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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川僵着脸色半天。
看着窗外越来越远离城区，终于认命了。
僵着的脸慢慢放松下来。
“好吧，你打算怎么做？”
“开棺，验尸！”
半个小时后。
车子在一处僻静的教堂面前停下，姚衡又给了一笔钱，吩咐出租车司机在这里等他们回去。
萧齐和林川就站在教堂前的小花园中，仰头观看这座教堂。
林川突然开口：“你有什么猜测吗？”
萧齐插着口袋，慢悠悠的开口：
“男孩得的不是比格氏病，比格氏病不会导致一个五岁的男孩死亡。”
接着萧齐又带着感叹的语气说道：
“一个五岁的孩子，先是肾脏衰竭，然后医生给他输血，接着是肺衰竭，结果他死了。”
林川略微思考后猜测：“那，红斑狼疮？”
萧齐耸耸肩，随意道：
“谁知道呢，如果他患有皮疹或许会有一些循环问题。”
林川看着萧齐眼睛一直盯着一个地方，知道他心里可能有种某种猜测。
这边姚衡已经跟出租车司机谈好，正远远朝这边走来。
萧齐看到以后，忽然大声对着姚衡喊道：
“嘿！你弟弟脖子上有没有皮疹？”
姚衡一脸懵逼的跑了过来：“没有啊，他没有皮疹。”
萧齐点点头又继续问道：“他对阳光很敏感吗。”
姚衡挠头：“就正常啊。”
“手脚冰凉吗？”
“没有。”
接连得到一连串的否定，萧齐无趣的撇撇嘴，显得有些失望。
“行吧。”
看来不符合他之前的某个猜测。
三人同时走进教堂。
等到达门口以后，萧齐抬起一直沉思的脸，脑海之中闪过许多猜测。
最后定格为：
“韦格纳肉芽肿。”
林川听到后一愣，又仔细想了想，眼睛顿时明亮起来。
对啊，如果是韦格纳肉芽肿就很符合症状了。
韦格纳肉芽肿又叫做坏死性肉芽肿血管炎，是一种自身免疫性疾病。
在临床表现为鼻和鼻窦炎、肺部病变和进行性肾衰竭。
甚至严重时还会危及生命！
他怎么就没能想到呢！
“厉害了，这个猜测我觉得很靠谱！那我们现在赶紧去验证吧！”
姚衡听不懂这些专业名词，但是很显然，看样子就知道他们应该是有所猜测了。
崇拜的目光不由得看向萧齐。
不愧是他粉的男人！
这么快就有猜测了，牛逼啊！
反之，那些给他弟弟看过的医生，国内国外都求助过了，结果什么也没查出来。
而萧齐一到这里就有所猜测。
姚衡有些后悔，为什么萧医生不早点出现。
要是五年前，萧医生如果五年前出现就好了，或许他的弟弟就不会死去了，他们家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支离破碎。
遗憾归遗憾，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要沉迷于过去了。
姚衡收起伤感，带着两人找到守墓人。
他之所以没有直接去找主教，是因为保不齐主教就会通知他的父母。
还不如直接去找守墓人。
一来守墓人知道他是家属。
二来......
姚衡把一百块钱塞进守墓人的手里。
守墓人定定的看着他，又看了看后面的两人一眼。
林川有些忐忑，不会出师未捷身先死吧。
最后守墓人木着脸收起钱，点点头，带着三人走到存放遗体的墓室前。
林川咂舌，果然金钱能解决大部分问题。
在放他们进去之前，守墓人严肃的对着他们说道：
“你们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而且我需要知道你们进去以后将要对遗体做些什么？”
几人被问的一愣。
萧齐停顿片刻以后，用一种令人信服的语气说道：
“你听说男人与关爱遗体健康协会吗？我们协会旨在关心遗体保存情况，定期维护遗体整洁，给家属一个放心的选择！”
听着萧齐信誓旦旦的语气，要不是林川是跟他一起的，差点就信了。
守墓人看着萧齐，呆愣了几秒，似乎在思考这是什么组织，最后也没想出一个所以然来。
“我不管你们要干什么，但是你们一定要礼遇逝者，切不可侮辱他们。”
众人点头答应。
守墓人这才打开门上的锁，放他们进去。
一进门，里面黑漆漆的，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混合着灰尘和防腐剂，并不是那么好闻。
自从弟弟死后，因为不愿接受，他们家就一直没来看过。
过去了五年了，也不知道他弟弟变成了啥样。
看着黑漆漆的房间，只有门口照进了一丝光亮。
与死人共处一室，姚衡咽了下口水。
“我，我们要检查什么？”
毕竟人已经死了，医生要怎么检查才能知道他有什么病？
死人又不会开口说话。
萧齐开启手电筒，在墓室中扫射。
墓室结构很简单，就是一个半圆道盖在上方，中间有个小小的棺材被放在正中间。
萧齐看着姚衡哆嗦的模样十分不屑。
“这是你弟弟，你怕什么？”
姚衡恍然大悟：“对啊，我怕什么！”
边走近棺材，萧齐边说：“如果我们在他的鼻梁骨上找到一个洞，就意味我们是对的。”
萧齐丢下一个工具包。
“好了，我们开工吧！”
林川拿着凿子和锤子在给棺材撬开钉子。
他作为一个名牌大学毕业，就职于京华第一人民医院的内科医生。
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会来撬人家棺材，世事无常啊！
犹豫之中，棺材盖子被掀开了。
里面躺着一个穿着西装的小男孩。
姚衡眯着眼偷偷瞄着。
遗体没有他想象中的恐怖，倒也没有好看到哪里去。
毕竟是死人嘛，脸色苍白，皮肤发硬。
即使有防腐剂保存，他的面容还是有些变化和扭曲，就像是过期没发酵的馒头。
姚衡忍住喉咙涌上的恶心，看着萧齐的动作。
萧齐打着手电筒，用手术钳撑开男孩的鼻孔，光芒照射进去。
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里面的情形。
萧齐和林川对视一眼，小男孩的鼻软骨是完好的。
看来他们猜测是错的，不是韦格纳肉芽肿。
不过这本来就是萧齐的众多猜测之一，不是也是正常。
倒不如说，事情变得更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