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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直接越过了假山,踏着跨水而建的小桥。
见了连氏,柳烟华也不得不得低头,这就是所谓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说的就是她了。
“老夫人。”络欢象征性地行礼。
“母亲!”怯生生的叫了一声。
这样懦弱的模样很是得连氏欢喜,只有生性懦弱的人,才能为她所撑控。
不得不说,柳烟华隐藏得很好,也许是因为有那双永远不失童真的纯然双瞳作为掩饰,才会让人有一种错觉。
纵然柳烟华当场杀了人,摆出那双眼,也不会有人相信她是一个有心机的人。
边氏与身侧的那个少女倒是听到柳烟华这脆生生的叫唤时有些愣,没想到柳烟华还清醒着,这与传闻中的有些不一样。
旁边的刘雨莘重新打量着面前的女子,怯怯站在那儿,低着头,看不到她的表情。整个的柔弱,最是男人喜欢保护的柔弱类。
看到这,刘雨莘眨动的眼神暗了暗。
之前她没有将这个叶溟死也想要娶进府的女人放在心里,想着这个女人是个痴傻,再来连氏又十分讨厌叶溟娶进门的痴傻女人。
可如今有些不同了,这个女人似乎不是真的痴傻,不说柳烟华的痴傻了,就是这张脸也给了刘雨莘一种危机感。
“呃,你的院子可不在这边。”连氏那眼里的意思是,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似有赶人的意思。
柳烟华似被连氏这严厉的声音吓了一跳,将头压得更低,声音带着些颤意,“是,是——”
是了半会仍然道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个模样倒是让旁边的刘雨莘褪去了敌意,就算不傻了,也是个懦弱的主,根本就是没法比的。
“连夫人,想必柳姐姐也是想着去见叶溟,正好,我们就一道去碎玉轩!”亲昵地拉着连氏,刘雨莘带着讨喜的笑容,懂事地开口。
连氏本来就十分的喜欢刘雨莘,当初是有意招她做媳妇的,但刘雨莘是侯门嫡女,侯府那边是不会决许她嫁给一个快要死去的人。
但刘雨莘却是真心喜欢自己的儿子,连氏心里十分的高兴。如今刘雨莘天天来陪着她,心里早就欢喜得上了天!
一个女人,撑着这个家,心里有很多苦,突然有这么一个知心人在身侧陪着,不论是谁,都会打从心里喜欢!
而正是这个时候,柳烟华突然横插一脚在中间,也难怪连氏这么不喜。
在柳烟华未嫁进来之前,这个刘小姐早就在叶府中来去自如了,就如同连氏的媳妇。
连氏带着不耐地扫了柳烟华一眼,刘雨莘都开口了,她也不好再发难赶人,而旁边又站着的是儿子身边的人,也猜到是儿子特意吩咐的,更不好博了儿子的意。
斜目瞅了柳烟华一眼,语气不善地道:“还不快跟上。”
一行人就这么转身走在了前头,连丫鬟婆子也将她甩在后头,连络欢也不再理会她。
柳烟华跟在一众人身后,摸了摸鼻子,无奈小步跟上。
前面两个女人有说有笑的往碎玉轩走去,严然就是好媳妇与婆婆相处的模样。
再看看一众下人,不将她当主子,直接甩脸。
嘴角抽了抽,也没有在意这些,要是这些人给自己脸色看,就生气,她来到这个世界也不知气死多少回了。
踏入碎玉轩,两人的笑语声很有默契地止住,带着一股淡淡压抑感穿过院子的层层亭台楼榭,往叶溟的正屋走去。
叶溟所在的正屋十分的宽大,本来这个屋子也是该柳烟华一同入住的,因叶溟身上的病,又得连氏从中作梗,让她搬到离碎玉轩最远的静昕阁。
当初是怕柳烟华随时发疯而坏了叶溟养病,那么现在呢?想到这个,柳烟华不由往那个刘雨莘身上扫了一眼就收回。
“咳咳——”
人未入屋,就听到沉闷的咳嗽声远传出来。
柳烟华从空气中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下意识地皱眉。这人还没有进屋就闻到这么浓的药味,也不知道这屋子里被闷成了什么样,不死的人都被闷死了,也难怪里头的人咳得这么厉害。
屋内是完全不通风式的,连前门只开了一小点,供人进出。
踏着台阶跟着人走进去,眉头皱得更深。
站在门阶前,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时就听到里头传来说话声。
“吴太医,叶大哥他前天不是已经不再咳嗽了?怎么今天咳得这般痛苦?”是刘雨莘心切的寻问声。
原来吴太医也在里头,柳烟华舒了一口气,尽量去忽视那个女人给自己不舒服的感觉。
踏着无声的步伐走入屋,越过外室走进内室,主屋设计得很宽敞,有种现代那种一室两厅的感觉,却比现代的那种房子大了许多。
若不是空气散发出来的浓浓恶心药味,柳烟华一定会很有意味的欣赏这样的屋子。
屏风,珠帘都是用了上等的料子,可以看得出,这个叶溟对自己的住处也是毫不吝侈的。
内室里,高大的屏风正好挡了柳烟华的视线。
透过屏风,看着一堆人围绕在那个人的床前,柳烟华站住了脚,没有绕过屏风走进去。
里边那些人于自己都是陌生的,就连那个自己名义上的夫君在她的脑子里压根是没有存在过。
所以,有些时候,柳烟华是没有必要去理会这个人的存在与不存在,正如今天他突然想起了自己要召唤过来是一样的。
在没有想起她这个存在时,他也没有想过自己曾已是娶妻的人。
想到这里,在心里对这个执意娶自己的夫君更加淡凉。
柳烟华没有想过,她这种想法正是她心里下意识的怪罪,没有感觉就不会有这样小女人的想法。
“吴太医,溟儿他看起来很难受,你看能不能给他开些止疼的药物?”连氏看着儿子压抑得难受,心也跟着疼痛起来。
“老夫人,丞相大人的病根已存在多年,臣医术有限,无法根除,只能暂时性的压制,但也不是长久之计,恐怕丞相大人他还是熬不过。”吴太医知道自己的医术,没有把握的事,他不敢乱做决意。
比如开些什么药,都是回宫里跟众太医商讨过后才敢下药。
吴太医也是每隔三天才来府上一趟检查叶溟的情况,对比三天前,根本就没有什么效果。
“这,这又如何是好?”想到儿子就真的要离自己而去,连氏连死的心都有了。
“连夫人,别担心,皇上早就发了皇榜,搜寻天下名医,这几年也多得那些江湖名医前来,将叶大哥的病情压制到现在,相信总会有一个人能医好的。”刘雨莘极力地安慰着连氏,这几天好不容易逗得连氏放开心怀,这会儿走进这间屋子,又变成这样,刘雨莘心头也不由瞧虑了起来。
“娘——我没事。”床上的人终于开了口,压住咳嗽,带着点虚弱的低沉。
这个男人,即使是在生着病,还是带着股子里的那种淡定自若。
“溟儿,你别起来,快躺着。”连氏见儿子起身,急忙压住人。
“娘,没事。络欢——”
一直守在旁边的络欢上前,“大人。”
“送吴太医回宫,与皇上说,我这里不需要什么太医,叶某性命如何都是上天按排,如今已是回天乏术。”
“这——”络欢为难地迟疑着。
每一次都是这样,当年拒绝了太医看诊,不管是什么大夫走进来,不过两三天又被叶溟赶走。
本来以为这一次他转了性,让皇室太医插手,没想到不过三天的时间,又想着赶走太医。
连氏一惊,“这怎么可以,溟儿,你怎能拿性命来开玩笑。”
“对啊,叶大哥,吴太医这几日开的药你吃下后,不是已经有些好转了?你不能就这么放弃了——”刘雨莘也急声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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