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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识揉揉眼睛,以为自己头昏眼花产生了幻觉,可仔细看去,那身影逐渐清晰,在手电光的照射下,缓缓朝我走来,身躯之高大简直和姚明不相上下!
我向来是个无神论者,就怀疑是不是遭遇了“野人”?“野人”这东西我只听说在湖北神龙架,西藏喜马拉雅山和贵州深山中出现过,重庆这边,就是连民间传说也闻所未闻。况且,关于“野人”的描述,还从未出现过“双头野人”的资料记载。
我大叫一声,出于本能反应,举起枪瞄准这“野人”的大腿,就要射击。这个时候,却发现手指扣了几下,扳机纹丝不动,我恍然一惊,暗道自己是不是忘了关闭手枪保险?
哪里容得我半点迟疑,只听那怪物大吼一声,腥风四起,闪电之间就奔到近前,还来不及看清楚这怪物的样貌,就感觉脖子被重物狠狠一击,脑子里火星四溅,瞬间晕倒过去。
也不知在黑暗中沉睡了多久,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老旧的木房子里,我头痛欲裂,透过窗户照进来的光线,隐隐瞧见房间里还有几个白花花的身影。我干咳两下,只觉得口干舌燥,就听见一个比较熟悉的声音在问:
“后生仔!你总算醒了?”
我视线逐渐清晰,这才看见两个广东客人坐在我旁边,一丝不挂,皮肤上面满是淤青,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我觉得不对,抬抬头看看自己,也被剥得精光,连内裤都不剩下!
这房间里还有两个人,也都一丝不挂,伤痕累累,一个是之前在饭店碰到的那个带牙套的驴友,坐在后面盯着我看;另一个躺在地上,似乎受了很重的伤,肩膀处有一个触目惊心的刀痕,皮开肉绽,伤口起码有十厘米长,翻看的皮肉之中白骨隐隐可见,血流的满身都是,看得我头皮发麻。我只觉得这人面容十分熟悉,马上想起来是那个被饭店老板称为“小个子”的大个子。
我满脑疑惑,开口就问他们怎么回事。那两个广东客对了个眼神,黄胖子就对我道:
“有没有搞错啦!你问我们怎么回系,我们还要问你啦!我当时走在最后,走着走着就觉得头晕眼花,两腿一软就倒下啦,陈总回头扶我,自己也晕倒,你走在前面怎么回系嘛?看见我们中毒倒下来还见死不救?”
我闻言自觉惭愧,可能是当时走在前面过于专注观察路径,没有察觉身后的变故,急忙把我寻找他们的事情说了一遍,问他们有没有看见那个长了两个脑袋的怪物。
“什么双头人啊?”黄胖子面露惧色,“我们醒来就被关在这里啦,还被剥光衣服,真是莫名其妙!”
几个人光溜溜置身于一个房间,气氛相当尴尬,目光总不自觉会看见他们下面的地方,还好都是男人,也没什么好看的。这时候我脑子逐渐清晰,就理了理思绪,看来我们几个同是天涯沦落人,都是被那双头怪物抓到这里来的。看这房间的结构,虽然老旧,也不过是几十年前的建筑风格,那双头人既然把我们关在这里,显然他自己也住在此地,基本可以排除“野人”的可能性。既然是现代人,为什么还要把我们抓来囚禁,不知道私自囚禁别人是犯法的事情吗?难道这人是个重口味,看这架势,是要把我们几个当作****关起来?
事情实在诡异非常,我一时间也判断不出什么逻辑,就问那个带牙套的大学生是怎么被带来的,牙套也一脸懵逼,说自己和同学一起进那个林子,迷路了,然后就中毒昏迷,醒来已经在这里了。我问他另一个驴友的下落,他直摇头说不知道,怀疑是不是遭遇了不测。
我又把目光投向躺在干草上面那个“小个子”,问这人什么时候被抓进来的,一向寡言的陈老板突然开口道:
“他被丢进来几个小时啦,受了重伤,留了好多血,已经昏迷过去啦!不是我们见死不救,你看这房间空无一物,想救他也救不了。”
我爬起来仔细打量了一遍,发现这个房间大概三十平米左右,墙壁和天花板都是用木板嵌成,有一个泥砖垒起来的灶台,和大部分农村的灶台一个样子。这房间共有两道门,一道在前窗旁边,看样子是从外面锁住,另一道门在房间后面,挂了一把老式的铜锁,这个厨房大概也是废弃多年,灶台上面已经长了野草。我又站起来趴到窗台往外看了看,外面天光大亮,门口是一个小小的庭院,倒是打理的井井有条,还种了些花草;稍远处是一片山坡,郁郁葱葱,坡地处还有一小块菜地。
窗口很小,几根胳膊粗的木头嵌入墙壁,我伸手摇了摇,纹丝不动。我又走到门边用力顶了顶,也是无法撼动,又卯足力气,想用肩膀撞一下墙壁,就听牙套在旁边说
:“这墙壁很厚,我们刚才全试过了,根本撞不开,你就省点力气吧。”
我常常在电视剧中看见有人被囚禁在这种木房间里,总觉得傻不拉几,心想这种破房间怎么关得住人?如今自己身临其境,才晓得如果没有工具的辅助,是根本无法逃出去的。劳动人民也不是傻x,虽然是木房子,坚固性一点也不含糊。
我费了好大的劲儿,从破败的灶台抠了一块土砖,走到后面去砸那把黄铜锁,直到把土砖砸得粉碎,也不见那铜锁有断裂的迹象,黄胖子还在一旁冷嘲热讽:“傻x,这破砖怎么打得动那把锁?”
我一下子来了脾气,说你们一个两个只知道干瞪眼,就不会想想办法吗?
那陈老板却道:
“看你这么弄来弄去,我倒是一下子想到个办法啦,就不知道这位牙套仔肯不肯做点牺牲了?”
我说你能有什么办法,他指了指牙套的嘴巴,说把那个东西扳下来,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打开铜锁。我以前做过古董生意,收过这种铜锁,这铜锁机芯比较简单,锁孔巨大,只要懂点门路,用铁钩也不是打不开的。
我一听觉得有门,就叫那牙套过来,哪知他一脸不情愿,道:“这牙套要去专门的牙科医院才能卸,强行用手扳,会损伤牙齿的!”
我听他这么说就有点火,就说都他娘的什么时候了,还管牙齿不牙齿的问题,要再这么耗下去,说不定那双头怪物待会饿了,先把你拿去开锅。
牙套虽然支支吾吾抱怨了几句,还是把脑袋伸了过来,嘴巴朝我们张开。我也顾不上他口臭,就伸手去扳他牙套,这牙套十分坚固,我扳了几次也弄不下来。那黄胖子是个莽夫,在旁边看得着急,就说让我试试。他下手比我要狠,抠住牙套就拼了命的甩,甩得那小子脑袋一愣一愣,我在旁边看着都觉得疼。突然黄胖子身子往后一倒,那小子“唉哟”一声,牙套真被黄胖子给卸了下来。
那小子在一边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捂着嘴巴“哇哇”乱叫,吐出的唾沫星子都变成了红色。
黄胖子拽下牙套,抓起一把干草擦了擦,就递给陈老板。陈老板也不多说,把那铁丝扳直,看了看长度,径直走到铜锁边套弄了起来。
我们都围过去看陈老板开锁,只见他将铁丝伸进锁眼,反复套弄,突然“咔啦”一声,锁销竟然掉了下来!
黄胖子性子最急,就要伸手去拽那木门,却被陈老板压住,说过去一个人到前窗放哨,要是那怪物这时突然过来,我们手无寸铁,怕要前功尽弃。说完指了指牙套,让他去窗边看着点。
牙套过去把头伸到窗口,朝我们摆摆手,说四周没人,赶快把门打开。黄胖子就奋力一拉,只听这木门“吱嘎”作响,门一拉开,一股浓烈的粪便味扑面而来,我捂住口鼻,一看,整个人傻了。
这后面原来是一间简陋的茅房,悬空建在一个断崖之上,透过那两块脚踏的木板,就看见下面灌木挂在崖边,郁郁葱葱,都被粪便染成了深棕色,臭不可闻。木板虽然可以搬开,可下面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除非我们长了翅膀,要不然别想从这里出去。
黄胖子骂道:
“我顶你个肺啊,搞什么飞机,把房子建在悬崖上面!”
我们把门拉上,几个人坐在干草上面,都有点垂头丧气。
我想了一下,就说:“我还有一个办法,你们想一想,那怪物把我们关在这里,肯定不会不管我们,我们就赌他会开门进来,我们两个人躲在门边,趁他进来那一瞬间将他制服。”
牙套垂头丧气,在一旁道:
“你怎么断定他会开门进来?万一他就是想把我们关在这里活活饿死呢?况且,就算他开门进来,你们有没有想过——万一这里不止那怪物一个人呢?”
我先入为主,根本没有想到这点,此时听牙套一说,不寒而栗,要是这里不止那怪物一个,那我这个办法就根本行不通了。
正唉声叹气间,一直陷入昏迷的小个子突然干咳了两声,声音低沉地说道:“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我吃了一惊,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又觉得不对,说你怎么知道他是一个人?
小个子气喘吁吁,看来伤情十分严重,只听他道
:“他……他是我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