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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瞧了眼常珝,只见常珝亦笑看着她。这才缓步上前,坐到了太皇太后身侧。
太皇太后拉住她的手,将腕子上的玉镯脱下来顺到她的手上,而后不疾不徐地坐直了,轻轻说了句:“哀家对不住你,你别介怀。”
她吞吞吐吐道:“没有……我没介怀。”
太皇太后这才笑了,拍着她的手道:“既然回来了,日后便好好和阿珝过日子吧,他怎么宠你,都是你应得的。”她又叹口气:“哀家是真的老了,连去瞧瞧璟王家新生的小姐的力气都没了。你和阿珝加把劲,早点让哀家睁着眼时看到这重孙子。”
常珝站在一旁弯了唇,上前环了穆清雨的腰,笑着对太皇太后道:“老祖宗,本想早些来告诉您的,您很快便能看到您的重孙儿了。”
太皇太后惊喜道:“当真?”她瞧着穆清雨的腰俞打量了下:“几个月了?”
常珝接口道:“两个多月了。”
太皇太后笑道:“好好!”她笑眼弯弯,倏然看着大殿的穹顶带着丝怅然道:“听闻混乱中……太后去了,哀家心里多少觉得对不住她……”
看她难过了起来,穆清雨欲开口解释,却忽的被常珝拉了袖子打断。只听他道:“老祖宗,您还是自个儿保重身子要紧,还指望您给您这重孙儿起名字呢。”
太皇太后又恢复了笑意,拍着穆清雨的手又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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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太皇太后寝宫后,常珝拉着她漫步在一片桃花树下,他屏退了左右宫人,让这整片桃林中只有他们俩。桃之夭夭,粉红色的花瓣圆圆润润,迎着和煦的日光和微风在枝头轻轻打着颤。
常珝轻言嘱咐道:“对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还是隐瞒点儿好。她虽嘴上说对不住太后,心里却还是希望太后能守着先帝,洁净一世的。”
穆清雨微微点头:“太后能和郭成在民间做一对寻常夫妻已是不易,三郎肯摒弃那些陈俗观念,给他们幸福,沅沅打心底里佩服您。”
他笑道:“只是佩服么?”
她摘下一朵桃花斜斜地插在他的冠上,眉梢弯弯:“沅沅对您,除了佩服,当然还有爱慕。”她挑起他的下巴,挑着眉眼学着话本中的青衣道:“不知公子对奴家呢?”
他微微倾身,吻上她的唇,酥酥麻麻地勾着她。他轻啄了她几下,忽的轻道:“与卿同心。”
她低笑,举起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微微张唇又吻了上去。常珝有些艰难地拥着她,生怕碰到她的肚子。
桃花花瓣迎风落下,落到他们的衣襟、衣袂上。
穆清雨内心甜蜜,她微微张开眼瞧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翩翩公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这是她的郎君,她孩子的父亲,她的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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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春时,罗萨里启程返回南乐,一起走的,还有南乐帝姬穆清雨。
穆清雨端坐在车辇上,回想起方才在殿上之景。
彼时她站在殿外,广袖罗裙迎风而展,一头青丝盘成留仙髻。常珝立于马上,裹着一件这些日子来她亲手缝的一件披风。披风之上绣双鹤,迎着风儿鼓动,若隐若现,仿若活了一样。
他下马上前,撩了她额边碎发,带着帝王的矜持,淡道:“等朕来接你。”
她仰首,眼中雾气昭昭,亦作依依惜别之态。
挚爱分离,虽不是生死之别,但这深情场面无不令两旁观者动容。
穆清雨抿了唇,微微上前挪了一步,她靠在他胸前,有些担忧的小声道:“陛下,演的是不是有些过了。”
常珝眸中深情,晕了一团黑雾,他抵着他的头轻道:“并非,朕倒觉得沅卿还不够深情。”
咳咳!她窝在他胸口轻咳了一下,继续小声道:“沅沅觉得,陛下登基要趁早,来娶我也要趁早。若是显了怀,穿嫁衣就不好看了。”
只听他轻轻道:“那朕拖个一年半载也未尝不可。”
穆清雨:“……”
常珝动作温柔,微微将她带出怀,风儿轻柔,吹不散他眸中的笑意。
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嘴角勾起道:“好好照顾自己。”
她眉睫颤动,微微垂眸:“知道了,给三郎半月时间,过了这半月……”她抬眸,露出狡黠之色:“你若不来,我便另寻良人!”
常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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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着微风,玄金色的辎车缓缓行在官道上,郑海御了马行至车窗前,冲着马车内道:“娘娘可需要休息?”
穆清雨推开车上小窗,眯着眼瞧了瞧日头,笑着道:“罢了,这马车宽大舒适,我无事。”
她打量了下郑海,这个男人已经褪去了先前的鲁莽之色,现在正眼观之,俨然已经成长为一个可以顶天立地的汉子了。
她枕着手臂趴在车窗上打趣他:“郑海,我们还是快些走,这样你还能早些见到杏芙,前些日子暗影来报,她被封为了南乐的司膳女官,眼下也快生了。”
郑海黝黑的面容透出了微红之色,他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搔着头嘿嘿笑道:“是,娘娘说得对,我都好久没见她了。”
穆清雨望着远处的田野算了算日子,怕是不多不少,他们赶到时,刚好能赶上杏芙生产。
她微微一笑,拉上车窗,拿起案上的一本话本子看了起来,这书是前些日子三七买来的民间传说故事。讲的才子佳人们的恩恩怨怨,看起来委实有趣。
春桃为她到了杯水,笑眯眯道:“娘娘,皇上可敲定了日子来迎娶你?”
穆清雨撂下书卷,沉吟道:“此次南乐助大昭平息内乱,是为大义。然本宫现在是南乐的帝姬,虽说有罗萨里这层关系在,但皇上想要迎娶我,多半南乐王是要好好讹一讹他的。”
“啊?”春桃惊道:“那皇上能应付得来么?”
“莫担心。”穆清雨笑吟吟。
她暗戳戳地想:以常珝的老谋深算,只要不讹南乐王,就已经很不错了。
关门大开,和着微热的风,辎车缓缓进入了南乐的境内。杏芙站在一棵垂柳下,穿着嫩黄色纹着迎春花的齐胸襦裙。
柳树的纸条迎风拂动,和着她身上的花,真是人比花娇。
辎车在这里便要分成两队,太子罗萨里的车队排成整齐的一列准备入宫。而穆清雨的辎车,则将会驶进公主府。
杏芙扶着腰上前,冲罗萨里微微鞠躬,笑盈盈道:“太子殿下,大王知道你们今日回来,已经在正殿备好了珍馐,就等着为你们接风洗尘了。”
罗萨里坐在高头大马上微微扬眉:“好,公主车马劳顿,你且随她回去梳洗一下吧。”
杏芙含笑望着车队向前驶去,一转身,便看到了公主辎车后面的郑海。
郑海坐在马上,似是也瞧见了她。
她面上微热,缓步上前,语气中却含了愠意:“你怎么也来了?”她轻轻跺脚:“我知道了!你是奉了陛下的旨意来送娘娘的吧?若是没有这差事,你这厮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来找我了?”
郑海忙翻身下马,大步行至她跟前,他举起手臂放到她肩上,细细地打量她。
郑海直至望向她,有些激动道:“我这些日子一直在念你,现下终于见到了。”
杏芙没好气道:“所以呢?见到又怎样?”
郑海懵道:“见到了……就把你娶回家啊……”
杏芙倏然红了脸,她举手微微蹭了面,又用那手拍到他肩头,一下一下用力拍道:“你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虽知道你不能来找我,可你知道我无事后,却连封信都不知寄给我。”她微微抬眸,眼中便含了泪光。
郑海慌了神,哄着她道:“你别哭啊……唉,你哭会上伤到咱们的孩子,也会伤到你自己的。”
杏芙更气,抬着腰用足月的肚子顶了他一下:“满脑子都是你儿子,你这没良心的!”
她这一顶,便似吃痛般的蹲了下来,瞧起来十分痛苦。
郑海慌张地蹲下身问她:“娘子,你怎么啦?”
微风和煦,穆清雨本坐在车辕上看他俩的好戏,正看得津津有味,便看到杏芙出了事。
她下了马车,疾步走过去冲着郑海道:“你还愣着做什么?杏芙要生了,还不赶紧抱她回去?”
郑海傻呵呵的愣了一下,然后接道:“是,是。我这就抱她回去。”
他上前大横抱起杏芙便欲走,穆清雨又叫住她:“让你走就走,你知道路吗?”
郑海道:“……不知。”
穆清雨:“……你等等。”她叫了杏芙身边公主府的仆从,对着其中一个嘱咐道:“你带着他们回府,坐着我的辎车回去,这样也能快一点。”
她又对另一人吩咐,叫那人去寻稳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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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芙生娃一共生了一天一夜,还没生下来。
日光铺洒下来,穆清雨就坐在公主府的长阶上,隔着这斑驳的树影,看着这有些晃眼的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