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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晟和雅乐从机场出来,相视一笑之后,又开始争执不休了。
“回去我拖地,你洗衣服洗床单。”
“不,我要拖地,你去洗衣服洗床单!”
“你毛手毛脚拖不干净。”
“你笨手笨脚也拖不干净。”
“别闹,听大姐的安排。”
“我什么时候听过你的话?”
……
最后两人回到家,终于决定暂时停火,很有默契地一起拖地,一起洗衣服,一起把洗好的衣服和床单晾起在阳台上。
所有事情整理完,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她们伸展微麻的腰身,搬了两张摇椅到阳台上。阳光明媚的铺撒在她们的脸上,露出惬意舒适的笑容。
雅晟眯着眼睛,背靠在摇椅上,晃晃悠悠地说:“雅乐,前面收拾屋子的时候,我发现一本你高中毕业的相册,原来我妹妹正经打扮起来这么美。 以后你就换身行头吧,小飞妹不适合你。”
“我穿什么样,要你管!”雅乐突然伸脚踢她的摇椅根座。
雅晟被她这突然一脚踢得,没小吓。她起身将椅子挪了挪,不让雅乐有机会再犯案。躺下之后,接着又开始眯着眼睛,背靠着摇椅,晃晃悠悠地说:“除了毕业照,一不小心还让我翻到了当年的同学录……那个叫盛天的男生,令我很好奇呢……”
雅乐浑身一震,猛然站了起来。口中喃喃自语:“盛天……”
雅晟故意视而不见,继续说:“他留言说要你去考Q大,你还记得有这回事吗?”
雅乐抿唇不语,迈步离开,没有回答。但经过雅晟的摇椅旁时,却被她一把拉住:“现在开始准备,还来得及。”
雅乐眉头微皱,停住脚步,转过脸盯着她看。雅晟表情认真地回望她,希望能听到肯定的回答,但只见她眼中忽然泛起一丝狡黠的神色。
雅乐一阵扬眉,甩开雅晟的手,低下身,凑到她的耳边,笑着说:
“雅晟,刚才我在收拾房间的时候,不小心也发现了一个东西。如果我说那天我并没有把那个人送给你礼物丢掉的话,你现在还想看吗?”
话题转得如此之快,令得雅晟不由一愣:“不想。”
“真不想?”
“真不想。”她摇头回道。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从那话中的语气,已经分明能感觉到雅乐眼中的笑意又盛了几分。
“那我这次可就真的丢啦?”
雅乐作势要走,雅晟拉住她,祈求的语气:“别……”
雅乐见她嘴硬的样子,心里一阵得逞的快.感。她闷声,轻哼了两句,正了正嗓音,缓缓地说:“看在你求我的份上,我们来一笔交易吧。我答应你开始准备明年的高考,但你要答应我,明年,小火龙出生前,和那个男人结婚。我可不希望小火龙以后开口就问‘爸爸去哪儿了’。”
雅晟闻言,一惊又一喜。
喜的是,雅乐终于肯答应让她把孩子生下来了!而且这么贴心地为孩子考虑!
但同时惊的是,诱拐孩子他爹……是个技术活啊……
“不,我不能答应你。”雅晟美眸忽暗,语气低了下来:“我和他之间,只有性,没有爱,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雅乐却毫不当回事,反问她:“让他爱上你,这会很难吗?”
不可否认,雅乐的建议,是她从未思考过的角度,雅晟顿时心中大震。让他爱上你,这会很难吗?
会很难吗?
会很难吗?
会很难吗?
会很难吗?
会很难吗?
会很难吗?
会很难吗?
可另一个关键是,我爱他吗?
正当雅晟慌神思量的时候,雅乐拍了拍她的肩膀,又说:
“刚好算算时间,小火龙应该是在明年七八月的时候出生,而入学报道是在九月。如果那时候你还没有把自己嫁给他的话,我就算考上大学,我也不去上,陪你在家带孩子。”
雅晟忽然笑了,右侧的酒窝清晰可见:“雅乐,我让你去备战高考,你倒反将了我一军,可真是我的好妹妹啊!”
“可不,哪能那么轻易的原谅你?总得给你点苦头吃吃,我心里才平衡。”雅乐仰起头,露出得意的坏笑。
“你不是说你跟他只有性没有爱吗?那么,你就得要让他在不跟你上床的前提下,爱上你。”
雅晟耸肩:“这好办啊,我直接跟他说我怀了他的种,他想赖也……”
“不,不!你不能告诉他!”雅乐忙摆手,打断她:“那是责任,不是爱。明白吗?就算他愿意娶你,也是责任,不是爱!”
雅晟看着雅乐一脸严肃地“教育”她,不由心头一暖,正如此刻温暖和煦的阳光般,忽得照进她的心里。妹妹果然变了,某些地方,她看得比她要清楚。
她嬉笑着,将雅乐推进房间,双手架在她的肩上:“我会考虑你的建议的。但现在,让我们一起把雅钦以前的资料都翻出来,开始准备无休止境地刷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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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雅晟给医院打电话,取消了原先预定的人流手术。
挂完电话,雅晟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流露出了,极为罕见的、痛苦的神色。
夜晚的十一点,她从日本料理的餐厅出来,与友人话别。
“子旭,谢谢你帮我在雅乐面前说的那句话,不然我的孩子可就真保不住了。改天有时间我们再好好聚聚。”
眼前这个男人刘子旭,没错,正是那天给雅晟做检查的妇科医生,他们曾是同学。
早在和雅乐一起进医院的时候,雅晟就已经和刘子旭打好了招呼。故意要他拉开雅乐,对她说自己若是流产恐怕之后再难生育的事情。
而青海之旅,也是那天晚上,雅晟在纸上重重写下的一个方案。这是一幕戏,一场苦情戏,雅晟自编自演,收效颇佳。
刘子旭大笑:“主要还是你打动了妹妹的心,我那一句话,哪算得了什么?平日里不知说了多少句呢。”
雅晟抱胸,低头往前走:“这半个月来,我心里一面难受一面笑。一看到雅乐对我好,我就想哭。为了保住孩子,我利用了她的同情和不忍。”
刘子旭跟了上来,从后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这么想,你并没有做错。反而是选择了一个令大家能融洽相处的方法,来解决孩子和雅乐的问题。”
“或许吧。”雅晟转过身,笑笑,转了话题道:“不早了,赶紧回去吧!不然嫂子的电话又要打到我这儿来了!”
刘子旭主动提出要送她回去,雅晟婉拒。
看来自己也得去买辆车了。
一个人游荡在清静冷冽的街头,忽起的狂风阵阵,卷掀起她的卡其色大长外衣。雅晟不禁打了个寒颤,抱紧自己,抬头看天,似乎马上就要下雨了。
她躲到一旁的屋檐下,望着对过商厦巨幅的明星海报,拨通了雅乐的电话。
“雅乐,要下雨了,快去收衣服。”
“知道啦!你真八婆!”电话那头,传来雅乐不耐烦的语气:“话说你人呢?都知道要下雨了,怎么还不回家?”
雅晟轻笑:“我啊,今晚听从你的建议去诱拐孩子他爹,不用等我回来了。”
雅乐抱着电话叫:“不许跟他上床,听到没有!”
雅晟回敬她:“知道啦!你真八婆!”
挂完电话,她又望了眼那幅化妆品的海报。大美女脸上白皙透亮的肌肤,如水一般,对她微笑:“你在看我吗?没关系,你可以靠近再靠近一点看。”
雨,一点一滴地,飘落下来。由小到大,渐渐噼里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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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分钟之后,雅晟按响了顾琰家的门铃。开门时,顾琰一脸震惊。奇怪了,这十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雅晟如此狼狈地来找他?
“有事?”他满心的疑惑。
“顾琰,收留我一晚吧。”雅晟声音疲惫地说,然后整个人毫无预警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