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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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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儿臣和师父的猎物都进了狼群的肚子里,父皇若是不信,可以将狼群都抓来剖开他们的肚子看看。”

    慕容青梵一说完,全场人的脸都是数变。三皇子这是不说则已,一说则一鸣惊人啊。

    这不就是要一个“赖”字?

    这种事情谁能说的清楚?难道真的把这猎场的狼群全部都抓过来开膛破肚?那谁又知道这狼肚子里的东西到底是他们的还是狼群自己的猎物?

    不过这赖也是妙,只要真能赖上,无论这样都能有个说法。

    “把狼群都抓来?梵儿这是在给朕出一道题啊。”

    慕容辉还是神色不明,慕容青梵笑的大气。

    “儿臣怎敢给父皇出题,只是这事情变成这样,也不是儿臣愿意的。”

    怕这正是你愿意的吧?刚才还在做好人的慕容青漓此时阴沉着脸,暗恨,但是也不能就这么让这小子捡了便宜去。昨日他没死就该庆幸自己命大了,此时还出什么风头?怕死的还不够早么?!

    “这种事情,看看便知了。”

    一直在台下看热闹地秦穆雨出声,接着长身而起。少年依旧白衣翩跹,一身伤痕不减他的气度。无论什么时候,这个少年都是这么随性地……恣意妄为,似乎天下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问题,而此时的事情,也是小事一般。

    走了一步秦穆雨就微蹙眉头,在场的每人这才发现她的腿受伤了,但是她很快便恢复了自若地神情,脚步也恢复了自如。这让端木黎狠狠地皱起了眉——她还是那么固执,这样强迫自己的话身体会好的更慢。不知想到了什么,端木黎接着又柔和下了眉眼,连寒气都散去了不少,离他三丈之内的人们都默默松了口气,本来这秋天就够冷的了,国师还在这边使劲放凉气,真是不让人活了。

    “太子,借你的佩剑一用。”

    秦穆雨行至太子身边的时候,扭头看着明明就在自己身侧但是还撇着头的男子,心中十分无奈。也许,她也可以借那个副手的?不过那么五大三粗的男子怎么在瑟瑟发抖呢?

    “哼。”

    太子一哼,头朝天。

    “太子,借你的佩剑一用。”

    秦穆雨又问一遍。

    “哼哼。”

    呵,还两声了?秦穆雨的倔脾气也上来了——你装作听不见是吧?我还就问你要了!

    “太子殿下,能不能借你的佩剑一用?”

    秦穆雨蓦地凑近身子,将慕容青歌吓了一大跳,接着他的耳朵却慢慢红了起来,头又低了下去。

    他有病吧?正这么想着,却突然被一按,接着她就坐在了一个柔软的地方……椅子?

    她后知后觉地抬头,却见慕容青歌把她按到自己的座位上之后,自己提着剑去了场中。

    “喂!慕容青歌!”

    怎么就变成这样?秦穆雨就要起身,慕容青歌却像长着后眼一般,突然扭头,嘴角邪勾,

    “韩宇,你腿受伤了还是好好做着吧,你那走路的姿势本太子看了都不舒服!不就是斩了这狼么,我帮你做了。”

    ……看着那满脸写着不用谢爷,爷只是举手之劳的慕容青歌,秦穆雨身上又传来了一阵一阵无力感——这位爷,你刚才根本就没看我,知道我走路什么样啊?

    慕容青歌哗哗三剑两下,场中的狼身便分了家,血腥不言而喻,而慕容青歌脸上也溅上了不少鲜血。

    慕容青歌的容貌本属上乘,只是平时太过嚣张邪意,反而是将他自身的潇洒霸气掩盖了七分,真是浪费了这样的一张脸啊。秦穆雨托腮看着,心下想着,慕容青歌这个男人,不得不说,他更配鲜血。就如同现在,鲜血溅在身上溅在衣衫上,倒像是洗去了他身上的伪装,暴露出了这个男人本身的真正的狷狂。

    可惜……帅不过三秒。

    “肚子这里,确实是有鸡、嗯,这个是鹿吧、这个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

    慕容青歌就在场中拿剑直接挑出了狼的胃,然后用剑翻来翻去翻看里面都烂成一团的烂肉,脸上还带着异样的性味。

    “……”

    慕容辉的脸色也不太好,虽然见过肠子肚子撒一地的场景,但是这般将内脏一个一个挑出来认真翻看的……

    ……

    秋狩就此告一段落,谁输谁赢,每人心中自有计较。不过,秦穆雨可是顾不得这些了……她现在真的是……自身难保——

    “小家伙,你怎么就把你小徒弟给吃了?”

    薛烛吃着葡萄,对着秦穆雨笑的那叫一个温柔,咬着葡萄的动作叫一个狠。仿佛那葡萄就是秦穆雨、或者,慕容青梵?

    “因为他中毒了,我并不是要和他发生什么,而是解毒,解毒。”

    秦穆雨有些头疼,揉着太阳穴的手从薛烛和秦楚言进来就没有放下过。这些话她已经说了七八遍了,但是面前的三个男人仍旧是这样,除了薛烛似笑非笑地说着话,秦楚言和端木黎已然化身成为了两个大冰坨子,一个黑着脸一个冷着脸,别提多难看。

    “他有毒,我可给他解。”

    端木黎冷冷地开口,从秋狩回来那天就是这样,她说话他也不听,也不理,一副与世隔绝的冰冷样子。

    “解?那时候我们在猎场里,你如何给他解?”

    气氛太过压抑,秦穆雨的头突突的疼,一个没忍住,她也冷冷地说了声。说完她就后悔了,果不其然,端木黎的眼睛更冷了,脸色也蓦地苍白。真真就像个冰雪做的人……比秦穆雨任何时候见到的都要冷,冷。

    “我……”

    秦穆雨想要说什么挽救一下,但是端木黎直接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秦穆雨嘴角勾起一个自嘲的笑容,看向另外两个男人。

    “我做了就是做了,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快说,没有的话,就也走吧。”

    秦楚言看见脸色苍白,眼下还有一串明显淤青的秦穆雨心中不忍,但是他现在的心情也极度恶劣,本来也不会说话的他也怕自己出口伤人。

    秦楚言看了看秦穆雨,心中微微叹气,他是不忍心指责他的,但是他的心疼又该如何是好?也是他么,将她教的这般……怎么能用女儿家清白的身子去给人解毒?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她的徒弟?师徒之间犹如父母,他们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明知道秦穆雨生性自由更是常识缺乏,但是秦楚言心中的酸涩苦闷却是一分没减,甚至,他下意识地责怪而不是给秦穆雨找借口。这都是因为……他怕了……雨儿的光芒越来越甚,受她吸引的人越来越多,若是在这样下去,今天是徒弟……明天又是谁?那些对她虎视眈眈的男人们,哪个不想爬上她的床?他是男子身份尚如此,若是知道她的女子身份呢?

    秦楚言心乱如麻,深深地看了秦穆雨一眼,一咬牙,一声不吭地也出了门。

    门外真是凉呢。

    果不其然,一出门,就在门口看见了一直站在门口充当冰雕的端木黎。秦楚言看了他一眼,低沉着问,

    “他,在哪。”

    端木黎看他,“随我来。”

    屋内,秦穆雨索性学薛烛没骨头一样半靠在椅子上,眯着眼睛看着最后一个没走的男人,

    “你不也生我气么?你也走吧,让我静静。”

    薛烛捏捏手上的葡萄,勾出一个意味深远的笑容,让人感觉瘆的慌,

    “我也走?怎么,把你让给那个心悸叵测的家伙?”

    秦穆雨蹙眉,她不喜欢他们对慕容青梵的称呼,他们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又有什么理由去用各种词语去伤害他。他也不过是个可怜的孩子……

    秦穆雨的眼神直接刺激到了薛烛,他也不想再撑着表现自己的“好心”和“耐心”,事实上,他受到的刺激绝对比秦楚言和端木黎要大的多。

    这是个什么信号?这第四个人的开始绝对是他不能接受的!是的,他能接受秦楚言,因为秦楚言是秦穆雨最在乎的人,若是不接受那么现在根本就没他参与的份儿。他能接受端木黎,因为端木黎爱上秦穆雨比他更早,与秦穆雨接触也比他更早,更是……若是没有第三个人,他始终还是不能心安,她怕小家伙突然一觉醒来发现他们三人的关系是不正当的,然后想开要去一生一世一双人,要和她的言哥哥双宿双飞……所以他能接受第三个人!

    但是也仅限于第三个人了!他不能接受,完全不能接受第四个人!一个人的心能有多少,秦穆雨,你的心能分成多少分?能分出多少分给我?我可以接受和纵容你的不知事……但是这第四个……还是你的徒弟啊,纲常伦理你也不顾了么?那日后呢……还会有多少人?他不敢想象,他更加无法心安。

    所以这次,他们三个人哪个都不打算妥协。绝对绝对,不能有第四个人!

    薛烛的神色变换莫测,但是秦穆雨能感觉到他的怒气。秦穆雨突然觉得很好笑。

    本来决定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就觉得这是错的。现在看来,这真的是不对的,是她太天真。爱情,怎么可能有拿来分享的……她觉得不愧对任何人的时候到底是辜负了所有人的心吧?

    她也是真的累了,她不是不在乎他们,但是此次,却是是应该给他们所有人一个想开的机会……是不是,她应该放手了,毕竟是她多想……没有谁离不了谁是活不下去的……

    “若是想吵架,你就留下,若是不想吵架,你马上离开!”

    秦穆雨皱着眉说道,而薛烛也终于沉下了脸,

    “怎么,终于看我不顺眼了,要撵我走了?是啊,我们都走了,你好和你那亲亲徒弟双宿双飞是么?!”

    “我不想和你吵,你出去!”

    秦穆雨去看薛烛的眼睛,她的眼中现在只有一片平静,刚才的不耐、愤怒和纠结似乎都是错觉,现在的她,看着薛烛的她,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薛公子,我请你,出去。”

    心口一甜,薛烛心中针扎般的疼痛,竟是直接呕出一口血来,但是他面色如常,又将那口血生生咽了进去。

    终于是厌倦了么?秦穆雨,我薛烛不是摇尾乞怜的狗!我薛烛对你而言,到底是什么!是不是连条狗都不如!你挥之即来,不要了,就当做陌生人?!

    气急攻心,他说了他今生最后悔的一句话,

    “秦穆雨,你等着给你的小徒弟收尸吧!”

    就算你这么对我,我也身不得放开你,但是那个奸夫!管他是皇子还是王侯,我都要他的命!

    秦穆雨却突然像被雷劈了一般跳了起来,绕过薛烛直接推门出去!面色焦急。她怎么就忘了,现在梵儿还在这宫中,而言哥哥和端木黎……他们会要了他的命!

    虽然是和慕容青梵发生了什么,但是秦穆雨心中还是亏欠居多……她对慕容青梵本身就存着强烈的爱怜,而那天晚上,慕容青梵是求着她……要他,意思是他是愿意被她压的,她掌握主动权。秦穆雨虽然经历房事不少,但是哪次都是男人们主动而她情不自禁也好也总是被动承受,所以在慕容青梵说出那句话的同时,她心中的爱怜其实达到了顶峰。

    所以,她是自愿的。一切指责一切怨恨,都应该是由她来承担。慕容青梵只是中毒了,是她主动去充当的解药。

    一切,都是她的错。

    梵儿,你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

    她的一腔担心,在推开慕容青梵房门的同时都变成了现实。她目眦欲裂地看着秦楚言对慕容青梵面无表情地举起了手中的剑,而慕容青梵则跪在地上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是姿态温顺地……等死……

    那可是一个人独自呆在无人之处才会服毒的少年啊,那是骄傲的就连死都不会让人看到丑态不会像任何人低头的少年啊!此时,就这么,低头,等死……

    “住手!谁敢动他!”

    秦穆雨直接走上前一把开了秦楚言,低下身子要去扶慕容青梵,但是慕容青梵却没有起身,也没有抬头。身板跪的笔直,像赴死的战士。

    “梵儿,起来了,师父在,没人敢要你的命……”

    秦穆雨见慕容青梵不起,直接双膝跪地,啪地跪在他身边,只为和他平视。此时在场的另外两个男人,她爱过的在乎过的男人,都被她下意识地忽略了。其实也是因为在乎,因为在乎所以不敢去面对。

    但是她的逃避对于深爱着她的男人们而言……是最大的伤害。秦楚言第一次握不住剑,也第一次见到她挡在别人的面前,第一次见到她对自己冷言相对。谁敢动他……雨儿,你要离开我……你不要言哥哥了么?

    端木黎的手也是一抖,他已经能预料到他接下来要面对的痛楚。相对于原来绝望的爱而不得,原来得到了之后再被怀疑,更让人心痛。

    ……可是已经放不开了,像从来无味觉的人第一次尝到味道,纵然是苦涩,也再不能放开。

    秦穆雨跪在慕容青梵身边,生生地掰起他怎么样都不抬起的头。

    “这……梵儿,怎么回事……”

    刚一抬起,她看见的就是慕容青梵一脸的血红,还有一只没有神采只是在淌着鲜血如泪的眼睛。怎么会……秦穆雨颤抖着手去抹那血泪,却怎么都抹不干。慕容青梵握住了秦穆雨的手贴在他的额头上,声音带着安抚,

    “师父,这是为了解毒,是梵儿甘愿的……”

    慕容青梵还没说完,秦穆雨就蓦地抬起头,对着端木黎,目光如炬,字字生恨,

    “你怎能,如此狠心!”

    说完,她才发现,分明不想哭,她的泪……怎么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