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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几天药,金从卿哮喘明显地好转了很多。吃到第九副时候,金从卿已经全好了,连几位大夫都对这药药性感到不可思议,可惜没有药汁给他们研究了,急得他们挠头。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谢意馨只第一天时候确定了那药是无害之后,就低调地去了京郊庄子与君南夕他们汇合了。后续扫尾工作,谢意馨也交给了春景,并且吩咐他要做得自然隐秘一些。
这日一早,谢意馨与君南夕正喝茶,便有下人通报说门房张管事求见。
“让他进来。”君南夕说完之后,与谢意馨对视了一眼,这一大早,门房管事过来,有什么急事或什么人到访?
张管事疾步而来,“禀王爷王妃,门外有贵客到来。”说着,他从衣袖中掏出一样东西,双手递了过来。
君南夕一看,神色严肃起来,他转过头对谢意馨说道,“是父皇来了,咱们出去迎一下。”
谢意馨一愣,明显没有想到来人竟然是周昌帝,“嗯,咱们赶紧吧,别让父皇久等了。”
走了两步,谢意馨停了下来。
“怎么了?”君南夕问。
谢意馨想了想,说道,“叫上小十一一道吧。”
君南夕点了点头,招手让人去叫小十一。
小十一用完早膳之后,很自觉地描红了,被带过来时候,手上还沾着墨汁。
谢意馨历经两世,还真没见过那么哪个孩子才四岁时候就有那么强自制力。前世她孩子就不说了,六七岁才开始启蒙,有时候还时常和她撒娇不愿意写字呢。她弟弟瀚哥儿,够乖了吧?她没出嫁前,偶尔也是赖着不愿起床。可十一这孩子不一样,做事条理性很好,从来都不会太调皮,乖得让人心疼。
周嬷嬷就经常谢意馨耳边嘀咕,说十一这孩子长大了一准有出息。谢意馨对这话是极认同,俗话说小时看老,若小十一一直都是这种性格,以后长大了不管做什么,都能混出个样子来。
只是,这也是谢意馨担心地方,将来皇帝能容得上太过出息兄弟吗?为此,谢意馨曾委婉地劝过小十一不要那么用功,小十一不听,说得多了,就用黑亮眼睛默默地看着你,让你不忍心拒绝。
谢意馨有点能感觉到小十一恐慌,以及他迫切地想要抓住一件东西以及想要强大才能心安感觉。知识对十一来说已经不仅仅是知识那么简单了,它们对十一来说就像救命草一样重要。这让她如何忍心拒绝?
谢意馨牵着小十一,与君南夕一起二门等着,张管事得了君南夕命令,去将圣驾迎进来。不是他们拿大,而是这里人多嘴杂,不比皇宫,好不要暴露圣驾行踪。
没一会,圣驾便进了大门,没一会就到了二门,周昌帝率先下马车,然后又从马车上接出一个人来。
周昌帝是带着戚贵妃出来,对此,谢意馨并没有太惊讶。
她发现她这皇帝公公对她婆婆真是很喜爱,甚至可以说是深爱。只不过就算是皇帝也有身不由已时候,就算是深爱着,也不可能因为喜欢她婆婆就废了如今皇后,立她婆婆为后。
他们三个这样状态能维持近二十年,这和他们性格有很大关系。
她那婆婆那名利一事非常淡然,不是不乎,只是周昌帝她心中超过了这些名和利。
而皇后又是一个非常理智人,她非常清楚她要是什么,也非常清楚她能得到什么,同时,她也很明白周昌帝底线哪里。
而周昌帝呢,也不是那种任性妄为倒行逆施人,对皇后,也给予了足够尊重体面。
三人中,一个不闹腾,两个很理智,能维持着这份平衡不奇怪。
见到十一,周昌帝眼中闪过一抹复杂光芒。
请完安,两人自觉地上前,一人扶一个。
谢意馨留意着十一反应,只见他愣了一下,然后很自觉地跟她身侧。
“父皇,你风寒刚好,怎么跑出来了?”君南夕不赞同说道,“母妃,你也不劝劝父皇。”
周昌帝前两天偶感风寒,才好,现整个人看着精神还行,就是感觉有点消瘦了。
“你父皇性子,你也知道,决定了事,别人说什么哪听得进去啊。”戚贵妃也是一脸无奈。
周昌帝搭着他手,眼中闪过一抹慈爱光芒,世人皆道他偏心老五,连几个儿子私下都曾嘀咕过,孰不知并非是他太过偏心,而是他们太贪心了,什么都想要。
如果他们有老五一半真心孝顺,他也不介意多偏心一下他们。
“听说那几亩棉花能收了,朕出来看看。”
这话不假,棉花一事事关民生,周昌帝一直都很关心,会想出来看看,君南夕并不意外。
“而且成天窝紫禁城里,人都闷坏了,正好带你母妃出来散散。这秋高气爽,一路景致真是不错。”
说这话时,周昌帝情绪很高昂。特别是想起半道上时,和两老农聊了几句,得知今年收成不错时,声音都洪亮了几分。
这做皇帝,让他欣慰莫过于看到治下百姓们安居乐业了。
君南夕对周昌帝是极了解,当下朝侍卫长看过去。
侍卫长无奈地点了点头,君南夕就知道他父皇又下地看百姓劳作了。
一行人缓缓往客厅走去,君南夕说道,“父皇,十一如今也四岁多了,该有个大名了,总不能一直十一十一地叫着吧。”
周昌帝看了亦步亦趋跟谢意馨身后十一一眼,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就叫君泽瑜吧。剩下事回去后朕会叫礼部办了。”
泽,恩泽、仁慈之意;瑜,美玉也。泽瑜,挺不错名字。谢意馨暗暗替小家伙高兴。
小家伙很聪明,也听明白了他父皇意思,情绪有点小兴奋,眼睛亮亮,脸蛋红扑扑,连拽着她小手都有点汗湿。
进了客厅,下人立即沏了香茶上来。
近了,谢意馨才看到周昌帝因为一场风寒真是瘦了挺多。脸上肉完全是不见了,嘴角都下垂了,老态毕显,只是眼睛一如既往锐利,暗藏精光。
皇帝都不长寿,太祖爷多么英明神武一个人,也才活到六十二,周昌帝今年五十八了,皇子朝臣们都盯着了。
谢意馨印象中,周昌帝就是她婚后第三年冬,生下第一个孩子不久去世。当时天寒地冻,她正月子中,因为坐月子妇人哭灵不吉利,所以谢意馨没被要求去哭灵。
婚后第三年,也就是明年,一想到这,谢意馨心情就有点沉重。凭心而论,周昌帝这个公公对他们夫妇确实还不错,她还真舍不得这颗参天大树倒下。
他们才品了几口茶,门房张管事又来了,“皇上,贵妃娘娘,王爷王妃,景王携侧妃来访。”
谢意馨与君南夕对视一眼,他们来得倒是挺。
周昌帝闻言,哼了一声。
“请他们进来吧。”君南夕吩咐。
两人君南夕这里见到周昌帝和戚贵妃,脸上表现得很意外,“真是巧了,父皇和贵母妃也啊。”
“确是巧。”周昌帝仍旧没好气,窥视皇帝行踪,往小了说没甚大事,往大了说也是一宗大罪。但眼前这个儿子是他看重皇位继承人之一,再者,敢这么做人还不少,只是或明或暗而已,所以他也不会真就为了一个猜测就治了儿子罪。
“前几日庄子里管事去王府,说庄里作物能收成了,还送了一些到府里。儿子尝着挺喜欢,手上差事又告一段落,就想带着家人出来庄子里松松。可惜王妃怀有身孕,头三个月不好走动就没来。不料能这遇到父王。”君景颐似真似假地解释着。
他们附近也置了一个庄子,谢意馨是知道。
周昌帝嗯哼了一声,算是他借口过了关。
父子几个又聊了一些别话题,谢意馨趁着他们讨论空档给他们又添了一些茶点。
看着坐一旁安安静静小十一,殷慈墨开口了,“晋王妃真是疼十一皇子,走到哪带到哪。真是兄友弟恭。很多人都说,就算是亲生儿子也不过是这种待遇吧?”
一直安静坐着旁听十一抬眼,恼怒地瞪了她一眼,然后抿着嘴低下了头,强忍着心中委屈,他就知道他们都见不得他好过!还有这个疯女人,他又没得罪她,为什么她要和自己过不去?
很多人都说?周昌帝眼神一暗,她这是不是变相地提醒朕别乱了规矩?不过自己尚,小儿子养兄长家,确实不是个事。
“说什么话,小十一是我们弟弟,他亲生母妃又是那个样子,五皇弟和五弟妹多疼惜两分也是应该。”君景颐表面上看是斥责殷慈墨,实际上,他这话只提了十一母妃,只字不提他父皇,只会让周昌帝多想,暗合了殷慈墨刚才意思。
谢意馨也无可奈何,毕竟周昌帝也没发话,名不正言不顺。
一时之间,她心乱如麻,虽然他们用意不善,但表面上话都是好,她竟想不到太好话来反驳。再者,此时气氛极好,她怕她一开口,就忍不住刺这两个人,把气氛弄僵,还公公婆婆面前落下个嘴舌刻薄不识大体印象。
她也知道此事关键于她皇帝公公,如果他打定了主意,别人说再多也是没用。
反倒是君南夕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三皇兄和殷侧妃如此明白事理,真是太好了。小十一长大了,也会感激你们今日这番话。”
君景颐有点尴尬,往十一方向看过去时,只看到一只垂着脑袋瓜子,完全看不到十一此刻表情。他此时是松了口气,他这十一皇弟,今年才四岁,还不记事呢,今天这事搞不好转眼就忘了。再说,就算他记得又如何,等他长大,皇帝是谁早已有了定论了,没这小孩子什么事。
君景颐不知道,恰恰是他们今日这番话害得他们以后日子很难过。
“皇上,我看这孩子挺可怜,要不,就让他记我名下吧。”戚贵妃看了一眼儿子儿媳,温柔地开口说道。
糟,弄巧成拙了,君景颐心一紧。
如果十一真记了贵妃名下,他就是除了君南夕之外尊贵皇子了,按照大昌传位规则,那就是名正言顺继承人!本来想为难一下他们,让老五和十一分开,却给自己竖立了一个大敌,这下可怎么办?
君景颐紧张地看着周昌帝,就怕他答应了下来。因为他父皇遇上戚贵妃母子事时候,不违背底线条件下,总是愿意满足他们要求。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涩,为他,也为他母妃。去争去抢那把椅子,是他从小到大愿望。这里固然有对那至高无上权力热爱,但内心深处也是渴望通过这件事来证明自己得到他认同。
这般想着,君景颐不由地看向君南夕,想看看他什么反应,却发现他喝着茶,一副浑不意样子。
一时之间,君景颐神色复杂地看向君南夕。皇室薄情,皇帝对已经成年皇子,戒备心只会随着年老力衰越来越强。老五虽然失去了继承皇位可能,却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他父皇父爱都给了他,对他也是不防备。
但他同时又庆幸君南夕是注定了难有子嗣,要不然,他还真怕以父皇偏听偏心,就算君南夕腿有毛病都一意传位于他。
殷慈墨也是一愣,想不到会出现这样情况。
“这个,朕再考虑考虑。”
“皇上,是臣妾考虑不周了,这话你就当臣妾没说过吧。”戚贵妃满含歉意地说道,她经常忘了自己贵妃身份会给一件事情带来不同意义,真是郁闷。
“没事,别难过,朕是知道你。”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中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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