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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兀然起身,眼眸未再触及她一点,转身之际,冰冷的声音一扬,“我去公司了,你床头柜上有张卡和一些现金,方便你出去玩,不过,中午之前记得回来,我会接你去吃饭。”
话音一落,便拿了桌上的钥匙,补充道,“外面有出租车。”
身后的莫然对着背影,狠狠白了眼,满脸鄙夷。
“哟,这不是咱莫大小姐么,这牌是愈发大了啊,干等着了这么久,总算是现身了。”
前脚刚踏进餐厅,尖利刺耳的声音便钻入莫然的耳。不住的喘着粗气,抬手拭去额角密麻麻一片细汗,一眼便见了坐在窗边的几人。她狠厉瞪向还龇牙咧嘴的女人,快步走过去,只朝女人身边的男人打了声招呼,便一屁股坐在空位上。
接了电话就匆匆跑了出来,哪知道路上却遭了堵车,等了近一个小时才算是疏通了,下车便一路小跑过来,已是又累又渴,她端了面前送过来的果汁,猛灌了几口,才稍稍舒缓了些。随即对着身边的人,斜眼睥睨,严声道,“周青,若是再改不掉这张毒嘴,我看你这辈子都别指望找到你未来男人了。”
“你就别再激她了,好歹也让她赢一回,不然人见她这般懦弱,全躲得远远地,可就真找不到男人了。对了……”孟娇直直地盯着她,眼底蕴着探寻之色,“怎么气喘吁吁的,不是你家帅小舅送你来的?”
莫然白了她一眼,吐着舌头,“舅舅又不是司机,你赶紧的收起这副花痴的鬼样,人方照在这儿也不知道收敛些,当心回家收拾你。”
“他敢!”
“咳咳…”生硬的咳嗽声。
孟娇噤声,敛去嚣张的模样,抽着嘴,不自然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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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娇与方照算得上青梅竹马,住在邻村,初中起便是同桌。
许是一物克一物罢,平日里再如何能说会道的孟娇到了方照这儿便瘪了,时刻被吃的死死地,,唯唯诺诺,俨然一副小女人的模样,与跟她们在一起时的嚣张跋扈截然不同。
青春期伊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俩人,总会萌生些特别的感觉,那时候的孟娇,说起话来总会有意无意的提到方照,惹了不少笑料。
没想到平常的打趣竟真成了事实。
初中升高中往往是情窦初开的季节,他俩便是在那时候好上的,其实,初始,孟娇并未将这事告诉她俩,若不是年三十晚上她出去拜年,无意间在村头的大树边发现她和方照*脸红心跳的缠绵……
她也无法预测,孟娇究竟得将这段地下恋情进行到何时。
往后便常拿着这事调侃孟娇,小小年纪便这般□焚身无法控制,往后还得了?她可不希望刚上高中就当了姨。
也许是缘分,又或者是孽缘,俩人上了高中又好死不死地分在一班,这情侣能够时刻见面自然是好的,可俩人都是急脾气,时间长了难免有些小吵小闹,中间分分合合好几次。
好不容易又经营的如鱼得水,哪知道,高考完俩人因着填报志愿的问题又生了分歧,莫名其妙的又闹掰了,一个跟着她报了这个学校,,一个一气之下去了大西北的一所军校。
她和周青看着他俩瞎折腾,却插不上手。
暑假三个月,俩人纠纠缠缠又和好如初,可是,偏偏通知书都下来了,一东一西,隔山隔水,注定要望穿秋水。
这世上,终究没有后悔药可吃,俩人再怎么悲天悯人也是无济于事,只能乖乖背着行李去了不同的方向。
军校严的很,一般是没有假期的,这次方照也是冒着被处分的风险,撒了谎,才勉强提前支了几天假,便跋山涉水买了机票过来找孟娇。
这俗话说的好,美好的时光总是如流水般一瞬即逝。
今天晚上,俩个如胶似漆的情人又要分开,临走之际才叫了自己出来,也算是聚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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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吃完饭又唠嗑了会,孟娇跟方照回了宾馆,周青也得上班了。分别后,她又独自回了小舅家,临到了门口才想起自己根本没有钥匙,盯着紧闭的大门,暗骂自个儿愚蠢,欲哭无泪。
江宸晔的电话她压根没想过要存,虽说那日去学校接她时曾给她打过电话,可是,她一贯有定时删除手机里通话记录和短信的癖好,也正好,昨天刚清理了,唯一的希望也被自己扼杀在摇篮。
莫然摸了手机,瞟了眼时间,才不过下午五点,这几天,她也摸准了,江宸晔回家的时间都是七点左右,那就意味着,她还得等上至少俩个小时。
再怎么惆怅也是无济于事,她也懒得纠结,索性靠着门坐下,发起了呆,房子前有一片透明的温室,虽说已过了季节,此刻小池里却开着一池蓝色睡莲,娇艳动人,她几乎忍不住想去触摸。
直至眼睛有些胀痛,她才收了视线,捶了捶已经酸痛的肩,忍不住又看了眼时间,六点半,才过了一个半小时,也许,她真体味到什么是度日如年。
天已经全部暗下来,这片别墅区,房子并不多,每栋之间都隔了近500米的距离,中间似花园的格局,有几个棵树,几乎就挡住了视线。
大片的区域内,就只有她一人。
风一阵阵地往她脖子里灌,凉飕飕的,激得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莫然用力裹紧了身上的薄外套,却,还是无法抵御寒冷,树叶被吹得发出各种音调不同的声音,稀稀碎碎,一贯胆大的她竟有些毛骨悚然。
常说屋漏偏逢连夜雨,哪知道这破天竟真是‘应景’的下起了麻麻细雨,她眯着眼,时间已经过了七点,死死瞪大眼,黑暗里逡巡,却,依旧没有一丝光亮,他,还未回。,无可奈何,只好将头埋在膝间,细细的雨花拂到脖颈,发梢,渗进衣内,身子已冻的瑟瑟发抖。
江宸晔回来时见的便是这般光景,女孩儿蜷缩在门边,细雨拂过,不时的打着冷惊。他急急下了车,大步走过去,手触到她的发丝,低低唤,“莫然……”
希冀已久的声音总算出现,莫然缓缓抬头,身子已被完全淋湿,唇色乌青,颤抖道,“小舅…你总算是回来了。”
眸底掠过一丝心疼,他弯腰将她抱起,开了门,径直去了浴室,才轻轻放下,。在浴缸里放满了水,看向她,“赶紧洗洗,别感冒了。”
话停下来,江宸晔却未离开,仍旧站在原地。
莫然并没有动,攥紧还在滴水的衣服,只是呆愣的凝视眼前的人,却迟迟不见他出去,微窘,她股足了胆低低道,“小舅,我要洗澡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一紧张竟是忘了要出去,但,并未表露心底微微波动,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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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宸晔瞟了眼坐在沙发一角,不停打着喷嚏的人,微微蕴怒,沉声道,“怎就被关在了外边?”
“中午跟同学出去吃的饭,急着出门,忘了自己没有钥匙。”
“怎么不知道打电话叫我给你开门?”
“没存你的号码。”总归有些心虚,她没有抬头,偷偷扬眸瞟了眼,分明看到那双眸,猛地一沉。
“手机拿出来。”声音突然近了,莫然畏畏缩缩仰头,江宸晔已到了跟前,眸色冰冷,她躲闪着,支支吾吾,“就在桌子上…”
他没再出声,莫然有些冷,盘腿坐着,鼻子痒痒的。
“号码存上了,有事就打电话,别又弄没了。”低沉的嗓音划破沉静。
莫然堪堪抬头,落进那双黑眸,点头如蒜。
气氛骤冷,谁也没再说话,莫然毫不顾忌形象,打喷嚏的声音几乎能将房子掀了起来。
江宸晔只是淡淡斜视,点了根烟狠狠抽着,良久,烦躁的掐灭,终是起了身,丝毫不怜惜,一把将她扯起,“走,去医院。”
莫然踉踉跄跄才算是站稳,抬眸对上他,“我不想去。”她是极其讨厌医院那种地方的,处处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药水味,阴森森的,每每去了那地,无一例外,发怵得毛骨悚然。
江宸晔却一眼看到她赤着的足,脸色一沉,峻然,“我再说最后一遍,去医院。赶紧穿上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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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被拖拽着,莫然严严的捂着鼻子,一脸嫌弃,跟在江宸晔身后。
这个阴晴不定的家伙,自出了门就再未说过一句话,全程黑脸,明明没得罪他,却老是摆脸色给她看,莫然低低咒骂,时不时对着笔直的背影送去一记白眼。
总算是检查完,只是有些着凉,微微发了点小烧,并不是大问题,照往常,这种小病她甚至连吃药都少,哪知道那医生却没事找事,硬说什么怕引发了炎症,莫然鄙夷一笑,长这么大,她别说是炎症,就连重感冒都少得很,硬扯这些,无非是小题大做。
江宸晔自是不管些这个,无声,将她按下来打上了点滴。
她呆呆地看着药一滴滴往下渗,冰凉的液体顺着手背上的血管注入,愈发有些发困,莫然瞟了眼坐在一旁,一声未吭的人,吐气,“小舅…”
“嗯?”那人蹙眉,歪头看向她。
“大后天就得开学了,我想明天就回学校。”怕他不同意,莫然低低出声,犹如蚊嗡。
“嗯,你自己决定,不过,明天你大舅一家来,外婆打了电话让你明天中午去吃饭。”
“大舅?”她皱眉,一脸疑惑,不自觉撇了嘴,看向他。来了这么几天并未见他提起过,她还以为母亲就这么一个弟弟,怎么就突然冒出来个大舅?。
江宸晔淡淡瞥向她,随机又收了视线,沉声道,“你大舅结了婚便在外头住着,很少回家,你呆的时间短,所以并未听见提起。他还有个女儿,叫江若瑜,比你要小,明天也来。”
“噢。”她点头,眼底迷离,突然就想起那天饭桌上外公似乎是提起过这样一个名字,江若瑜,还在上高中。
也不知是怎样一家人,如若承接了外公的秉性……莫然抚上胸口,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