那方向还有好几个村子……似乎是往山下飞的。”
“你要是想追啊,你就从西南边儿的那条小路走。”
文教授拔腿就跑。
农村的泥泞土路崎岖不平,文教授大踏步往前跑,从高处的小土坡急急冲下去。
一不留神摔跤滚落下去,两个年轻学生吓得赶紧冲过去,扶起文教授:“老师,你怎么样?”
文教授摆摆手,眼里带着与平时温润平和模样截然不同的炽热光芒:“别管我,快去追!”
刚刚错过了一次翠莲山的神奇动物兽潮。这次,他刚刚好撞上了好机会,绝对不能再错过。
翠莲山的动物们肯定隐藏着与其他动物不同的东西。
或许,这一次只要追上去,他就可以寻到问题答案。
两个年轻学生看着执拗狂奔出去的老师背影,相互对视一眼,没办法,只能撒丫子往前追去。
老师的性子就是如此,碰上了与研究专业相关的东西,总是会不顾一切,不顾生死地去追寻。
翠莲山里杀机重重,危机四伏。
虽然会有战士和向导帮忙带路,可他们大部分时间还是要靠自己。
他老师身子骨弱,还不是带着他们俩在翠莲山里驻扎了数月?
两个年轻学生没办法,追着文教授而去。
靠近山腰山脚的村落最近都很热闹,不光有想研究翠莲山大秘密的文教授在,还有一些不肯放过这新闻的媒体记者和好奇摸索过来的闲人在。
他们没法子进翠莲山。
再往深处走,是政府设立的自然保护区,想要进入,必须要有通行证。
加上驻扎基地的存在,山里对来往人盘查更加严格了。
也因此,这些来瞧热闹的人大部分都待在了村庄之中。
铺天盖地的彩鸾长桥似乎是神话传说故事才能出现的梦幻美景,引人瞩目。
它们在森林上空盘旋,飞到在各个村落之间,游荡着。
这些鸟儿似是在毫无目的地飞翔,又似乎有坚定目标,从始至终不曾分开。
从一个村庄飞到下一个村庄。队伍不曾有丁点减少。
反而莫名其妙的,队伍规模越来越大。
到最后,群鸟部队几乎成了铺天盖地之势,压在翠莲山上空。
群鸟低空略过时,一对对翅膀带起的风席卷而过,呼啸着,拂过人面颊。
那不仅仅是不同鸟儿聚集起来的美丽,在越来越多的集群里,已经产生了来自于自然的、震撼人心的压迫感。
鸟儿在人们心中从来都是脆弱和美丽的代表。
可此刻,头顶的美飞过时,带着逼人的压迫感。
它们形成了自然色彩的流光彩带,美丽又危险。
群鸟日头高悬的正午飞到金乌西落,从翠莲山山阴处,飞到翠莲山向阳处。
大小不一的山中村落无一例外都出现了它们的身影。
那规模庞大到不可计数的鸟群太过显眼,不单单是翠莲山附近村落能看到。隔着遥远路途的通城城郊也有许多人远远望见了盘桓飞翔的群鸟。
它们鸣叫着,左右盘桓,始终不曾聚散离开。
一位恰好经过通城的国家台记在日落的余晖下,拍到了猛禽为首,乌鸦居中,无数鸟儿聚集成一条长龙的震撼画面。
照片上了当月的国家地理杂志,引起国内外轰动。
90年翠莲山的群鸟大聚集,也成了后世鸟类学家多次研究,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答案的未解之谜。
鸟儿们当然不管两脚兽们怎么想。
有些蔫儿蔫儿飞了小半个钟头的鸟儿不耐烦了,可前头始终不见什么有趣的事情,后头跟着的鸟儿开始骚动起来。
“这是要往哪儿飞呀?左飞右飞,咱们又绕回来了。”
“哎哎,停下了,好像停下来。”
“最前头飞的那些大家伙想干嘛?到底是去找什么东西?”
“咱们还是不要靠近吧,万一被他们一口吞掉……”
“怕啥呀?咱们这么多只鸟儿呢!这些大家伙肯定不敢轻举妄动,敢吃掉咱们,咱们就啄死它!”
“……”
群鸟聚集飞过。鸟鸣声、翅膀振翅声、风声纠缠?
不仅仅吸引了两脚兽的注意,同时,也引起了翠莲山里很多野兽动物们的注意。
走兽们有的从洞里探出了脑袋,有的跳上树梢,高高昂起头颅,也有点儿困惑:“这些鸟儿要去干嘛?”
在最粗大树冠上的老金丝猴,笑呵呵抱着二锅头:“最近,山里可真热闹。”
“好看!你不准给我出去捣乱。”
某只想跟着鸟儿偷偷溜走的漂亮金丝猴撅着屁股,偷溜走的身影僵硬在原地,不开心地耷拉脑袋趴回树梢。
半圆形的湖泊里,阳光正好。
沐浴着水与阳光的扬子鳄们慢吞吞抬高脑袋,像史前巨兽的丑陋大脑袋,依旧没表情,波澜不惊地撇了眼那些鸟儿。
扬子鳄们继续随波逐流,慢悠悠过着老大爷的退休生活。
都飞这么久了,精力真好啊!
大大小小的扬子鳄们动了动眼皮,闭上眼,继续闭目养神。对鸟儿的去向波澜不惊,不好奇更不关心。
林子里却有些好奇的大小动物忍不住了,它们跑出栖息的山洞,兴奋追着飞鸟去。
也来凑凑热闹。
这么多只鸟聚在一起。少见得很。左右没啥事儿,就去凑凑热闹吧。
鸟儿在地上飞,好奇跟询的走兽在地上跑。
最近,翠莲山的新鲜事儿格外多。
文教授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双腿如灌了铅一般,累得几乎难以拔起。
他机械抬着脚,小碎步跑。已经不是最开始那般急切。
鸟群规模太大,即便隔得老远,他也能看到鸟儿身在何方。
“老师!”
“那些鸟儿似乎停下来了。”
眼尖的学生兴奋地抓住了文教授胳膊:“你别着急,我们慢慢走过去。”
“不行,得赶紧过去。”文教授特别担心迟到一步,又错过了这次的好机会。
学生无奈,主动伸手扶住他:“老师,你身子骨弱,我扶着你吧。”
文教授还未开口说话,听得旁边树丛有什么东西飞速窜过。
三人警惕握紧和电击棍,文教授抬了抬眼镜,捕捉到树丛间的动物身影,他眯了眯眼:“好像是只金钱豹。”
“……”
“老师,咱还过去吗?”
“当然过去!”文教授斩钉截铁,眼神坚定:“这次是个好机会。”
“我一定要知道,翠莲山里的动物到底因何与其他地方的动物不同,它们似乎很通灵性,似乎有思想一般……”
文教授在翠莲山待着几个月,也不是白待的。
他常去金丝猴的领地观察那些猴子。
文教授把驻军基地当成补充水和食物的暂时停住点。偶尔,也会不小心捕捉到大花它们的身影。
越是在翠莲山里待下去,他越是觉得动物会沟通交流。有它们自己的想法。
并不是遵循动物本能的,浑浑噩噩地活着。
“老师,林子里好像还有其他动物在跑。”
“也是去那个方向的。”
两个学生有点胆战心惊,生怕林子里扑出来头豹子,一口咬向他们。
他们经过训练,能在山林间行走。可是,跟真正军人和专业人完全不能相比。
“你们如果害怕,就先留在外面,或者退出去,我自己去。”文教授握紧拳头,两个学生吓了一跳。
他们哪儿敢让文老师自己一个人去,赶紧跟上他的脚步。
文东坚定疲惫地走向群鸟聚集的落脚点,越往那边靠近,清脆的鸟鸣声听得越清楚。
叫声此起彼伏,好像形成了一曲乐章。
而文教授也看到了从林子里探头出来的动物。
有几个小家伙探头探脑,似乎有点好奇,发现他们后,忙不迭跑了。
文教授行走着,前后左右,皆有动物奔跑。
前方有鸟儿鸣叫聚集,崎岖山路热闹得很。
他目光始终凝望着飞翔的鸟儿,带着点不知名情绪地喃喃自语:“我们脱离了自然,就再无法融入这里,重新回到这里……”
文教授步履有些蹒跚,却一步比一步更坚定地往前走。
他们对国内动物的研究太少,连下载资料都要去找国外的网站。
他既然有机会追寻翠莲山里的秘密,就在眼前的机会……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
耳边的虫鸣鸟叫越发清晰。文教授叹息:“有时候,我真恨不得自己就是只动物。”
“听清它们到底在说什么。”
金雕和海东青率先落在空地上,锐利双眸锁定了一只穿梭在村落街道中的纯白毛绒动物。
说是纯白色,其实,白色之中还夹杂着一点点黄。能看清处毛根处的颜色是黄黑的。
黄鼠狼大摇大摆,在村子的房屋之间行走。
偶尔欢快地叫上一两声,一副自得悠闲的闲适模样。
这处村庄的村民们有很多跑出了房屋,跑到村口的空地前。
他们仰望着那些飞来的鸟儿,看见神骏危险的金雕和海东青落在村口的大喇叭上。
“呀,这些鸟怎么飞到咱们村子里来了?”
“嘿,还真停下了!”
金雕锐利的眼隔得很远,就能够清晰捕捉到黄鼠狼的动作。
“啾”
金标正欲伸展翅膀,飞向天空,直接逮住那只黄鼠狼。
海东青发出叫声,漂亮的羽毛在阳光下微微颤抖,被风吹起一层浅浅的绒毛:“等等,咱们包抄过去。”
“夏夏说,这只黄鼠狼格外狡猾,还是小心些。必须一下子把它逮住,带回去给夏夏。”
“你自己飞过去,不保险。”
金雕锐利的鹰眼对上海东青眨巴的圆眼睛。猛禽默契地冲进高空,消失在蔚蓝的天空和白云间。
飘荡白云彻底遮挡住了飞翔的鸟儿。
“咦?”
慢悠悠晃荡着的黄鼠狼刺溜窜上房顶,也看见了远方浩浩荡荡飞过天空,似乎要落在这村庄附近的群鸟。
黄鼠狼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儿,贼兮兮地两爪揣一起,微微弓着身子,叫声尖厉:“哪来这么多鸟儿?”
前些日子干了一笔大的,它害怕翻车,最近一直躲在两脚兽的村子里,肚子都快饿扁了。
两脚兽的确不会对黄鼠狼动辄呵斥打骂,逮住黄鼠狼当食物。可是,黄鼠狼行走在两脚兽的领地还是很艰难,畏首畏尾,不敢闹出太大动静。
这只无师自通当上了大骗子的黄鼠狼非常聪明。
他知晓自己流窜在两脚兽的领地,想要留下,就绝对不能偷这些两脚兽养的鸡鸭。
也就隔三差五会有两脚兽喂一下它,勉强叫黄鼠狼填一填肚子,可是,那点儿肉食实在不够填饱一只成年黄鼠狼的胃口。
黄鼠狼眼珠子贼兮兮地转悠:“……该不会是那只肥猫发现了吧?”
白夏夏对黄鼠狼没有印象,也不清楚这只黄鼠狼为什么冒充自己。
可是,猫却不知,它在林子里出现,上第一堂课开始,这只黄鼠狼就暗戳戳地观察着她。
若说最忠诚的粉丝和学生,在整个翠莲山里,这只黄鼠狼都算是顶号的了。
它从来不会错过白夏夏在翠莲山里开的每一堂课。
从开始的懵懵懂懂,到后来隐隐有了自己的想法。它聪明地甚至弄清楚了两脚兽对自己的态度。
这些功劳……全部都要归于白夏夏。
猫儿不知道,有只黄鼠狼亲眼看着它从最开始的慌张无错到逐渐打开局面,又发展到后来过的如鱼得水。
黄鼠狼目睹了全程。
黄鼠狼在翠莲山里数量极多,这些家伙身上味道很重。
白夏夏嗅觉敏锐,还有点儿洁癖。猫儿特别害怕遇上味道重的家伙。所以,她遥遥发现黄鼠狼的踪迹,会立刻远远避开。
以至于,猫儿始终没发现这只有些特殊的黄鼠狼。
黄鼠狼揣着爪爪,尾巴不安地在后头瓦片上左右扫动,眼珠高频率转动着,瞧着很是精明:“那只大肥猫的靠山太多了,难不成……还有鸟儿??”
“……应该不会的。”
肥猫再厉害,也没办法勾搭上总是在天空上飞翔的鸟儿啊!
听着村庄里逐渐骚动起来,甚至带着点儿激动兴奋的讨论声。黄鼠狼有点儿胆战心惊地夹起尾巴,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趁早跑路为好。
热烈讨论着的村民们着急忙慌跑进了家,有些村民主动拿出食物,放在村口的空地上。
看那些鸟儿不敢靠近他们,村民们就自觉地放下食盆,默默后退。
“它跑了。”
猎隼将自己隐藏在白云之间,发出高高的鸣叫声。
叫声传荡四方,在天空中四处飞翔猛禽都听到了那声叫。
在村庄间狂奔的黄鼠狼在叫声中跑得更快了,匆匆冲向一处小树林。
黄鼠狼心跳如擂鼓,爪抓紧了泥土,时不时警惕地回头看。
动物天生拥有比人更强的危险感知,隔着很远,它们就能够感知到四方是否有天敌存在。
这只黄鼠狼明显比其他黄鼠狼更加聪明。
它奔跑着,忽然也发出叫嚷声。在奔进一处林子时,突然。同时有好几只黄鼠狼窜出来。
大小形貌几乎相似,同时奔跑,扰乱了局面。
金雕俯冲而下,羽翼滑翔,在风头上加快了速度:“想跑?”
你跑了,我拿什么给我儿子交伙食费?!
金雕穿云裂石,以一种撕破空气的威势急飞而来。
黄鼠狼以为弄这点儿小把戏就能骗过它?可笑,无知!
金雕在极高的高空,就能锁定地面上奔跑的猎物。
过人的视力让它们几乎不会产生错误判断。
金雕完全不管那些被黄鼠狼放出来扰乱视线的同族,紧追着跑得最快的一只。
“快,抓住它!”
“咻”
是数只猛禽振动翅膀的声音,是它们嘶鸣的高亢叫声。
文教授急匆匆跑来时,刚好看见崎岖小路有只黄鼠狼在夺命狂奔。
以逛逛为中心,辐射出半圆。
各个方位皆有猛禽虎视眈眈,它们极速落下,紧追不舍。
一只只乌鸦在翱翔盘桓,同样叫着,红着眼睛格外可怕。
乌鸦从另一个方向绕路飞行而来,乌鸦群分出一小股队伍,冲撞向狂奔的黄鼠狼,将它撞了个趔趄。
尖锐的喙啄得黄鼠狼发出凄厉惨叫。
“别跑了,你逃不掉的。”
乌鸦群好似是忠实的卫兵,挡住了前路。
黄鼠狼脑袋被啄出了血,血染红皮毛,毛发粘连。
黄鼠狼在虚空不停挥舞爪子,惊得乌鸦重新飞起。
却又有新一波同伴代替了它们,凶狠蛮横地冲撞向那只黄鼠狼。
金雕兴奋地鸣叫。
它们仿佛是忠实卫兵在捕捉罪犯,彼此分工,合作无间。
文教授呆呆地愣在原地,看着那好似动物警察捕捉罪犯的刺激一幕。
一只又一只才追上来的美丽鸟儿落在或是高大或是低矮的树枝间。
美丽的羽毛在夕阳余晖中折射着七彩光华,这些鸟儿好似是追着来瞧热闹的看客。
一双双绿豆小眼儿盯着那只倒霉的、即将落网的黄鼠狼。
“嘻嘻嘻,好惨。”
“它们好可怕呀!”
“为什么抓黄鼠狼?它怎么啦?”
百年树龄的树冠树枝间落着看热闹的八卦鸟儿,树下的灌木丛中探出了许多个瞧热闹的动物脑袋。
一只或大或小的毛绒绒晚一步而来,它们也仿佛是来瞧热闹的看客。一只只安静揣爪,歪着脑袋,看着猛禽暴戾捕捉黄鼠狼的大场面。
不捣乱,不出声。
文教授在路上遇见的金钱豹轻跃上巨大山石,美丽的皮毛斑纹柔顺而又威武,尾巴垂下,“嗷呜”
啧,哪来这么倒霉的黄鼠狼呀?这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居然惹恼了这些禽鸟?有意思。
回过神来的文教授立刻发觉身周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动物看客,大大小小落在山路周围何处,几乎是相互挨着蹭着地拥挤。
头顶树梢都快站不下了,有些鸟儿还在找地方,甚至为争夺位置你推我搡地开始互殴。
不过,文教授不动声色观察动物们,那些眼神有的懵懂,有的带着瞧热闹的戏谑。
其中格外显眼的就是……那只趴伏下来的金钱豹。
文教授发誓,他绝对从金钱宝的眼眸里看到了极具人性化的八卦和兴奋。
好似在搓爪爪说:“啊啊啊!继续打!打起来,打起来!赶紧打起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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