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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次日,已回到宫中的太子夫妇按礼到乾元宫和上阳宫请安,问及朱家婚事,二人笑着陈述经过。
朱璇难免有些得意了,还道自己结婚只穿汉服没穿过婚纱。
皇帝道:“我们华夏帝国的皇太子大婚怎么可能采用西式的,有失国体。”
朱璇说:“我也不是说要用西式的,我就是说婚纱好看。”
她是连结婚照都是后来补拍的,全是汉服,当时时间也紧,就周末一点时间,也换了好几身行头。
正说着,上阳宫的侍官来说恭亲王世子进宫来向上皇太后及帝后问安。
不一会儿,就见刘暄修长的身影走进来,他穿着精致的手工白衬衫和合身的西装裤,先向长辈们请过安,才问候太子夫妇。
太子夫妇因为他是兄长就规矩站起身来回礼。
上皇问道:“子明今天怎么会在帝都?”
刘暄说:“南洋打击海盗,飞机故障不得不在危险区域跳了一次伞,逃亡多日才获救援。之后也没有调整好,医生让我放个假,消除心理上的压力。”
上皇点了点头:“人没事已是万幸。想必恭亲王和王妃都很担心你在一线部队,以你的经历,去空军学院当教员也不错,有没有想过转业?”
刘暄道:“我还年轻,想在一线再干几年,还舍不得离开部队。”
太后道:“年纪也不小了,既然能多休几天,早些相看个姑娘把终身大事定下了,王妃也了一桩心事。”
刘暄莫名一阵笑,说:“还盼能借太后的吉言,只是,我怕是没有像太子一样顺利的。太子人才出众,自然更招姑娘喜欢,我不过一介武夫。”
太后笑道:“这话说的,只要放出消息恭亲王府要娶世子妃,姑娘都要挤破头去。我也原想过替你看看这世家的好女,但是又担心王妃不乐意,现如今也不讲究个什么赐婚,就怕是乱点鸳鸯谱。”
刘暄笑容看着灿烂,说:“太后娘娘哪里的话,您瞧上的自然是好的。我看……太子妃不是极得太子喜欢吗?”
“哎哟,太子妃哪里是我给定的,人家可是自由恋爱。”
“哦?看来我得向太子取取经了。”
如此,在上阳宫说了一会儿话,然后才再去,而刘暄则跟着太子夫妻前往东宫做客。一路上朱璇脑子将欲炸开,又如坐针毡。
进了东宫后殿的起居室,招待刘暄坐下,刘暄恰巧看到案上放着太子夫妇亲密的合照。御花园的草砰上,太子妃一身精制的汉服依偎在一身皇太子品级汉服的刘昭怀中,两人都笑得很甜蜜。
朱璇起身说:“我去小厨房看看,有没有好吃的……”
刘暄笑得奇怪,说:“太子妃还真是……胃口好。”
“我……我是招待客人。”朱璇转身急忙离去,留刘昭陪刘暄说话。
朱璇不明白刘暄到底想要干什么,她心中七上八下的。
要不,和刘昭说清楚吧。可是,刘昭的醋性一点都不小,他误以为是周敦就老大的不高兴,若是知道是刘暄,他不知会怎么想。他定是要发脾气的。
朱璇又分析暗忖:暑期都准备去蜜月旅行了,若是现在把这复杂的事捅开来,到时难免玩得不尽兴,这是我一辈子的回忆时刻,笼罩着这样的阴影多可惜。
不如蜜月旅行之后,再与他坐下好好说前因后果,有了那样的感情基础,他就是生气恐怕又忍不住想两人一起甜蜜的时光。他当能认识到我也不是骗他,最终这事若是瞒不住长辈,他也会站在我这边。只要他站在我这边,在宫中再好好争取太上皇的理解,就能立于不败之地。最后这件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朱璇这样一想,心中顿觉轻松一些,又在厨房在当值厨师的协助下做牛奶水果杯。捣腾了许久,出厨房时听内侍官李翰说他们去东宫北殿了。
朱璇道到北殿是东宫的演武厅、健身体育室等场地,两个男人怕是去那边玩了。
朱璇反而松了一口气,同时面对两他们俩也尴尬,于是就进了小书房塌上,取了本书看,盘腿在沙发上,一边还吃着一边看着。
原来还有点小惬意,忽听李翰来报:“娘娘,不好了,殿下受伤了!”
“什么?!”
……
刘昭本是和刘暄闲聊着,他展开话题倒是问起刘暄从军的经历,刘暄倒也没有隐瞒。他说起从上军校起辛苦的训练和学习,正式入伍初期不适应,以及装备更变的一次次再学习,无不让刘昭听得热血沸腾,这些他注定是不能经历的。
不过多时,刘暄问起刘昭的“枪/术”,刘昭从小是武宗和赵德海两个高手教授一些武艺的,听刘暄提起,就直言邀请他去玩玩。
在北殿演武大厅,两人穿了□□为这项运动特制的全身护甲,各使用红蓝两种枪/头。这种“太/祖长/枪”的运动化较量,自然不是使用铁/枪/头,而是在枪/头处用布扎住,也有人会在枪头沾上染料,可以做比试结束后计分的依据。
刘昭本是不欲用染料,他感觉自己是个君子,真要输上几分就算心里不舒服断不会不认。刘暄却有意想在此找机会折辱一下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太子堂弟,就说不如认真一点用染料,刘昭只能随他。
刘昭功夫自是正宗,刘暄也是自小得名师指点,虽是飞行员,但也是军人,军中的高手自然见过不少。
两人穿上护甲头盔,挥舞着中华冷兵之王,时不时枪杆的交击声响起,枪/尖如雨点袭击对手,而对手也是又快又狠地搁挡。手太/祖长/枪的精髓是突刺,一寸长一寸强,在使用别的冷兵器的人还没有能抵达进攻的范围时就能刺倒对手。这种招式很简捷快速,若是选手想要舞得漂亮,这当口上就会已经中/枪落败。
交战之时,两人各有得分,交缠难分高下。刘暄交战初期还是尚算正常比赛,但是一时分不出高下,心魔越重。
对面的人,点了原属于他的位置,万千宠爱,高高在上,还娶了他最爱的女人。他过着没有自我的日子自是父母强压给他,但是这原因却是因为有刘昭的存在。
他突然不顾刘昭手中的长/枪/枪/尖凛凛笼罩了他的胸、喉几处要害,在胸口中枪同事侧下身,手臂伸长一枪横扫打向他的腿。
刘昭原以为自己已经这一招上先得分,按运动比赛的规矩是要再分开重新来,没想脚胫一阵巨痛,虽有绑着护胫胛却也痛得他当场倒地下。
在刘昭重重摔倒在地时,东宫的两名随身内侍都惊叫起来,刘暄也惊醒。
当场就有人跑出去叫人,而不久朱璇也收到消息。
朱璇赶过去时,刘昭正坐在演武厅的地板上,脱了头盔丢在地上,额侧都是汗,不知是热的还是痛得,几个侍官围着他,刘暄呆呆站在一边。
刘昭还吩咐不要传到乾元宫去,一边让人帮他脱着脚上的护胫甲。
朱璇跑了过去,让推开侍从官,接过手来。
她忍不住骂道:“好好的非要舞枪弄棒逞英雄!当自己是太/祖重生是吗?!”
刘昭说:“你别骂了,痛呢……”
“痛你妹!残废了怎么办?”
刘昭不仅胫骨上痛,刚才还失足扭到了,正强忍着,听她骂,不禁说:“你少咒我,这么点伤怎么可能残废……”
朱璇心中原就压着一种莫名的怨恨和恐惧,这时情难自抑,扭头冲刘暄骂道:“你有什么事冲我来,打他算什么本事?!”
刘昭愕然:什么叫做“你有什么事冲我来,打他算什么本事”,好像他是躲在女人裙底的软蛋似的。
他不禁道:“你这叫什么话呀?我是男人……而且,这事也不怪暄哥哥,对抗运动受点伤很正常。”
“你是猪……他不怀好意……”朱璇有气恼,却也解释不了。
刘昭虽感于妻子维护之意,但是礼貌上还是要教导教导,说:“羲珍!暄哥哥是兄长,身为太子妃要知道基本的礼仪孝悌!”
朱璇嘴巴动了动,就想说出来,但是见他受伤,又终于克制住了。
刘暄五味陈杂,强忍着以免失态,说:“太子受伤我很抱歉,你要打就打吧,我和太子受一样的伤,你总会甘心了。太子真是好福气,受伤总是有太子妃心疼,我要是受伤,便是没有了。”
朱璇冷哼一声,说:“假话说的真的一样,你父母妹妹女友红颜知己不是人吗?你是孤儿吗,还是穷得揭不开锅,或者被人欺负?不是善良勤劳却偏偏活在社会底层被恶人欺负却无奈默默承受的人没有权力悲情!”
刘暄冷冷笑一声,说:“呵,太子妃可真是不客气!”
刘昭却拉着朱璇的手说:“羲珍,说了是意外,少说两句。”
这时御医来了,给刘昭摸了摸骨头,然后刘昭又被移到旁边的凳子上。
御医给他矫正了扭伤的地方,又抹擦了药酒,让人扶他回去休息。朱璇不放心问御医说:“那样的枪/杆打在胫上,会不会骨头内伤、裂开?”
“骨头没断。”老御医是跌打扭伤专家,还是军医出身,战场上什么严重的伤没见过,经验丰富,并不认为太子这种伤有多严重。
扶着刘昭回到卧房休息,令退侍官宫女,朱璇就有些委屈,说:“本来明天就去度蜜月了,你这个样子怎么去……”
刘昭轻笑道:“原来是因为不能度蜜月伤心,不是为我伤心。”
朱璇扭开头,不去理他。
刘昭探近:“度蜜月有这么重要?”
“原来在你眼里不重要。”
刘昭抓过她的手调笑:“蜜月重要的是人,而不是地方,你陪着我我在哪里都是蜜月。不过,我脚伤着,今晚/娘/子在上面……”
朱璇脸色绯红,往他胸口捶去,他却揽过她的身子,让她趴在他胸膛。
“不用几天就好了,蜜月不会欠你很久。这段时间虽然快活,可我也想过二人世界,和你在一起,到处去看看。”
“二哥哥还在婚假,如今都带着孙雪去北欧玩了……”她的脸贴着他胸膛,闷闷说。
“北欧有什么了不起的,咱们去贝加尔湖。”
“不是去关岛吗?”皇太子夫妇度蜜月,当地的安保事先排查还是要做的,之前准备去关岛,一个自由旅游贸易的海外地区,是帝国第十舰队的驻地。
“先去关岛,然后又去贝加尔湖。”刘昭狂想。
“皇祖父是不会同意的,他说那不适合度蜜月。”
“你去一哭二闹三上吊,他准同意。”刘昭建议。
“你去……”朱璇弹起来,拧他的腰。
“你晚上侍候好我,我就去。”他提出折中方案。
“……”她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