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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电话把我叫回来就是为了这种事吗?”迹部久野将公文包扔在沙发上,烦躁的揪下箍在脖子上的领带,贪婪的大口呼吸空气。
“什么叫这种事?她是我们的女儿,现在她失踪了!!外面人心险恶,她是个女孩,又没成年,九条家是什么样的家族,表面上承诺不伤害她,可谁知道他们背地里的手段有多肮脏。可怜的束绿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生不如死。”
“这都是她自找的,都是你把她宠成这样的!”
“这是束绿的错吗?谁知道九条家的那个女儿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进入冰帝就没消停过,而且……,反正我绝不相信我的女儿会因为嫉妒做出那么愚蠢的事!”
自从迫不得已将迹部束绿赶出迹部家,迹部雅美没一天晚上能睡好觉,更别说有多余的精力流连在贵妇们的沙龙和聚会里。她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女儿又单纯又骄傲,在她还没出生的时候她就已经为她计划好了完美的一生,她一步步的成长的历程如她所料,让她又骄傲又欣慰。但是现在,一切全变了,她要时刻担心女儿的安危,担心会不会有人诱她误入歧途。
“久野我不管你在外面还有几个家,一年能陪我们多长时间……但束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迹部雅美捂着胸口泣不成声,平时里的端庄高贵全不见踪影,她面色苍白流露出迹部久野从没见过的脆弱表情。
被迫中断了一个极为重要的会议的怒火骤然熄灭,虽然是商业联姻,但这么多年风风雨雨相携走过,谁是最适合他最适合迹部家的媳妇,时间已经给出了最好的答案。后院风平浪静,男人才有足够的精力开拓视野,要不古人怎么说修身齐家然后才是治天下。
“银行卡里的支取记录怎么样?”
见迹部久野肯听自己的话,迹部雅美像是抓住了主心骨,连忙把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自从束绿出院之后就没动过卡里的钱。我请的私家侦探说束绿最后出现的地方是一家商场,但是商场的监视录像没有束绿出来的记录。各地的汽车站火车站飞机站也没有束绿的买票记录……”
迹部久野原本以为只是束绿故意躲起来让他们找好回家,但是听着听着,他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不像是束绿的手笔,难道束绿真的出事了?
不管怎么说束绿也是他迹部久野的女儿,难道九条家真的对束绿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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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兰束绿坐在钢琴凳上,纤长的十指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灵活的跳动,优美的旋律流泻而出,仿佛有晶莹的水晶音符跳跃在空气中交织成银色的光河。春日的阳光温柔的洒在他一侧肩上,半明半暗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通过那微微翘起的嘴角,大家不由自主的猜测那一定是比窗外盛开的樱花树还要动人的优雅。
似乎是为了印证仁王雅治对玖兰束绿花花公子的定义,自从音乐课上一鸣惊人,玖兰束绿的女人缘越来越好,他的魅力光波以班级为中心逐渐向全校覆盖,甚至有流出学校范围的趋势。他从不拒绝任何告白,但是让那张温柔的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又怎么能忍心呢?
王子是我们大家的,谁也不许独占,谁也不许为难王子?
陷入爱情沼泽的女生们似乎从没有这么宽容和理智过,她们默默守护在他身边,以和他呼吸同一片空气感到由衷的幸福。
早晨桌肚里塞满的信件礼物,在窗户后躲躲藏藏的女生身影,课间被叫出去的频率,以相田秋元为首对玖兰束绿的嫉妒羡慕恨像燎原之火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被涂鸦的课桌被涂上胶水的板凳神不知鬼不觉的被女骑士们换走,课间被紧紧看牢的课本让男生没有丝毫可乘之机,玖兰束绿体育全能乱飞的球全部被踢回给罪魁祸首,女生们的欢呼声中罪魁祸首连问罪的资格都没有,同理没有人敢明面上找玖兰束绿单挑。
玖兰束绿的王子地位不可动摇,风头直逼网球部部长有神之子之称的幸村精市。
虽然相田秋元多次暗示仁王雅治的整蛊计划该搬上台面了但仁王雅治却一直没有什么动静。他完全没有接近或者整蛊这个人的念头,在他眼中这个人的危险程度不下幸村精市,第六感告诉他对待这个人最好的作法就是视而不见,直到他某一天像突然出现一样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说起玖兰束绿的风光,仁王雅治不禁想起另外一名转学生似乎在学校里也是非常的受欢迎,不知道玖兰束绿和忧木瞳碰到一起会怎么样,汤姆苏和玛丽苏会撞出更绚烂的火花吗?
不过,班级里最近用OK绷的女生是不是越来越多了?而是都是不易受伤的脖颈,难道是为了遮盖吻痕吗?
这些女生前几日似乎都在班级里说过要去玖兰家拜访,想起那个可能的答案,仁王雅治只觉的有什么横亘在心口堵得慌。
今天玖兰束绿难得没有被女生围住,单手撑在桌上假寐,表情宁静安详,长而翘的睫毛在光洁白皙的皮肤上投射扇子般的阴影,竖起的制服领口……
猛的推开桌子发出刺耳的声音,女生们向他投来愤怒的目光,仁王雅治大步跨出教室,背影莫名有种落荒而逃的仓皇。
午间的校园气氛安宁,三三两两的学生在樱花树下谈笑。仁王雅治思绪繁杂脚步不停一直往人少的地方走,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左右已经没人了。他正准备回教室,却听见草丛那边有低低的啜泣声,天生的好奇心迫使他靠近。
“呜……找不到怎么办?好不容易玖兰君才收下我的礼物而且还戴在身上,都是该死的安达里代,都是因为嫉妒我才扔了我的耳钉。玖兰君一定对我有好感才戴我的礼物,我才不要和你们分享玖兰君!”
女生一边哭一边在草丛里翻找,娇嫩的手很快被锋利的草叶划伤,变得又红又肿。
玖兰束绿最近才戴在身上的东西?
一抹璀璨的幽蓝突兀的跳出脑海。是那只耳钉吧?!
立海大附中校风严谨,禁止男生长发,禁止佩戴多余的饰品,例如耳钉。但是因为玖兰束绿太适合长发和耳钉了,那种不可破坏的美感,所有人似乎都下意识的让这些校规在他身上失效了,连老师都不例外。
“呜……怎么办?”女生一脸哀莫大于心死又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表情让仁王雅治跨出去的脚步犹犹豫豫。
仁王雅治从不会对一个女生拖泥带水模棱两可,不喜欢他会直接拒绝,态度冷漠到冰冷,不给女生任何一个侥幸的可能和多余的幻想。
这是属于仁王雅治的温柔,不喜欢你就让你及早死心不再浪费多余的时间精力。
尽管有的女生希望的是那种‘你虽然现在不喜欢我但是也不讨厌我我还有希望说不定努力努力就行了’的拒绝。
仁王雅治到底还是走出来,假意路过,女生看见他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极其丢脸很快跑走了。
现在走了还是会来找的吧?!仁王雅治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下午体育课安田老师进行了一场跳高的测试,下午的体育课上完了就可以提前放学,等仁王雅治完成网球训练天已经暗了,从体育场这边走近路的时候却发现体育馆旁边的仓库居然亮着灯。
“喂,有人被锁在里面了吗?”
“啊,有人的。仁王同学,是你吗?”
熟悉的清朗嗓音混合着困倦的睡意一下子炸响在仁王雅治的耳边,要不是对方听出了自己的声音,他真想立刻拔腿就走。原本以为是校园暴力事件,却没想到是玖兰束绿被锁在里面了。
“玖兰同学你在里面干什么?”今天玖兰束绿是和自己班的同学一起上的体育课,把他锁在里面的也一定是仁王雅治的同学。所以仁王雅治希望玖兰束绿不要追究责任,不知道这样问,玖兰束绿有没有理解他的意思。其实仁王雅治真的不想在这件事上包庇自己的同学,但那也是玖兰束绿最近做的太过火,女生们又护的太严,每个男生心里都压着一口恶气。
仓库里安静了一会儿,正当仁王雅治忐忑的时候,只听见里面传来一阵笑声,“仁王同学,你在担心什么呢?我只是在里面看星星看的忘记了时间而已。”
看星星,真是个烂借口!但仁王雅治还是松了口气,伴随愧疚内心还冒出一点尴尬。
“你等着,我去教员室拿钥匙。”把网球包抛在地上,仁王雅治以最快的速度拿回了钥匙,但是校园太大,他又费时间解释了一会儿,等他拿着钥匙回来,天已经黑透了。
推开门,仁王雅治的呼吸一窒。
仓库顶上开着天窗,玖兰束绿沐浴在从天而降的银辉下仿若神袛,他一腿支起一腿伸直坐在厚垫子上,听见开门声,原本仰望天空的脸向他这边转过来,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样子,忽然笑了一下。
这是他第二次对他笑,第一次是在班级里他们初次见面人群包围中他对他友好而疏离的微笑,而这一次是在寂静的仓库里他对着他露出前所未有的真诚笑容。
“仁王君要一起来看星星吗?”
仁王雅治好像着了魔一样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良久,仁王雅治问:“玖兰同学,如果有一个女生送了你一只耳钉,但是她自己的那一只弄丢了,非常伤心,你会怎么做?”
玖兰束绿很自然的回答:“我会把耳钉还给她,然后告诉她不要再伤心了,她可以再送我一套。”
“……噢。”
“仁王同学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因为仁王同学救了我,所以今晚我会有问必答的。”
“不,我没什么想问的问题了。”仁王雅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