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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那些纷纷躲避八尺女的魂不同,这些生灵全都用扭曲而明亮的眼眸注视着八尺女,那蠢蠢欲动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怀疑,是否此刻八尺女反而变成了可口的食物!
“生骇。”八尺女解释道,“——活着的骸骨。看来这里并不欢迎我哦~”
而后她冲我笑道:“看来~我们要加快速度喽~”
不用她说也知道,现在的状态比我上次一个人来还要诡异恐怖!
这整个地下……宛如尸体拼凑出来的一般!
在等待列车到来的时间里简直度日如年,那些贪婪的“生骇”一直在试探着,试探着向这里靠近。
地铁三号线只有一辆列车,所以它的每次发车都需要等这趟车跑完全程才会从头再次发车。
我本以为会需要很长的时间,但没想到不过几分钟就到了。
因为知道陈阳在哪,在上车前就选择了最靠近车尾的车门,可是上了车才发现,这里距离陈阳所在的车尾竟然还有很长的距离!
因而我们直奔末端而去。
有了八尺女的加入,这一路简直无比顺畅。
那些或站或坐的黑色影子、看不到却阻碍行动的透明东西,在看到八尺女的时候都纷纷躲避。
而象征着乘务员的血手印也没有出现,这甚至让我产生了一种去车头一探究竟再回来的念头。
可惜情况并不允许,因为车厢内,竟然已经开始出现了新的变异。
……
这一站是的名称是“陀罗经被”。
陀罗经被是清代以后,豪门贵胄死时披在身上的东西,不过近现代家家死人都披这个。
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陀罗经被的下一站,就是罗安地,我上次上车的地方。
我上车的运动村站和望都南站,之间隔了至少四十分钟车程,但是在这里……却显示的是不到五分钟的一站地?
亦或者……上车的地点和出现的站台本身,并无关联?
那么,这每一站地代表的意思又是什么?
说起来,上一次我出站和进站,都是在罗安地?
但是不容我多想,一直跟在我身边的八尺女提醒道:“快一点~时间不多喽~”
“嗯?”
我突然发现,明明这里距离终点站还有很长的时间,但是车厢里面却已经出现了那种血肉和机械结合的诡异状况。
一团团诡异的血肉从缝隙之中孽生增殖,一根根血管如同独立的活虫一样向着这边攀援过来。
不过,从八尺女身上散发出来一股阴冷的气息,在周围划出了一个“圈”。
凡是越过了这个圈的血肉物质,全部被冻结成紫黑色的死物,而后伴随着车厢的震颤被粉碎。
不过这股气息也让我感到如坠冰窖,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打冷颤。
“快一些~”虽然我速度很快了,但是八尺女还在催促我:“这里……很不欢迎我……”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了啊……
周围那些诡异血肉变得越发躁动,我铆足了力气往前跑,但是这里的变异速度太快了!
那些血肉很快开始蔓延出一个个完整的肢体残骸,然后是一个个扭曲诡异的骸骨。
他们即便被八尺女的寒气冻结,却依然可以缓慢的围拢上来!
幸好我带着管钳,这些僵硬的怪物一敲碎一个,八尺女也可以轻易将它们撕碎。
但是即便如此,这些东西增殖的速度却越来越快、越来越多。
甚至我们不得不在抵达罗安地的时候暂时下车。
——我们几乎是被那些血肉肢体给推出来的!
问题是,当我出来之后发现,我们是从站台的最后一个车门出来!
我们已经在车厢之中奔走了一站地的时间,可是我们在车厢中的时候,距离“车尾”还遥遥无期!
叮铃铃——!
刺耳的铃声响起,我还没说话,八尺女已经发出一声尖锐的啸叫,一手提起我,另一手撕扯掉大量的血肉器官,带着我硬生生的冲了回去!
车门关闭,列车快速启动。
八尺女全力以赴去厮杀,那些可怕的肢体残骸在她怪力之下毫无用用处,被她硬生生的撕开了一条继续前进的道路!
八尺女那头柔顺的黑色长发如同锋利的切刀一样,所过之处所有的血肉纷纷化作碎屑,鲜血喷涌而出却很快就形成更多的血肉!
在我都记不清是多少次撕开前进的道路之后,在血肉通道的另一端,我看到了一个未曾被血肉感染的“净土”。
“陈阳——!”
正蹲在地上的陈阳迷茫的抬起头,从血肉通道的另一端看到我,他显得诧异,似乎是没有想到会再次遇到我。
八尺女还在和那些血肉器官做斗争,而她的力量也被血肉尸骸一再压制,甚至现在已经有无数冰冷的手指,穿过了那无形的“冰冻圈”,在抚摸、撕扯着我!
陈阳站起来,向我伸出了手。
而这好似刺激到了三号线地铁,血肉增殖的速度再次加快,甚至还有刺耳的刹车声和车体扭曲变形的吱嘎声。
眼见那血肉通道再次闭合,八尺女一把扯下她头上一直带着的白色宽檐帽,而后如瀑的黑丝瞬间刺入进去,紧接着就如同铰刀一样将整个通道清理干净!
“走!”八尺女抓起我后腰带着我飞快前行,与此同时她的长发快速绞杀所有的生物。
这对一般人而言还算宽敞的地铁,八尺女却不得不猫腰行进,但是即便如此她也足够迅捷,将我带到了陈阳的面前!
而后她堵在入口,黑色的长发与纤弱的长手疯狂绞杀,阻拦那些残骸进入这里。
“陈阳!”我蹲下神抓紧了陈阳的肩膀,“你还记不记得你……”
我突然顿住,但还是咬了咬牙说道:“你还记不记得是谁杀的你?”
陈阳发出痛苦的闷哼声,然后手抓住头发,紧紧的按压脑袋。
“陈阳?!”
即便陈阳满脸痛苦,但是他还是坚定的点点头。
“我知道你很痛苦,但是你无论如何都要忍住!我们就快抓到他了!”我连忙说道,“你好好回忆一下,你知不知道他可能藏在哪里?你还记不记得他是在哪里杀害的你?!”
陈阳盯着我,眼白满是红血丝,他抿着嘴,发出呜呜嗯嗯的声音。
“快点!”八尺女大声催促道。
“陈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