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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了你们?有那么容易么?”,小六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脸色都铁青着。
看到这样表情的小六,福叔和福嫂,真的是怕的有点要尿裤子的感觉。
“求求你,饶了我们吧,我们也是没办法了啊,你知道,村子现在的气,已经有点支撑不下去了,我们……”,福叔一边说,一边跪着向小六磕头。
很快,福嫂也跟着一起磕头,场面看起来真的很让人心伤,就连小六的手下,也有人觉得看不下去的,手中的刀不断地颤抖。
“没办法就能随便跳过村规么?都像你们这样没规矩,那我们都得死,知道吗?”,小六听不下去了,继续训斥着福叔。
“是的,我们知错了,你就饶了我们吧。”,福叔的眼泪都随着他的话,开始滴落下来。
这样的场面,纵使是再无情的人,也该动情了吧,至少,有点恻隐之心。
可如果都那样认为,就真的错了,小六,之所以能够一直被二叔重要,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在于,他没有感情,不,或者说对感情毫无感情。
“你们两个违反村规,擅自和村外人员接触,并且……你们还喝了他们提供的血,罪责该死,死……”,小六完全不去听福叔和福嫂的解释,加重语气这样一说。
周围的手下们开始骚动了,啊?不会吧?有人在窃窃私语,似乎,他们对于这个处理方式,并不是那么认同。
嗯~!小六邹起了眉头,往声音传出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里面充满了杀气,很快,周围都平静了,没人再敢说话。
“有错就该罚,有罪就该死!”,说这句话的时候,小六都没有看躺在地上的福叔和福嫂一眼,随即就转身了。
福叔和福嫂听到小六的话,哭着摊在地上,已经没了力气。
房间里面沉默了一阵,小六的右手往后一挥。
他的手下们愣了有那么一两秒,之后,一个胆大的站了出来,战战兢兢的拿出刀,举了起来,其他人都看着他,很快,又一个人站了出来,同样的方式举起了刀,不过,他们两个都没有往下砍去。
福叔和福嫂已经有点淡然了,也许是因为死亡的恐惧,他们拥抱在一起,好像在做最后的告别,这个时候,福叔的眼角又掉落了一滴泪,这不是因为恐惧而掉下的,只是为福嫂留下的。
福嫂看到了这一滴泪,也忍不住,跟着留下了一滴,然后,他们都闭上了眼睛,静静的等待命运。
两个拿起刀的手下看着地上的两个人,这曾经是邻居,或者是亲戚的两个人,内心格外的挣扎,长久的这样举着刀,手臂都开始麻木了,两个人的刀晃动得很厉害,都碰到一起了。
砰砰砰的声音,就这样在房间里面传播着。
这声音,带给福叔福嫂的是恐惧,带给小六手下的是不忍心,而带给小六本人的,就是……无能。
“蠢货,快动手啊,难道要让亲自来么?”,就在大家都举棋不定,不愿意对自己的乡亲动手的时候,小六突然高声呵斥自己的手下。
“是。”,众手下一起回答,纷纷举起了手中的刀,但还是下不了手,十来把刀,就那么举着,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他闭上了眼睛。
“对不起!”,刀落下去了,刀落的同时,手下还紧闭着双眼,向福叔福嫂说了句对不起。
啊……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手下们手中的刀,都一个个的落了下去,听见的,只有惨叫声。
眼见着刀朝着自己掉下来,福叔一点都没有反抗,或者要逃跑的意思,剩下的,只有接受,这唯一的选项,他恐惧,失落,绝望,但是却没有忘记,在最后的一刻,紧紧的拥抱着自己的妻子。
啊……
惨叫声中,福叔紧紧的抱着福嫂,此刻,福嫂已经傻了,被眼前的一切,被即将发生的悲剧,被自己的人生,被自己的结局,感到无助和绝望。
终于,一把把刀都砍向了福叔和福嫂,场面实在是太残忍了,很多手下自己都看不过去,不是纷纷转过头,就是瘫坐在地上,而血海中,福叔和福嫂只是深情的拥抱着,不再动弹,也……不能再动弹了。
原来,终结生命,是如此的简单,就算是两个人的生命,亦是如此,被那么多刀砍下去,福叔和福嫂依旧保持着笑容,这笑容,比他们生前的,更加豁达,好像,死亡,才是他们的归宿,死亡,才让他们终于找到了终点一样。
去了,一切就轻松了。
等待惨叫声渐渐消失,小六终于把身子转了过来,只是看了一眼,大概就明白了,事情已经结束了,福叔和福嫂早就倒在了血泊之中,他并没有过来查看,只是默然的看着自己的手下们。
有的人很木然的站着,用衣服擦拭刀上的血迹,有的人很痛苦,颤抖的拿不动手中的刀,满脸的愧疚,还有的人,已经奔溃了,瘫坐在地上,嘴里要么念叨着对不起,要么念叨着怎么会这样,有的人在痛哭,也有的人在低声的呻吟。
见到此状,小六似乎也有点不忍心,不过,作为现场的头领,他可没有时间去感叹,惋惜,或者是后悔。
“你们在干嘛。”,只有那么一瞬间的出神,小六马上恢复了往日的严厉。
手下们都被叫了起来,静静地看着他。
“快收拾现场,记住,收干净点,动作要快,别留下痕迹。”,不愧是头领级别的人物,对于任何事情,都没有一丝的感情,手下们还在发呆的时候,就下令开始收拾了。
说完这番话之后,小六离开了屋子,走到了院子里面,这院子,似乎要比其他的房子要小一些,大概是因为厅堂太大的原因,谁叫福叔是个爱收藏的人呢。
手下们开始收拾起屋子,不过,每个人都愿意去洗地,擦拭家居上的血迹,没人想要去抬起福叔和福嫂被砍得七零八落的躯体。
啊……
一个手下不小心,踢到了福叔被砍下来的手臂,还以为是福叔活了过来,被吓到大叫,而其他的人,也被他的叫声吓得往后退,偌大的厅堂里面,每个人都神经质一样的看着其他人,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