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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侧福晋父亲是湖北巡抚,有一等公爵位,生得柔弱貌美。瑞香将打探出来的消息跟宜绵汇报。
巡抚,管一方军政、民政,身居要职,何况又有爵位,年氏家世可谓了得,便是皇子福晋也做得,被赐为四阿哥侧福晋,很是能显示出康熙对四阿哥的恩宠。这位家世显赫的尚未进府,府中已经开始为她的到来做准备。格格进府不过是贴几张红纸,赏赐下人一顿宴席,侧福晋进府,不仅府里张灯结彩,还要鸣鞭扬锣,敲敲打打,用大花轿子抬进府,内务府要给侧福晋准备嫁妆,侧福晋家中也可置办嫁妆,当然轿子和嫁妆只能从侧门进,以示嫡侧福晋的区别。
瑞香又道:“内务府已经订了年侧福晋进府的日子,就在下月十五,四阿哥要大宴宾客,福晋这些日子为宴席忙碌,也不知四阿哥这样抬举年侧福晋,福晋是何想法。”
宜绵笑道:“府中已经有一个侧福晋,再多一个也无妨,她正福晋的地位总不会变。倒是我头上又多了一位主子,实在该忧虑。”
秋蝶道:“我看格格一点忧虑的样子都没有。这年侧福晋身份高,又年轻貌美的,只怕对格格甚是不利。”
“能如何不利?她又不能打我骂我,恭敬些便是。”宜绵无所谓地道。不是她心大,而是她现在还年轻,若是现在就担心年老色衰失宠,等四阿哥登基了,广纳后宫的时候,她还如何活?年氏自然是大敌,在历史上也是记了一笔的,有个牛逼的哥哥,是四阿哥谋夺大位的左膀右臂,不光是真心喜爱她也好,笼络她哥哥也好,年氏得宠是必然之事,她肯定要避其锋芒。只盼着年氏别找她麻烦,她是不想交恶年氏的。当然若是年氏真看她不顺眼,老找她麻烦,宜绵也不想太纵容,毕竟年氏不是最后的赢家,对上她顾忌没那么多。
心中思定了对年氏的态度,宜绵又问瑞香,“可知道福晋安排她住在哪里?”
瑞香答道:“宋格格旁边的百合院正在翻修,想必年侧福晋便住那里吧。只是那百合院不甚大,比芙蓉院还要小一些,倒与年侧福晋身份不符。”
“身份不符又能如何?这府中只有这么大,难道还能让别人挪了院子给她?”秋蝶道。
瑞香点头,“秋蝶姐姐说得也是,便是她身份高,也是后入府的,若是如此跋扈,只怕要得罪人。当然,若是福晋安排就不同了。只是福晋将这小院子安排了,想来心中对这年侧福晋还是有几分忌惮的。”
福晋父亲费扬古是内大臣,从一品官职,只比巡抚高一阶,不过费扬古是京官,比地方官员要值钱一些,但是年遐龄身上有爵位,见了费扬古腰板挺得直,福晋忌惮年氏也是正常。
看秋蝶眉头还紧皱着,瑞香又道:“虽说比起府中别的院子不大,但是跟别的府比已经不小了。上次我跟格格去裕亲王府,裕亲王府的格格们二三个合住一个院子,还有四五个住一个院子的。”
这个宜绵也是知晓得,芳华表姐一个人住了一个院子,那院子却甚小,只芍药院一半大,还是因为她怀孕了才得以搬进去的。
“说来也是,九阿哥府里的格格也是几个人合住一个院子的,想来年侧福晋不会不满意的。”秋蝶也点头。这后宅的院子,除了福晋、李侧福晋,最大的便是芍药院,秋蝶心中担忧年氏对自己的院子不满,到时候芍药院就被动了,若是被逼着换院子,就伤了格格的体面。瑞香显然也知道她的想法,才一再安慰。作为正主的宜绵倒是没想到这层,毕竟她认为自己住的好好的,别人凭白让她搬家,也太无礼。
主仆几人闲话了年氏,又各忙各的了。瑞香自然还是去打探消息,秋蝶管着芍药院上上下下,也甚是忙碌,只宜绵这里,没什么正紧事,又甚是无聊,便抓了秋雨过来做糕点。八月开桂花,这样香香甜甜的花儿,可不能辜负,宜绵让秋雨去摘些桂花,到时候做桂花糕、泡桂花茶、用桂花蒸饭都是好的。
“格格稍等,奴婢这就去摘。”秋雨利索答道。她一直在厨房忙活,并不在宜绵跟前伺候,好容易被找过来,很是兴奋,自然要抓紧时间表现。
“好丫头,快去吧。”宜绵笑道。
等到宜绵将桂花产品享用个遍,一直期盼的年侧福晋也进府了。她来的时候甚是热闹,下人们被赏赐了一个月月银,是以忙碌得很有干劲,红彤彤的喜字贴得到处都是,锣鼓也敲得响。来道喜的宾客甚多,皇子们能出府的都过来了,福晋侧福晋也来了很多,府中摆了好几处宴席。又做了一次新郎官的四阿哥被兄弟们灌得酩酊大醉,被送入洞房。代不能离职的父亲送妹妹到四阿哥府的翰林院侍讲学士年羹尧也被灌得不轻,他是进士出生,做了庶吉士,才学过人,如今又攀上门好亲,以后前程远大,在席面上自然被热情对待。
格格入府三日新婚,侧福晋是一旬,四阿哥碧云寺重建的事已完成,手上也没有正经差事,不用打点上衙,一直在年氏那里流连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里,后院的女人们自然也见不到年氏的面,不过年氏的礼却送到个人手中。
宜绵看着桌子上堆得满当当的绸缎布匹首饰绣品,忍不住感叹:“真是好大手笔,想来她是不缺银子的。”
“瞧格格说的,一省巡抚的女儿怎会缺银子?”瑞香笑道,“据说年侧福晋光是陪嫁的物品便花了一万两,还有五千两的陪嫁银子,这还不算内务府给她置办的。”
宜绵听了心抖了一下,真是好大一笔钱,不过接着她便嗤笑道:“这么隐秘的事你倒打听地清楚。”便是真花了这么多也不该宣扬出去,这么□□裸地炫富,招仇恨不说,不说明晃晃说她爹贪污了吗?
瑞香认真道:“格格别不相信,这可不是奴婢乱打听的,是年侧福晋的陪嫁丫鬟透漏的,奴婢看着抬进来的嫁妆,足足三十二抬,再看年侧福晋行事,只怕这话一点儿不假呢。派过去伺候年侧福晋的下人,都被赏赐了二十两银子呢。年侧福晋给各个院子送的礼,也值不少。格格这里不提,福晋和李侧福晋那里,据说有古董和双面绣品,都是值钱东西。”
瑞香这样郑重,宜绵也不免深思。是了,现在是康熙一朝,官员们贪污算不得大事,而且年家,只怕都是高调的能人,根本不惧怕炫富。这样看来,年氏只怕有些不好想与了。若是低调之人,你躲她便是,若是高调之人,你便是躲了,她也能找到你头上。
九月初一,那拉氏的正院开例会,四阿哥的女人济济一堂。这是年氏嫁入府中首次亮相,旁人也慎重。宜绵看瑞香恨不得将她脑袋都插满,不得不阻止,“快停了,快停了,你格格我脖子快顶不住脑袋了。”
“瞧格格说的什么话。”瑞香嘟着嘴道,她嫌弃这话不吉利呢。不过,听了宜绵抱怨,她还是抽出几根,华丽闪眼的却仍然留着,又给宜绵找了件镶了金线富丽华贵的衣服穿上。
秋蝶盯了瑞香,问道:“你今儿是怎么了?难道想要格格抢年侧福晋风头?这不是给格格惹祸?”
瑞香看宜绵也用好奇的眼神盯了她瞧,这才叹气,“是奴婢莽撞了,格格勿怪。奴婢就是听了年侧福晋的丫鬟说格格相貌不过寻常,比起年侧福晋远远不如,心中不忿,才想让格格跟年侧福晋比上一比。”其实不止这些,还有更难听的,比如说格格也就仗着一张脸才引了四阿哥宠爱,年侧福晋一进府,四阿哥便再瞧不上格格,以后格格别想伺候四阿哥。这些话瑞香不敢说,就怕惹宜绵伤心,毕竟四阿哥是许久未过来了。
宜绵摸摸瑞香的脑袋,安慰道:“不如便不如。你格格取胜靠的不是相貌,而是性格。”
瑞香急得直跺脚,“格格还有心思说笑呢。这年侧福晋啊,就不是个省油的灯,您得当心她些。”
“知道了,知道了,你啊,就放宽心,你格格我啊,可不是任人欺负的。”宜绵答道。虽然这么说,不够该避风头的时候也要避,今日是年氏的主场,她若是穿的太过花枝招展便是宣战了,宜绵换了件朴素的衣裳,又取下太亮眼的头饰。因换衣服的耽搁,她便到的最晚,不过年氏还未到,给那拉氏和李氏请了安,宜绵便在自己惯坐的绣墩上坐下,等着年氏登场。
家世好,相貌好,又有才情,年氏是骄傲的,她的出场也显示了她的骄傲,她穿的并不是旗装,而是汉服,长长的礼服拖到地上,金色丝线闪光,大朵大朵艳丽的牡丹花绽放得热烈,紫金海棠步摇随着她缓缓的步伐摇曳,若皎月一般的脸盘上贴了一朵莲花金钿,显得妖艳又神秘。年氏柔柔跪下,声音柔弱而清雅,“年氏请福晋安。”
那拉氏一瞬间也被年氏这华丽的出场镇住,待年氏行过礼才反应过来,立刻上前将她扶起,“年妹妹不必多礼。”
“谢福晋。”年氏柔柔道,然后转过身子对李氏福身行礼。她跟李氏身份一样,只是李氏先进门,她初来乍到,要表示恭敬。
之后,便是宜绵等给她行礼。
宋氏武氏那里,她只淡淡说一句,“不必多礼。”便将人扶起。
轮到宜绵这里,她却不叫起,而是提了声道:“你便是耿氏?”
“年侧福晋安,我正是耿氏。”宜绵朗声道。
“请起吧。以前在府外便听过耿姐姐的声名,以后还望耿姐姐多指教。”
虽说指教,可是她神色中的倨傲却说明她并不将宜绵放在眼里。
“侧福晋抬举了。”宜绵的回答简单而平静。
宜绵之后,是钮钴禄氏对年氏行礼。
年氏也不立刻叫钮钴禄氏起,“听说钮钴禄格格弹琴下棋都是极厉害的,正好这两桩我甚是喜欢,以后还要跟钮钴禄姐姐多讨教。”
“侧福晋过奖了,我不过雕虫小技,比不得侧福晋。”钮钴禄氏轻声道。口中虽这样说,钮钴禄氏心中却不这样想。这两桩都是她唯二拿得出手四阿哥又看得上的,年氏这意思是向她挑衅?便是得罪年氏,她也不能退让,钮钴禄氏十分坚定。
年氏的下马威似乎温柔而没有杀伤力,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她不是个好相与的人,若是她真出招,只怕十分狠厉。宜绵回去后,便让瑞香多盯着百合院。
“这年侧福晋柔柔弱弱的,也不知道四阿哥喜欢她什么,这都足足宿在她那里一个月了。”瑞香叹气。
“柔弱还不值得喜欢?”宜绵答道。
瑞香摇头,“若我是男人,便不喜欢那样的,话说重一点只怕就要吓到她,风大一点都能吹跑,这样的人多操心,还能好好呆着吗?”
“可惜你不是男人。”宜绵回道。年氏大概便是在女人中没朋友,男人却个个爱得不行的那种人吧。她一来,后院所有的人都失宠了,也难怪丫鬟们看她都不顺眼。不过宜绵却不那么着急,四阿哥不可能一直宠着年氏,他不是那么长情的人。只是她也盼着四阿哥不去年氏那里之后,能多来她这里,有四阿哥的宠爱,她的日子才会好过。年氏华丽丽杀入,府中的风向立刻变了,下人们都去奉承她了,她这里冷落了许多,瑞香打探消息也不那么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