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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3-03-14
话说蜘蛛不慎掉入枯井,在井底发出隐隐约约的呼救声,却让他的同伴兔子以为是冤魂索命声,于是吓得他拔腿便跑。
不得不说这小毛贼的胆子还真是小的很,而且还怕鬼,这样的人却是个小贼,真是够让人匪夷所思了。不过也怪不得也只能当个蹩脚不入流的小毛贼了,瞧,这不还快把自己的同伙给害死了。
毕竟——把树枝劈裂导致蜘蛛掉进枯井里的那把刀,可是兔子一头脑发热得给扔过去的。
所以他能不撒丫子逃跑么?留下来等着被蜘蛛的冤魂索命?。
而在枯井之下。
可怜的蜘蛛还蹲在井底,仰着脖子眨着大眼睛苦巴巴地期冀着兔子回来。
“兔子,兔子啊,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兔子啊,我在这里等着你啊……”蜘蛛凄凄凉凉地呼唤着。
流澜觉得有趣,于是也效仿地蹲在旁边乐不可支地瞧着蜘蛛,“啧啧,这是守井待兔呢?”
“切,你这是羡慕嫉妒恨,我看像你这种坏人肯定连个等你的人都没有!”蜘蛛扭头哼道。在遭受过一系列的威胁恐吓之后,流澜在他心里的形象已经完全成了十恶不赦罪大恶极的大坏蛋了。为什么会被人困在这里呢?肯定是他做坏事做得太多了!
流澜无所谓地耸肩笑,“的确没有人等我哟。”
蜘蛛用奇怪的眼神地瞅了流澜一眼,“难道你就没有喜欢的人?或者是喜欢你的人?”
流澜眯眼轻笑,摸着下巴思量道,“啧,有啊,像爷如此英俊不凡,喜欢爷的自然有很多,可惜爷都不喜欢他们。”
“可是我听那人,哦是听你师父说有个人……”蜘蛛困惑地眨眨眼,其实流澜和那人之间的谈话他听得也是迷迷糊糊,一知半解。
流澜神色微愣,继而痞笑了下,“是啊,那个人很喜欢我。”
“嗯?”蜘蛛眨眼。
“然后他被我赶跑了。”流澜接着道。
“……”
“他走之后,我发现我其实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喜欢他。”
“……”
“所以当师父说他又回来的时候,我就气得想立即出井将他踹得远远的,最后可以把他踹回他老家。”
“……”蜘蛛哆嗦了下,痴呆的大眼睛慢慢对上流澜的,继而纠结地摇着小脑袋,自言自语道,“真是够扭曲够变态的爱啊。”
流澜瞧了蜘蛛一脸纠结的模样,心中觉得这娃和他家小一师侄一样好玩,于是欺负得更理所当然起来。
看蜘蛛纠结伤感了半饷,他勾唇一笑,单纯无辜地眨了下眼睛,道,“唉,那些话是我编来骗你的。”
蜘蛛立即瞪大眼睛,伸出小爪子颤巍巍地指着他,“你你你……!!!”小脸憋得涨红,最后一转身,背着流澜蹲着,愤愤地画着圈圈,“我也再也不相信你的任、何、一、句、话、了!!”
看到预料之中的炸毛模样,流澜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可是……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那笑着的眸子深处,隐隐暗藏着其他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那些话,就真的是他随口编的假话么?
再且说兔子这一边,这笨娃一股脑子地就知道逃,也不管自己这是奔哪跑,脑海里只有一个指令,跑跑跑跑——这样蜘蛛的冤魂才不会追上他,好像只要双腿不停下来就能给他带来绝对的安全感。
兔子飞奔的样子就像一只小毛驴,哒哒哒,鼻子里喷着气,横冲直撞飞毛腿抡得跟风火轮似的,但是在曲折拐弯的走廊上乱跑始终是不对滴。
“碰——”是某两只生物相撞的声音。
“啊!哎呦……”
“啊呜,好痛……”
兔子和个阿银在拐弯处狠狠撞在了一起,阿银的脑袋顶了兔子的胸口,兔子则是撞翻了男孩手中捧着的东西。
苹果橘子呼啦啦撒了一地,热情洋溢自由奔放地滚了老远,而兔子被撞得向后翻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捂着胸口疼得泪眼汪汪。阿银被撞得脑袋有些发蒙,呆愣愣地低头瞅着自己两手空空的双手,而后又慢慢斜过眼去盯住坐在地上的兔子,浑身的毛渐渐竖起。
瞬间,阿银炸毛般的一步跳三丈高,指着兔子气呼呼地大骂,“我靠!你个小鬼在走廊上瞎跑个屁啊,赶着去投胎就直接拿头去撞墙,少在这里祸害别人!”
兔子本来心里十分歉意的,可没想到这个看着才七八岁的小男孩一张口却能气死人,不由瞪眼也怒道,“我看你才是小鬼吧,小弟弟啊,今年有五岁了没啊,还尿床没啊?”
“你!”阿银怒了,大眼睛瞪得跟牛眼似的,挥着拳头冲空气挥着,像只炸毛的小老虎龇着牙伸着爪子装凶狠,“你是哪个山头长的葱啊,撞了人是你不对,快道歉,不然老子揍你!”
兔子也怒了,开始气冲冲地掳袖子,“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怎么一点也不用可爱啊,在走廊上跑的又不是光我一个,你眼睛长后脑勺了啊,不知道躲啊!哼,还不知道谁打谁呢!”
“谁怕谁啊,快比试比试!”
“来啊来啊!”
“老子让你,你先来啊!”
“切,小屁孩就是小屁孩,你先来啊!”
两个半斤八两的小破孩嗷嗷嚷得气势冲冲,偏偏谁都没胆子动那个手。手不敢动,最后只能比嗓门比气势,俩人一个比一个像掐住脖子的公鸡嗷嗷直叫。
叫嚷的结果就是——
走廊旁的门砰得被人甩开,俩小屁孩的耳朵被来人狠狠揪住,头顶响起阴测测地磨牙声,“呵,你们俩胆子挺大呀,敢打扰爷睡觉!是想被爷扒了皮晒成人干还是想被剁碎成烂泥做肉蛊?!”
阿银暗叫一声糟糕,捂着半边耳朵哎呦叫着向他的凶残师父求饶,“师父您轻点哎哟痛痛痛,师父您放手哇,靠!死老头!我可是你徒弟哎!嗷嗷——!痛死了轻点轻点!我错了……”
“喂喂,大叔你放开我,我又不是你徒弟干嘛连我一起揪啊!”兔子痛叫。
卜罗阴着一张脸,乌黑乌黑的,他松开揪阿银耳朵的那只手,阿银刚得意洋洋地冲还在卜罗魔爪下的兔子扮鬼脸时,一下秒已经被他无情的师父一脚踹进里房里,以极其不雅的姿势五体投地膜拜着大地。
“不想我罚你,就乖乖去墙角面壁并把人体所有穴位都背熟。背错一个穴位,哪就等着被扎成刺猬吧。”
阿银打了个冷颤,灰溜溜地跪房间的角落里背人体穴位。
卜罗对着自家徒弟说完后又眯眼睨向手里头的另外一只小鬼,一眼便将人上上下下打量完了,目光如炬地讥嘲笑道,“呵,天下第一山庄也不是什么狗屁好地,端着架子撑大爷,其实就是个纸老虎,连个小毛贼都能轻轻松松地混进来。”
“谁谁谁说我是贼了!我我也是被邀请来的客人,你这野蛮的大叔快放开我!”兔子不擅长撒谎,一说起谎来就容易结巴,眼睛还会心虚地四处乱瞄。
“哼,不说实话?很好。”卜罗伸出另一只手晃到兔子眼前,兔子吓得两脚发软,抖着腿就要往地上倒。
因为卜罗的指间夹着三根很粗很长的银针,银针闪着冷冽的寒光,这一针要是扎下去,虽不会有口子流血,却是扎肉钻骨的疼啊。
“我我我是个小毛贼,大叔您说的对,您真是聪明绝顶慧眼如炬,我是小毛贼,您大人不与小人过,您就放我走吧……”这次结巴不是因为说谎,而是被吓的。
卜罗满意地松开了手,银针也无声息地收了回去,他瞧着兔子那胆小如鼠的模样实在不像是个当贼的料,不由道,“你还有同伙吧。”
兔子惊得吓了一跳,缩着小身板哆哆嗦嗦含糊道,“有的……呃,又没有……”
“说清楚些!”卜罗双手环胸不耐道。
“我的同伴和我一起潜进来的,还没偷东西呢,刚转进一个荒院,结果结果他就不小心掉进枯井里摔死了……所以就又没有了……”兔子委屈地揉着被揪肿的耳朵支吾解释道。
卜罗挑眉,这俩小毛贼到底是有多笨?东西没偷着呢人就先掉井里摔死了?
不过……据他所知一般的井并不算太深,如果人掉进去,可能会把人摔个半残,但要是摔死恐怕还不至于吧?另外一种可能性不禁冒出,卜罗眯了眯眼怀疑得看着兔子,如果是这个胆小如鼠的小毛贼,恐怕还真有可能会这样,啧啧。
“不会是人掉进井里后,你连下去看都没看就跑走了吧?”
“呃,是啊……”兔子眨了眨迷茫的大眼,点了点头。
于是卜罗笑了,是那种十分幸灾乐祸的笑,“你连瞧都没瞧,就那么自信你同伙已经死了?”
兔子还不明白卜罗到底想说什么,“是啊,因为我听到他冤魂索命声了……”
“你确定他喊得不是求救声?”卜罗勾唇,露出邪恶的笑容。
“啊……啊啊啊啊啊!!!!”兔子突然顿悟了,恍然大悟并惊吓地尖叫起来,声音几乎要穿破人的耳膜,“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啊啊啊,他没死,我却把他丢井里自己跑走了!!!”
“真是可怜啧。”戏看够了,卜罗心情转好地迈步回房,进了房间正要反手将门关上时,兔子的爪子突然抵在了门上,黑亮的大眼睛雾蒙蒙可怜兮兮地瞅着卜罗,就像一只被人抛弃在路边的小肉幼猫。
“干什么。”
“拜托您帮我去井下救人好不好……”眼睛拼命地眨啊眨,终于挤出了两滴眼泪,在眼眶里滚来滚去。
“没兴趣。”无情的神医卜罗砰地将门关上,没有一丁点的同情心。
兔子不慎撞了鼻子,痛得纠成了皱皮的包子脸,欲哭无泪地蹲地上揉鼻子,“呜呜呜,没同情心的大混蛋……”
“哎呀,这位可怜的小少年是被那门里的神医给欺负啦?”一个笑嘻嘻的男声突然在兔子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