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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这么吵闹,不影响医院吗?”何仲云为马小非解围。
“啊?对,对!在医院里怎么能如此喧哗!”那医生附和着说道,心里已经明白了何仲云的意思。
很快就有医院的工作人员过来了。
“请问你们是病人的家属吗?医院里禁止喧哗,你们有事出去说吧。”医院的工作人员们对自称是马小非的亲戚的那些人说道。
“哎呀,我们只是说说话嘛,又不犯法!你这是想赶我们出去啊?”马小非的“亲妈”不愿意了,跟那说话的工作人员说道。
众人的注意都放在了这些个工作人员身上,马小非被他“亲妈”放开了手,顿时松了口气,立马退出几步,跑回宋京辉与他师兄身边。
那工作人员看了看说话的女人,发现是个老土的乡下人,眼中就闪过一丝不屑,道:“这是制度,都要遵守!你们快走吧,别影响其他病人!”
“我们就不走,怎么啦?”马小非的“亲妈”仰着头道,“你们这是什么医院呐,还带赶人的!我们就不走,就不走怎么啦?!看你们怎么对付我们!”
医院的工作人员相互对视了一眼。这种蛮不讲理的病人家属他们见得多了,怎么对付这些人,他们都有经验。像是现在这些人,只要说些严重的,随口糊弄一下。他们就知道怕了。
“我们是不能把你们怎么办,但是警察可以啊。你们赶快出去,不要在医院里闹腾,否则我们可叫警察来抓你们了。”工作人员说道。
“警察?”马小非的“亲妈”一愣。她可没想到这事还要牵扯上警察,一时就有些怕了。
“警察还会管这事?不可能!”马小非的那群“亲戚”中,唯一穿了名牌衣服的中年女人说道。
这女人长了一脸精明相,烫着精巧的大卷发,手上还提着价值不菲的名包,如果不是气质不对,似乎就是个贵妇了。这女人站在马小非那群“亲戚”中。一富一穷,很是显眼。
“怎么不管?你们还是管快出去吧!免得被抓进去!”
马小非的“亲戚”唬了一跳,“抓进去?这是要把我们抓去坐牢啊!”
“我们犯什么法啦。警察可不能随便抓人。年轻人,你这是在骗我们呢!”马小非的“亲爹”看样子是个有些学问的,一句话就拆穿了工作人员的蒙骗。
“哼!抓别人不行,抓你们几个外地来的,还不容易?”工作人员继续忽悠。
马小非的“亲爹”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连忙转头去看自己堂妹。
他堂妹就是那个提着名包的女人。他这个堂妹生了个好女儿,嫁给了城里一个有权有势的厉害人。他这次可是特意地求了他这个堂妹来坐镇的,他们家可不是没有靠山的人,不是随随便便就被能抓进局子里的人!
那手提名包的“贵妇”有些犹豫。这医院的工作人员,那话说的不知是真是假。万一被抓进去了。可不是只能靠她女儿捞人?她的这些亲戚只知道她女儿的男人厉害,可哪里知道她女儿还没有名分呢?前两天,才听女儿说她的名分有望了。可不能给女儿惹麻烦。
“二哥啊,我看这事儿不好办。要不咱们还是先离开医院再说?”那女人开口说道。
“什么?”马小非的“亲爹”没想到她这堂妹居然这样说。他可是清楚堂妹的女婿的厉害的,去年去了一趟他们村里,连隔壁好几个村的村长村书记都去迎接人呢。既然堂妹都这么说,看来这事是真的难办了。
其他人也都是马小非“亲爹”同一个心思。一听这“贵妇”都这样说了,他们还能怎么办。
“都走吧!”
马小非的“亲爹”发了话。众人就都走了出去。
马小非的“亲妈”走得晚,又走到马小非面前,伸手要拉他。
“小非啊,咱们走,这医院容不下咱们,咱们出去说!”
马小非反射性地立刻躲过了“亲妈”的手,支吾着道:“不,不用啦,我就不出去了。”
马小非的“亲妈”见马小非躲着自己,立马把眉头竖了起来,张开嘴就要骂人。
医院的那几个工作人员转头瞪她。她侧身对着那几人,她没看见那几人的脸色,可马小非的“亲爹”看见了,连忙走过去拉住她,道:“别惹事,咱们先出去!”
马小非的“亲爹”早就看出来了了,他们家这大黄啊,根本就不想认他们,对他们防备着呢!
“可是大黄……”,马小非的“亲妈“还想再说,被马小非“亲爹”的一个瞪眼,就给瞪回去了。
“大黄啊,做人要有良心,无论你认不认我们,我们都是生你的人!人说血浓于水,哪有父母与子女不相认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走前,马小非的“亲爹”板着脸对马小非训道。
马小非有些无措,心虚地地下了脑袋。
宋京辉见马小非耷头耷脑的有些可怜,拍了拍马小非的肩膀,道:“这么沮丧干什么?”
马小非低声道:“我是不是真的很坏?”
“咦?”宋京辉听到马小非这样说,不禁有些诧异。马小非不会真把刚才那几人训他的话当了真了吧?转念一想,以小非单纯的性子,说不定还真是!
“他们的话你听过就算了,别往心里去。你不认识他们,他们突然跑过来说是你的父母,要带你回去,你难免会接受不了。这不是你的错。”一旁的何仲云开口。
“咦。是这样的吗?”马小非一听他师兄这样说,整个人立马就又精神了起来。
宋京辉笑了起来:“当然是这样。你师兄还会骗你啊?!”
马小非推着坐在轮椅上的何仲云,宋京辉在旁边,三个人穿过医院的走廊,向医院后面的停车场走。
哪想才刚出了医院大门,就被马小非的那群“亲戚”给围了起来。
宋京辉不禁满头黑线,这都多长时间了,他们居然还堵在这里呢。而且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出医院大门的时候怎么没看到呢?
“大黄,你倒是认不认你亲生父母。到底跟不跟我们回去?今天你必须给你父母一个交代!”那群人中的其中一个发话。
“我,可我又不认识你们,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假的……”马小非低着脑袋说道。
如果他们真是他的父母。他当然不会不认他们。可他们一见到他,就要他跟他们走,又提供不出证据,还把他师兄给弄得骨折了。马下非皱皱鼻子,他觉得他对这些人没有好感。他们又粗鲁又不讲道理。唔,师傅,我辜负了您的教育,我居然对人产生了偏见!
“你这孩子!”马小非的那位“亲爹”生气起来。他们为了找这孩子,都差点被警察抓进局子里了,付出了这么多。这孩子却还是不愿意认人!
“你们是怎么认定小非就是你们口中的大黄的?”宋京辉疑问出声。
“哎,亲生父母还能把自己家孩子认错啦?你看那长相,与老二年轻的时候可是一模一样啊!”刚才说话的那男人又说道。
“就是!”
“可不是?大哥说的是呀。”
那些人附和地说着。
马小非的“亲妈”在一边望着马小非。突然红了眼晴,拍着自己大腿就叫:“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呦,自己亲生儿子不认我!死没良心的呦!”
他们这群人堆在医院门口,本就惹人注意,这女人这样一哭叫。更是让人注意不到都不可能了。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畜啊?真是生块肉包子都比生你强呦!哎呀,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马小非那“亲妈”持续地嚎着。
马小非“亲爹”也大怒道:“大黄。你这臭小子,看看你妈被你气成什么样子了!我知道,你是攀上了高枝儿,看我们是乡下人,就看不起我们!可是做人哪能忘了根本,连自己的亲生老子娘都不要了的?我们又不是图你的钱!我们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啊,难道等我跟你妈死后,你就眼睁睁地看着身边没有个儿子给我们送终?!”
宋京辉的脸色难看了起来。亏他们还说自己是小非的亲生父母,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骂小非!什么攀高枝儿,什么忘了根本?马小非这么善良单纯的孩子,给他骂成了什么样!
宋京辉担心地搂住马小非。马小非的身子都在哆嗦,眼晴也红红的。
“我,我不是那样的人。”马小非委屈极了,口中不住地喃喃着。
何仲云的眉头皱起。
“你们说小非是你们的儿子,那就拿出切实的证据来。只凭你们自己说小非长得像谁,就能断定他是你们的儿子?世上相像的人多了。小非还小呢,经不起你们这样骂他。你们不给出证据,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小非交给你们!”宋京辉冷冷地说道。她的气势一出来,就吓得众人不敢吭声了。
这些人这样不讲理,骂小非又骂得这样狠,就算是小非的亲生父母,也不能把小非交给他们啊!宋京辉心里这样想着。
“你们让让,我女儿来了。”一个声音突然在人群外面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