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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带着疑惑,接下来的半天,夏瑾跟冷芸姿都没心情继续逛下去,两人早早回了别墅。睍莼璩晓夏瑾几乎是坐立不安地等着季淳风回来给她一个交代,连做菜也心不在焉,好几次都险些切到了手。
她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给叶蔚蓝,问问她是否知情,可是又怕伤到她。叶秉兆走进厨房时,见到的就是夏瑾提着菜刀,一根胡萝卜被切得大大小小,惨不忍睹。他上前一把拿过夏瑾手里握着的刀:“注意力不集中就不要做事,你这样很危险。”他难得训斥了她。
夏瑾瞧了他一眼,怏怏去洗了手,然后靠在水池台边,撇着头,不发一语。
叶秉兆一整天都在工作室,对夏瑾遇到了什么事情根本不知情。直到天擦黑时,他从工作室里面出来,见到一众人在厨房外面探头探脑,才察觉有异。冷芸姿是个不爱多事的人,对于不在她事情范围内的事情一向不多言。故而其他人看着夏瑾只不停地切菜,也不见她开火炒菜,都觉得诧异。
“怎么了?”叶秉兆问。
夏瑾心情不是很好,抬眸瞅着他:“季淳风的事情你们是不是都知道?”
叶秉兆抿唇默认。为夏早人芸。
“你们都不跟我说,是不是因为我不是你们的一份子?”夏瑾语气不咸不淡,但叶秉兆听得出来她是生气了。
叶秉兆上前忽然弹指在她脑门上:“你想多了,只是不想让你担心而已。不过你今晚是诚心不给我们做饭吃,给我们惩罚吗?”他眼睛一瞥,案板上的菜被切得七零八落,幸好她没切到自己的手。
夏瑾捂着额头瞪他一眼,这才发现自己几乎什么都没做,就在那发呆了,摆了个哭脸急忙补救,找了个大锅子出来。今晚她是没什么心情做菜了,干脆弄了个乱炖,将切坏的菜一股脑弄了进去。
叶秉兆望着她的背影,眼眸倏地幽深。不告诉她,只是希望她尽量不要参与到冥夜的恩怨中去。他希望她可以在他的羽翼下一直这么无忧无虑下去,至少不是在跟他在一起后变得提心吊胆。
晚餐的时候,季淳风没有回来,更甚至他叫了人将他的衣物办公文件等一并弄了出去。夏瑾看着又空了的一个座位,觉得很难受。随着喜庆节日的临近,别墅里却拢着一层雾霾,每个人都没有开心颜。1csrg。
接下来的两天,夏瑾中止了跟叶秉兆每晚固定的约会,早早躲在了房间做她的模型。看着一块一块木板在她的手下慢慢成型,她心中郁气也散了不少。
平安夜的时候,赵世嘉从山上砍了一颗小松树回来摆在了客厅,闲着的人开始布置那棵树,为即将到来的生日宴做布景。树梢上缀上糖果、彩球等待装饰品,夏瑾踩着梯子将最大的一颗星星挂在了树梢上,通上电的时候,整棵树闪闪烁烁,黑暗中像是星星坠落,漂亮极了。每个人都将自己准备的礼物放在了树下,满满堆了一个角落。
两天不见的季淳风终于回来了,同时也带回了一个让众人都惊讶的人,那个又聋又瞎的女孩。女孩在季淳风的指引下,用着空洞的眼对着众人道:“大家好,我是黎妍,听淳风说今天是叶大哥的生日,所以他带我来一起庆贺大哥的生日。我的眼睛看不见,也听不到,希望大家不要见怪。”她的脸上笑容淡淡,非常的有礼貌,众人看着他们两人,只是面面相觑,不能说什么,却有着同样的一个表情——沉重。
夏瑾看向季淳风,他把女孩带进了别墅,正式将她介绍给了大伙儿,这是什么意思?她的心头十分的压抑,如果蔚蓝见到这一幕该有多难过。可是面对这样的女孩,她真的说不上什么,有着的只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叶秉兆曾简单地向她说明,那个女孩是因为季淳风而受的伤,所以他有责任去照顾她。夏瑾终于明白,在季淳风跟叶蔚蓝之间,横亘着的是一段生死恩情。有时候她会想,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她跟叶哥之间会怎么办?
这是一个无解的题,一边是隐瞒欺骗,一边是暗自神伤。对夏瑾来说,她绝对不要是季淳风那样的隐瞒欺骗,这让她痛恨,她宁可要一个真相,哪怕她会心碎也好过不明不白地被出局。
“季淳风,你说过会告诉我的,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夏瑾寻着一个机会,终于在露台上看到了单独一人的季淳风。
露台上的季淳风迎风而立,脸上的神色依旧古板无波,没有人能看的出他在想什么,只知道他的眼里是死寂一般的暗沉。
他转过头来,照旧递给夏瑾一瓶酒,也不说话。夏瑾不去接,他就一直保持着递酒的姿势。夏瑾争不过,伸手接过喝了一口,她定定看着他,等着他开口。
季淳风的目光悠远深长,始终都是望着西边的方向,半晌他才用着平静的语气问:“夏瑾,你来到这里后,对冥夜的认识有多深?”
夏瑾不明就里:“什么?”对她而言,冥夜是深是浅有什么重要的。她知道冥夜是个大帮派,既然是帮派,争斗肯定有,但那又怎样,她就要吓得逃跑吗?
季淳风摇摇头,半是嘲笑半是佩服:“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你,什么都不知道,也敢深入一个黑帮核心,跟一个黑帮老大谈恋爱。”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又是一阵沉默,夏瑾对他的态度不感觉气恼,反从他落寞的背影看出他的压抑,他的沉重。叶蔚蓝对他,何尝不是他胸腹的一根肋骨,可是他却只能忍痛割弃。
“你跟她一样,什么都不管不顾,只为自己的目标前进。”他的脸上忽然露出一种笑,淡淡的,但是夏瑾看出那是思念。
“你爱她,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我知道那个女孩又聋又瞎很可怜,而你也放不下对她的责任,但补偿的方式有很多种,为什么非要是这种呢?”
“因为不想再耽搁她了。”季淳风闭了闭眼,掩去心底的痛楚,“与其拖着她让她在等待里面消耗她的年华,不如就这么放开她,让她高飞。”
“什么意思?”夏瑾真的是很讨厌他这种卖弄深沉的人,她很想上前一把揪住他,然后问“那个聋瞎女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一个柔弱的女孩反会救了你这个身手了得的冥夜老虎,这年头流行美女救英雄,然后再要英雄以身相许吗?”
终于,季淳风入了正题:“一年前,我经手了一个官司,我赢了,可是也遭到了报复。他们将我的车子做了手脚,然后不出意外的,我出了车祸,困在车子里面动弹不得,只能等死。这个时候,黎妍出现了,她拼死将我从车子里面救了出来。那个时候,车子漏油很厉害,随时会爆炸。
‘砰’,它真的爆炸了,就在我们才走了几步远。强烈的冲击将她的耳膜震穿了,飞溅的碎片划入了她的眼睛,后背也被重度烧伤。一个跟我非亲非故的女孩差点为我送了命,这样的我,还能抛下她吗?”
夏瑾默然,起因后果她都明白了,所以,这就是他不得不背负的债,所以蔚蓝只能是被放弃的那一个。季淳风没了叶蔚蓝还能活,叶蔚蓝离开了季淳风也可以继续生活,只有那个女孩不能够了。她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可以说葬送了自己的整个下半生,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在悄无声息的世界中,那样的她要怎么继续自己的下半生?所以季淳风要用自己的下半生去补偿她,所以,他不能再耽搁叶蔚蓝……
“这么大的事情,蔚蓝怎么会不知道?”夏瑾有丝疑惑。
季淳风的脸上忽然浮出一些笑容,久远得望着西方的方向。夏瑾看过去,她知道他看着的方向是叶蔚蓝远在的法国。
“蔚蓝是我们冥夜的小公主,老帮主为了她的安全,甚至隐瞒了我们十年。在老帮主去世后,有一天她突然出现在了我们面前,她的出现,像是一道光,令我们另外几个都觉得世界上还有这么明亮的人。久在黑暗中的人会渴望光亮,我不知道大哥有没有这么跟你说过。可是,她却甘愿隐入黑暗,从天堂入地狱,为着她渴望的亲情。
她是个不达目的决不放弃的人,为了跟我们在一起,她经受过层层考验。看着她柔弱的身体经受磨练,我们其实都很舍不得。在我们的眼中,她始终都是个小公主,我们都尽量避免她参与到冥夜中的事务中来。自从唐苑跟小幕出事后,冥夜遭受着前所未有的考验。我们变得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蔚蓝她本该是生活地无忧无虑的,她不该陪着我在黑暗中挣扎,所以我放弃了跟她的婚礼,逼着她远离冥夜……”
季淳风的表情随着他的回忆从笑意变得落寞,叶蔚蓝是他的光,光离开了,他回到了黑暗中,但是只要那道光不灭,他就可以在黑暗中看着她,直到他生命终结的那一刻。
夏瑾隐约知道一些他们之间的事情,但是从季淳风这个喜怒无形的人嘴里说出,只是觉得涩然,他的爱来得太深太沉太卑微,也是因为这样,叶蔚蓝才割舍不下他。像是飞蛾赴火那样,一次次靠近,一次次遍体鳞伤。
她默然,这样的爱情很累人,明明能感受到彼此的心意,却不能在一起,如今,还隔着一段生死恩情,变得愈加复杂,结越解越乱。叶蔚蓝当初为了撮合她跟叶秉兆可谓不遗余力,为的就是能让季淳风抛开那个阴影,两人能重新开始,可是如果她知道真相是这个,她该何去何从?
“有时候看着蔚蓝的努力,我真的很想要放弃自己所谓的坚持,越来越不能抗拒她。可是车祸发生后,像是当头一棒,提醒着我危险根本没有远离。那一刹那我庆幸蔚蓝没有跟我在一起,甚至自私地想着是幸好黎妍。17745594
我不要她变成第二个唐苑,让爱只能变成纪念。我只要远远看着她安全就好。做模特,闹绯闻,我都无所谓,只要她过得好好的,我就放心了。所以我让他们封锁了我的消息,如果她知道了,一定会不顾一切回来。
我原本想着等黎妍康复了,等所有恩怨都结束,我一定会去接回她,给她一个隆重的婚礼……可是这一切都不可能了……阿章的诊断报告上说她已经永久性的失明,而且鼓膜也不可修复。这样的结果,我怎么还能去拖累她?”
长长的一段话,听得夏瑾鼻头酸涩,这个男人钢铁一样冷漠坚强的外表下心里是这么的细腻,让她感动却无能为力,好像他们的症结已经变成了死结,所以他一剪刀下去,将一切事情索性断了个干净。
夏瑾正感慨着,忽然警觉起来,这个男人向来惜字如金,这会儿却动用了十成感人肺腑的话来感动她,他的目的是什么?
果然,他接下来的话令她为难。
“所以,夏瑾,不要告诉她,就让她以为的那样,忘了我开始她的新生活。”季淳风的眼神带着恳求,令夏瑾难以拒绝。他这是给了她一个难题。她真后悔去了解真相,那样,至少她还能跟蔚蓝站在同一阵线,为着季淳风的变心而谴责他。可是眼下,她要怎么办?
这时,轻轻柔柔的声音从楼梯门口传来,娇弱无助如迷途的羔羊带着哭意:“淳风,你在哪里?”她的双手胡乱的摸索,磕磕绊绊差点撞上一旁的椅子。季淳风脸色一变,眼明手快地挪开椅子接住她,他的大手搂着她,给以她安全感,然后在她手掌又是慢慢的一笔一划,黎妍紧张的情绪这才慢慢松懈下来。
跟在黎妍身后的冷芸姿向来冷漠的目光此时也带着丝惋惜跟同情。她微微摇摇头,转身离去。夏瑾看着那一对人,眼下的黎妍显然已经将季淳风当成了浮木,一刻也离不开他了,所以他才不得不搬出去照顾她,就连这个只有自己人参加的生日宴会,他也只能带了她来。
季淳风带着黎妍转身的同时,再次给了夏瑾一个眼神,夏瑾觉得沉重,下意识回避了他。她站在露台上很长时间,一颗心左右摇摆不定,一边是叶蔚蓝的痛苦,一边是季淳风的嘱托,她忽然觉得一只手很沉重,如她的心一样沉甸甸的,低头一瞧,季淳风递给她的酒还在。
她仰起头“咕咚咕咚”狠灌了几口,当酒液当是烦闷一样喝进肚子里,却因为不习惯喝酒,一下喷了出来。她忽然明白过来,季淳风是将难题分摊给了她。因为她是叶蔚蓝最好的朋友,而黎妍的事情,她是早晚会知道的,如果他没有打预防针,她一定会将事情告诉叶蔚蓝。
哼,冥夜的人果然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一边将她当成是倾诉对象,一边抛给她难题。如果她不告诉叶蔚蓝,那她就是他们的同伙,如果她告诉叶蔚蓝,那么,这件事情也许真如季淳风所说的,只是一个漫无边际的等待,而叶蔚蓝只会变得心力交瘁。
“怎么在这吹风,不觉得冷吗?”叶秉兆见人迟迟没有下去,寻了上来。
“嗯,不冷。”酒精的作用下,夏瑾脸色绯然,凝眸看着叶秉兆。
叶秉兆瞥到她手里的酒瓶子,鼻子轻轻嗅就闻到夜风中被吹散的酒气,他皱了皱眉:“怎么喝酒了?”
“嗯,因为心烦。”夏瑾哼哼,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开始学会用酒来解烦事。她仰着头看着无边无际的星空,想起叶蔚蓝的房间也是这样的,她问:“叶哥,蔚蓝房间的星空是季淳风布置的吗?”
叶秉兆脱下身上的外套轻轻披在她肩头,然后伸手接过她手中的酒瓶子,一手搂住她回答:“嗯,怎么问这个?”
夏瑾手指一颗一颗指着星星:“大熊星座,小熊星座,仙女座……哎,季淳风根本不想让蔚蓝忘了她,这个复杂的男人……”
叶秉兆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着,他道:“淳风都给你说清楚了?”
夏瑾慢慢垂下手,头低了下来看着他:“嗯,他都是为了蔚蓝好。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帮他们了……这对苦命鸳鸯……你说要是没有黎妍那件事情,他们是不是就可以像我们一样重新在一起?”
叶秉兆揉了揉她的发,忽然很认真道:“没有如果,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淳风选择这样的方式,我们只能尊重他。”
夏瑾还是不能释怀:“可是季淳风剥夺了蔚蓝选择的机会,这对她不公平。”
“如果那是一个残酷的选择,我觉得淳风这样的处理方式未尝不好。”
夏瑾拧眉,像是走着楼梯忽然踩空一脚,心脏漏跳了一下,她有些惴惴不安,紧紧抓住叶秉兆的手认真道:“叶哥,告诉我,如果有一天,我们之间发生什么意外,你不会像季淳风那样推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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