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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咣咣的砸门声,划破了晨曦下笼罩下的寂静!
“谁啊,一大早的就扰人清梦……”佟府的门子老索一边揉着惺忪的眼睛一边小声的嘟哝,门子门子,说白了就是门的儿子,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一天到晚跟伺候爹一样。昨晚老爷回府已过了丑时这卯时刚到就被砸醒,没骂人不是佟府的好家教而是人来人往瞧得多了怕万一冲撞了贵人。
门开刚开一条缝,一人低着头就往里挤,打眼的就是一个白惨惨的青金石顶子,再瞧胸前绣着的老虎,四品的武职?宰相门房七品官,以此上推,四品也就是佟府管事的位置连个二管家都不是,何必在乎?
本打算后撤退让的老索把膀子一横,腆着胸脯挡住来人,“站住,佟相爷的府邸也敢随便闯,瞎了尔的狗眼么?”
“*你娘的老索,你这老狗骂谁呢?”
来人抬头便骂,但见一张麻子脸,浓眉如帚,眼睛不大却细长,每每看人就像毒蛇盯视寻摸着从哪下嘴,脸颊处一道紫红的伤疤如蜈蚣百足纠结,衬得整个人的气质一下又变了,多了几分数不出道不明的慑人神级进化最新章节!
这人老索还真认识,佟相的本家侄子隆科多,按规矩还得叫一声大爷,手往脸上轻轻一拍,嬉皮笑脸道:“哟,原来是隆大爷,瞧我这张臭嘴!”
巧言令色做足,人却没退让反倒双臂一合两肩膀一边一个顶住了门框,那意思——我肯定不让你进门!
但凡门子首要心眼伶俐,佟家所有后辈亲戚的履历老索闭着眼都得背出来,这位“隆大爷”原本在宫里做侍卫,西征葛尔丹以军功晋游击将军。皇帝凯旋,诸将均有封赏提拔,可据说“救驾”的隆大爷反倒在步军统领衙门做起了城门领,正四品变了从四品,套用一句俗话:罐里养王八,抽抽!
再不争气也是主子,也不是老索能随便蔑视的,直到老爷也开始不待见这位……想想也是,从四品每月的俸禄不足10石口粮,换做银钱不过几十两,即便京都居大不易放在小门小户看米下炊一家子也能混个温饱尚有盈余,可你非要穷日子富过,呼朋唤友大鱼大肉灌黄汤,还要叫堂子逛青楼,这点钱还真不够看!
三天两头来佟府打秋风,一开始是要官,眼见不成就改成要钱,一来二去连老索都有点烦了,你爹娘死得早老爷做你三叔就有罪?这辈子就欠你么?上回喝了两口黄汤竟敢对老爷信口雌黄,被轰出门诅咒发誓说这辈子不登门边,这才几天啊您难道忘了?
“隆大爷,四爷吩咐过,佟府不欢迎您,”老索涎着脸,“您有事小的也没法帮你回禀,小的还要睡个回笼觉!”这话绝对有调笑的成分,但主子的意思就是下人的行动准则,老索双臂一合便要关门!
“去你娘的!”隆科多狠狠一脚踹在朱红镶钉的大门上。好歹也是西征中的悍将呢,老索甭看长的身高马大却是空架子样子货,门忽的洞开连老索都被拍翻在地,嘴里杀猪般的一声嚎,“来人啊,有人闯府啦!”
贵人府邸有门禁,就像现在的重要机关除了传达室还有保卫科一样,俗称的看家护院。随着老索的喊叫,门洞两侧的耳房里钻出几条衣冠不整的汉子,满脸不耐烦的喊着“谁敢造次”,团团横住隆科多的去路。
这不斗气么?隆科多比他们还不耐烦呢,腰间一抹,一柄寒光闪闪亮若秋水的宝刀亮在手上,“看清楚了,这是皇上钦赐的七星宝刀,恼了爷,管杀不管埋!”虚空一劈破空声悦耳,“都他娘的闪开!”
持刀的隆科多细长的眼睛眯的更厉害,脸上刀疤也似活了一般,于战场上积累的煞气腾腾而起,整个人如盘起蛇阵的眼镜蛇随时都标注着危险,微微下曲的身子更像蓄势的豹子,一动必伤人。
看家护院也分等级,真正的高手讲究的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护的是身家性命。混门口的强调的孔武有力不假但究其根底与门口的狮子一样,道具的成为居多。真要有舍得一身剐的主,血流成河不更显得欺人太甚?
有这种自觉的门禁,更多是靠眼力价办事,以前还觉得这位没羞没臊的隆大爷白瞎了那张不怒而威的脸,到现在才明白非常貌者必是非常人,看的领头的这位心里发寒,乍着胆子抱拳,“四爷吩咐过,不许您进门!隆大爷,您大人有大量莫要为难我们兄弟……”
庆元是索额图的四公子,现居光禄寺少卿,光禄寺是负责为朝廷祭祀准备供品礼器的衙门。即便有国之大事在祀在祭的说法终归是闲职,正卿不过从三品,少卿不过四品。但千万不能因为职位低而看轻了,这地方的尊贵在于,从有了这个官职之后所有尚公主的驸马们都曾在寺卿或少卿的位置上渡过金,理解起来差不多可以套用新媳妇回家拜祖坟!
庆元能做少卿显然是被皇上他老人家相中了,作为“准”皇家人在佟府的位置毋庸置疑!
“庆元那王八蛋么?爷正要找他呢红色仕途!”隆科多哼了一声,抬步就要往里走!
“隆大爷,您真要闯府就从我们哥几个身上踏过去,但这后果您可想清楚,老爷可是你嫡亲的三叔儿!”
门禁这几条汉子既不敢多嘴更不敢让路,即便腿发软也得硬撑,血肉为城无非是赌一把,赌隆大爷不敢真的杀伤人命,否则门一开就能把老索劈翻,而三天两头的串门能不知道四爷住哪?”
换以往,隆科多或者转身就走了,但今天可不是什么宝刀在手天下我有,而是羞刀难入鞘——皇上老爷子赐刀的时候说了:无血不回!
“都他娘的给爷滚!”七星刀一滑,如灵蛇一一舔过这帮人的大腿,随着鲜血飙飞少不了又一阵鬼哭狼嚎,隆大爷真的敢下手,他们自然是抱着腿被踏了,求仁得仁,各得其所!
“庆元,你他娘的给爷滚出来!”
隆科多的大嗓门穿房越脊,没到后院先到了书房,佟国维迷迷糊糊被吵醒,对着窗外一声吼,“佟二,出了什么事?”
这必须得插一句,一般说奴随主姓,主人家需要打上自己印记卖身者也不愿祖宗蒙羞,佟家的“奇葩”对外的说法是主人家施恩事实上,看门被吗老狗的老索,贴身的索二(儿)每每呼唤都能满足佟大人对某位上官的yy之趣味!
佟二是佟府的二管家也是佟国维的贴身长随,等于是佟国维的影子,也是所有下人寻找老爷的地标,出了这等事他当然知道,朗声回禀:“回老爷,隆大爷要找四爷,门口拦着不让进,他发脾气拿刀砍人呢!”
“什么?这孽障,反了天了么?”
佟国维本能的就是一急,扒拉开纠缠在身上的粉笔*就要起身,没成想老腰一阵酸麻反倒又躺下了,想想昨晚,手口并用最后加上一件被这俩带出来的宫中密器才算把她们伺候舒坦,本意是解乏到最后 累的跟老黄牛似地呼哧带喘,郁郁的一巴掌拍在嫣玉的肥臀上,这他娘的究竟是谁伺候谁?
啪的一声*浪荡漾脑袋似乎一下也灵光,人也不再急着起身,摸索着雪腻的软肉脑子里却思绪如潮,一来八爷党的梯子原来越不稳扎,早有的定计该加紧实施了,隆科多反送上门来,闯府伤人这样“叔侄决裂”的天赐良机就跟提前商量好的一样,二来,这披肝沥胆的琢磨把佟家整的四分五裂难受啊!
难受也必须选,选择艰难罢罢罢,心发狠由不得手上也用力,一声猫儿样的轻吟打断了思绪,再看那嫣玉含羞带怯,“老爷,妾身娇嫩不堪征伐,请爷怜惜……”
嘴上推拒,腿子却已经盘上腰间在胯下来回的磨蹭,媚眼更似乎要流出水来,唬的佟国维险些跳起来,这哪他娘的是不堪征伐分明是敲骨吸髓的妖精,爷想死你们!又是一巴掌拍过去,丢下一句,“爷回来在收拾你们”狼狈而逃!
披衣出门的佟国维一路听着嘈杂往前院走,那心情要多复杂有多复杂,猛地顿足,“隆科多说没说他找老四干什么?老四又在哪?”
老四自然是那位光禄寺少卿庆元,说心里话他还真怕隆科多这兵痞伤着儿子!
听老爷问起索二脸上一片为难,期期艾艾道:“隆大爷嘴里说要人,而四爷昨晚悄悄把绛香楼的那位接回家,怕是——”
“孽障!”佟国维这回真要咬牙了,“都他娘的是孽障!”
庆元干的那些勾当做爹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堂堂的相府公子、未来的额驸连欺男霸女都不会么?送脸上门给个**刷名声玩?上回自己都递了教子不严的请罪折,亏得皇上留中彩免了贻笑大方!接到相府已经是得寸进尺,还要二子相争?这——冲冠一怒为红颜倒不让吴三桂专美,这他娘的丢不丢人?
“把他给我提到前院来,还有那个贱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