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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监狱出去,吴太太气色明显好了不少,她转头看我,真诚的冲我道谢,“每一次让你陪我过来,就难为你一次,毕竟人在事不关己的时候,都是会有怜悯心的,在我对汪文做过分事情的时候,跟现在你的好坏没关系,反而会对你造成或多或少的负面影响,你肯定会觉得我太过火了。”
话到这,吴太太的车开过来接她,她没让司机下来,自己拉开车门,动作又迟疑了,回头看我,“所以黎小姐以后万事都可以找我帮忙,我能做到的,一定不推脱。直到你想喊停的那天,都由黎小姐定。”
我错愕后,露出真诚笑脸,“吴太太言重了,吴太太帮我很多。这也是吴太太跟汪文之间的事,我品头论足不太好,但是,我还是想问一问,那精神病院随意收放病人,汪文应该不会相信吧?”
吴太太一笑,“信不信都是根据这人实际情况的。谁都不相信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情,他不信很正常,毕竟他原本能力就有限。更何况,他妈妈还好好待着,他半信半疑才好。”
说完吴太太就上车远去,车身从我视线里消失后,秦家的车正好开过来,要栽我离开。
等下午到秦宅后,秦颂妈和我妈都不在,佣人说她们吃过饭就去逛街了,暂时还没回来。
倒是有一个人在。
我正好站在楼梯下面,想上楼,他手里提着文件夹准备下来,我们在唯一的通道上撞见,再次见面后,气氛也略微尴尬。
“秦叔,回来取东西吗?”
我视线往下一扫,又很快抬起来。
秦国安低“嗯”一声,而后踏着步子,从楼上下来,很快就到我身边,想从楼梯上下来,我却没主动让开位置,他只能站原处停了。视线不善的盯着我看。
我微笑着,“要秦叔没那么着急,要不先留下来吃了饭再走,秦姨一直都在等您。”
没料到秦国安只冷哼声,一脸不信,讥讽道,“你胡编的能力太差,果然跟如月不是一类,难成气候。”
秦国安说完不管我,直接从我和楼梯之间的缝隙里侧身走了。我视线始终落在他手拿文件夹的地方,等他走远了才小声嘟囔。
哪里是我胡编,这两个人分明都在乎对方。
家里这么多佣人,也有秦国安亲信,偏偏一份文件也要亲自回来拿。而秦颂妈天天悠闲自在,如往常样吃喝玩乐,只是每每到有声音从门口传来时,脸色都会绷紧,视线不自禁往门口看。
左右不过是秦国安要面子,秦家人都给足他面子。
下午我在房间里休息,秦颂大步流星的回来,朝我房间的大床上大方一坐,我看他靠过来的样子,头皮都抓紧。
我一闪而过的恐慌被秦颂捕捉,他便捉弄般的伸手拉扯我手臂,像麻袋般把我往怀里一塞,下巴放我头顶上,语气干巴巴的问我这一天。
几点起来,吃了什么,做了什么,又什么心情。要我一一向他报备,我简单说了,秦颂不乐意,一定要我耐心的讲出细节来,一小部分都不能漏。
我就笑话他,“我哪能记住这么多,一天过得这么快,我想不起来。”
“但我想得起。”他突然道,“我坐办公室,就想起你,想你在做的事,说的话。我都能记起想你的过程,你脑子就这么不聪明?”
秦颂刚回来,就一直在忙。他自己公司都好久没真正管理过了,成绩一直平平淡淡。现在秦氏也需要他去帮忙接管,处理一些秦国安消极处理的部分。
他抱怨说果然人年纪大了就固执,连他爸也一样,公司都不好好经理,每天不知道在忙什么。
随后又说起我,我咽了咽口水,提到今天见汪文的事,没想到秦颂就轻描淡写的“哦”了声,抱怨说他饿了,随即就拉我站起,朝商场去。
站在一排大水缸前,秦颂很快挑好一条再让店员打理,我诧异的问他这次为什么不多挑会儿,他手指突然来缠上我手背,认真道,“我已经挑好一条了,别的再好都不是我这条。”
多模糊的一句话,我偏偏就记进心里,一想起就像心脏挂了层蜜,黏糊糊的,还甜。
买好鱼回家,带回厨房后,秦颂正好有个电话要接,就从厨房出去,我得以空闲,快速麻料在鱼肉上,再试试咸淡。
不一会儿,身后有个惊讶的声音传来,又赶紧靠过来,说,“黎小姐怎么在做这个,可别伤了手,还是我来吧。”
芳芳过来后,就要伸手拿我面前的盆。我赶紧抓着盆边不放,解释说我自己来就行了。
她却不可思议般,说,“可是少爷不是很喜欢吃鱼吗,要是等了时间久了一直没吃到的话,少爷会生气的。”
我正好在往盆里放料酒,听芳芳的话后,手上动作停了停,没说话,正好身后突然传来个声音,不是太痛快,“轮到你对少奶奶说这话了?”
芳芳惊讶的回头,撞上秦颂不耐烦视线,赶紧白着脸拼命道歉,秦颂走进厨房来,摆摆手示意芳芳出去,“别碍事。”
芳芳出去后,我正起火倒油,伸出手放在油面上方几厘米位置试油温。
我这动作还挺危险的,秦颂侧在我身边站着,一直没出声,等我把手拿开,再下好酱料和鱼肉后,盖上锅盖斜眼看秦颂,他一副大气不敢出的样子,等我做完后来拉我手,眉眼舒开,又着急道,“怎么现在看你做这些越看越不想你折腾。”
我故意问,“那你还吃不吃鱼?”
秦颂还真认真想了想,“可以吃别人做的鱼,再吃你。”
他手就不老实的伸到我身后放,突然朝着我臀上一摁,我眼疾手快的把手抵在他胸口上,撑目瞪他,“少程点嘴皮子功夫,好好干活表现,争取早日娶我。”
“好好。”
我吃了秦颂一本正经的亏,到晚上才意识到他真不是只会逞嘴皮子快意的主,他白天在公司努力表现,晚上钻到我房间来,不论我如何分析现状利弊,都全然被秦颂轻啃着嘴唇塞回我肚子里。
我见识过秦颂的手段狠厉,在床事上他半点不谦让,一样表现得可圈可点,让人丝毫找不出抱怨点来。
只是隔夜后第二天清早身体的酸痛反复提醒我,今天秦颂要再提那事,一定把他亲自扔出秦宅。
可恰好秦颂当天就拉着我和护照,一并带到日本出公差,没给我扔他出秦宅的机会。
飞机上的秦颂一脸得意,他耐心把毛毯铺在我身上,检查有没漏掉处,一本正经道,“你坐飞机难受的话就靠着枕头睡一会儿,不然晚上太折腾,你吃不消。”
我满脸黑线,伸手掐了掐秦颂手臂,秦颂作出夸张的吃痛表情,戏谑问我,“怎么你们女人都一个样,长了就变母老虎。”
秦颂说完就马上意识到什么,眼角微微下垂,一脸不好意思的看我,我笑容僵在脸上,一个字一个字强调的回他,“你们男人应该也差不多,得寸进尺。”
说完瞥见秦颂似乎有要解释意思,我赶紧闭上眼皮子不再看他,努力让自己睡着,却有团火旺在胸口里。
我在生气,又在惶恐。
要是真如秦颂所说,我变得跟他口中的“你们女人”一样,那对秦颂而言,是不是这样的我,就是去了根本的吸引力。
或者爱情原本就这样患得患失,飞机在上空飞行的这段时间里,我清醒的时间都在下意识的思考这问题。
我尽量提醒自己不胡思乱想,可思绪又偏偏被拉扯回来,又告诫自己一定要保持清醒,注意行为,再推翻,警告自己别太给自己压力,就算被嫌弃,就当个过客也一样。
好几种不同想法在我脑子里碰撞,直到日本,秦颂想哄我,我撑着疲惫的笑告诉他没事。
第二天第三天白天,秦颂都要跟日本方面的公司代表洽谈业务,他挑了个风景很好的旅店,光房间里就有个不小的温泉汤池,足够容纳四五个人泡汤。
等早上醒来,秦颂出门办事,我拿着一早准备好的浴袍放汤池边,小心翼翼的用脚尖试探水温。
这还是我第一次泡温泉,毛孔在滚烫的水里都舒开,氤氲的水汽腾腾的从汤面上冒起。多泡点时间,慢慢晚上折腾带来的疲倦酸痛,都随着热水消褪。
真是减乏的好物。在汤池里泡着,总想到晚上秦颂的状态,他哪里像睡过好多女人的样子,分明是初出茅庐的情种,要得太狠,我怎么抱怨都无济于事。
他总在刺激我敏感处时,故意一遍一遍喊我名字,昨天夜里,他大汗淋漓的凑我耳边,低低说了声对不起。
我心头一热,主动伸手抱住他背,在他怀里释放,跟他一起。
是秦颂带我尝试里女人的美好滋味,细节刚想到就脸烧得火辣,我赶紧从浴池里出来,裹着浴袍,到门外,刚一开门,膝盖正好撞到个跑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