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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鲜尸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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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推动门的声音又再次想起,赵挽青又循声看去。

    来者身材高挑,凹凸有致,紫衣飘逸,很轻易地给人一种妖娆之感。可当赵挽青的目光看向她的脸,她发现并非如此。那张精致的脸说是倾城的貌也不为过,透露着一股神秘的难以捉摸的气息。肤若凝脂,冷艳动人,眼光里又透露出那样强势的气力。即便是一国明珠,只怕在她面前也要自形惭秽了罢。

    她身后紧跟着一个水蓝姑娘,气势明显弱了很多,但使人感觉亲切友好得多。想必是她的灵魂使了。

    “这是月粟。这月粟姐姐可是斋中的瑰宝,美若天仙又本领高强,只是人冷傲孤僻了点。”叶茵凑到赵挽青耳边低语了几句:“她虽冷若冰霜,但为人实际很好,只是不喜那些繁文缛节的交际罢了。”随即又正身回复了正常说话的模样:“她身后是冬慕。”

    赵挽青明白地点了点头。

    冬慕礼貌地微笑问了好,而月粟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入座了,她的位置在忧芜边上。

    一只仙兰玉指的手抵住了即将合上的厢门。

    那番道筋仙骨怕是只有他才有了,郁北生。

    郁北生毫无疑问地坐上了正塌。

    赵挽青的目光在他周围游移,此时便是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赵挽青还是决心为表礼貌,道了:“郁大人好。”

    只是此言一出,她立即后悔了。除了她,其他人均没有道好,此刻她的问候就显得及其突兀了,不免尴尬起来。

    “挽青姐姐怕是太紧张了,你与郁大人既已相见过,就不用次次问好了。”叶茵出声为赵挽青打了个圆场,气氛似乎变得没那么尴尬了。

    “今日之席,为我的服灵者而设,大家自便吧。”郁北生话罢,喝了口茶,便起身离去了。

    甚至赵挽青还未完全看清他今日的容颜,心里不禁有些遗憾,又泛起些苦涩。拥有那样强大的灵魂使也未必是件好事啊,自己初来乍到,在他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挽青姐姐,有这么一个风流倜傥的灵魂使伴你同行,这一路必定是春风十里,风雨无阻了。”佟禹学着叶茵的叫法,又开始了他那样无赖的腔调打趣起来。

    “休要胡言,挽青姐姐初来乍到,你难不成想用你那痞子气将人家熏跑?”叶茵立即驳斥住佟禹。

    挽青的尴尬倒是解了,她定睛看向在席的每一个人,果真各有特色。

    一、二、三,仿佛是缺了个人啊。不禁问道:“叶茵妹妹,这,是不是还少了个人?”

    叶茵没多看,微微一笑道:“江河正在外出做任务,此行去的是横城。这个任务比较困难,半个月前就出发了,恐怕还得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他很厉害吗?”赵挽青问道。

    “月粟也是刚做了一个整月的任务,今天刚好空闲而已。江河的实力可是与月粟不相上下,只是为人比较低调。不过他不太近人情,已经到了杀人如麻的地步,就是这点使他名声大噪。”叶茵说这些的时候仿佛还隐藏着一丝无奈。

    赵挽青在佩服他们技艺高超的同时,不禁打了个寒颤。杀人如麻,那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啊。

    “我要回去休息了,先走一步。”月粟淡淡说了一句,便起身离去了。冬慕起身跟大家招呼了一声:“各位抱歉,我们告辞了。”便随月粟而去了。

    这原本该热热闹闹的,如今只剩下了五个人,赵挽青心中涌起一丝莫名的低落。

    “别介怀,人总是有些个性的。”叶央的话如春风拂面,赵挽青抬头看向他,他绽开了如往的温暖的微笑。

    叶央拿出一个袋子递给赵挽青。

    这袋子与叶央腰间别的有些相似,应该说是每个服灵者腰间都别了个类似的小袋子。赵挽青的这个袋子很精致,浅蓝的底,上面用银丝绣着一只狐狸,栩栩如生。赵挽青迫不及待地将袋子别到了腰上。

    叶央继续说:“这是我们的宝囊,里面可以存放任何东西,不限数量。宝囊与主人是互通的,只有本人才能使用。别人用来,不过就是个普通的空袋子,可你还是须好好保管。里面现在有个九曲星环,你将手伸入袋子,心里想着九曲星环,自可摸索到它。”

    赵挽青随着叶央所说,将手伸入袋子,心中想着九曲星环,果然摸到了一个凉凉的环状物。她握住手环,拿出来一看。银色的星环在光线下熠熠生辉,上面镶嵌着九颗小小的灰色宝石。

    “这星环是月粟以前做任务得到的,只有天族可以用,她说就作为见面礼送给你了。其他的装备都需要你自己去收集了。这九颗灰色宝石,每颗可储存一个灵魂,只有在手环中储存了灵魂,才可以召唤他们。先戴上吧。”

    赵挽青心里对月粟顿生感激,仿佛理解到了叶茵所说的,虽然性格比较冷傲,但是为人真的很不错。赵挽青将手环戴上,心里十分欣喜。

    “下面我大致介绍一下情况。我和叶茵是人族,主要负责网罗人才,接待和介绍,以及收集任务。叶茵打理着这个饭斋,算是掩人耳目吧。因为人族不擅与鬼魂交战,所以很少出任务。月粟和江河都是鬼族,而且能力不凡。按照他们的能力,已经可以一个人出一般的任务了。实际上鬼族能力普遍都比较强,喜欢独行的也是不在少数。”叶央酌了一口茶。

    “那天族呢?”赵挽青忍不住问。

    “天族的服灵者比较少,需要多多历练才能发掘有多少的潜能。有点天族服灵者天赋很高,有的也不过尔尔。比较不确定,全看你的造化了。”

    赵挽青暗下决心一定要成为一个出色的天族服灵者。

    “地下室你也去过了,入口边的墙上就有任务纸。上面有任务的详细介绍和报酬以及难度等级,你有看上的就可以像揭榜一般揭下。但是,切忌急功近利,量力而行为好。那帘后是我们各自居住的房间。适时你也可以进去选一间。”

    赵挽青认认真真听完了叶央的讲述,便有些跃跃欲试,想要马上找个任务证明自己了。

    与家里断绝来往,对了,还有这事呢。赵挽青拍拍自己的脑袋,差点把这件事忘了。

    “我要怎么才能见到郁大人呢?”赵挽青问起叶央

    叶央偷偷一笑。赵挽青也看得真切了,一边的叶茵和佟禹分明也笑了。大概也知道他们心里一定又在打趣自己了。

    “你们既然缔结了契约,你想见他,不过将手放在烙印处停滞几秒即可。不过这只是通知他,来不来还是由他决定。”

    烙印处?赵挽青想起来了,那个缔结契约时,闪烁金光的地方。火烧的痛感仿佛又用了上来,她甩甩头,不愿再回忆当时的场景。

    “好了,该介绍的也介绍的差不多了,就此散了吧。”言罢,叶央也起身要走了,叶茵他们便跟着叶央离开了。

    忧芜没有多说一句话,但仿佛天生就带着一丝悲伤的气息,和她的名字一样。

    空荡的房里就剩赵挽青一个人了,好像有些孤单。

    也罢,这个大家庭还是要慢慢融入的。

    赵挽青将手放在肩膀的烙印处,不一会儿面前泛起一阵白光。

    郁北生,每次见他仿佛都被热血冲昏了头,脑子里只生生浮现出这个名字。

    白光渐渐减弱,此时,站在她面前的正是郁北生。

    “何事?”郁北生依旧是淡淡的语气,仿佛多说一个字都费气力。

    此时厢房中只有郁北生和赵挽青两个人,赵挽青一时为这样的气氛感到不知所措。

    “没事我便走了,以后有事再叫我。”郁北生转身欲走。

    赵挽青不禁迈出半条腿像要追赶他,又为自己的举动好笑到了,仿佛没那么紧张了。

    “怎么?没事便不能叫你来沟通感情吗?”赵挽青故作镇定地说。

    “我只做分内之事。”

    他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赵挽青知道,对于郁北生,她是无可奈何的。

    “叶茵说每个服灵者都必须与家里决断?”即便知道这是明知故问,赵挽青还是想要得到最确定的答案。

    郁北生依旧是那样淡然的模样:“是的。”

    赵挽青的心里早被那阵悲伤的雨洗涤过了,但是这个回答还是沉痛的一击,她开始迷惘了。

    赵挽青迟迟开口:“那……能不能……通融几天?”

    “给我个理由。”

    “实不相瞒,我是赵之叙的庶女,因为相府的奇案才来到的京都。我现在与父亲居住在相府中,如今此案毫无头绪,我不想在这个时候给父亲火上浇油。”

    “给你半个月。”话音刚落,便升起一阵刺眼的白光,郁北生就此消失了。他虽口上没说,心里却对这女孩是有些好奇的。破案只带这一个庶出的女儿,她究竟有什么样的能力?

    不知赵挽青是不是该感谢这样的误会了,她耍无赖的结果居然吸引到了他的注意。

    空荡荡的厢房里又只剩了赵挽青一个人,她苍凉地笑笑,转身向相府走去。

    ……

    月亮攀上了枝头,月辉笼罩着相府,枝头偶有几只鸟的嘶鸣,越显悲凉。

    在这寂静的夜色中,相府中的人们依然焦头烂额地忙碌着。

    赵挽青此时在自己居住的客房中,双手撑着头,抛开如何制造死亡的事,正思考着相府中这离奇的事。若是有办法,她真想去看一看那尸体的样子,究竟是怎样的离奇。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赵挽青一时疑惑,这么晚了会有谁来找自己?

    “进来吧。”

    赵挽青也许就是这样一个毫无防备,不拘小节的女子吧。也不在乎那些所谓闺阁女子的清誉,毕竟是从小野惯了的。

    房门被轻轻推开,月色映在那人的面庞上,还是那样清俊,是叶央啊。

    “你怎么来了?”赵挽青疑惑地问。

    叶央转身将门合上,自然地坐到赵挽青对面,毫不见外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两口,神神秘秘地说:“有要事相商。”

    赵挽青一时来了兴趣:“是何要事?”

    “你先允诺我,此事不可告诉任何人。”

    “好,我答应。”

    叶央的样子仿佛很认真,赵挽青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笃定。

    “我觉得相府的奇案可能不是人为。”叶央说。

    “你是说……”赵挽青仿佛猜到了叶央所想。

    叶央肯定了他的猜想:“是的,这应该是有人在相府夫人的灵魂上做的手脚。”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赵挽青看着叶央问。

    “入夜之后,等守尸的人少了,我们去看看。”

    赵挽青早有这个想法,听到叶央这么说,确是有些激动。

    “可是我们怎么进去呢?”

    “我自有办法。”叶央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胸有成竹的样子。

    赵挽青自是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看他这样有底的样子,莫名地很是信任他。

    “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赵挽青突然想起,如今相府虽然府中繁忙,但是毕竟是大户人家,进出还是很严明的,就连自己晚归都是从后门翻墙进来的。

    “跟你一样,翻墙进来的呗。”叶央说罢,便笑了起来。

    那晚他送赵挽青回相府后,并没有马上走,而是留了心眼跟了她一会儿。发现她好说歹说也算个小姐,居然是翻墙进出,这事可让他乐了好一阵。

    赵挽青被说的莫名地不好意思起来,便不再言语。

    “我先去探探。”叶央起身离开了房间。

    几个时辰后,夜深了。

    “睡了吗?”

    趴在桌上睡意正浓的赵挽青朦朦胧胧间听到了一声轻唤。她知道,干正事的时候到了。她立即起身,捏了两下自己的脸,跳了跳,尽量让自己清醒点。

    在一旁看着她的叶央浅浅地笑了。

    “走吧!”赵挽青看向叶央,干劲十足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