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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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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停了下来,柳若羽跳下了马车,先把夜舞从车上抱了下来。

    花浔跳下马,看了看这仙山脚下唯一的屋子,又回头看了看仙家村,离这里还真是有些距离,这距离哪怕晚上这里打起来,村子里也不会听见多大动静。

    旋风从门里蹦出来,跑到夜凰身边停住了,一双眼湿漉漉的看着夜凰,头就蹭了蹭他。

    “等急了吧。”夜凰摸了摸它,拿过买回来的糖喂它。“进去吧,家里来客人了。”

    旋风就点点头。

    花蝶衣看的稀奇,“它居然听得懂你的话?”

    旋风甩了甩尾巴,看着花蝶衣,忽而鼻子吹了吹气,头一偏,眼带鄙视,自己回了院子。

    花蝶衣挑挑眉,他居然被一匹马给鄙视了。待他转过头,想问夜凰这马是如何寻到之时,却看见明清的马疾风冲着他翻了个大白眼。花蝶衣眼中兴趣更甚,看向了花浔。“爹……”

    “我看见了。”花浔嘴角带了笑,这家人不简单。

    进了屋,领他们坐到了炕上,天气还有些冷,炕烧了火,温热温热的,坐在上面很暖和。

    花浔用手摸了摸这奇怪的炕,“这是……”

    “这是我大哥想出来的取暖法子,做饭时,火就把炕烧热了,晚上睡觉就不那么冷了。”夜舞笑道,坐在炕上的小桌子跟前,开始写大字。

    天色晚了,花浔父子今夜肯定是要留宿在这里,他们也肯定有很多问题想问,是以,夜舞打算现在就把晚饭后的打字写出来。若不然,吃过晚饭,他们一折腾,她晚上的打字就只能熬夜来写。夜凰是个很好的大哥,很宠她,但在学习方面却很严厉。写不完规定的大字,她不可以睡觉。

    夜凰带着夜鸾回了暂时的书房,也开始做功课。

    花浔跟花蝶衣并没有跟过去,只是坐在炕上看夜舞认真的写大字。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花蝶衣见她反反复复就写这四句话,忍不住出声打断她。“这是从何学来的?”

    “师傅教的。”夜舞头也不抬。开玩笑,这可是《三字经》!这里的内容涵盖了历史、天文、地理、道德以及一些民间传说,所谓“熟读《三字经》,可知千古事。”

    “你师傅呢?”花浔再问。

    “走了。”夜舞一笔一划地写着大字,“具体可以去问我大哥。”

    “你知道这几句话的意思么?”花蝶衣指了指那几句话。

    夜舞终于抬起了头,跟看白痴一样看着他。“这《三字经》我家里的人全都倒背如流,你说我知道不知道意思?”她假借师傅的名义,把这个时代所不存在的《三字经》默写出来,不仅夜凰、夜鸾倒背如流,就连明清几个也一样。

    花浔随手一指万轻风,“你来说,第一句话是何意?”

    “人生下来时都是好的,由于成长中的学习环境不一样,性情也就有了好与坏的差别。”万轻风眼皮都未动一下,垂手站在炕边。

    尚夏进来给茶壶里添水,被花浔叫住了。“你来说说,这几句是何意?”

    尚夏瞄了一眼那几句话,笑了笑。“这几句话的意思是:人若是从小不好好教育,善良的本性就会变坏。为了使人不变坏,最重要的方法就是要专心一致地去教育孩子。王爷怎会对我师门的东西如此感兴趣?”

    “师门?”花蝶衣打量了一下尚夏,“你们师承何门?”

    “飘渺宫。”夜舞淡淡的开了口,她微微叹了口气。“花叔叔,你好像对我们很好奇?飘渺宫只是一个江湖门派,我们避难于此,何须如此?”

    花浔跳下地,指了指尚夏。“你,出来,我们过几招。”

    尚夏看向夜舞。

    夜舞点点头。“八叔,去吧,注意分寸,莫伤了人。”

    “哎!”尚夏痛快的答应了,提着剑就出了门。

    外面传来了“叮叮当当”的打斗声,花蝶衣见夜舞只是叹了口气,就又开始写大字。“你不担心我爹伤了你家八叔?”

    “花叔叔打不过八叔。”夜舞说的很肯定。

    夜凰放下了手里的书,“今儿个就到这,我们出去看看。”

    “我今日的《三字经》还差一些才写完,大哥你先出去,我写完自会出去。”夜鸾拿着笔,轻声道。

    夜凰缓缓一笑,他们就算沦落到此又如何,弟弟妹妹很争气。走到夜舞屋里,看夜舞弄得脸上都有墨,他伸手给她擦去。

    “这《三字经》……”花蝶衣本想问他可否抄录一份带走,却又打消了念头。人家师门的东西,他不该如此唐突。

    “师傅说,熟读《三字经》,可知千古事。待小舞问过师傅,若是可以,你再拿去。”夜凰的眼还是平静无波的看着花蝶衣,让花蝶衣看不出他的情绪。

    这一份心性,他跟夜凰相比,还是差了许多。

    花蝶衣微微叹了口气,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冷静,足够沉稳。可见了夜凰,他才知道,自己还差一些。听着院子里打的正热闹,花蝶衣摇摇头。“真不去拉一拉?我爹可是武痴,若是他缠上了你家八叔,我可不管。”

    “明日王爷便要回去了,他缠不住。再者……八叔轻功最好,恐怕王爷追不上他。”夜凰并不担心花浔赖着不走,花浔有花浔的事,不可能一直在这里待着。

    “看样子,你很有自信。”花蝶衣勾起一抹笑,低下了头去看夜舞练字。

    夜凰没有开口,也在看夜舞练字。

    楚天暗自摇头,花浔虽然是王爷,是元帅,也经历了战场上惨烈的厮杀,但有一点他没有经历过,那就是他们曾经没日没夜要与各种猛兽争夺活命机会的训练。

    花浔武功再好,也不可能有他们这种十来年随时面临死亡的日子,可以说,花浔用兵几乎无人可及,可若说武功,只怕江湖里,很多人都是他的师傅。只希望,花浔的心胸足够宽大,不要输了跟尚夏算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