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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朵又不蠢,他都说得这么直白了哪里会不明白,想了想,直接问,“你想让我接受还是回绝?”无论哪个她都无所谓,妹纸不是个特别有上进心的人,也不觉得跟着徐老和莫东就学不好画。
当然,前提是他们没有自作多情。
顾南淅却摇头,“这是你的未来,不该我做决定,”察觉到手里的指间瑟缩着想要抽出去,他用力攥住了不放,笑着放在嘴边亲了亲,“进了我的碗,入了我的瓮,可没有再跳出去的道理,现在想抽身?晚了啊。”
这和想的显然出入有点大,本该是劳燕分飞的戏码,哪知道完全大雾!面前的男人明明是在表白啊!
不过……好像有哪里不对?\(-__-;)/
瓮……瓮中捉鳖……
气恼的用力抽出了手,颜朵凶巴巴的瞪过去,“你才是鳖!”这人简直太坏了,老是误导她!
顾南淅噗嗤笑出了声,肩膀耸动着,见她还在瞪眼,就伸手把人揽进了怀里接着笑,随她怎么捣腾就是不松开,挣扎了一会儿后小丫头就慢慢老实了,从小刺猬变成了小猫儿。
莞尔一笑,这时其实最适合甜言蜜语耳鬓呢喃,但他家的女孩儿听不见,当然只能用别的方式‘交流’了。
比如……亲吻。
吻哪里?
看到哪就吻哪呗。
像现在,头枕着单薄的肩,白皙漂亮的颈子就这么应入了眼帘,细腻的仿若世间最上好的瓷器,釉色完美到几乎看不到任何纹路的那种。
顾南淅没怎么犹豫就把唇迎了上去,吻上了那一处纤细动人的地方。舌尖滑动,留下一串口水印。
颜朵真的是个好姑娘,初吻都是今天刚say了byebye,更遑论这个,敏感的妹纸本能的抖了下,想把人推开,当然,木有推动。
顾南淅的手从肩背下滑到后腰,指间在尾骨撩动,继而找到t恤的下摆,探入,入手处一片温腻柔滑,手感极佳到让人流连不舍离去。
他的手只在腰间活动,不上也不下,还算老实,但唇却已经从脖子耳垂滑到眉心,眼睫,脸颊,最后唇齿相依,舌头勾缠着起舞,房里渐渐响起了粗重的呼吸与水啧声。
当然,没有再深入了。
顾南淅到底不敢做的太过分,适可而止是挺具挑战性,但这个自控力他还是有的。
颜朵红着脸窝在他怀里喘气,心里其实并不怎么抵触亲吻,真的,虽然挺难为情,也知道这样好像不太好,感觉进展太快了,挺不矜持的,但她真的不讨厌。
所以,她大概是很喜欢他的吧?
比自己想的还要喜欢。
两人都冷静了一会儿,顾南淅站起来去冰箱拿了两瓶水过来。拧开一瓶递给她,自己也喝了一口,然后弹了下小丫头的脑门把人目光引过来,“真是个磨人精。”
“我怎么磨人啦?”本着输人不输阵的原则,颜朵眨着水样的眼睛表示不满。
顾南淅这个老贼竟然直接握住她的手探到自己还在精神抖擞的地方,意思不言而喻。
颜朵:“………………”
“不要脸!”
站起来就要走。顾南淅笑着把人按住,“我这是正常生理反应,没别的意思,就是实话实说。”
照理第一天刚告白应该好好表现怎么装逼怎么来,但事实上,他不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关系确定了,犹如放出牢笼的飞鸟,自由没有束缚,在她面前,说一些话做一些事时不会去想这样合不合适,那样过不过分,反而很随意坦然,不是什么话都说的那种傻,而是……不会去想着隐藏本性给自己额外加光环或添层遮羞布的矫饰。就像现在的生理反应,其实应该藏着掖着,现在这样抓着人妹子的手放那儿跟下流有啥区别?但他就是这么干了!
反正小时候对爹妈都做不来这样。
顾南淅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感觉要糟。
试想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坦诚的过分的时候,那么这个男人将来要么被甩要么就是妻管严,别的估计也没其它活路了。
颜朵嘟着嘴依然耿耿于怀,她觉得顾南淅这样是不尊重自己,哪有这样的,太过分了!顾南淅苦笑一声,其实真想装逼也装的出来,人嘛,谁不想美化自己?但下意识的行为和特意为之,区别太大了。这样逆心而为有什么意思?难道要演一辈子戏?
当然,他不会把这些吐槽说出来,而是换个方式深情款款的说,“我在你跟前不想说谎,朵朵,我想和你一直走下去,所以我把最真实的自己展现出来,没有包装加工,没有虚伪的浮华,我希望你能看到的是最真的我。”
颜朵这个单纯的妹子呦,当然不可能去深挖其中的细节和深意,她觉得他没说谎,很诚恳,然后就被打动了,小声说,“那这次就算了,你以后不要……我,嗯,我还不习惯。”
“是我错,”他坦诚,“但你看,我是个正常男人,一直喜欢的女孩终于接受了我的告白,你这么漂亮可爱,我看到你就想对你动手动脚搂搂抱抱亲亲,要是真的没有反应,其实才是……对吧?”
对神马啊!
颜朵黑线,不知道该气还是该恼,顾南淅捏捏她的鼻子,“但我保证,除了亲亲抱抱,别的只要你不愿意,绝对不会越雷池一步。”
感觉没法儿谈不下去了,颜朵站起来又想走,顾南淅知道再调戏下去要崩,马上说,“咱们言归正传,司尔特先生想收你做学生的事十有八|九是真的,我的建议是你应该答应。”
“你不是说不干涉我的决定?”她拿话呛他。
“对啊,我不干涉,但不代表不提意见,”他狡辩,“你现在可是我女朋友,提意见的权利总有吧?就算不论私,只论公,我还是你老板呢。”
“谁是你女朋友!”
“孩子话,”顾南淅好脾气的笑了笑,“以后都别想飞出我的手掌心。”
“你还让我跟着司尔特先生学画呢!”都飞意大利了好么。
“其实,我正准备把画廊的生意往国外拓展一下,国内市场到底还是比较有局限性,你看青藤斋和万安居去年风风火火的折腾,今年就有了颓势,说起来犯了众怒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切实说明了国内市场的不乐观。”这些他原本是打算明天见过司尔特之后再和颜朵谈,但现在似乎挺适合救场。
颜朵就算不怎么关注外面的事,但青藤斋和万安居还是听姜漪陆洋他们八卦过的,知道个大概。
“所以……你会陪着我?”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顾南淅揉揉她软滑的发丝,“对啊,我哪舍得离开你这么久。”
颜朵噢一声,“我姑姑和姑父可能会陪着我。”说完又有点懊恼,感觉自己好像在暗示什么似的。
顾南淅心里却软得一塌糊涂,“乖,我想叔叔阿姨知道我也在这里,他们不会陪你来的。”
他和冯家接触的这段日子,对颜海燕跟冯国安的想法还是比较了解的。他们虽然溺爱这个小侄女,但同时也一直想要放开她独自去飞。这是做长辈的无奈,即使再不舍,但也不可能把人绑在身边一辈子,长辈总会先于小辈离开,那些说养儿子闺女一辈子的家长,其实……哪个不知道这是世上最美好的谎言?
隔天颜海燕都化完妆了,发现小侄女还没起床,就想去卧室敲门,冯国安拦住她,“孩子这些天紧张坏了,这猛地一放松,让她多睡会儿。”
想想也对,“等会儿问问小顾这里还有别的事没有,要是没有咱们带着朵朵去威尼斯逛逛,好好玩玩儿。”
冯国安当然点头说好,他现在工作属于半退休状态,没什么正事忙,时间充裕的很。
顾南淅和往常一样的时间来这里报道,颜海燕说颜朵还没醒,凌晨两点多才把人送回来的顾老板脸不红心不跳特善解人意的表示,“那让她睡吧,和司尔特先生约的时间还早。”
想起还有这一茬,颜海燕笑着瞎猜,“也不知道那个司尔特先生找朵朵要谈什么,是不是来送奖金支票的?”
一行人进了电梯,顾南淅也笑,“奖金一般会在赛后一周直接转入获奖者个人账户,应该不会特意为这个跑一趟,”顿了顿,又轻描淡写,“我觉得司尔特先生大概是想收朵朵做学生。”
真是平地一声雷,直接把颜海燕跟冯国安都给炸了一下,夫妻俩面面相觑,显然没往这方面想过。
电梯门开了,三人走出来,颜海燕才回神,“这个……应该不会吧?”
要不说侄女像家姑呢,听这话就知道这姑侄俩肯定是亲的。
顾南淅帮颜海燕拉开椅座,柔声说,“阿姨,这没什么不可能的,朵朵年纪小,有才华,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就像一块儿刚刚展露光华的璞玉,现在已经这样好,等精雕细琢后,谁又能保证她不是又一块和氏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