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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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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慈恩院,东厢房内,庄氏散着半湿的头发,惨白着脸坐在床上,额上覆着白色棉布巾,双手捧着青花瓷碗,里边盛着姜汤,庄氏一皱眉,张口全部喝下后,由着张妈妈扶着靠在床上。

    想着贾王氏曾经说过,这贾府二姑娘最是面软胆小,再好拿捏不过了,可实际上呢,骗子,全都是骗子,贾王氏那个贱人,这个骗子,呸,那二姑娘要是个胆小怕事懦弱的,那她还不比观音菩萨还慈悲了。

    “绍祖啊,那就是个煞星瘟神,这才嫁进门几天,就对你娘下此毒手,再过些日子,娘怕是连命都没了,这天下女子万万千,娘保证再帮你找个好的,你且快些将那贱人给娘休了,休的远远的,这个煞星留不得。”被水淹堵呛的滋味,她真的不想再体会一次,这辈子,她何曾遭过那样的罪。

    孙绍祖坐在床沿上,本还想劝慰庄氏几句,但听庄氏还再说这些有的没有,顿时有些不耐烦道,“娘,我之前可都提醒过你了,娘子武艺加身,就是十个我在她手上也讨不到好,你做什么没事去招惹她。娘子虽说性子冷淡了些,但也不会无缘无故对付您,我可都打听清楚了,今日可都是您自己惹出来的事儿。”他这儿还想着怎么哄人呢,转眼他娘就将人得罪个彻底,自己还没落得到好,想想走烦躁不已,也不看庄氏神情,一下子站了起来道,“娘,我是不会休妻的,娘日后也莫要去招惹娘子,她不是你能招惹的。”说完转身就走。

    庄氏恨恨的捶着床沿边子,她是不舍得说孙绍祖半句坏话的,只心里不舒服的很,这家里一个两个的都帮那小蹄子说话,那蹄子不孝顺没规矩倒是她的错了。她这个做婆婆的,连说句都不成。这还有没有王法,啊,这事儿摆在哪家也不会像她这般好说话,她不是我能招惹的,什么意思,她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狐媚子,也不晓得给绍祖下了什么*汤。

    不成,虽绍祖说他是为了习武才待那狐媚子体贴温柔,但日子久了,假戏真做怎么办,今日之事的确是她失策,这府里这么些人,就是绍祖院子的通房小妾也不少,她何苦自己上赶着跟那小蹄子作对,反而把自己给暴露了,当真是她急切了些,想此,庄氏不由懊恼的锤了锤床沿。

    今日她可是看出来了,那小蹄子是个厉害的,犯不着自己跟她对着干,借刀杀人才是本事。

    好一番自我安慰,庄氏总算心情平复了些。

    出了慈恩院,孙绍祖直接去了沐思院,在门口想了许久,咳嗽几声,手背在伸手,踱步走了进去。只见迎春坐在屋角竹林下的石墩上,悠闲的磕着瓜子,孙绍祖瞧着,倒是有种幻灭的感觉,在他看来,迎春就如同那高岭之花,世外仙株,高不可攀,可这会儿如一般女人一样,磕着瓜子,倒是有了几分人气。

    不过这样也对,再特别,也终究是个人,还是个女人,女人,再厉害,那也得依附男人生活,她的荣誉也只能是他这个夫君带给她。

    不过,如今为时尚早,他不能操之过急。

    “娘子,明日就是回门之日,也不知道岳父岳母大人可有特别喜欢的东西,为夫也好提前准备一二。”孙绍祖坐在迎春对面的石墩上,轻声问道。

    “此事王妈妈已经准备妥当了,你无需操心。”迎春不在意道。

    对于这身世的爹娘,迎春并无太大感觉,若说贾府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也就几个妹妹罢了。其他的,她是半点感觉也无。

    如今虽说入夏,但竹林下倒也凉快,且这夏景有夏景的美,倒也别有一番风味。看着石墩桌面上,阳光斑驳舞动,竹林沙沙作响,这日子,当真悠闲自在。

    孙绍祖坐在一旁,见迎春面色淡淡,微微皱起眉头,绞尽脑汁,也找不到话题,顿时有些急躁,这后背也被汗湿,相对无言,孙绍祖分外尴尬。

    这迎春可不是一般女人,想来用寻常手段也制服不了。但一个大男人,总也不能一直被个女人压在头上,待他日后习得高深武功,总得逞逞男子汉威风才是。

    “听说娘子棋艺精湛,为夫不才,倒也懂一二,不若咱们下一盘。”想着迎春屋子里的棋盘,孙绍祖立即说道。

    虽说暂时无法在武艺上压她一头,但在棋盘上得胜也算彰显了男子汉英勇,且看他如何让她输得五体投地,让她为他所折服。

    孙绍祖诗文不精,但棋艺不差,自是自信的很,挺了挺胸,挑眉看了眼迎春。

    枯坐这儿也无趣,想着昔日与姐妹们下棋作乐,又听孙绍祖有此要求,迎春点了点头,“绣橘,将我的玲珑棋盘拿来。”

    王妈妈一旁看着,见自家姑娘总算跟姑爷说上话了,心中大定,不管这姑爷是好是坏,姑娘都已经嫁给他了,也算是定下来了,好坏也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吞,日后生了个小少爷,一切都会好的,这女人啊,最重要的就是孩子,如今姑娘还不肯跟姑爷圆房,这可如何是好。

    如今王妈妈只要看着迎春,就能想出一堆问题出来,偏有的话也不敢随便跟迎春说,只急得自己嘴上长泡。想着,过些日子,姑娘稍微看得上姑爷的时候,她再来劝劝也许就成。

    迎春执黑,孙绍祖执白,黑色的棋子衬得迎春手指愈发白嫩玲珑,向上看,纤纤玉手随意夹着黑色棋子,面上表情淡淡,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闲淡之气,孙绍祖见了,不由心神一晃,吃了口茶,定了定心神,孙绍祖面上也认真起来,这可是让迎春对他刮目相看的好机会,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咦,姑娘,您不是跟姑爷下棋的么,这会儿就下好了?”司棋纳闷道,她不过是去厨房转悠了一圈,这才多大功夫,这棋就不下了,要知道,以前姑娘跟林姑娘她们下棋的时候,一下就是一下午呢。

    “无趣至极,那般棋艺,怕是三岁儿童也比不得,与之下棋,纯属白费功夫,连脑子都不用动,这还下什么棋。还没与妹妹们下的痛快。”迎春微微有些无语道。

    今日这孙绍祖邀她下棋,还是那般自信模样,她还以为有多厉害呢,没想到,连林妹妹半分都比不得,还不如自己与自己下来的有趣。

    迎春是不想委屈自己的,直接走人,只留下一句话道,“想来一时半会儿你也破解不了这棋局,我且去休息再说。”

    迎春回了屋子,司棋好奇的过去看了看孙绍祖,只见孙绍祖面色通红,满头大汗,整个人也呆呆楞楞的,耸了耸肩,也不管他,回了屋伺候迎春不提。

    孙绍祖原以为一个闺阁女子,纵是会下棋,但也不过是怡情之物,谁知她竟是那般厉害。

    这棋盘不是棋盘,而是战场,每个棋子都暗藏杀机,杀气仿佛能够扑面而来,他竟是不知如何是好,左是死,右仍是死,竟是看不到一线生机。

    没想到,这贾迎春竟有这般的本事,当得起文武双全之称,如此想想,他除了能在性别上压她一头,竟是一点优势也无,想着刚才还打着让她折服的想法,这会儿顿觉羞愧难当。

    这夜,孙绍祖宿在外院书房内,迎春对此毫无感觉,甚至不知道孙绍祖这是大男人自尊心受了伤害。再者,就算孙绍祖想要宿在沐思院,也只能睡厢房跟小塌,上床,那是根本就不可能之事。

    庄氏知道孙绍祖夜宿外书房后,顿时心情舒畅了满意了,想着儿子还是偏着她这个当娘的,对那小蹄子好,也不过是为了习得那贱人的本事,等那贱人没用之后,绍祖肯定不会待她客气。

    也罢,那贱人也就这些日子可以嚣张了,她就等着看那小蹄子的下场。

    这日,天高风清,孙绍祖脸上的伤还泛着红肿,整个人瞧着越发暴戾狠辣,骑在高头大马上,行人瞧着他,都急忙背过身去,生怕招了他的眼,惹了事儿。纵是贾府那眼高于顶的门房,见着孙绍祖也不敢拿架子,恭敬的将他们一行带到二门,待孙绍祖一行走后,才擦了擦额上的汗珠,暗叹一声造孽,这好好的二姑娘怎么许给这样的男人,娇滴滴的闺阁小姐还不给欺负死了。

    贾府正堂,贾母,王夫人,邢夫人,王熙凤等人仍坐在之前的位子上,躬身随意行了礼。贾母还是一如既往的和善可亲,笑容慈祥,只是瞧着仿佛有些精神不济,面上的憔悴纵是脂粉也掩盖不住,一旁的王夫人与贾母也好不了多少,出嫁前,王夫人保养得体,秀发乌黑,皮肤白嫩,可今日这么一看,鬓发花白,两眼无神,皮肤苍黄,颧骨处也爬满了褐斑,整个人老了十岁都不止,手不停的转动着佛珠,只是瞧她那模样倒是心神不宁,手动的频率并不一致。王熙凤还是一如既往的神采飞扬,探春跟惜春瞧着变化也不大,倒是一旁的大太太,迎春一下子竟没认出来。

    以往,邢夫人做事儿都喜欢跟王夫人攀比,这梳妆打扮也学着王夫人,愣是把自己弄的老了不少。如今,换下深色衣裙,鹅黄色上衣陪着月牙色百褶裙,去了棕褐色抹额,宝蓝色水滴状宝石垂在眉宇之间,两边悬着金丝随意搭在发髻上,月牙状白玉步摇垂于耳后,红宝石梅花耳环衬得脖子修长白皙。

    这一打扮,真正年轻了十几岁不止。且去了当初猥琐畏缩模样,见着贾母并王夫人心情不好,自个儿越发神采飞扬,可谓是脱胎换骨。

    王夫人扫了眼迎春,见她面带桃红,整个人并无太大变化,微微有些失望,想着这孙绍祖也是个无能的,莫不是被这小蹄子给迷住了,抬眼看了下孙绍祖,顿时下了一跳,“呀”了一声叫道。

    众人随着王夫人望去,见着孙绍祖脸上那般大的疤,都吓得一条,惜春跟探春更是双眼泛红,二姐姐嫁给这样的人,日子该多苦啊。

    “二丫头,既嫁了人,就该好好服侍夫君,我瞧着孙女婿这脸上的疤嫩的很,也就这两日功夫,你可是没好好照顾着。”贾母皱眉问道。

    昨日,贾母派人去请林黛玉入贾府小住,却是连林府门都没入就被人打发出来了,这心里正不舒服呢,昨晚逮着王夫人教训一通,发泄一番,这会儿气还未全消,见着迎春,不由出言训道。

    迎春最是厌烦这世女子地位,仿佛除了生子照顾男人,就没有他用似的,扫了眼孙绍祖,不紧不慢道,“老祖宗教训的是。”

    邢夫人噗嗤一声笑道,“老祖宗就是心善,瞧瞧这心疼的,女婿半句话还没说呢,老太太这儿就先喘上了,也是我这个当娘的错,当初没好好教教迎春,只是当年我想教的,奈何没有这个机会,不然这会儿怕是我也落不得好了。”话里话外竟是嘲笑当初贾母将迎春抱过去养,却没放在心上,没教好迎春,这会儿还来教训她。

    俗话说子不教父之过,她不是心疼孙子孙女,要亲自教养的么,这会儿咋就不心疼了、

    哼,老太婆,虚伪的很,如今这脸打的,啪啪响。

    贾母被邢夫人这一抢白,顿生不满,冷冷的看着邢夫人,声音尖锐道,“老大家的,你还懂不懂规矩。”如今贾母看邢夫人是越看越不满,只恨不得立马将她出去,奈何这贱人心眼多的很,竟是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孙绍祖见贾母跟邢夫人闹了起来,忙道,“老太太,大太太,娘子待我温柔至极,这脸上的伤不过是比武之时不小心伤的的,与娘子无关。”

    邢夫人娇声笑道,“呦呦呦,没想到姑爷倒是个疼人的很,虽说长的五大三粗,丑了些,但瞧他对二丫头稀罕劲儿,看来二丫头是吃不了苦了,可惜,这样的话,某人岂不是要遗憾了。”说着还扫了眼王夫人,嘿嘿嘿笑了起来。

    贾母跟王夫人恨恨的看着邢夫人,心中都起了杀意,只是邢夫人却是半点不怕。她的日子也算是活够了,怕,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一死,总之,她是再也不会过之前那般受气窝囊的日子,人生不过才短短数十载,不活的潇洒点,就是被别人给气色,既如此,不如把别人气死来的好。

    “好了好了,二丫头,我这边你也见着了,就跟着你母亲回大房拜见你爹吧。”对于这个不怕死的儿媳妇,贾母还是有些怕得,生怕她哪日疯起来,闹的无法收场,至于迎春,不过是个嫁出去的丫头,还嫁成这般,她也不指望从她那儿得到好处了,因此,也没心情在这儿周旋,挥手就让他们退下。

    到了大房,邢夫人随意看了眼迎春带回来的回礼,瞧着东西不错,直接让王善保家的拉回自己的库房,又让人让贾赦过来。

    几日不见,这贾赦变化也大的很,额头上股了个大包,青青紫紫的,嘴角也微微有些肿,一看就是被人揍了,且还揍的不轻,这些倒也是其次,最大的变化是,这贾赦瞧着邢夫人,可不似之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竟是看都不敢看邢夫人几眼,说话也没之前那般冲人,对着迎春竟然还露出个笑脸。

    邢夫人不屑的看了眼贾赦,对迎春道,“二丫头,虽说我没养过你,也没管过你,与你不过空有母女之名,但到底也算是缘分,我也没什么好跟你说的,只一点,须知这男人惯不得,不要将他们当个人就成了,你要是一味的推让,他还以为他自己多么了不起呢,不还是个窝囊废。连自己妻子都找不好的人,算什么男人,恃强凌弱的东西算个屁。“说着还扫了眼贾赦,讽刺意味十足。

    贾赦面色难堪道,“你这说什么呢,别把二丫头带坏了,女子就该贤惠贞淑,好了好了,我不和你这个女人说道理。”贾赦话到一半,见邢夫人脸色不对,连忙转口道。

    对于邢夫人的话,迎春倒是没啥感触,可一旁的孙绍祖却是冷汗直冒,如今他这娘子已经天下无敌了,再狠,呵呵,那他可以有多远滚多远了。

    “好了,你且去找你几个姐妹说说话吧,至于姑爷,你且陪着你爹好好聊聊,想来你们一处也有话聊。”说着看了眼孙绍祖脸上的疤痕。

    这孙绍祖是个什么人,她不清楚,但是既然是王夫人介绍的,那肯定不是什么好的。

    迎春也不推辞,告辞离去,刚才与两个妹妹两个嫂子约在风波亭。

    邢夫人回了自己的屋子,看着百子千孙帐,心中刺痛,王善保家推门而入,见邢夫人一脸落寞,不由劝道,“太太,你这是何苦呢。”

    “我不苦,我甜着呢,我啊,如今啥都不怕,苦的是那些黑心肝的畜生。”邢夫人咬着牙道。

    王善保家的心中叹气,也不知道如何劝,想了想道,“太太,邢府那儿传话了,二房邢天军一家过些日子就来。”

    “邢天军,不错,那一家子本事可不低,当年若不是他们家,我也不至于为了保全家中财产嫁给贾府。”邢夫人冷声道。

    之前她跟二房邢天军一家闹的是不可开交,当时只恨不得弄死这一家,实在是无赖之极,不过如今换个方位想想,无赖也有无赖的好处。

    她倒要看看高贵的贾母,不可一世的王夫人,碰着无赖了该如何。

    对于以后的日子,邢夫人期待的很,她们一个个的不让她好过,她奉陪就是。她孤家寡人一个,就是娘家母亲妹妹也不是亲的,她怕啥,死了一了百了,可老太太二太太不一样,她们可是一大堆牵挂呢。

    邢夫人这头期待往后的日子,那头,贾探春惜春正关心的问着迎春婚后的日子。

    “二姐姐,孙府的日子如何,可曾受了欺负。”贾探春关心道。

    “劳妹妹挂心,孙府日子倒也自在,不曾受过欺负,倒是不知妹妹们可还好。”迎春笑道。

    “我们倒是无碍,只是老祖宗却是有些不大对头,只可惜我们年小力微,帮不上老祖宗的忙。”贾探春感慨道。自打测出迎春命格后,贾母待探春越发好了,探春心中也有些表现的好些,只可惜这几日贾母仿佛有些事儿,偏她帮不上忙,心中有些焦急担忧,毕竟贾母年纪也不小了。

    “三姐姐有什么好担心的,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有些事儿,本就不是我们能管的。”贾惜春不在意道,三姐姐太好强,有的时候难免过了些。

    王熙凤端着果盘从假山处走了过来,笑道,“四妹妹这张嘴,如今是越发厉害了。”王熙凤身后,是笑的一脸温婉的李纨。

    自打王夫人私房银子并嫁妆银子丢了以后,整个人越发不好了,如今这眼睛正盯着李纨的嫁妆呢,已经不止一次说要帮李纨管理嫁妆,李纨自是不肯,这不,有事无事给她找麻烦,晨昏定省找事儿,才几日功夫,李纨也憔悴不少。好在王夫人还有点良心,没对贾兰出手,只是即使这样,李纨也是一刻都不敢放松,这些日子,只劝着贾兰跟宝玉走的近些,至少看在宝玉的份上,王夫人不会做的太过分。

    到底是姐妹,虽说嫁了人,几日不见,但几句话的功夫,又变得热络起来。

    “二妹妹,之前多亏妹妹提醒,嫂子才看清身边人,这会儿怎么着也得吃嫂子这片西瓜。”王熙凤亲自奉上一片西瓜给迎春,笑道。

    “嫂子看清了?”迎春疑问道,要知道,那平儿藏的深得好,还深受王熙凤器重,这么快就能察觉到不妥,这王熙凤倒也不是简单的。

    王熙凤嘲讽一笑,“倒不是我看得清,而是你大哥看得明白。”

    李纨握了握王熙凤的手,叹道,“你也莫要伤心,好歹如今你们夫妻一心,儿女双全,以后的日子也长的很,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如今这府里是越来越乱了,若不是为了兰儿,她真想立即去见夫君。

    “可不就是如此,只是难免心中没有那么些遗憾,我王熙凤不是什么好人,拈酸吃醋,撒泼耍诈,心狠手辣,但自问对平儿也算是好的,她自己也曾说对二爷没有别的念想,只一心服侍我,如今回头想想,真正是好笑的很。好在二爷如今变了,不再沉迷于女色,不然,若跟以往一般,以后还不定会是什么结局。”王熙凤沉声说道。

    贾探春跟惜春也是知道这事儿的,心中也诧异的很,没想到平儿那般温和的人,也会那般发狂。

    却原来,昨日午间,贾琏从外头回来,看了看三更,而后突然对平儿道,“平儿,如今你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一直服侍你们奶奶,正巧我有个管事,年轻有为,人也本分,将你许给她做正妻也不辱没你这些年的忠心。”

    王熙凤虽有些不舍,但想着贾琏说的也在理,也就没多嘴。

    平儿一颗心思都在贾琏身上,自是不肯,哭哭啼啼说了好些,当然是对着王熙凤哭的,只说自己一辈子不嫁,伺候奶奶,只说的王熙凤感动的很,正准备替平儿说几句好话,就见贾琏突然一拍桌子,怒道,“为了奶奶,平儿,这是何物,你可还记得。”说着将红梅绽放荷包扔给平儿,平儿一愣,这东西明明给了梅儿了,二爷又是如何知道的,顿时吓得面色苍白。

    “你以为你做的很隐秘,却不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们奶奶这般信任于你,你就是这般报答她的?”贾琏不屑道。

    这贾琏约莫是在苏州的时候被刺激很了,一下子感觉整个人都发生了大变化。王熙凤是又喜又担心。

    见贾琏这般狠心,平儿咬牙道,“二爷当真狠心,却不知道当初是谁为了你不眠不休,谁帮你瞒着奶奶,奴婢为二爷做了这么多,二爷就一点不感动么?”

    贾琏却不搭理,“感动什么,你若是无所求,一心为你们奶奶,又怎么会帮我这混账,只如今我也不想混了,你对你奶奶有异心,我自是不能留的。”

    若是被王熙凤这般说,平儿也不会生气难受,但贾琏不同,不管是为了他的地位还是因着心中的那丝爱意,平儿都无法接受贾琏这般待她。一时大受刺激,竟是口不择言起来,劈里啪啦,将王熙凤做的坏事一一说出来,又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全部吐了出来,只说王熙凤这般自我的人,根本就比不得她温柔小意,贾琏与她生活也不会幸福云云。

    王熙凤大受打击,为此还哭了一场,只是哭后,直接将平儿给卖的远远的。昨夜两夫妻谈心,贾琏自是说了很多王熙凤没注意到的地方给她听,只气的王熙凤奶水都没了。

    没想到平儿那贱蹄子竟是踩着她往上爬,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还真是让她小瞧了去。

    说来,贾琏并不是真心讨厌平儿,纵是他有心变好,也不定说非要将平儿打发出去,实在是贾琏痛恨王夫人,没想到平儿跟王夫人有所牵连,他如何不恨。

    好在如今贾府正是多事之求,王夫人自顾不暇,贾母疲于管事,平儿竟是顺利的打发出去。没生出别的波澜出来。

    贾探春跟贾惜春之前还不知道平儿的事儿,这会儿听王熙凤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只惊的不知如何是好,喃喃道,“平儿姐姐那般的人,真是可惜。”王熙凤没将平儿与二太太的关系扯在一起,只说平儿做了小手段谋害于她,让她多年不孕云云。

    贾惜春冷声道,“这人就是恶心,好好的自己日子不过,偏生总是巴望别人的东西。”

    到底考虑探春惜春还小,王熙凤很多还没说,只是想着两位妹妹日后也是要嫁人的,稍微提点一些也好。

    用了晚膳,孙绍祖与迎春告辞离去,贾母也未曾多留,只说了几句,要开枝散叶,相夫教子,孝顺公婆等等,迎春不已为意,贾母也兴致缺缺,说了几句,就道夜路不稳,让她早些回去。

    马车上,迎春闭目养神,王妈妈却迫不及待的将八卦来的消息说与众人听。

    “姑娘,你可知道,如今这大太太着实厉害,昨天夜里竟是将大老爷给揍了一顿,啧啧,这大太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王妈妈一边说着,一边啧啧有声的感慨着。

    司棋绣橘也听了一点,附和道,“姑娘,不止如此,听说大老爷屋子里的小妾通房昨夜全被卖了,大老爷一句话没说,就是老太太也只说了声,知道了,竟是管也不管。”

    “不止,老奴听大房里的小丫说,昨个大太太跟大老爷干了一架,大太太直接拿着花瓶椅墩子砸大老爷,声音大的很,还说大老爷没用,是个软蛋,啧啧,又说大老爷不要脸,反正劈里啪啦一阵打,今个一早还把大老爷那些私藏洗劫一空,听说大老爷的书房都空了。”王妈妈感慨道。

    啧啧,真不知道是怎么惹的,竟是将大太太逼成这样。

    “奴婢可是听说了,这天底下最不能欺负的就是老实人了,说这老实人逼急了,可会拿命拼的,记得我娘以前说过,之前我家隔壁的儿媳妇是个老实肯苦的,她婆婆对她非打即骂,她也受着,后来她婆婆要把她女儿卖到勾栏元赚钱,她拿着刀将家里养的鸡的头全部给剁了,一个个排开蒸了给她婆婆。再后来她婆婆要休她,她就从外头弄来狗血说她婆婆中了邪,闹的不可开交,还说敢休了她,让她一家子没好日子过,总之闹的大的很。”司棋感慨道。

    王妈妈听了点了点头,“可不就是如此,人家说狗急了还跳墙呢,这人,还是留一线的好。也不晓得以后贾府要闹成啥样呢,好在咱们都脱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米米昨日不是故意断更的啊,人家码的三千字不知道怎么没保存,气死偶了,今天又码了一遍,呕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