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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共红颜美少年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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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在下再问何为美色,美色何用威力何大?古人云,红颜祸水,倾国倾城。看起来国破家亡威力极大,在下尚不知美人之威何在?望各位相告之。”北贞面无表情地看着淡荷,似乎在说她一样,但是眼中却没有什么不屑之色,像是在陈述一个令他疑惑已久的问题。

    淡荷也知道他这个问题的矛头不是指向她,但是也不可完全说是没有,她到想要听听这些男子该怎么的回答。

    “就欣赏而言,美色并无大碍,因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妇人之美并不是罪,美色罪在于乱德则贤人去,失政而小人兴。国则殆矣。如若这妇人无贤德,就为国之祸。”站起来的那位男子也是一位中年人,隐隐有些秀气,听他之言应该出身在儒家中。

    “不错,这妇人无贤德,这丈夫便受其影响而无贤德。”白夫子点点头,他虽不赞同儒家的那些固执思想,但是有些还是有用的,况且昭和皇后曾说:海纳百川。这不管是思想还是什么也好,都不要一条线的理下去。就像我们遇到困境时,不是只有一条路才能走出困境的,思想亦是如此。

    北贞显然还是不满意,说道:“冉大人虽说是妇人贤德,这也是有些道理的,但是史料也有例子,妇人贤德,但丈夫宠之爱之,求天下之宝器赠与妇人,而使百姓受苦。此不为美色误之?尚道不明晰。”

    “冉?”淡荷顿了一下,看向姜茉苹。

    姜茉苹笑了笑说道:“这朝中就一位冉大人冉平,款儿姐姐,你和冉大人就快要成为亲戚了呢!”

    淡荷道:“果然是自小浸淫在儒学思想中的大儒,句句条条都在于贤德。”

    沈然来自现代,她自然不满意那些失败的人将所有的过错全部推倒女子的身上,但她也知道这还不是她出声的时候。

    果然在北贞不满之下,又要一人站了起来回答:“美色置于前而心不动者,情必矫也。然好色不如尊贤。近色而远贤臣,智者所不为也。”

    “然也!”白夫子也点头赞同了这个人的观点。

    “孰谓妇人柔弱?一颦一笑,犹胜百万甲兵。美色在历史上占有集中的位置,否则何来的美人计?晋时便有一例子,晋帝景仪有美后,流落诸国,诸国君王争之,方七国大乱。可见美色之威犹胜百万甲兵。”画如意站起来说道。

    北贞见他以史为例,也是满意了这个解答。

    沈然想了想,说道:“画家郎君此言差矣!”

    大家也没有想到沈然会在此时出声辩驳,所有的目光在这时都再一次集聚在她的身上。

    “沈姑娘为何不赞同?”萧陨华在这时也出声了。

    沈然认真地道:“小女子是从自己的角度看待这个问题的,小女子之所以不认为美色误人,不认为美色可以倾国倾城,是因为方才画家郎君的史例,小女子虽未曾读过这类史书,但是七国之乱不过是因为诸国的君王都是有野心想要一统天下,晋帝美后也不过是一个借口。晋后之美,也许真是倾国倾城美如天仙,但美色于一些见惯了美人的帝皇来说,这没有什么好抢的,所以。晋后之美乱七国之言也许并不属实。除非诸国的君王都是爱上了晋后,否则不会因此而糊涂。

    再者,小女子敢问一下白夫子,那位晋帝可是明君?”

    “晋帝乃是千年前的第一大明君。他灭了六国统一了天下,他就是大晋王朝的第一位皇帝。如此文韬武略的奇才,他就是一位明君。”

    沈然点点头,说道:“试问以为这样的明君,灭了六国拥有此等雄心的帝皇又怎会因为一个美貌的女子而去和诸国打仗呢?除非他真心的爱上了晋后。”

    白夫子等人沉吟,那位晋后就是他白家的女儿呀!他自然不喜欢别人说她是红颜祸水了。这次沈然的挑明,这些是他们曾经讲过的,但是没有人敢说出口。所有人的指责都是落在女子的身上。这一次,没想到一个女子,而且是一个年轻的女子竟然能够从中寻出这一点而且敢于讲出来,那可是了不得的了。

    过了须臾,白夫子看向沈然,摆了摆手示意她坐下。环视了在场的人说道:“一昧的将过错推倒女子的身上,并非君子所为。七郎你这婢女有大才,可否消去她的奴籍,也好让老夫收为弟子?”

    沈然一惊,没想到自己的这番言论竟然换来了白夫子的赏识,她虽然也想脱离奴籍,但是她更想时时刻刻的看到卞七郎。

    卞七郎点点头,算是赞同了白夫子的请求,而且白家也并非一般的世家,一个婢子换来了两家的交情,那么也值了。也是这样的想法让他没有看到沈然的请求。

    “郎君!莫要赶走奴婢!”沈然在听到卞七郎的回答之后,惊慌地跪了下来,黯淡的目光怔怔然地带着请求望着他。

    “沈然,拜在老夫门下,老夫定会当你是关门弟子的,虽然比不上卞家,但是白家也是不俗的。”白夫子是在欣赏沈然的大才。

    卞七郎只是皱着眉毛,似乎不为沈然的眼泪所动,他看似温和,但实则他是一个冷漠的人。沈然的才华虽然难见,但是这世间有才华的女子多了去。

    淡荷淡淡地瞟了沈然一眼,也看得出这些个小丫鬟爱慕卞七郎,她并不吃醋,因为她知道这世上爱慕着卞七郎的女子多不胜数,要是她吃醋了,那她这辈子不是被酸死的?

    “郎君,若是您赶奴婢走,那么奴婢就撞死在您的面前。”

    卞七郎冷淡地看着以死威胁他的沈然,厌烦别看了眼,看着白夫子,只见他十分担忧地说道:“那么不去你的奴籍,就当了老夫的徒弟怎么样?”这是他的底线了。

    “嗯,就此作罢!”卞七郎下了决定,跪在地上的沈然已经哭得不成样子,她连忙叩头谢恩,由着梓梦扶起身,目光不小心触及了淡荷那清冷的眸色,歉意地看着她。

    卞七郎觉得有些扫兴,又听到白夫子,道:“智者借色伐人,愚者以色伐己。

    色必有宠,宠必进谗,谗进必危国。然天下之失,非由美色,实由美色之好也。

    借美以藏其奸,市色而成其谋,千载之下,绵绵不绝。人主宜详审之。

    圣贤事业,非大志者何为?故色贤之分,知其所取舍。是以齐桓晋文,犹为霸主;汉武唐宗,不失明君。

    美色之威,和亲可见其威,得看君王对美色的抵抗力,贤明的君王并不为因为讨好一个女子而做出危害社稷之事,而残暴好色的君王反而因为美色误国。”

    “北贞多谢夫子和各位解惑!”北贞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