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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果非凡!”梓梦骄傲地看着周围那些尚未出声的,待看到画轻烟眼中那*裸的爱慕时,她厌恶地收住了自己的笑容,接着看着低着头的淡荷,也知道画轻烟敌不过淡荷,那些原本的想法也就消失了。她不想因此而失去了呆在郎君身边的资格。
“用人之道解决了,那么众君可否为在下解决功心之说?”这话坐在那姓边的男子的旁边的秀美男子说的。
此言一出,大家的目光落到那男子的身上,才发现,原来除了卞七郎之外,那个男子的相貌比起在场的男子美得不似凡人,给人一种娇弱的感觉,就像是女子一样。
他想必比较清瘦,因为这冬日里,他的一席海蓝色的衣袍穿在身上反而没有臃肿的感觉,而是像平常的穿着一样。只是他那比女子还要美丽的面孔却给大家带来了视觉上的冲击。
淡荷看过去的时候,那人也望了过来,向她微微一笑。
察觉到了淡荷的疑惑,卞七郎笑道:“荷儿不记得他了?”
“我认得他?”淡荷想了想,还是没有从记忆中找到这么一个绝色的男人来。
“四年前,你路过江南吴越两地的时候,可是勾了这些人的心。”他很是惊喜,她不记得那些相貌出色的男子了。大概觉得够不上情敌,他解释道:“他叫画如意,是江南的第一美男子,也是天下第二美男子,是江南十大家族画家的老二,他的兄长画吉祥如今是苍帝看中的智囊,从三品的光禄寺卿,还有一个太乐的弟弟画知秋,他的妹妹就是对面那个画轻烟。方才那个男子名字叫边泰卿,和他是江南出了名的才子。”
“原来是他呀!”她点点头,又看了画如意和边泰卿一眼,就转到已经缓缓站立回答问题的男子。
“吾认为:城可摧而心不可折,帅可取而志不可夺。所难者惟在一心。攻其心,折其志,不战而屈之,谋之上也。”
“攻心者,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示之以义,服之以威。”突然的女声,让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集聚在她的身后。
淡荷转过头淡淡地看着说话的女子,那人不是别人而是沈然。
梓梦惊惶地看着她,就怕被卞七郎责骂,但是瞪了许久却不闻卞七郎的责罚,而是赞赏地看了她一眼,就深情款款地看向淡荷,说道:“好个攻心者,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示之以义,服之以威。荷儿,若我如此,你可会将心与我?”
沈然慌张地等待着评判,而卞七郎那赞赏的话,让她那块平静的心湖荡漾了一下,不至于像死水那样,但是他后面的那一席话,令她面色苍白。
果然还是不能进入他的眼界。她黯淡的目光敛住故作镇定的看着白夫子。
“好个攻心者,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示之以义,服之以威。好!好!好!”白夫子连说了三个好字,慈祥地看着沈然,问道:“姑娘唤何名字?”
沈然看向卞七郎,向他求助。因为她现在已经是卞家的婢女了,以前的身份已经不算数了,况且以前的身份也不过是个庶女罢了。
卞七郎笑道:“她是我府上的婢女。你告知白夫子,自己的出处便可。”
沈然看他笑得那么倾国倾城,小心脏不由自主的跳动着,但是又感觉到苦涩,他竟然没有介绍自己的名字,难道沈然这两个字就那么的难记吗?她压抑着自己酸胀的心情,回:“小女子沈然系出江南沈家。”
“哦?沈家?可是会稽沈氏?”
沈然一下子懵了,会稽沈家关她什么事?慌了神后,道:“小女子乃是越州城沈家。”
白夫子显然很失望,捋了捋胡须沉吟,不知道再想什么,众人也因为白夫子的不出声而小声的议论了起来。沈然看着白夫子那失望的样子,无措地看着卞七郎,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可以让自己不害怕的理由。
“越州沈家并非嫡出一脉相承,三百多年前,因为犯下了错误被本家驱除,而会稽沈家千年传承,系出两千多年前的越国皇族,后越国被灭,沈家便就在会稽永久的定居了下来。白家和沈家有些渊源,白夫子想必是因为你并非出身会稽沈家而失望罢了!”梓梦在一旁解释道。而且越州沈家本就是庶出的子弟一脉,庶出的庶出之女出身,就算出身在三百年的世家里,也是被各个世家所不屑的。不过齐阳虞家是个例外。因为昭和皇后的原因,齐阳虞家已经超越了各大世家的概念,被各大世家承认,成为一个新兴的世家。
听到梓梦的解释,沈然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长吁了一口气,柔润如水的眼眸因为卞七郎的不理会而暗淡无光。
“没想到,越州沈家也出了这么一个才女。七郎你们家倒是收了一个才女。呵呵......淡荷仙子莫要吃醋,老夫夸奖沈姑娘,并非是要撮合她和七郎。沈姑娘虽只是位女子,但是能够说出这样的道理也是大才了。若是我朝不介意女子入朝为官,姑娘的前途当无量也!”
淡荷哪会吃醋,不理会这白夫子就是了!
沈然偷偷地看着淡荷那平静无波的眼神,越看越觉得,自己也被吸引住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人?像自己在前世见惯了倾国倾城的美人和男子,到了古代才知道真正的美人盛产的。那些什么金喜善、范冰冰、李嘉欣的算得什么。若是她能够到二十一世纪,那要引起多大的轰动呀!不过这也只能自己想象。
“沈姑娘虽有这般的解释,但是在下想,功心应为:君子好德,小人好利。辨之羞之,耻之,驱之于德。
移花接木,假凤虚凰,谋略之道,唯在一心。乱其志,折其铎,不战自胜。
治不以暴而以道,胜不以勇而以仁。故彼以暴,我以道;彼以勇,我以仁;然后胜负之数分矣。”萧日华悄然站起身来说道。
沈然不识得萧日华,但是他说的也是很有道理的,只见他突然向淡荷抛了一个媚眼。
卞七郎笑道:“十一王爷向着荷儿翻什么白眼?”他笑,但是笑不及眼底。该死的,刚刚走了个画如意,怎么又有一个萧日华。他得要看紧荷儿才行。
大家轰然大笑。明白了十一王爷竟然再学着女子勾引淡荷仙子。瞧瞧,淡荷仙子,连个眼神都没有,看来这美色不管用了!
萧日华也不知是不是脸皮比较厚,他被如此轰笑,反而没有恼怒,而是笑眯眯的,说道:“七郎何必装傻呢?我可是心仪于孟家表妹,看来七郎也并未赢得美人心嘛!竟然害怕我向着孟家表妹抛媚眼。啧啧,所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毛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我之行为虽不在关雎之内,但是也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问一问再座的男子,有多少个抱着这种心思的?”
沈然觉得这人有趣至极,和那些在前世拐美女的差不多的货色。
卞七郎眯了一下眼睛,笑道:“想必这就是十一王爷你的功心解说吧?”
此言一出大伙再次哄堂大笑,不过萧日华脸皮是在很厚,一笑了之,向着淡荷挤眉弄眼的,倒是惹了淡荷一抹淡笑。
他见罢,还没有停下,而是用喃喃的语气说道:“美人一笑倾人国,孟家表妹这一笑何止倾国倾城!”
他此言一出,男人们的视线全部都集中在淡荷的笑容上,令得她笑容如同昙花一样一现。身侧的卞七郎已经恨得咬牙切齿了。这家伙是故意的。竟然用这等行为报复他!
卞七郎笑了笑道:“可曾倾倒了你?”
萧日华笑眯眯地看着他吃瘪,不知他是何计,还是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道:“倾倒了倾倒了!”
“可未曾见你倒下?”卞七郎不动声色地笑问。
萧日华嘴角一僵,他还真做不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倒下。卞七郎好生奸诈!神机仙算原来是这样来的。果然不负神机仙算之名号。他看起来还是嫩了点。不敌卞七郎一人啊!
白夫子笑着看两个小子斗法,就将目光停在淡荷的身上发现她展开容颜,那笑真的何止倾国倾城。
“如今看来,在下倒是有所悟。”卞七郎笑道,“攻心之术多矣。如武穆用兵,在乎一心。乱之扰之,激之困之,俟之以变,然后图之。欲得之,先弃之;欲扬之,先抑之。畏之危之,其心必折,计然后可用。虚予而实取之。示之以害,其必为我所用。欲得其心,莫若投其所好。君喜则我喜,君憎则我憎,我与君同心,则君不为我异。”
“不愧是卞七郎!”萧日华从他的话中知道他是拿乱之扰之,激之困之,俟之以变,然后图之。来说方才二人的言论,虽然可气,但是他不得不佩服起他来了。没想到在这短短的时间内,竟然可以这样辩驳。
白夫子点点头,对卞七郎的话给予肯定,笑道:“七郎之言也是不错的,但是和其他的几位一起,那就更加的圆满了。七郎可同意?”
“白夫子所言极是,功心之道:城可摧而心不可折,帅可取而志不可夺。所难者惟在一心。攻其心,折其志,不战而屈之,谋之上也。
攻心者,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示之以义,服之以威。
君子好德,小人好利。辨之羞之,耻之,驱之于德。移花接木,假凤虚凰,谋略之道,唯在一心。乱其志,折其铎,不战自胜。
治不以暴而以道,胜不以勇而以仁。故彼以暴,我以道;彼以勇,我以仁;然后胜负之数分矣。
攻心之术多矣。如武穆用兵,在乎一心。乱之扰之,激之困之,俟之以变,然后图之。欲得之,先弃之;欲扬之,先抑之。畏之危之,其心必折,计然后可用。
虚予而实取之。示之以害,其必为我所用。欲得其心,莫若投其所好。君喜则我喜,君憎则我憎,我与君同心,则君不为我异。战场亦然、政治亦然、人生亦然。”
“好三个亦然!”又叫了他弟子仔细记下。而且还将方才卞七郎和萧日华的那些话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