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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余经理的名义,连谈的机会都没有。
以商太太的名义,谈都不用谈,别人双手奉上。
这就是权势的力量。
魅力大,也危险。
余伊表明了来意,余氏入围虽然是受了商盛的照拂,但若是余氏没那个实力,强扭的瓜不甜,对双方都不好,所以她希望第二轮美华能认真审核余氏。
行,就行。
不行,就不行。
董事长是个通透的人,明白她的意思,让负责人方俊一切按照正常流程走。
她商太太的身份,也得隐瞒。
方俊求之不得,公开招标的项目,能进第二轮竞标都是有实力的,谁都不好得罪,公平反而是最简单的。
余伊走后,董事长立刻拨了一通电话,“商总,您太太来过了。”
饶是美华的一把手,在商盛这个小辈面前,也得毕恭毕敬。
“出乎我的意料,她说要公平竞争。”
“天真啊,关叔,我太太清高,也没见世面,让您见笑了。”
“那是按照她的意思?”
“如她所愿。”
在新市有传闻,商盛娶余家千金只是商业联姻,真正爱的人是他青梅竹马的初恋。
跳芭蕾舞的,性格温顺,身段柔软,商盛抛下家里明媒正娶的妻子,把她娇养在身边,捧她当明星,抬高她的地位,等待有朝一日把她扶正。
真正的心尖宠。
董事长不敢多打听,照章办事,“行,我明白了,那我就让方俊好好审审余经理的标书。”
走出美华大楼,微风徐徐,阳光正好,余伊慢悠悠地走着回酒店。
距离不远,只隔了两条街。
如果将来注定要离婚,那么,她也不想和商盛捆绑太深。
“楚聿,我刚从美华出来,见到方俊了。他向我透露了几家竞争对手的实力,都比余氏强。我想来想去,这份标书得重做。”
“那来得及?”楚聿透过视频看到她身后是一片绿意盎然的景象。
“事在人为,月底之前我把新的标书做出来,然后细化,应该能赶上10号的二轮招标。但我现在在新市,很多数据需要你去查探。”
“没问题,你在外面?新市好玩吗?”
余伊把镜头转向街景,“我在马路上,这里环境真的好,有机会你和楚樱过来玩玩。”
楚聿笑得灿烂,“好啊,你和商总……相处还愉快吗?”
余伊笑容勉强,镜头没对着她,她不用假装坚强,“就那样呗。”
“今天曝出来温婉转院了。”
“是么,唉,明星不好当啊,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
“有人说是商盛安排的,自己先出国,等温婉身体允许了,再接出去。”
明晃晃的日头下,余伊竟然觉得寒意森森。
楚聿不像楚樱那么爱看和爱聊八卦,从他嘴里透出来的,基本是他确定的。
只是他说得委婉而已。
这么说,商盛并没有丢弃温婉。
“余伊,我是担心你。在京城你还有我们,在新市,你就一个人……”
“没关系,”余伊强忍心中酸楚,“只要我不愿意,谁都伤不了我。”
楚聿没再多说。
新市的马路特别干净,紫花风铃随处可见,娇艳夺目的一片,总能让人心旷神怡。
但余伊的胸口又闷又堵,身处花海,浓烈的花香让她倍感不适。
太过美好的东西往往都不真实。
像流星,像烟花,转瞬即逝。
王谦开车过来找余伊。
商盛的姑姑来了,商盛走不开,要她去接机。
飞机下午4点落地。
余伊见到了久违了商家姑姑。
商百惠四十出头,保养得极好,看上去二十八九,是一个美貌又有风韵的贵少妇。
这种年龄的女人尤其嫉妒真正二十来岁的小姑娘。
几百万的真金白银砸下去,还不如小姑娘睡个好觉来得气色好。
商百惠将行李交给王谦,摘下墨镜,上下打量余伊,“你怎么还是一副穷酸样?”
余伊去过美华,穿的是一套藏蓝色正装,来机场没换,还是这套。
“那边的柜姐都比你有派头,丢人现眼!”
余伊脸色僵了僵,倒也没顶嘴。
商家的人,眼睛都长在头顶。
回到酒店时,商盛站在门口迎接。
他西装革履,挺阔的西装将他的身型勾勒得英武挺拔,伫立在那,体面气场,出类拔萃。
即便眼睛里有明显的红血丝,也不妨碍他的耀眼。
“姑姑,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商百惠暗暗叹气,这么优秀的大侄子,可惜了。
“我这次来是散心,要多住些日子,顺便大嫂交待我,让我挽救一下你老婆的品位,省得带出去丢你的脸。”
余伊站在后面,谨小慎微。
商盛脸上并无情绪波动,无关紧要的人,无关紧要的事。
商百惠跟随商盛往客房走,毫不避讳地吐槽,“你妈居然把那条羊脂玉镯给她了,真是越活越糊涂,真信她能旺商家三代人?阿盛你信不信?”
商盛摇头,“我信科学。”
商百惠回头扫了一眼余伊,怯懦腼腆,挨了骂也不回嘴,好歹是商家的长孙媳,竟没一点脾气,真是打心底里瞧不上她,也是真的替商盛感到可惜。
那么好的苗子,出生就拿了王炸,却生生地让糊涂的父母给拖累了。
但凡他们给阿盛挑个娘家强点的媳妇,也不至于让阿盛连商氏总部都进不了。
父母是拖累,妻子是拖累,一拖三,阿盛这个太子爷都快成摆设了。
“你今天很忙吗?”
“不忙,”商盛笑着说,“只不过去京城几天耽搁了些工作,昨天刚回的,今天怎么也得去公司处理一下,有时间陪您吃晚饭。”
商百惠摇摇头,又是叹气,“不用陪我,多陪陪余伊吧,大嫂着急抱孙子。”
商盛冷哼,眼底浮笑,“我妈催,姑姑也要催?”
“怎么,你不想当爹?”
“不是不想。”
当着余伊的面,商百惠直接问:“是没想好让谁当孩子的妈?”
商盛没有正面回答,走廊深处,他仿佛一块冰冷的玉石,坚硬的,透着凉,捂不热,“姑姑说笑呢。”
“是啊,说说笑笑就过去了,我忘了你差点当爹。”
商盛表情僵了僵,没承认,也没否认。
余伊在后面,呆滞一瞬,握着拳。
仿佛有一块小石子落进了她的心里,这里撞一下,那里刮一下。
突然,炸开了,皮开肉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