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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4: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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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不要问我之前为什么没有看到祭坛中的无意花,因为……我现在也没有看到……

    扭过脸,我木然地盯着洛镜玄:“……花呢?”

    衣袖一摆,这厮忽然席地而坐,长发服服帖帖地垂泄至地,宛若九天银河飞泻而下,华丽得无法言喻,他看也不看我一眼,咸淡不一地说了句:“坐下。睍莼璩伤”

    我冲天翻了个白眼,额头鼻尖滚动着豆大的汗珠,这个诡异的山洞真的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我只想早点拿到无意花早点离开这里。

    “诶,我说洛大宫主,您老是不是还打算坐下来两个人好好促膝长谈,聊的兴起随便吃点蛇肉火锅?”

    “坐下。”淡漠的语气坚定得不容商榷。

    我二话不说,‘噗通——’一声九十度端正坐下,面朝阎罗,屁股花开。

    “嘶……”“嘶……”“嘶嘶……”因为我静了下来,我才发现周围有细微的吐息声此起彼伏,循声望去,差点没把我的胆给吓破——

    之前还在那个池子中互相纠缠的红色小蛇,此时居然朝着池子边缘扭曲着爬了上来,时不时吐出那红得瘆人的信子,凸出的眼珠放佛并不澄澈的玻璃珠,闪烁着一种诡异的光芒。

    不是一条蛇,是密密麻麻,铺天盖地数都数不清楚的蛇,满眼都是流动的红,那充满胁迫性的嘶嘶声不绝于耳。

    “也许我错了,等下我们可能吃不到蛇肉火锅,而是我们变成了这些蛇的水煮人肉片儿……哇靠——”

    所谓祸从口出,古人城不欺我也,我才怨念一句,原本爬动缓慢的红蛇好像吃多了三鹿奶粉或者兴奋剂一样,速度快得惊人地冲我涌来。

    发烫的手猛地捂住了我的嘴巴,面具男蓝眸微除,另一只手拖过我的,在我的手掌心划出三个字,我大气也不敢踹,努力感受着从手心传来的触感,经过我缜密的逻辑思维和优秀的反应能力传递到我的大脑,那三个字是——蠢……女……人……

    洛镜玄,我圈圈叉叉你祖宗——!

    我腹诽还没有过完瘾,抬头对上他凝重的侧脸,感觉手心一片酥麻,他又写了两个字——闭气。

    我立即从善如流地闭上嘴巴。他这才撤开了手,目光灼灼地盯着那些蛇。

    山洞内的超高温仍然在持续,不停滚落的汗珠让整个人都变得黏腻不堪,更遑论那些争先恐后缠绕蜿蜒在我身上的红蛇。

    正所谓闭气,大概这些蛇天生目不能视,这个从它们那凸出的灰蒙蒙眼珠就可以看得出来。

    我猜想它们是依靠人的呼吸来寻觅猎物所在之处,就说当下,目测有八只蛇爬上了我的身体,那圈禁的勒紧感和嘶嘶的压迫感,还有那在我眼前不停伸缩的红色蛇信子……

    无法抑制的是我身体的轻微颤抖,我死死地闭着嘴巴,心理防线的那根弦随时都会崩断,离我远一点,离我远一点,离我远一点,离我远一点……

    胸腔开始发闷,好像塞满了令人窒息的棉花,我视力渐渐模糊,眼前的除了触目惊心的红还是红,我知道,我坚持不了多久了……

    模模糊糊可以看见面具男依旧坐在我旁边,岿然不动,也不知道他干了些什么东西,那些蛇居然只在他脚下徘徊犹豫,却不敢再进一步,他那气定神闲的样子看起来着实很欠扁。

    呀呀个呸,这个年头连蛇都知道欺软怕硬了,没天理啊……

    我还在想这句对时代的愤怒会不会成为我的临终腹诽,面具男那厮却有了动静,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似乎很满意我现在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有些兴味地蹲下来,在我手心划了两个字,求我。

    ……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家伙的恶趣味居然还没有变!

    我真的很想怒吼一声,上去左右开弓,甩他一千五百个大耳刮子,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一个滑溜到令人战栗的东西钻进了我的衣襟,紧贴着我的肌肤滑动着,我的神经绷紧到了极端,目光开始涣散。

    可是,该死的那些蛇似乎意识不到这些,因为我感觉到又有一条蛇缠绕上了我的脖子,那长长的信子,犹如一条赤练,搔弄着我的动脉。

    面具男还是保持那看起来很舒服很惬意的坐姿凝视着我,眼神冰冷,似乎在嚣张地宣告着,求我啊,来求我吧。

    不!我不要求他!我才不要求他!

    贝可冉,你不可以再让他讥讽你,嘲弄你……

    “死都不求你……”终于还是憋不住,我虚弱地挤出这句话,红蛇的两颗利齿已经抵住我的动脉,我一张口,它们已经感觉到了属于人的气息。

    “你这该死的蠢女人!”

    身旁传来一声低咒,我只感觉到两片带着凉意的唇覆上了我的,一股炙热的气息不由分说地闯进了口腔,顺着我的咽喉,源源不断地冲进了肺腑。

    “咳咳咳咳……”猛烈的咳嗽让我的脸色骤然潮红,我强行推开了搂住我的人,再也顾不上其他,颓然地倒在地上喘息着。

    “咯吱咯吱——”两声,洛镜玄已经扭断了刚才那两条蛇的脖子,充满厌弃地扔在密密麻麻的蛇群中,蛇群立即向避开瘟疫一般四下迅速散开。

    而那人深蓝的眼眸满是漠然,直直地扫视着我,吐出两个字:“无趣。”

    围绕着我身边的一条小蛇探头探脑,毅然地冲我的手背张开嘴巴,咬了下去,我闭上眼睛,准备承受突如其来的疼痛,却发觉——

    咦?一点也不痛,跟搔痒痒毫无分别,难道这才是至毒之蛇的奇特之处,虽然不痛,但是毒性极强?

    这种毒什么时候发作?发作的时候是不是七窍流血暴毙而死?还是身体先一寸寸腐烂只剩下森森白骨?

    面具男似乎看透了我此刻的心思,眼底一片嘲弄:“没毒。”

    什么?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