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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阿哥走后,四阿哥去了书房。只是拿起一本书,他却并没有心思翻看,而是想着事。皇上让他进户部,旨意不会马上下来,总要跟户部官员只会一声,另外,户部也不会让他立刻上职,他毕竟是皇子,代表的是皇家,户部一干人等,总得做些安排,是以正式进去做事,还要等一段时间。不如便趁着这时间去后院看看,等他忙起来了只怕没时间了。
四阿哥想着,立刻放下书,去了福晋院里。这时候正是半下午,福晋倒不防四阿哥过来,不过她反应快,略微诧异后,便笑着跟四阿哥请了安,又让人给四阿哥打了冷水来擦汗。
四阿哥不耐烦人在屋子里打扇,福晋就让人多放了一个冰盘,多嬷嬷回禀说今天的分例用完了。福晋一笑,对四阿哥道:“瞧我这记性,这段时间天热,侧福晋派人过来说热得不行,我便将自己分例内的冰分了一些给她,是以到半下午都无冰。”
四阿哥知道福晋这是跟他说侧福晋恃宠而骄,只是四阿哥并不觉得多用些冰有什么,他喝了一口凉茶,道:“她怀着身子,你多担待些,我过段时间不常在府中,你们将我的分例分了便是。”
不常在府中,可是又要出去办差?福晋心中念叨着,却不敢问出口,四阿哥不说的,你便是问了,他也不会搭理的。福晋只好笑着点头,又说了几句别的。四阿哥也听着,福晋便知道他是心情好了,若不然绝无耐心听这些家长里短的事,福晋也不讨嫌,让丫鬟上了冰的西瓜,借着西瓜避开不说话的尴尬。
福晋不说话,四阿哥谈兴却浓,“你可有什么拿不准的?现在说出来,以后便是你去外院问只怕我也不在。”
提了两次以后会忙,想来是十分自得了,福晋便顺着四阿哥心意问道:“爷可是又得了差事?可要我打点行囊?”
四阿哥便矜持地笑道:“不必,皇阿玛今日说让我以后去户部办差,只怕旨意过几日便要下来,以后我便要按时去衙门点差,家里就辛苦你了。”
四阿哥得了差事,福晋也高兴,与有荣焉道:“请爷放心,我绝不拖您的后腿。”
“你做事,我一贯是放心的。不过皇子宗室众多,你若真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但说无妨。”
福晋主持了中馈十多年,倒是没什么为难的,只是不好扫了四阿哥的兴,便绞尽脑汁想了一个,“若说为难,有一事我真拿不准,便是十三阿哥的长女和十四阿哥的长子都马上周岁了,我原想给十四阿哥的礼备得厚些,可是十三阿哥也一贯与爷交好,倒是让我有些犹豫。”
四阿哥立刻道:“不必厚此薄彼。十三阿哥也养在娘娘跟前,与我同亲兄弟一般。”
可是十四阿哥到底是亲兄弟?福晋动了动嘴唇,将心里的话咽了下去。
四阿哥在福晋这里一直待到晚膳时分,还从外院特意将弘晖接了过来一家人一起用膳,便是晚上,他也在福晋这里歇下。一连三日,福晋早中晚膳都见到四阿哥,晚上四阿哥也呆在这里,她一边因为四阿哥的看重高兴,一边又疲于应付讨好,等到第四日四阿哥去了侧福晋那里,她长出一口气,顿时觉得浑身都轻松了。
侧福晋比福晋跟四阿哥更亲热,她拉着四阿哥跟她一起教儿子写字,给四阿哥弹琴,还能下棋作画,便是四阿哥也觉得李氏这里更让他舒适,既然舒适,他便舍不得走了,整整待了五天。
这几日,皇上已经颁发了他去户部的旨意,只是户部派了个侍郎过来跟四阿哥商量着,等过了这个月,七月一号上职。四阿哥也不为难人,立刻就同意了,到让本来硬着头皮过来的侍郎大松了口气,想不到连皇上都说喜怒无常的四阿哥居然这么好说话。
还有时间,四阿哥便连宋格格和武格格那里都去了。只是宋氏懦弱,武氏木讷,四阿哥便是心情好的时候,都不太喜欢她们,只在一人那里住了一晚上,第三日便到了宜绵这里。
四阿哥在他的后宅里雨露均沾,宜绵已经做好了迎接他的准备,四阿哥一过来,她便兴致昂扬道:“上次跟阿哥下棋,输得太惨,爷送来的棋谱,我认真读了,想必有些进益,能让爷下得更尽兴。”
四阿哥瞧着宜绵高兴又自得的样子,便颇觉可乐,还没开始就将话说满,不是给人嘲笑的把柄吗?他也不做声,坐下摆了棋子,毫不留情,不过走了六子就将了宜绵的军。第二盘更是快,只用了五子。
输得神速,宜绵只能僵笑着给自己找回场子,“让爷见笑了,我只想着我读书能有些长进,可是爷也读书,长进更大,我输的心服口服。”
四阿哥怪笑道:“你上次是心不服还是口不服?爷忙得很,可没闲心思看什么棋谱。你啊,白长了付聪明相貌。”
你忙,你忙个屁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冷板凳,等着捡漏当皇上呢。宜绵其实也想讽刺四阿哥一番的,只是她不敢,只能僵着脸听四阿哥埋汰她。
“好了,这棋也不必下了,赢得太快,没个意思。你可还会个别的?或者有什么不会的,爷来指点指点你。”四阿哥喝着茶,悠闲道。
宜绵倒还真有,她在八角亭用屏风隔出来乘凉的地方到底不体面,宜绵想在屋中布置个敞轩,能赏景,还能让凉风进来,只是她一没什么大件的家具布置,二是从前在家中没布置过不太懂,所以一直犹豫不决。四阿哥一问,宜绵便立刻道:“天越发热了,我平常写字的地方,一到下午便热得受不住,我想布置个敞轩,下午的时候,可以读书练字,还可赏赏景。”
四阿哥笑道:“你这主意到不差。”说着,也不顾太阳大,将宜绵这里里里外外看了,看过之后摇头,三明二暗的正屋连成一排,都不适合做敞轩,左侧的耳房倒是勉强合适,但窗子小,若是将墙扒了也可,只是本来就不太好,没必要非那么大心力再改造。最后,四阿哥看到院中的八角亭,倒是点了头,“你这里屋子少,都不太时候做敞轩,倒是那个八角亭,张风,四处也有景致,若是做些改动,倒是勉强能用。”
四阿哥对房子装修还是有些心得的,原先便拿着堪舆图参与设计了四阿哥府的建设,如今一个小小的敞轩自然是手到擒来。他去书房,将八角亭的图画了出来,又将做改动的地方一一标注出来,让宜绵瞪着大眼睛似懂非懂地看着,嗤笑道:“看不懂也没关系,给工匠看的,你只等着看成果便是。”
四阿哥没标注东南西北,而是用的周易里面的乾、坎、艮、震的八卦方位,宜绵真是看不懂。只是看不懂还要被讽刺,总是让人不爽,宜绵耸耸鼻子,“我虽看不懂,不过却也有些想法,不知爷能不能也将我的想法写进去?”
“哦?你有什么想法?”四阿哥作出有兴味的样子。
“我想着这夏季刮得多是东南风,不如就让东南边敞开,冬季刮西北风,倒是可以将东北封死,到时候冬季坐在这里吃个锅子也不冷。”
“你倒也晓得点东西。”四阿哥看了宜绵一样,道。
宜绵咧着嘴笑,姐也是学过地理的,还能勉强记得一点东西。
瞧着宜绵真心的喜悦,四阿哥真是气得肚皮疼,还以为是夸她呢,“说你胖你倒喘起来了。爷若不知道夏季刮什么风,为什么用的八卦方位?”
真怕四阿哥气出个好歹来,宜绵连忙哄他消气:“爷别跟我一般见识,我读书少,没什么见识。爷若是不嫌弃,不如跟我说一下,我下次一定记得。”
宜绵态度好,四阿哥瞪她一眼,当起了先生,语气虽不耐,但是解释得倒清楚,“你这个亭子是斜着做得,倒是正好,这巽便是东南方向,也就是你说的夏季风来的地方,此处砌墙三尺。”一边说着,四阿哥在这个方向的亭子画了几块砖,写着“高三尺”。
“乾是西北,此面用砖封死。”纸上此处涂黑,写着“砌墙”。
其余也不用四阿哥解释,宜绵便能看懂了,西南侧对着院门,用墙砌死。东北方向四阿哥写的是砌墙六尺,正好高过人头,却能增加采光。
这一番设计,考虑了采光挡风和屋子的景色,可是面面俱到,该想到的都想到了。得了四阿哥好处,宜绵不吝感激赞美之言,“多谢爷,过两日我便可以一边享看景一边读书了。爷真是厉害,不过片刻便将为难了我好几个月的事情解决了。”
“行了,别拍马屁了,一个破亭子,能费什么功夫?若不是你在这里不懂装懂,爷只怕早坐着喝了好几杯茶。”四爷一甩手,出了书房,吩咐苏培盛去安排工匠。他是个行动派,刚画出图纸,立刻就要施工了,倒是惊得宜绵眼睛睁大了,有些结巴道:“这就动工?天色不早了。”
“若照你说的,过两日才动工,那爷也不用办差了,就你这速度,能做成什么?”四阿哥嫌弃道。估计是被四阿哥长期调.教了,苏培盛很快便将府上管着工事的太监尤安叫了过来。
四阿哥将图纸递给尤安,说道:“你看看这图,看要准备什么东西,今儿就准备好,明早一早就开工,晚膳前一定做好,可有问题?”
“回阿哥,没问题。”尤安只看了一眼,便躬身道。
“好了,那你回去吧。”四阿哥一摆手,尤安立刻退下去了,临走前偷瞄了一眼这个新起来的格格,倒是个好相貌,怪不得能得四阿哥亲自操刀设计敞轩。
或许是白日里花了心思,晚上要找补回来,四阿哥和谐得特别用力,宜绵只觉得自己声音都颤抖了,只是怎么喊停都停不了,浑身一丝力气也无,就这样脏着身子睡了过去。
第二日宜绵很晚才醒,一醒来就听到外面乒乒乓乓的声音,秋蝶过来跟她禀报道,“格格可醒了?外面是工匠在施工,马全说这些都是外面请来的,格格今日怕是要呆在屋中。”
外面请来的,便不是太监,她这皇子内眷和秋蝶等丫鬟都是不好见的,宜绵点点头表示明白。好在有马全和刘三进进出出忙活,宜绵也不觉有什么短缺的。
因为工程小,不到半下午就做好了,工匠都出了府,宜绵也终于可以出屋,看看她的敞轩了。但是,八角亭上毫无变化,马全说是改的西侧的耳房,宜绵过去看了,真是大吃一惊。原来这里有两件小耳房,被工匠拆了墙合成一间,立刻将空间扩展了。两间耳房与正屋不同,都是做西朝东的走向,如今两个门都被拆了,下面用砖砌了一米,上面敞开着,正好对着东面园子的景。如今新开的门是将最外边耳房南面的墙拆了,所以如今这屋子也是坐北朝南了。
宜绵正在亭子中疑惑,四阿哥的声音从后来传来,“可还满意?”
瞧着四阿哥脸上隐隐的自得,宜绵连忙笑着道:“满意满意,又大又明亮。更妙的是有两个观景的地方,随着日头移动,上午在后面,下午在前面,一整日都可以呆在这里。”
还算识货,也不枉他一大早重新费了番心思,四阿哥对宜绵的表现满意,自然大方:“原先那亭子,做的再好也小了地方,做成了可是丢了爷的人。我瞧着你也没什么东西,待会儿我让苏培盛拿来几幅画。”
一会儿,苏培盛送来的,不仅有墙纸和书画,还有梨花木长几、笔架、水丞以及全套的笔墨纸砚,让宜绵很是怀疑四阿哥是不是太喜欢这个敞轩,要自己用了。好在四阿哥一句话打消了她的怀疑,“这些都是我往日用过的,都是好东西,给你用了。”
宜绵对好东西不太懂,但是书画的基本价值还是看得出来的,她指着一副意境悠远的《清风皓月图》道,“这个看着便不是凡品,是谁画的?”
四阿哥点头:“你倒是运气好,一眼就瞧到了真品,这是明朝晚溪道人的《清风皓月图》,是原本,另外这画中还有一副《风雨归牧图》也是极好的,却是临摹的。”
“这敞开不好闭门,放在这里,若是叫人偷去了可如何是好?”宜绵结结巴巴道。这些东西,只怕比她库房里里面的还好吧,放在外面不是暴殄天物吗?
宜绵话刚一出口,四阿哥便黑了脸,“你当爷这里是什么地方,难道有人敢闯进来偷东西?”
一激动说错了话,宜绵连忙道歉,“爷勿怪,我见了好东西不知所措,说错了话。我只是觉得这样的好东西,放在敞轩,风吹日晒的,不放心。”
四阿哥瞪了宜绵一眼,没出息的样子,“你收进去吧。难道你这敞轩就这样光秃秃放着?”
“我镇日在屋子里也无事,抽出心思布置一下,倒是好打发时日。爷只管等着瞧,我一定将这屋子打扮得雅致,不辜负爷精心的设计。”
四阿哥冷哼两声,表示对宜绵这份自信不太认同。
宜绵偷偷握起拳头,等着吧,毒蛇的老四,我会让你大吃一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