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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属下是燕家军罗忠,奉燕王之命在赤雁山看守采石场。”罗忠双眼通红,苦等一年多,终于将主子给等来,心情分外激动:“王爷在回京之前,召集属下等人下达命令,暂停采石场。待他从京城回来,再重新开始采石。若是他回不来,便守在原地待命,您与小世子有朝一日找来,便将采石场交到你们的手上。”
云棠看着一个粗壮的汉子,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一时间心情复杂。
同时心里明白过来,刚刚对的是暗号。
“父王在离开燕州之前,早已安排好了一切?”云棠疑惑道:“为何你们不能来找我,必须我找到你们,才将采石场告诉我?”
“王爷说您是养在闺房里的贵女,挑不起大梁的话,采石场交到您的手里,会成为催命符。您能找到采石场,说明你有能力,能够担得起这一份重担,属下们便协助您守护王府。”
罗忠抹了一把涕泪,酸楚道:“属下们以为等不到这一日。若您出嫁之后,小世子及冠,你们没有找来,我们便回归自己的生活,不必再守在采石场。”
云棠神色凝重,燕王安排好一切回京城,是已经预料到回京的路途凶险吗?不能保证能够安然无恙的回来,早已将燕家军的后路给想好。
“采石场就在附近?”
云棠往四周看去,全都是青葱树木,不见有采掘过的痕迹。
“不在这儿,采石场很隐蔽。属下们每日都有安排人放哨,一旦发现情况,能够紧急应对。”罗忠从地上爬起来,乍然看到裴寂之,想到自己几招就被制服,脸颊上的肌肉狠狠抽动一下:“郡主,属下没见过他,他是您新收编的亲卫吗?”
云棠抬眸看向裴寂之,男人静静地注视她,似乎视线从未离开过她。
“他是我捡回府给小世子的侍卫。”
她的语气平静,仿佛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裴寂之敏锐地觉察到云棠在刻意拉开距离,在他们之间划下一道界线,不允许他有任何的逾规越矩的行为。
罗忠是个粗神经的糙汉子,没有觉察到两个之间微妙转变的氛围,但是在关键的事情上,却是毫不马虎。
“这样啊。”罗忠倒也没有避讳裴寂之:“他不是您的亲卫,属下不能带他去采石场。”
不等云棠回答,裴寂之率先开口,冷漠疏离道:“我去马车等你。”
云棠看他快速下山,步伐稳健,面对脚下的嶙峋怪石,仿若如履平地。
“果然是野生的侍卫,一点规矩都不懂。主子都没发话,他就擅作主张。”罗忠揉着拧痛的胳膊,给他上眼药:“他若是在军营里,早就军法伺候。”
云棠似笑非笑地看着罗忠,罗忠有一种被看穿小心思的错觉,尴尬地摸一摸鼻子。
“带路吧。”
“是。”
罗忠在前面带路,绕到背山之后,迅速下山,四周高山环伺,细小的溪流交错分流。
云棠跟在罗忠身后,踩在溪中的石头上,纵跃到对岸,沿着环山小路走了大约两刻钟,来到一块平地。
深山里格外阴凉,云棠搓了一下手臂,望着前面的一块平地。平地与其他地方不同,寸草不生,错落的石头仿若棋盘上的棋子。
“郡主,您跟紧属下的走势,千万别踩踏其他地方。”
罗忠严肃地叮嘱云棠,在她前面极有规律的踩踏石头,去往了对面的矮坡。
云棠不敢掉以轻心,怀疑这里布置了陷阱。她按照记下的规律,来到了罗忠的身边。
采石场藏得很隐蔽,说明燕王不希望被人发现,在去往采石场的必经之路设下陷阱,再正常不过了。
“郡主,您的身手不错。这个地方暗藏玄机,若是踩错一步,会血溅当场。”罗忠笑容爽朗,与之前猛虎落泪的模样,判若两人。
云棠庆幸道:“好在发现你,不然我让亲卫军来找采石场,会有人折损在这里。”
罗忠自得道:“那不一定,亲卫军的人,我几乎认全了,尤其是排名前五十的人。”
两个人说话间,来到了采石场。
采石场建立在山坳里,停工一年,已经荒废,四周堆满挖出来的慈石与赤铁矿。
他们就在洞口的斜左侧盖了小木屋,木屋旁搭建了小型的训练场,可见他们并未懈怠,每日都有训练。
木屋里的人在云棠来的那一刻,便已经有所觉察,迅速地进入戒备状态。当看见站在她身边的罗忠时,忽然意识到她的身份,各个按捺住激动的情绪,从木屋里出来。
果然,罗忠介绍道:“弟兄们,这位是郡主,咱们的主子。”
“属下们参见郡主!”几十个燕家军齐刷刷跪下来。
“各位请起。”云棠虚扶他们:“你们不畏艰辛,终日苦守在矿山,辛苦了。”
“郡主,这是属下们的使命!”将士们并不觉得苦,采石场是他们的心血,能够驻守在这里是他们的荣耀,只希望采石场能有重启的一日:“您来这儿是打算继续采掘矿石吗?”
“我有这个打算。”云棠望向矿洞,抬步走过去:“我去看一下。”
“矿洞里危险,您就在外面巡视。”罗忠落后云棠一步,护在她的身边,在一旁介绍采石场的情况:“我们这里原来是用士兵采矿、运输矿石、冶铁、铸造兵器……兵器库在三四里路开外的山洞里,原来是供应给我们燕家军使用。”
云棠蹙眉:“我们私造兵器?”
“那也是被狗皇帝逼的!自从王爷收复燕州,打败匈奴之后,朝廷便没有给咱们供应过兵器。即便供应来的兵器,一把菜刀都能砍断它,拿这些兵器去杀敌,我们是直接去血祭敌人的兵器。”罗忠恨得咬牙切齿:“装备是武将的命,狗皇帝不拿我们的命当命,我们是王爷一手带出来,他怎么能看我们送死?”
云棠早就猜测到燕王夫妇的死与皇上有关,燕王功高盖主,皇上害怕养虎为患,燕王会危及他的地位,于是给燕王无数特权和恩典,又暗地里削弱他的兵力,逼迫燕王造反。
燕王一旦起了反心,皇上绝对会立即下旨,名正言顺的诛杀他。
可惜,燕王一早就洞穿皇上的心思,从来都恪守自己身为臣子的忠贞。皇上却等不及了,害怕开放太多的特权给燕王,壮大燕王的势力,超脱他的掌控,便召燕王进京,在路上诛杀。
云棠在逻辑上推敲,认为这才是燕王夫妇真正的死因。除了皇上之外,没人有这么大的势力,能将骁勇善战的燕王给杀了,甚至随行的有一百精锐,无一生还。
原来她不太确定,毕竟当时有人说是匈奴的首领潜伏进来,伪装成山匪杀了燕王报仇。
如今看燕王进京之前的安排,早就预料到皇上要对他动手。
他若不携带妻子进京,皇上便会以抗旨不遵的罪名捉拿他,甚至还会扣上谋反的罪名,那么整个燕王府都会覆灭。
燕王与燕王妃为了保护几个孩子,毅然决然地去涉险。
“王爷对朝廷忠心耿耿,从来没有过二心,皇上却处处防备他。若不是为了守护燕州的百姓,为了随他出生入死的亲兵,哪里会落得凄惨的下场?”罗忠双眼猩红,拳头捏得咔咔作响:“王爷与皇帝一起长大,他赌那一份君臣情谊,做好了回京上交兵权,做个无实权的王爷,谁知……”
罗忠说到这里,猛地扭转过头去,宽大的手掌抹了一把脸。
其他的燕家军全都红了眼睛,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似乎在极力的隐忍着情绪。
云棠心尖酸涩,心情沉重起来。
自古忠心耿耿的武将都难以善终。
她吸了一下鼻子,压下眼眶里的酸涩,声音沙哑道:“你们带我去兵器库看一看。”
皇上要燕王死,更不容他们姐弟善终。
长安侯身负重病,活不过二十五岁,等她出孝期之后,嫁进长安侯府守寡,膝下没有子嗣,在长安侯府消磨一生。
云朝痴傻,这辈子也不能娶妻,如何振兴燕王府,延续血脉呢?
那时她在京城,云朝在燕州,根本护不了他。
皇上下了一手好棋。
她必须要壮大势力,令皇上撼动不了他们。
罗忠领命,带着云棠去山洞。
山洞修葺一番,干净整洁,他们在里面布置兵器架,架子上摆放着兵器。
云棠在现代见过许多兵器,这些兵器太过落后。燕家军与亲卫军全都是以一敌十的好手,若是有先进的兵器加持,很难有人与之匹敌了。
她有盐池,有铁矿,有兵器铸造营,又有能用的精锐,只需要搞钱换战马。
若是煤矿到手,可以大肆制盐与锻造兵器,她便不用再为钱发愁。
只需要大力发展农业,解决饥荒问题。
粮草不缺,钱财不缺,兵强马壮,她差不多就可以高枕无忧。
“你们可以准备采石,我会画一些图纸,改良一下你们的兵器。”云棠想到一件事:“你们这儿有火药吗?”
“火药?”罗忠疑惑道:“您要看杂技表演吗?”
云棠:“……”
这个架空的朝代,比她想象中还要落后。
历史上春秋时期就发明了火药,不过用在炼丹术,后来用在杂技表演,直到隋朝末期,唐代初期,才将火药用在军\事上。
她心里有了数,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即大展身手。
“你们等我消息。”云棠迫不及待回去。
罗忠跟在云棠身后,发愁道:“郡主,采掘矿石的话,我们这儿人手不够。”
“这不是问题。”云棠不假思索道:“燕州大牢关了许多死囚,让他们来挖矿。”
罗忠惊呆了:“这……这能行吗?刺史大人会答应吗?”
云棠勾了勾唇:“会的。”
“我们的铁矿不就被暴露了吗?”罗忠顾虑重重。
云棠语气坚定:“不会暴露。”
她的眼神坚毅,莫名令人安定、信服。
罗忠心里明白,云棠知道铁矿暴露的严重性,肯定不会让燕王府置身险境。
他没有再多劝。
*
云棠回到燕王府,魏延早已等候多时。
两个人一同来到书房。
云棠示意他关上门:“田庄上全都安排好了?”
魏延一一作答:“郡主,粮食存储一万斤在田庄,供养亲卫军。另外一万斤,运到铺子里卖给百姓。按照您的吩咐,限定购买数量。
另外,您要的种子,属下全都弄来了,一些留在田庄。其余的全都给了秦老板,分发给难民们去播种。
燕一打造出几款新型的农具,分发给了难民。我们发现难民里面,有不少能工巧匠,会木匠工艺的人,征用他们一起造农具,在燕州大肆推行。
百姓们如果有轻松省力的农具,便能多种几亩地提高收成。收成高了,他们能填饱肚子,我们也能征收到税。”
“你做得不错,不过燕州本来就贫瘠荒凉,百姓又经历过天灾,元气大伤。我们先鼓励他们开荒种植,第一年暂时免税收。”云棠首先要做的第一步,便是让燕州的百姓能填饱肚子。
魏延眸光变了变,随即又想到郡主有盐池,不必担心缺银钱,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云棠研好墨:“你去弄一些硝石和硫磺,我有用处。”
魏延下意识问:“您要这两样东西作甚?”
云棠神秘道:“你到时候便知道了。”
火药杀伤力极大,无论是人是物,都会粉身碎骨,魂飞魄散。
现在没有人把火药用作军器上,她来开这个先例,那真的无人能敌了。
云棠只是想一想,便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你尽快弄来。”
“是。”魏延领命退下。
云棠因为职业的缘故,对一切热武器和冷兵器都很有研究,她画了几把改良后的刀。
“砰!砰!砰!”圆儿急促地敲门,在门外惊喜地说道:“郡主,您之前派出去的人,找到了一个神医。这位神医以前治愈过与小世子一样的病,人已经来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