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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走得很稳妥如履平地。
车厢内,独孤鹜斜靠在软塌上,想着陆音的话。
他被骗婚了。
陆音说他这腿除非截了,否则无药可解。
“你说你娶谁不好,你娶凤白泠,我知道你忘记不了那一位,可也不该饥不择食。凤白泠是凤展连的女儿,凤展连就是个赘婿,他爱好攀附权贵,是个地道的小人。永安公主又是个没有实权的,她真嫁进来,亲王府的人还不恁死她!一干兄弟们也都不服她,你想想以前那几个王妃的下场。”
陆音的话,比他配的药还难以下咽。
独孤小锦靠在凤白泠的怀里,许是累了,耷拉着眼皮,小脑袋有一下没一下小鸡啄米状。
他的怀里还抱着只脏兮兮的狼崽子,说是凤白泠送的礼物,无论如何也要带回去。
“我父王十三年前过了世,他是永业帝的三哥,我是他在外养大的庶子。十岁时,我被领回了亲王府。除了我之外,亲王府还有位亲王妃,算上世子,还有四个兄弟姐妹。我常年在外,还未另外建府,亲王府之事也都是由亲王妃打理。你若是不习惯,也可重新买府邸。”
独孤鹜说话的语调就跟身下的马车一样,四平八稳。
他覆在膝上的手指有些僵硬,他不擅和女人打交道,尤其是在这种逼仄的环境里。
可眼前的这个女人,不久之后就会成为他的妻。
凤白泠和他理想中的妻子出入很大,理想中的妻子,应是聪慧温柔的,凤白泠和这四个字,嗯,背道而驰。
凤白泠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独孤鹜是在和她说自己的家事,看不出,这男人还有点诚意。
他绝口没提自己的母妃。
独孤鹜的身世,在大楚不算什么秘密。
他天生异瞳,在被亲王府带回去前,来历成谜。
他父王顺亲王是先帝的第三子,和独孤鹜一样,顺亲王年少时也是个骁勇好战的,军功赫赫,可却不喜功名,先帝当年有意将皇位传给他,他却让给了永业帝。
坊间一直有谣传,顺亲王的英年早逝和永业帝有关,直到独孤鹜崛起,被封了王,这个传言才偃旗息鼓了。
这一路,凤白泠和独孤鹜你问我答,凤白泠倒是对顺亲王府的事有了大体了解。
说话间,马车已经行到了凤府外。
“婚事定在三月之后,我明日就会让亲王府下帖。彩礼之事,也会交由亲王妃处置。”
虽说娶了三任王妃,可独孤鹜常年在外,有两次拜堂时他甚至不在楚都,事情都是交给顺亲王妃一手操持的。
马车外,听到一阵马蹄声。
凤白泠挑开车帘,刚要下车,就看到凤府的马车恰好这时也停在了府门外。
虽说出发得比凤白泠早,可奈何马车档次不一样,两人竟是同时抵达了凤府。
凤白泠睨了眼马车,眼睛眯了起来,正想着要怎么训斥一番,忽第七识一动,一抬眼。
不远处的墙角上,她看到了一抹可疑的身影。
那身影显得有些惊慌失措,一不留神,从墙角上摔了下去。
凤白泠都嘴角扯了扯。
凤香雪今日在皇宫里受了一肚子的委屈。
心上人东方离被无端毒打了一顿,她想去探望,哪知道被萧贵妃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一切都怪凤白泠。
凤香雪坐着马车回来,她知道凤白泠产后体虚,若是再受了冻,必定大病一场,她再在汤药里动一些手脚,用不了多久,凤白泠就得一命归西。
“小姐,有辆马车堵在府门口。”
凤香雪心下烦闷,挑开帘子看到了凤白泠,再看她身后的马车,比凤府马车还要豪华许多。
“这不是泠姐姐嘛,我在宫门外等了你许久,不见你出来,原来是上了旁人的车,你怎么不和妹妹说一声。”
凤香雪嗔怪道。
她还没来得及看到那辆豪华马车上的徽章。
独孤小锦刚探出身子要和凤白泠告别,听到这话,小家伙漆黑剔透的眼中划过一抹嫌恶。
孤独小锦小手悄悄伸向马背,其中一匹马原本还老老实实,被他一拍,忽的受了惊,长吁一声。
独孤鹜拉车的马喜用军马,跑起来又快又横,就如他的性子,那马马蹄子高高扬起,马头撞向凤府的马车。
凤府的马车哪里经得起战马的冲撞,马车夫连着马车翻倒在地,凤香雪正探出身,这一翻车,她被压在了车厢下。
凤府内的家丁见出了事,忙去禀告凤展连。
“不好啦,二小姐被压马车下了。”
凤府内,一阵鸡飞狗跳,等到凤展连闻声赶出来时,马车已经被挪开了。
凤香雪断了一条腿直叫唤,那马车夫倒霉,直接就被马蹄给踩死了。
“何人如此大胆,敢在公主府外纵马行凶?你可知马车里是谁,那是皇上新封的升平郡主。”
凤展连气得两撇胡须直抖。
他人虽没进宫,可消息已经传来了,说公主府大喜,其女在颂春宴上艳压群芳还救驾太后立了大功。
凤展连心中理所当然以为,表现出众的是凤香雪。
至于凤白泠,不要给他出丑就不错了。
“我娘才是升平郡主,马车上的不过是两个下人。”
一个稚嫩的声音,大断了凤展连的话。
凤展连一惊,看到长相讨喜的小少爷站在一辆马车旁。
马车旁,还站着凤白泠。
“你又是哪家的小孩,也没个大人管教。马车里是我凤府的二小姐。白泠,你怎么没有和香雪一起,你身为姐姐,难道不应该照看好妹妹?”
凤展连看凤白泠完好无损,再看看二女儿断了腿已经昏过去了,又是心疼又是恼火。
“驸马爷是对我儿有什么意见?”
一声冷嗤。
独孤鹜那张比万年寒冰还冷几分的脸一出现,凤展连浑身一个哆嗦,那双腿不受控制扑通一声就给跪了。
“九千岁!”
九千岁独孤鹜!
这家伙怎么跑到公主府来了,难道说,他的行踪暴露了!
公主府的某个墙角根下,假夏竹脸色面如死灰。
那女人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