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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王对至尊之位已经失去了兴趣,本身也不好女色,对钱财更是视如粪土,唯一的爱好就是品茶,而且最喜欢的就是碧螺春。
好的碧螺春,茶芽之细嫩八两干茶需要茶芽三万多个。
炒成后的干茶条索紧结,白毫显露,色泽银绿,翠碧诱人,卷曲成螺,产于春季,故名“碧螺春”。
此茶冲泡后杯中白云翻滚,清香袭人,沁人肺腑,让人久久不能忘怀。
皇帝虽然是九五之尊,天下所有的好东西都应该是他的,可事实上,好东西基本上都不会给皇帝享用,除非是皇帝点名去要,而且是连要三次,那些宫中主事的太监寺人才会迫于皇威送上。
这是大梁开国数百年以来的规矩,若是皇帝喜欢上了某一样东西,甚至是更多的东西,难免会劳民伤财。
民间百姓都说皇帝后宫佳丽三千,可有谁知道,若是皇帝年幼继位,那后宫的三千可就没有一个佳丽咯。
作为皇帝,最忌讳便是好色。
前朝曾有一首诗流传至今,其中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讲述的就是一代君王为了一个女人,连早朝都不上了。
当年大梁的开国君王也是深谙此道,所以在皇帝选妃上设下了很多的限制,所以登基之后皇帝的妃子,虽然谈不上是歪瓜裂枣,但也绝对算不上是好看。
由此可见,李镇不愿意做皇帝也是有原因的。
惠安帝在代王府待了许久,而这位代王爷可是装傻充愣的好手,待了半天的光景,惠安帝硬是没有从他的嘴里套出什么有用的话来。
无奈之下也只能离去。
走出代王府时,宫中已经来了车架,上了马车之后,惠安帝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
“这群逆子,真当朕不舍得对他们下手吗?!”
说着,就在宽敞的马车中,猛地一拍扶手,心中怒火彻底压制不住了。
赶车的公公和护卫的禁军都没有抬头,反而是将头低的更低了,生怕引火烧身。
“看来,咱们这位陛下是真的生气了。”
惠安帝走后,客厅的一扇窗户中露出了一张苍老的脸颊,笑望着代王毫不避讳的说道。
“是啊,终究都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当然舍不得。”代王也是叹息了一声,对此也是无奈。
皇家之事,少有两全其美啊。
当年要不是先帝在位禅让,恐怕他自己也会对那些兄弟出手,在这种家庭,想要保全自己,往往就需要除掉那些威胁,甚至还有隐藏威胁,这很难避免。
“如今信王殿下正身处这争储旋涡的中心,王爷觉得圣上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周先生一语中的,这小子现在的处境的确很尴尬,老二那边不信任他,老五那边恨不得立刻除掉他,老四看似偏向老五他们,实际上是要置身事外,坐山观虎斗,也想利用老五他们除掉一个未来的竞争对手。”
说到这里,代王的眼神一凝,皱眉道:“难道是老四?”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自言自语,那位被他称为周先生的老人却是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楚王殿下虽然背后有旧楚遗族支持,可……以这位殿下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暴露自己实力的,这一点,倒是很像当年的您一样。”
“是啊,是我考虑不周了,只可惜这小子身上有楚人血脉,正妃又是楚女,否则,我还真想支持他登上那至尊之位。”
“所以说……究竟是谁呢?”
代王轻轻折断了手中的那根黑色的羽箭,脸上露出了一个很诡异的笑容。
……
回到信王府,还没等到夕阳落下,宫中便来了召见的旨意。
李镇和李拓便赶紧换上了朝服,急匆匆的赶往皇城,等二人到了皇城之后,天色已经渐渐昏暗,一道李镇熟悉的身影正在宫门口候着。
“老奴参见六殿下,七殿下!”
那道身影正是惠安帝贴身大太监黄如实,黄公公。
见到两位殿下前来,自然是恭恭敬敬的行礼。
像黄如实这种在皇帝身边伺候着的人最是精明,最懂得分寸之感。
知道自己无论权利多大,多么的受宠,那都是主子们给他的,能爬到这个位置的,最是知道不能得罪任何一个人,更何况眼前的两位是当朝皇子,贵为亲王。
“有劳黄公公在此等候了。”
李镇倒也是客气,反倒是李拓,虽然腿脚还不是很利索,但是却笑嘻嘻的搭上了黄如实的肩膀,坏笑着道:“老黄啊,最近是不是又憋着什么坏呀~”
“七殿下,真会说笑……”
“咳咳……”
黄如实刚想要笑着回应,却被李镇的咳嗽声制止了,李拓也像只柔顺的小绵羊,乖乖的将搭在黄如实肩膀的手缩了回去。
李镇瞪了他一眼,旋即对黄如实颇为尊敬的笑着说道:“劳烦黄公公带路……”
“是!”
黄如实恭恭敬敬的作出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后便走在李镇和李拓的侧前方引路。
一边走着,一边小声提醒道:“两位殿下,今日陛下心情不好,待会两位殿下可一定要小心着点说话,千万不要惹恼了陛下。”
“黄公公放心。”
李镇嘴上这样说着,可实际上,刚一入上清殿,看到李拓那般模样,原本心中就有一股怒气的皇帝瞬间便忍不住了。
吩咐几个身边的太监搬来一把凳子,让李拓趴在凳子上,扒了裤子,就像是小时候一样,在屁股上一巴掌一巴掌的抽打。
只听到整个上清殿中,不停地发出噼里啪啦的清脆响声以及永王李拓的哀嚎声。
最后大概就是打了一顿又训斥了一顿李拓,对于李镇,则是不追究他欺压良民的事情了。
总之,这两位殿下在皇帝这里并没有落下什么好处。
不过对于他们这两个人来说,只要不是责罚就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
毕竟这两位都不是让皇帝省心的儿子。
……
另一边,大梁的西北之地,这里是原本春秋燕国的领土,当年被镇国公苏锦折率军覆灭,自此,在大梁一统天下之后,这西北之地便被先帝交给苏锦折镇守。
这春秋旧燕国与北方的游牧民族建立的国家大辽接壤,这燕国遗民在性格上也很接近,都属于民风十分彪悍的一类。
再加上苏锦折的手段阴狠毒辣,当年对燕国的行为,致使如今西北之地时常会有暴乱造反的事情发生。
还有就是朝廷早已经认定这位苏锦折有造反的心思,索性就直接将其打发到了西北之地,西北之地民风彪悍对这位镇国公的敌意不小,而且这西北西北之地资源贫乏还与大辽接壤,倒是也能限制住这位颇有野心的镇国公。
毕竟是手握三十多万苏家军的大将军,只要不是罪大恶极,没有十足的证据,就算是朝廷也不敢拿他如何。
再者说,这位镇国公有灭天下三国,立下了为大梁开疆拓土的不世之功,换句话来说,只要不是谋反,这位谁也动不了。
即便是皇帝,想要动他也要掂量掂量他手中那三十多万的苏家军。
这三十万苏家军都是当年苏锦折白手起家一手拉起来的,最初并不属于朝廷,直到天下大定之后才被兵部记录在册。
虽然西北大地相对荒凉一些,可在这荒凉的大地上,却有一座相比于南川的镇南王府还要阔气一些的镇国公府。
此时府中书房里,一个相貌俊朗,皮肤白皙且细腻,眼神之中却带着一股甩不掉的阴晦之色的年轻人,正恭恭敬敬的低头站在一个中年的面前。
那中年人手中握着一本兵书,相貌阴柔可身体却是魁梧,皮肤同样白皙细腻。
“龙儿,来找为父何事?”
那中年人没有抬头,言语之中似乎是有些不高兴。
这位便是镇国公苏锦折,而站在他对面的则是他的长子,苏文龙。
他平日里在书房读书,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打扰,今日长子忽然来找他,他自然是心中不悦。
但是面对自己最出色的儿子,他也没有太过于表现出来。
“父亲大人,儿子有一事相求。”苏文龙恭恭敬敬的说道。
“说吧,为父知道你的性情,如果不是有大事,你是不会来打扰为父的。”
苏锦折终于将手中的兵书放了下来,正色的看向了自己的长子。
“儿子听闻皇帝似乎想要为南宫平月赐婚,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