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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阵阵回想起昨天晚上秦颂那猥琐样子,我脸红发烫的想摇头说点什么。秦颂妈先开口笑了,“总之咱们都再努把力,秦国安那老狐狸最近看李家小女儿没动静了,还挺愁的,改天来家里吃个饭,上次吃过你做的鱼,还真不错。”
秦颂妈坐车一走,我还呆愣在原地,手里提着她送我的包,思绪就飘回到曾经记忆里。
第一次见秦颂妈,她正眼不看我一次,自动忽略身上衣服价签加起来不超过四位数的我。第二次见秦颂妈,是跟孙芸芸在一起,她尝过几口鱼,听闻是我做的,又慢慢放下筷子。我不算多玻璃心的人,但这些种种细节就存在我脑海里,终于被我等到了这么一天。
她愿意带我一起逛街,说要吃我做的鱼。一路走到今天,多不容易。
我深呼出口气,正想打车,一辆车突然急刹到我面前,我吓得倒退两步,慌乱后再定睛一看,从车上下来的男人风尘仆仆的走近我,拖我上车。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半点不拖泥带水。他自己也绕着上了车后,才让我反应过来秦颂妈为什么要先走。
车速如常的保持在近乎于飙的状态,我手贴在门边上,他瞥我一眼,哑着嗓音小道,“你怕什么,老子惜命的很,对了,这包不错啊,我妈品味还行。”
他神叨叨的一说完,又看了眼我,这次停的时间久,我赶紧推推他,埋怨道,“看路。”
他打趣一笑,手轻贴在方向盘上,又问道,“怎么,不喜欢我妈给的这儿媳妇见面礼?”
我本想接点什么话,但转念想,就问他,“你早上跟你爸妈说什么了,后面儿呢,我没听,你给我讲讲。”
“讲什么,老子带你见就是了。”
秦颂又一踩油门,停在个寺庙门口,大大方方的从车上下去,我愣在车里,秦颂走到我车窗外面,手肘撑在车窗框上,把嘴巴凑下来,“喂,怎么不走了。”
秦颂妈问我信不信秦颂会当和尚,我哪会信,结果他这么一闹,我心忧忧的,偏头去看他,结果秦颂嘻笑着从车门外伸手进来掐我脸,“好了,赵彪在里头,去找他。这趟他小子要回国发展,等西藏那边早点解决完,老子就跟赵彪弄点生意。”
他说完就不打算再多提,毕竟西藏那边还涉及一个顾琛,我也不好多说,怕秦颂又误会什么。
从车上下来,一路跟秦颂上了寺庙里,在门口各自买了各自的香火,秦颂特地提醒说,这买朝拜香火只能自个儿买自个儿的,不能借别人钱,也不能让别人买,这里头都是规矩。
他手里提着两个红塑料袋子,牵我往里进。
我偷望他侧脸,不禁想,我这二十多年活过来都迷迷糊糊的,要是一直有人这样,时不时在途中提点一二,让我少走弯路少碰壁,想要什么都几乎唾手可得,那这后半生的日子,会不会活得太如意了点。
秦颂没注意到我的小心思,牵我进庙里,有模有样的烧香朝拜,这里面的规矩他也自然的给我提点一二,等到拜完,他送我进一个佛像面前,说这是送子观音,让我多拜一拜。
我瞪他两眼,他还挺高兴的,一本正经的要我按他说的照做一遍,不然就把我扔这不带我回去。
见我做完,他一切满意,门口刚好有人喊他,是赵彪的声音。
“秦哥,在拜什么呢?”
“在求女儿,忙完了?你个留学狗还挺信这些的,晚上去哪儿?”秦颂自然的勾着赵彪肩膀拍了拍,赵彪挠着头笑。
“秦哥要结婚了啊,那我到时候可以给秦哥当伴郎,帮秦哥打点下,秦哥可一定要喊上我。”
“肯定喊你这臭小子,出国这么久,没参加过中式婚礼吧,老子让你开开眼。”
秦颂一副要胡吹起来的样子,却适可而止的收了话,过来拉着我手,又回去继续跟赵彪有的没的聊。
晚上算是赵彪的洗尘宴,之前是秦颂单独给他庆的,这次在秦颂自己的会所里开了两个最大的包间,中间的门推开,坐了两大桌人。
都是一些同辈的朋友,没那么多规矩,等我们到后,已经有很多人都坐下了,见到赵彪就打趣他,在澳洲吃什么长得这么精壮,脸还嫩得像二十出头的。
晚上的气氛热热闹闹的,我跟着秦颂坐下,见秦颂也兴致勃勃的,他凑我耳边说,这些都是从小到大一路走过来的兄弟,以前读书时候都挺铁的,但等到大了,要担着各自家族施加的压力,再出来这么聚的次数都少了,人跟人之间的相处就变了味道。
一年能有这么一次,也够了,再多点也不行,太近。
整场都嘻笑着,都放着肩上的包袱在谈天说地的,气氛一直融洽,直到左侧的包厢门打开,走进来个人,一眼见着的赵彪恭敬的喊了声“琛哥”,高高兴兴的就跑过去了。
我下意识的瞥秦颂表情,他说不上来高兴与否,默不作声的盯着桌上的碗筷看,旁边是渐渐走近后落座的顾琛,和赵彪爽朗的声音,“琛哥,我以为你不来了,听他们说你在西藏搞了个工程,在做政府生意,我爸妈说你特别能干,琛哥你怎么办到的,你给我讲讲。”
赵彪就坐在顾琛另一边,顾琛挺耐心的跟他讲其中门道,又说自己过几天就回去了,西藏那边闹腾完,要重新动工了。
“哦,那琛哥走的时候咱们也要再聚一下,跟兄弟们一起,我好些日子没回来,挺想你们的,那时候我就跟秦哥身后跑,还是秦哥接受我认识的你。那时候琛哥一点不像干大事的。”
赵彪这话说得挺对。那时候顾琛还是个顾家没用的私生子,谁都不看好,转眼顾琛独当一面,还被他爸示为头号眼中钉,各种威胁。
顾琛是被赵彪喊过来的,秦颂也不好说什么,但脸上表情总有些许变化,等场子喝开了喝热闹了之后,秦颂突然端着酒杯,去碰了碰旁边顾琛放桌上没动的酒杯。
“我的老朋友,咱们碰一个?”说完秦颂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冲顾琛示意一下。
顾琛爽快的如秦颂样,喝空了杯里酒。
秦颂突然冷笑一声。
场子听热络的。没别人再感觉到顾琛和秦颂之间的暗潮涌动,我坐在秦颂旁侧,倒是被低气压明显的感染到,听秦颂突然对顾琛“喂”了声,冷不丁说,“老子再过两个月就要结婚了,你可要过来,顺便帮老子当个伴郎什么的,不过分吧?”
顾琛的后背发僵,表情倒是不变的,他稍稍笑了笑,反问秦颂,“跟谁?”
秦颂手突然伸我肩膀来,一把揽我进他怀里,动作很用力,像示威般,“还能有谁啊,我老婆黎西,你又不是没见过。”
他这态度像暴走的狮子在嘶着獠牙圈出自己地盘不让侵犯,他这样太反常,像发现了什么。但我思来想去都没觉得顾琛对我表现出过任何一点眷恋,甚至连替我考虑的情况都没发生过。
我不懂秦颂态度。
但顾琛像听进去了,嘴角浮起冷淡的笑,“你现在可以自己决定婚姻对象了?不太可能吧。”
“哈,你小子这句话真欠揍,是啊,全世界就你可以自己决定跟谁结婚,但有人想跟你结婚吗,自己不动脑子想想。”
秦颂话音刚落,顾琛的态度更干脆,他牵了牵衣领,问秦颂,“晚上结束,去打一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